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他病的不轻-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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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才觉得后悔?晚了。
说实话,刚开始的时候,我确实每时每刻都在怨你。但是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想明白了。其实你就是这样一个人,你就是一个装在套子里的人。
你按部就班地做着每一件别人让你做的事情,你从来没有自己的主见。
你根本感知不到你的愧疚,感知不到别人的情绪。
你所做的一切连你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做。
你才是那个最应该被怜悯的人。”
这么多话一下子被趸出来,纪绍棠全盘接受。
褚明蓉说的对,她自己才是最应该被怜悯的那个。
除了选择学医,其他的事情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做。
总裁他病的不轻
你活该
纪绍棠僵硬着身躯,脑子里一片混乱。
“我没有要炫耀和显摆的意思,我在人民医院工作没什么好炫耀的。我并不知道你的情况,所以我也没有来嘲笑你的意思。
但是,有两件事情我要弄明白。
一,诱导我来这边找你是你的意思还是栾泽成的意思?
二,你为什么觉得你变成这样完全是我的错?”
纪绍棠果然聪明,她已经从混乱中找出思绪,将栾泽成和褚明蓉这两个人联系在一起了。
“这和栾泽成有什么关系?”褚明蓉明显有着心虚。
纪绍棠看着她,“你为什么不问我怎么会认识栾泽成?”
褚明蓉被纪绍棠几句话给套了进去,很快就发现自己被耍了。
“你们都是医生,认识很奇怪吗?”
“我们都是医生,就一定得认识吗?”纪绍棠反问她。
褚明蓉脸色一白:“你少跟我玩文字游戏。既然你这么自以为是,这么聪明,那你来告诉我,我为什么诱导你来找我?就是想听你那不到三句话的忏悔?”
纪绍棠微微一掉头,“所以,明蓉,你想要我做什么?”
褚明蓉脸色突变:“让你做什么?我现在能让你做什么?五年前你跑那儿去了?你为什么什么都不做,你为什么能高高挂起,毫不在意?
纪绍棠,让你关心别人就有这么难吗?
爱是双向的啊,双向的你懂不懂,你一点都不关心别人,忽视你身边每一个人的感受,你凭什么还盼着别人爱你?
你凭什么觉得自己委屈?
你又凭什么觉得别人不爱你是你自己的错?
但凡你多关心一下别人的心理,你也不会有这个下场!
你活该!活该!”
纪绍棠的脸色又正常变红,最后惨白。
爱是双向的,别人不爱她就是因为她不关心他们吗?
纪希白不爱她,她难道不关心纪希白吗?
赵兰不爱她,她难道不比纪希白关心赵兰吗?
可是贺颜深呢,她关心贺颜深吗?
在她眼里,贺颜深和她的那些病人有什么区别?
有的,至少在别人面前,她不会心直口快地跟他们说“你有神经病”这种话。
可是,贺颜深不爱她啊。
褚明蓉看着她的反应,笑了笑:“我说的没错吧纪绍棠,你就是这样,你自以为物质能满足所有,你自以为关心他们,其实你从始至终关心的只有你自己!”
“纪绍棠,你真让人可怜。
同样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所以,你现在还觉得,你过来是我想让你做些什么吗?”
纪绍棠苍白着脸摇了摇头,嘴里胡乱地重复着对不起。
“你对不起的人,只有我一个吗?”
纪绍棠僵硬着身子,做不出回答。
“行了,你回去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了。”褚明蓉说。
从褚明蓉家里出来,纪绍棠吹着夜晚的风,稍长的发丝胡乱飞着,一如她此刻混乱的情绪。
五年前的那些随着时间愈演愈烈的心结在今天被种下心结的人解开,她不但没有感到轻松,反而更加痛苦。
她没能忘记的事情,受害者记得更加清楚。
施暴者永远站在高处俯视,受虐者喊哑了嗓子也没人搭理。
她能想象到的凌虐都算不上凌虐,真正的死刑是杀人诛心。
就如褚明蓉说的,迟到的道歉屁都没用。
你看着她受伤,看着她痛苦的时候闭着你金贵的嘴巴,讽刺你狭窄的心,等她从受伤和痛苦中分离,逐渐接受阳光的时候,你肯施舍给她一点关心,说几句无足轻重的话,让人觉得更加恶心。
你以为你在救别人呢,事实上那是你的自私。
你自私的想把这些心结强加在受虐者身上。
这样的行为更恶心。
纪绍棠蹲在台阶上,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可是,哭又有什么用呢?
回到b市的时候,她终于给自己手机开了机,手机里十几通未接电话,竟然都是贺颜深打的。
她瘫倒在家里的沙发上,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心情沉重。
半个小时后,她终于回了电话。
“喂,贺颜深。”
“你去哪儿了?为什么不接电话?”贺颜深低沉雌性的桑心从听筒里传来,稍微有些着急。
纪绍棠听到他的声音,沉重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道:“去休假了几天。没带充电器,手机关机了。”
说出来鬼都不信的理由她信手捏来,说的脸不红心不跳。
贺颜深如果信她就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路线。”
纪绍棠想了想,道:“从滨江机场到内蒙,又从内蒙到长海,最后去了s市。”
贺颜深眉梢微微眯起来:“这三个地方毫不相关,你为什么要去?”
纪绍棠有种被当成犯人审讯的感觉,捏着手机不怎么想说。
“哑巴了?”贺颜深开口就毫不客气。
纪绍棠眉头微微皱起,和褚明蓉聊天内容还在脑子里徘徊,她突然问:“贺颜深,你觉得我对你好吗?”
贺颜深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道:“你别跟我岔开话题!”
纪绍棠嗫喏着嘴巴,他们两个现在不在一个频道上,谁说谁尴尬,谁说谁不想听。
她看着手机页面,头像上,贺颜深千年寒冰般的俊脸毫无表情,和所有的经济杂志上的他一模一样。
现在年轻的女孩子最磕的就是贺颜深这种言,禁欲感十足,看着就很难征服。她有好几次偶然听到护士站的几个小姑娘在闲暇的时候讨论贺颜深。
天之骄子,天选之人,令b市女生趋之若鹜,梦中情人般的存在。
如果纪绍棠不是生在纪家,不是纪绍柳的姐姐,她这辈子可能都见不了贺颜深一面。
纪绍棠以手掩面,茫然和无助就像深海里的海水层层包裹着她,强大的压强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救救我!
内心好像有声音再不断呼喊又呼喊,可是,除了自己,谁能救得了她呢?
听她一直不说话,贺颜深有些着急:“你现在在哪儿?”
纪绍棠:“回家了。”
这偏安一隅是纪绍棠唯一的归属。
挂了电话,她翻了个身,趴在沙发上。
或许不是所有的悲哀都有人会发现,被发现的悲哀无法控制。
总裁他病的不轻
崩溃
赵兰气呼呼地打来电话的时候,纪绍棠迷迷糊糊要睡着了。
最近总有些嗜睡,脑子里昏昏沉沉的,有时候一闭眼睛就会睡着,这几天的异常没有哪一个不再提醒纪绍棠,她怀孕了,怀了贺颜深的种。
接了电话,还没开口问人,赵兰劈头盖脸的辱骂就响了起来:“纪绍棠,你翅膀硬了,敢和你弟弟断绝关系了?
你忘了是谁生你养的了?他只是没给你请柬你就要断绝关系,是不是下次他找你你就要登报说明了?
让你破坏贺颜深和纪绍柳的关系你都做不到,你这么没用能做什么?”
她一句来不及接另一句的辱骂让纪绍棠很难想象曾经赵兰也是一个大家闺秀。
对赵兰的话,她无可否认。
“你赶紧给小白道歉,他不过是忘了给你发请柬,你去了又能怎样?也不过是给我们丢人!
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
“啪!”手机被扔出去摔得四分五裂,纪绍棠崩溃了。
她抱着自己的脑袋,眼泪怎么都流不出来。
为什么又是她的错,为什么!
她有一次对这个世界充满怀疑,对自己也充满怀疑。
她也惜命,也想在阳光下光明正大地活着,想被人爱,想挽留生命,想过的开心,为什么每个人都看不惯她开心呢?
为什么但凡她稍微好过一点别人就看不下去了呢?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啊!
没人给她答案。
说褚明蓉只知道从别人身上找她受苦难的原因,她何尝不是啊。
逐渐冷静下来,纪绍棠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一双无神的大眼睛看着地上被摔得稀巴烂的手机,自虐般地感受了些。
赵兰经历过断绝关系的登报证明,那几乎让她在全b市人面前丢尽了脸。
所以在纪希白发了纪绍棠的短信截屏的时候,她所有的理智都烟消云散了。
她忘了在监狱里的十一年是谁每个月眼巴巴地来好几次就为看她一眼,她也忘了是谁为她跑前跑后忙出狱,更忘了她有多少年没认真关心过那个人的心理。
人就是贱,有人对你置之不理的时候,你就是想凑上去为他付出,想得到些什么。
有人对你无微不至的时候,你就觉得你不需要,对她的关心置之不理。
你看,别人对你置之不理,你同样也在对别人置之不理。
所以不要把感情寄托在不会给你回应的人的身上。
被赵明诚接回去之后,赵明诚好吃好喝地供着她,却不会给她一分钱。
她虽然表面上风光无限,可是谁又知道她只是一个穿着华服用着高档餐的穷光蛋。
她爱钱,她需要钱。
她钱的来源就是纪绍棠。
她恬不知耻地伸手朝纪绍棠要着钱,仍然毫无保留地辱骂着她的长期饭票。
到底是谁不知好歹了?
手机被摔碎之后,纪绍棠拔了网线,断了电,关掉自己所有的联系方式,真正将自己封闭了起来。
饿了就吃点面包,实在不行就点个外卖,日子就这样过下去,竟也坚持了十天。
去医院的第一天,她挂了一个妇产科的号,做了检查,被告知妊娠六周。
纪绍棠捏着报告单,坐在妇产科外面的椅子上,茫然的不知所措。
坐了很久,她站起来,回了外科。
孩子是无辜的吗?她不知道。
栾泽成又请假了,这次好像是请了十天。
但是有人透露说,栾医生要辞职了。
纪绍棠并不关心栾泽成的去向。
从肺炎开始,栾泽成就已经冲着她来了,如果他的目的只是想让她去找褚明蓉,那现在已经达到了,是该走了。
栾医生这么厉害,又怎么会安心屈居在这里呢?
主任直到她回来了,派人送了一份文件给她,内容是她走的时候分散出去的几个患者的情况。
那位谢姓患者已经可以出院了,妻子也从昏迷中醒了过来,现在就住在普通病房。
孩子也已经平安无事。
纪绍棠看着里面的东西,无力一笑,这算是她最大的慰藉了。
周一的一天,医院里病人最多,办住院的,出院的患者往往将整个办事厅堵的水泄不通,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周四下午人就慢慢少了。
纪绍棠穿梭在人群之中,去取病人的ct报告。
几个认识的医生都给她打招呼,问她休假修的怎么样。
“挺好的。”纪绍棠统一回答。
手机摔了之后她就断了外界的联系,外面发生的事情都不知道。
拿了哦ct报告经过护士站的时候,她听到有护士们在聊天,隐隐约约还听到“贺颜深”这三个字。
“不会吧,他真的破产了?怎么可能,华熙那么大一个公司,一夜就原告破产?贺颜深到底做了什么?”
“谁知道呢。我听说已经有公司将华熙收购了,好像是温哥华那边的人来收购的。”
“这你都能听说,听谁说的?”
“我高中同学。他就在华熙工作呢。”
“不可能吧。贺颜深这么厉害,怎么会让自己的公司破产呢?在这之前,他可是稳赚不赔的。疑点太多了。”
“对啊,你说这要是只有华熙一家公司破产了还能接受,但是为什么他那个未婚妻家也破产了?这也太让人怀疑了吧。”
华熙,破产,未婚妻?
纪绍棠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道道,也没听清楚护士们说什么,低着头匆匆经过护士站,回了办公室。
徐天刚下了手术台,手术服囫囵一脱就回了办公室。
他昨天加班,已经有十九个小时没有停歇了,眼睛里红血丝很多。
看到纪绍棠来上班,他打了声招呼,“谢天谢地你终于来了!”
纪绍棠明白他的意思,勾起一个弧度非常小的笑容表示歉意:“以后再不休假了。”
徐天托着沉重的手摆了摆:“我不是这个意思。休假还是得修的,主要是这几天是暑假期间,人忒多了。你个栾医生都不在,我们就剩这几个医生,实习生没个卵用,忙的团团转。”
“徐医生先休息会儿吧,待会儿有事儿我去看。”
徐天点点头,一头歪倒在桌上睡了过去。
六月份,气温逐渐攀升,温差却也大,早晚总还是有些冷。
纪绍棠在挂衣架上找了徐天的白大褂给他披上。
大楼窗户外,人头攒动的院子里拥挤地看着让人心烦。
总裁他病的不轻
装可怜
纪绍棠的眼珠随着楼下走来走去的人转动,看了大概五分钟,办公室里有人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徐医生,加3床病人异常!”人未到,声先达。
纪绍棠转身走到门口,对着来人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嘘,徐医生睡着了。我去看看吧。”
加三的病人是凌晨一点多送来的急诊患者,突发心梗,因为抢救的及时并没有危及生命。
病人血氧饱和度有些低,给羞射了针剂,慢慢就能恢复。
护士在旁边帮她,顺口问了一句:“纪医生,您做医生几年了啊?”
纪绍棠慢慢将针剂推进病人身体,说:“没几年。”
“感觉您挺年轻的,也很厉害,令人安心呢。”
纪绍棠听着她的话,微微一笑,并没有当真。
“栾医生又请假了,医院这几天本来就忙,请假的医生还好几个,徐医生从昨天忙到现在,中间就休息了半个小时,都没吃饭。”小护士有些埋怨地说,似乎很心疼徐天。
纪绍棠写了记录,说:“医生可能也有不得不请假的急事儿吧。没有人一年四季不发生任何事。”
小护士听了,只点了点头。
闲聊结束,病人的血氧饱和度也升了上来,异常解除。
“这几天医院收的急诊很多吗?”她问。
护士“昂”了一声,“从上周一就比平常多了一倍,这几天只有增无减。每年这个时候病人就多的不行。我们快忙死了。”
纪绍棠点点头,“这个时候确实多。”
“可不是嘛,昨天还好几个孩子来打狂犬疫苗呢。说是小区里的流浪狗发狂,咬了好几个人。”
“流浪狗发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