总裁他病的不轻-第1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贺颜深看着她,很认真的说:“你听过,我跟你说了。”
纪绍棠笑笑,“我的意思不是这个。好,下一个问题,你爱人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贺颜深摇摇头。
“她是什么职业?”
贺颜深沉默不语。
纪绍棠拿起桌上的平板,打开,搜到半个多月前的热搜给他:“这个发布的时候,你觉得幸福吗?”
贺颜深看着照片里的自己以及旁边的纪绍柳,眸子黑沉,沉默了很久。
“你不回答没关系。你看,照片里的人,她和现在坐在你面前的人有差别吗?”
贺颜深还是不言语。
“你自己心里承认的。有差别,我是我,她是她。这个问题你不能一直逃避,我总得纠正一下。我纪绍棠是你未婚妻纪绍柳的姐姐,同父异母,就这个联系。”
纪绍棠停了一下,看他的反应没有太激烈才说:“你可能已经察觉到了,你的心理疾病。我不知道为什么你的认知会出现问题,但是现在我可以帮你把它纠正一下。所以,我不是你的爱人,你的未婚妻叫纪绍柳,是个演员,而不是一个叫纪绍棠的医生,所以,你懂了吗贺颜深?”
程见秋告诉她不能当着贺颜深的面说他有精神病,不然这是对病人最大的打击。
十个精神病,九个觉得除了自己其他的人都是疯子。
或许贺颜深就是最后一个从疯人院跑出来,觉得这个世界上除了他,其他人都是正常人。
小哈在客厅里转圈,看起来挺沉闷的。
纪绍棠收了平板:“这么久以来我鸠占鹊巢享受着你应该给别人的温柔,我也是有私心在里面的。一切该回到正轨,不然你自己也有危险。所以,贺颜深,承认吧,不要再逃避了,好吗?”
贺颜深站起来,凑近她,一只手撑在她的脑袋旁边,说:“我承认什么?我有病?心理疾病还是精神病?我该怎么说?说我离不开你还是说把你当成了替代品?到底是我有问题还是你有问题你就真的没有想过吗?”
纪绍棠被他的话一句句砸到,一直坚信贺颜深有病这会儿却有着动摇了,难道有病的不止贺颜深一个吗?
贺颜深看着她长长的睫毛,俯身吻了一下她的眼睛随后一声不吭地离开。
贺颜深的话就像绕梁三日的余音,一直在她的心里盘旋,逼着她做出判断。
周一下午的时候,纪绍棠刚线上接待了一位病人的咨询,林律的邮件就发了过来。
小哈的案子里,马场那边的责任已经明确了,纪绍棠把自己拍的视频传上去当做证据,律师函很快就发给了马场。
经理下午打了十几个电话给她,都被纪绍棠给拒绝了,最后她直接将对方拉进了黑名单。
林律告诉她一些流程,叮嘱她开庭的时候将所有证据按照轻重缓急整合起来,到时候法院那边自有定夺。
为此,纪绍棠找出一年多前的病历本,找到古丽巴哈尔的母亲阿布都拉女士的联系方式,在中午的时候打了过去。
阿布都拉女士的声音听起来已经没有一年多前的生气,普通话也说不太流利,大概听懂了纪绍棠的要求之后就答应在开庭的时候可以帮她作证,但是只能通过手机联系。
纪绍棠有些奇怪,最后迫不得已应了下来,想要再想要问她最近的生活和家里孩子们的健康状况时,阿布都拉女士挂断了电话。
阿布都拉女士将自己女儿的骨灰带回茫茫草原之后,埋在了一望无垠的大草原上,从此古力喜欢的草原才与她融为一体,真正的快活自由起来。
她在自己喜欢的茫茫草原上,可以拥抱任何一只自己喜欢的小羊羔,或许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也曾拥着它们进入睡眠。
开庭
纪绍棠将所有证据放在一起上交给法庭,等待着开庭。
贺颜深那天扑朔迷离的几句话,纪绍棠想了很久才明白,贺颜深那天说的不是纪绍柳,而是她自己。但是贺颜深为什么说她才是那个真正有病的人呢?
周三的时候,林律打电话说开庭时间定在了六月二十三号。
二十二号那天,经理来医院找她,试图再跟她商量一下小哈的问题。
“纪医生,我们马场已经给了你能让出来的所有的利润了,你非要这样赶尽杀绝吗?”经理苦口婆心地说。
纪绍棠翻出古丽巴哈尔的病历,里面夹着一张死亡通知书,她把那张病历放在经理面前。
经理瞥了眼顶头大写加粗的“死亡通知书”眉狠狠地一皱:“你不满意我们可以再商量,你呢你呢能咒我呢?这玩意儿你拿出来隔应谁啊?”
纪绍棠眼睫垂下,叹了口气:“你又错过了一次机会。”
“什么意思?”
纪绍棠撇嘴:“这张死亡通知书是一年前的,你看上边的日期和名字。”
经理将信将疑地拿过死亡通知书看:“去年的?古丽巴哈尔·托合提?这又是谁?你这是什么意思?”
纪绍棠拿过死亡通知书装进病历袋子里,说:“小哈真正的主人是她,所以你现在还觉得,给我道歉,给我利润就是正确的吗?好了,李经理,我还有手术,就不招待你了。”
李经理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被纪绍棠赶出来,心里在纠结小哈真正的主人。
他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可以挽回损失的机会,既然纪绍棠说她不是小哈的主人,小哈的主人是个已经死去的人,那这就和纪绍棠没有关系了。
纪绍棠去查房,再回来的时候经理已经走了。
开庭的那天,也是高考出成绩的那天。
纪绍棠吃过早餐给纪希白打电话,问他有没有查成绩。
“没查,中午十二点多才出成绩,你自个儿高考的时候不也是这样查的吗?”纪希白说。
纪绍棠一边收拾餐桌一边说:“你自己就没有看过答案吗?没有估分?”
纪希白:“谁管那玩意儿?哪个高考生考完试还忙着估分?那得多受虐狂?”
纪绍棠被他一连三个问句一说,心里就已经判断了纪希白的情况。她还是对他抱有太大希望了。
纪希白没听到她的回复,说:“放心吧,去年我没怎么学都上了二本线,今年我都学了一年了,肯定过一本线。”
“但愿吧。”
“你对我这么没信心?”
纪绍棠把抹布拧干挂在架子上,说:“成绩出来再说吧。”
在医院查完房之后,林律打电话让她过来法庭。
B市人民法院的台阶很长,一级一级延伸上去,正中间一枚国徽端端正正的放在那,令人一看就觉得严肃和正经。
林律师朝她招了招手,走过来,说:“半个小时后就开庭了,能准备的证据文件我都准备好了,待会儿法庭长问你问题你说就行。这个案子我有百分之百的信心能赢。”
纪绍棠点点头:“麻烦你了林律。”
林律摆摆手:“没事儿,我是你的委托人,这个案子也本来就应该赢。正义会迟到,但正义不会缺席。”
李经理和他的律师坐在被告席上,看到纪绍棠进来,投来一个信心百倍的眼神,在纪绍棠看来是挑衅。
纪绍棠坐下,没理他。
“民事纠纷案件第62316号,原告纪绍棠,被告李伟,现开庭。原告纪绍棠,请发言。
纪绍棠蹭了下手心的汗,站起来,“去年五月二十九日,我因为外出出差将我的小羊寄养在胜意马场。……我的陈述完毕。”
庭长:“被告李伟,你对此有什么还需要补充的吗?”
李伟站起来:“纪绍棠来我们马场寄养羊,只支付了三个月的寄养费,在随后的半年多来,并没有交寄养费,也并没有打电话问过什么,所以我们有充足的证据显示她是将羊遗弃,这不构成不经他人同意动用他人财产。”
“原告纪绍棠,你为什么没有再支付寄养费。”
纪绍棠垂眸,想了一下,说:“因为我出差的时候,刚开始医院规定我们只是出去交流学习,到了那边之后,因为突发性公共事件,留下来处理,因此留了一年时间。回来之后,我第一时间去了马场,补觉了欠下的寄养费,并没有刻意逾期交费。”
庭长:“你有什么证据吗?”
“B市第一人民医院可以证明我在过去的一年时间里都在W市协助那边的医生处理突发性公共卫生事件,我这边有一张交费凭据可以证明我已经补觉了充足的寄养费。”
证据在幕布上被放映出来,马场的收费凭据清清楚楚的写着缴费人纪绍棠在五月十七这天在胜意马场交费一万四千,备注写着寄养业务。
李伟没想到她还留着这张凭据,脸色看起来有些慌。
“被告,你还有什么可补充的?”
“纪绍棠确认,小哈不是她的宠物,所以我们有权认为她在借机敲诈。请求调查小哈真正主人,要道歉也是给他道歉,赔偿也应该由他来定夺。”
庭长敲了一下法槌,说:“原告,被告陈述是否属实?若不属实,你有什么要补充的?”
纪绍棠沉默了。她没想过李伟可能会将这件事说出来,她告诉李伟这件事的时候,并没有想过李伟会借着这个理由耍赖。
又是她以为。
见纪绍棠不说话,林律师看了她一眼。法庭上陪审团已经开始叽叽喳喳了,很可能已经对李伟的说法产生怀疑,如果在沉默,陪审团就主动站到李伟那边了,对他们很不利。
正当他想站起来替纪绍棠说,纪绍棠自己站了起来:“小哈……我的确不算是它真正的主人。小哈是我的一位病人送我的,她因为某些原因无法照顾,所以照顾它的任务就由我接手。”
“什么病人?为什么无法照顾?”
“一位来自内蒙古草原的病人,今年,应该九岁了吧。她是一位患有急性白血病的儿童,在去年的时候,不治身亡。在离开之前,她将小哈送给了我。”纪绍棠娓娓道来,声音有些沉闷。
庭长没有沉默,板着脸,铁面无私地说:“你的证据呢?”
“我带了她的病历本,联系了她的母亲,您可以打电话确认。”
“我否认,她们很有可能提前串通供词。”
“原告律师,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胜诉
林律将手头的证据呈上去,说:“胜意马场在今年三月份的时候发出一条广告,内容里已经涉及宣传顾客感受骑羊这个活动。这条广告发出之后,很快在三月末的时候为胜意马场带来了很大的人流量。由此可以推算出胜意马场从三月份就已经不经过原告同意利用原告财产为自己盈利。五月份的时候,我的委托人在马场为他们补齐了过去一年欠下的费用,在当时,马场并没有将他们推出小哈的事情告诉我的委托人,并且收了她交的寄养费。所以,胜意马场从一开始就已经触犯到了我委托人的利益。”
幕布上,显示时间六月十七号早晨八点四十七分的一段视频,是纪绍棠那天去看小哈时拍的视频。
“这段视频里,我的当事人并不知道小哈被胜意马场推出来转去利润。”
……
“我宣布,被告李伟,系原胜意马场经理,退还原告纪绍棠两万一千的寄养费用,道歉并赔偿二十七万精神损失费和侵权费。支付本次庭审费用,自即日起一个月之内还清,不得有误。”法槌一敲,定局已成。
陪审团叽叽喳喳的讨论从陪审席传来,人们对此意见各异。
李伟从被告席那边看着纪绍棠,眼睛里满是恨意,却除了瞪她几眼和在心里恶意辱骂几句,其他什么都不敢做。
纪绍棠呵呵一笑,自己也不知道的情况下就嘲讽了一遍李伟。
林律替她整理了文件和证据,不经意说:“胜诉之后,你要小心李伟。事务所里好几个案子胜诉之后都有原告被被告记恨造成重伤。”
纪绍棠把纸质的材料装进包里,抬头冲他微微一笑:“嗯,我会小心的。”
林律还是不太放心,刚想再说几句,纪绍棠才打开的手机就响了起来。通话显示是纪希白,纪绍棠划了接听。
纪希白一开口就很乖的叫了一声姐。“喂,姐,你在哪儿?”
纪绍棠已经有好几年没听他这么叫过自己了,这个腔调她听着有些发怵,总觉得没啥好事儿。
“咋了?”
纪希白说:“我刚才查分了,你猜我考得咋样。”声音听起来还挺高兴。
“我不猜,你自己说。”
纪希白:“……你真的太无趣了。509分,超过一本线三分。”
纪绍棠想了一下这几年高校录取的分数,像纪希白这种超过一本线几分的基本没有什么好的一本大学上,只能找个好的二本,但这也不错。
“挺好的。”她说。
纪希白本来挺热情的心思一下子就被纪绍棠这冷冷淡淡一句挺好的给打发了,他有些不太满意的说:“听你这语气,我考得这么好你还不满意?”
纪绍棠get不到他这个考的好的点在哪里,很懵逼地说:“你考得好吗?你这分够报一个好一点的二本,一本就别想了。”
纪希白:“……”
纪绍棠听着听筒里的盲音,没啥反应。
林律为她拉开椅子,随口问了一句:“纪医生平常在医院里经常遇到患者死亡的吧?”
纪绍棠闻言,停止了从包里找钥匙的动作,说:“也不是。医院里去世的病例大多是得了不可治愈的重大疾病。”
林律师“哦”了一声:“人民医院癌症治愈率高吗?”
纪绍棠:“这得看是哪种癌症。如果是胃癌的话,切掉坏死的一部分胃部组织就有活下去的几率。如果是乳腺癌的话,有超过百分之八十的治愈率,如果是肺癌的话,早前期,治愈率比较高。其他的比如淋巴癌什么的,治愈率就不太高。我们国家已经在投入研究癌症药物了。”
林律了然。
纪绍棠找出钥匙:“林律,这个案子谢谢你了,正好到饭点了,我请你吃个饭吧。”
林律师把文件装进公文包里:“你医院里还有很多事要忙吧?”
纪绍棠摇摇头:“也不是很忙,今天请了假,没有患者。”
“那行,一起去外面吃点东西吧。”
和林律分开后,纪绍棠回家打开电脑,搜索近几年高校录取分数线和排名,找了几个和纪希白成绩不相上下高校,在一本和二本学校中都筛选之后,把学校名单发给纪希白。
很快,纪希白就打了电话过来:“你很闲?”
纪绍棠握着鼠标的手颤抖了一下,说:“不怎么闲。”
纪希白毫不留情地说:“那你看的这是什么破烂玩意儿?这种破学校也让我去上?”
纪绍棠试图跟他讲道理,才说了一个字就被纪希白给打断了:“我学校自己已经看好了,不需要你帮忙。”
纪绍棠合了电脑:“嗯。”
纪希白的无理取闹也好,单纯的羞辱也好,纪绍棠已经习惯了他这些幼稚的小把戏,对于他的为难也已经没有从前那么在意了。
弟弟已经不是她想要的那个弟弟了,姐姐又怎么会一直是原来那个姐姐呢?
他们俩说到底是一样的。
纪希白虽然说的话确实难听,可她仔细想想,他说的话也没有几句假话。
“颜深哥给我报的,你操好你自己的心就好,不要每天净想着给纪家丢脸,给我丢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