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春衫做媒-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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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千里传情,却搞得归期有一种三人行而自己是个电灯泡的错觉。“你这什么表情?”李梦溪收了手机,“你跟苏令闻不打电话啊?”
“是没有这么——”归期搅着咖啡想了一想,说:“密集又频繁。”
李梦溪点点头,但一想到苏令闻的为人秉性,忽然就有点好奇了,“你跟他在一起是什么样的?我记得高中的时候他对你就已经有一种占有欲的感觉。”
归期看过去,“有么?”
李梦溪摸着下巴尖儿,说:“他不是老喜欢收集你的东西么?饥不择食连发夹也要,在学校同桌还不嫌够,坐一趟车都要在霸占你旁边的位置。”
归期“哦”了一声,那时候她觉得挺正常的一件事。
李梦溪忽然起身坐到归期旁边,一过来就扒她的衣领,快速瞄一眼,脸就默默地红了。
归期:“……大庭广众的,别这样。”
李梦溪收好她的衣领,红着脸说:“这也太多了,得亏现在是秋天,衣服多遮得严实。”
这话说的归期也很不好意思,“那他非要这么,造次……”有什么办法?
我在说什么……
归期扶额。
他也就那会儿比较热情,其他时候该冷淡还是一样波澜不惊。
有时候归期怀疑他是不是有情感冻结综合征。
果然,李梦溪听完露出一脸了然且不正经的笑,“我就说嘛,他就爱这一套,平时看着正儿八经的人,别管多清贵高冷,关上门照样如狼似虎。”
归期不好意思搭腔,抱着咖啡慢慢嘬。
“你就是他的软肋,平时他要是冷落了你,你就别理他了。”
“我试试。”
“什么试试?他就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李梦溪忽然看着她道:“你现在在干什么?为什么这么久了他没有来找你?”
“因为我跟他说今天我要陪你。”归期说。
“那是我错了呗?”
“善莫大焉。”
李梦溪拍拍桌子,“电话总得打吧”
归期默了一会儿,“他在打球。”
“在哪儿?”
“体育馆。”
“走。”
“……”
深秋时节,外头寒风扑朔,没想到体育馆里还挺暖和。
因为人多。
观众席的栏杆围了一圈人,很是壮观。
李梦溪被吓着了,“今天你们学校体育馆有比赛么?”
归期心里也不由纳罕,“没听说有。”
“那上面那些都是奔着苏令闻来的?我记得高中那会儿都没这么夸张。”
“阵仗是有点猛……”
“那看来女孩在高中时期还是有点矜持的,上了大学基本就豁出去了,”李梦溪边走边说:“比如我,该出手时绝不含糊。”
“你以前也挺豁得出去的。”归期好笑。
“你不也是?听说基本上夜不归宿了。”
“你哪儿听来的小道消息?”
“我逼问谷幽兰的。”
“手段可耻。”
李梦溪嘿嘿乐呵了半天,然后说:“你说你在我跟前挺机灵的一个人,怎么到了苏令闻那儿直接就任其摆布了?”
归期好奇,“你怎么知道我任其摆布了?”
李梦溪哼笑,“我猜的。”
算你猜的对,归期默认。
苏令闻打球的那个场地周围也站了些人,时不时响起一阵欢呼,休息区的长凳子上坐了两个男生,另一边放着几件外套,有件灰蓝色的薄衫她知道是他的。
归期不太喜欢到这里来,因为人太多了,众目睽睽的她也不好意思明目张胆地喊他。
倒是旁边的李梦溪,很激动,扯着嗓子吼:“苏令闻!!好帅!!看这里快看这里啊——”
归期有点懵,并且还有一种想掩面而逃的冲动……
她这一喊,旁边的女孩被刺激到了,也跟着喊:“苏令闻!苏令闻!加油加油!”
其中也不乏肖殷的声援。
简直乱作一团。
归期站在人声鼎沸的两波人马之间,略显无辜。
李梦溪估计喊嗨了,情绪特别高昂,一人的音量顶三个人,有时候归期挺佩服她的,她总是那么快意恩仇,非常洒脱的性格。
李梦溪喊得畅快淋漓,任督二脉都通透了。
而旁边几个女生跟她较劲似的,齐声尖叫,马上就盖过了李梦溪的声音。
李梦溪抛了个尖锐的眼神过去,那边儿同仇敌忾,立马了好几个不悦的表情,双方互相看不顺眼,场面一下剑拔弩张,火光四射。
归期夹在中间当和事佬,“大家消消气,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李梦溪冷笑,“喊那么大声有什么用?正主在这儿呢!我们这位才是赢家!”她说着把归期推了出去,就跟推奖杯似的,表情很是得意放肆。
归期一下成了众矢之的,她还是坚持以和为贵,于是非常客气道:“承让……”
她发誓她的表情一定非常友善,但对方似乎不领情,几个女孩脸都黑了。
李梦溪在旁边偷笑,“你要气死她们么?还承让?”
“谁知道真的假的。”
“反正我没听说过。”
“嘴巴长在她身上,说什么都行。”
几个女孩互相叽叽咕咕的,也不听她说什么。
真金白银的事儿怎么还不信呢?
归期心想。
李梦溪搭上她的肩膀,说:“虽说谈恋爱不宜高调,但适当的不低调也是有好处的,不然也不至于受这份气。”
归期说:“不重要,走吧。”
“这么快?不看了?”李梦溪有些不舍,毕竟她这么爱凑热闹。
“我看不太懂。”归期拉着她,钻出人群。
苏令闻打完两场下来,正喝着水,旁边有人走过来轻轻亮亮地喊了他的名字,他微微侧头往过去,发现不认识,他问:“有事?”
女同学走到他身旁,说:“刚才有个女生自称是你女朋友,真的假的?”
他微愣,抬头环视一圈,“她来了?”
女同学一听,尴尬哂笑,“走了吧。”
——下午4点钟,归期把李梦溪送到校门口附近的公交站,然后顺道去了苏令闻那里,她的书包还在他那里,明天上课的教材也在那里,睡衣也在……
如今算起来,她挺多东西放在他那里的。
这等同于同居了吧?
就差开口了。
不行,得把东西全部拿回来才是,不然这一点一点慢慢挪过去,不就真变成同居了么?而且还显得似乎是她主动的。
归期开了门,屋子里面安安静静,心下猜想他应该还在体育馆。
她去了卧室,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了一下,想起来睡衣在阳台,刚一转过去就看见他悄无声息地站在卧室门口……
而且还没穿上衣,这一看就是刚洗完澡出来的。
他扫了一眼床上收拾好的东西,道:“打算离家出走?”
归期在衣柜里找了件衬衫给他,“不冷么?”
他拿过来穿上,一边打趣:“下午听说有个自称我女朋友的女生去了体育馆,是你么?”
“……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她走出房门口打算去阳台收睡衣,也不算她自称,是李梦溪替她发声,帮她亮出身份。
他跟在她身后,发现她到阳台是来收衣服的,包括床上那堆东西,他一下察觉出不对劲,直接将她抱起来,说:“我听说夫妻之间的矛盾可以在床上解决,我们试试?”
归期手里还拿着晾衣杆,愣了一下,说:“没有矛盾啊。”
苏令闻扬唇默笑。
她一下反应过来,说什么夫妻之间……
他进去之前,冲她轻抬下巴,她会意过来,把晾衣杆放下去,然后就被他抱进屋放在沙发上,“那就在这里解决。”
他单脚跪在沙发上,手伸过来要脱她的衣服,被她推开了,还被她正正经经地教训了一句:“大白天的干什么呢?有辱斯文。”
她拉好毛衣的下摆,刚退到一边又被他扯了回来。
他注视了她一会儿,牵着她的手放到自己胸口上,“要不要帮我脱衣服,很好玩的,你试试?”
归期差点儿笑出声,她憋住了,干脆开门见山:“我要回宿舍。”
她把话一挑明,他就有些泄气了,坐下来把脸靠在她颈窝里,声音幽幽沉沉地传进她耳朵里——“别回去。”
“……”
归期完全受不住他这一招,可以说每逢此招,全军覆没。
但这回她给自己留了转圜的余地,“其实我可以明天再回宿舍。”
反正明天星期天。
晚上,苏令闻躺在床上,难以入眠。
归期睡得迷迷糊糊,感觉自己被身后的人禁锢在怀里,背抵着他的胸,十分纯粹的肌肤之亲。
他小声问道:“为什么想回宿舍?”
她平时偶尔也会回宿舍过夜,但今天这么正正经经地亲口告诉他还是第一次,这让他心里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不安全感。
任何忽如其来的正经告别都有内情。
原本归期几乎要睡过去了,他的话语在她耳朵里也是含糊不清,但她却醒了过来,下意识就回应了一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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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借我五两清风
归期隐约听见他说话的声音,一下清醒过来,回应:“什么?”
他却又不吭声,脸贴着她侧颈的位置,半天不言语。
归期知道他醒着,不知道他闹什么别扭。
就因为她明天要回宿舍?
不过这样的他会让她想起高中时他的样子,偶尔也会这么样,别扭。
她道:“你不说我就睡了。”
他忽然翻身起来压在她身上,腰身一起一落,莽莽撞了进去。
归期一下抽气,发出短促的喘息——
有点疼。
不对,和高中时一点也不一样,至少那时候不会像现在这样,动不动就欺负她!
苏令闻搂着她,期间不发一语,只剩喘息,低回婉转。
直至云收雨歇。
“苏令闻,你够了没有?”
“……”
“别亲了。”再亲就软组织挫伤了。
“……”
他躺下来,说:“抱着我。”
也……
并不是什么撒娇的语气,比他平时的语气再轻柔一些,但就是正中要害,给她会心一击。
归期如他所愿,双手抱住他的脖子搂过来。
迷迷糊糊之间,归期好像听见他说:“搬过来和我一起。”
她好像回了一声:“嗯。”
答应了。
对于昨晚临睡前的对话,归期隐约感觉像是在梦里,所以第二天一早起来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她刚吃完早餐收拾了一下,回屋拿东西去了。
他拿着钥匙站在门边,见她出来时手里提着一袋行李,面有郁色地控诉她,“出尔反尔。”
归期“啊”了一声,“什么?”
“昨晚说好了的。”
“……”
见她没反应,他把她的手里的东西夺过来往沙发一扔,牵着她的手出来,锁门。
“去哪?”
“你宿舍,搬东西。”
“……”好吧,不是做梦,是真的答应他了。
归期的东西不多,几件衣服,几本教材,一台笔记本,再有就是一些较私人的物品,倒也不用怎么兴师动众,而且她的东西有一半已经在他那里了。
不过归期不愿意把所有东西都挪过去,瞒着他搬一部分,留一部分。
到了这会儿,他终于心满意足,和颜悦色,坐在笔记本前忙自己的千秋大业去了。
苏令闻算出身半个书香世家。
苏老太爷曾任职清华校长,后来是中科院的院士,奶奶是建筑领域的学家,而到了苏斐这里,因志不在文,所以转战政坛。
苏令闻的母亲周时宜的娘家在学术领域也颇有涉足。
周时宜自己曾经就是个大学教授,后来嫁入苏家一段时间后才辞去了教授一职,洗手作羹汤。
苏家上下并不希望苏令闻沉浮商海或浸淫政坛,而是希望他能在学术方面有所建树,而正好苏令闻的志向也在于此。
在苏令闻小学毕业以前,他一直和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两位老人家都是文人,自小耳濡目染之下,导致他也产生了点文人倾向。
奶奶是个浪漫主义者,骨子里永远有少女情怀,爷爷就比较严肃些,情感不太外显,但他会给她弹奏钢琴曲,有求必应。某些方面,苏令闻的性情和爷爷相似。
苏令闻这人待人处世也是山水不露,如果不是在涉世尚浅的年少时期遇见了归期,他或许会一直这么性情清冷下去,届时历世深了,反倒不容易动情。
他何其有幸,喜欢上她。
他何其荣幸,被她喜欢。
圣诞节前两天,李梦溪打电话给归期过,说给她寄了一样有趣的东西,整个语境显得神秘兮兮,对于李梦溪的趣味,她免不了要在心底表示一下怀疑。
而归期收到包裹后,拆了拿出来仅瞥了一眼,赶紧扔了回去,然后给李梦溪回了个电话。
李梦溪很快接起,“我送的野猫装怎么样?”
归期由衷而发,“惊为天人,布料是不是太省了一点?”
“已经是保守款了,很适合你这样的小雏菊探索爱的蜜境~”
“我们的爱之境界岂是一件野猫装就能体现出来的?我扔了。”
“别啊——”
“懒得理你。”
她听到身后有动静,转过来就看见苏令闻挑起盒子里的东西拎了起来,挑了下眉,归期猜想他是被它的清凉感给惊着了。
然后他说:“你还有这种意向?”
归期:“……”
她扔了手机,下床把东西抢回手里,一边找了个纸袋装起来,一边说:“不是我的。”她把袋子塞进衣柜,打算找个时间还给李梦溪。
苏令闻频频往衣柜看过去,“你要是有这个兴趣,我可以配合你。”
归期把他推离衣柜,笑着说:“可不敢劳您大驾。”
“除了我能配合,你还有其他备用人选么?”他停下来看着她。
“你……”归期忽然无言以对。
“来吧,满足你一次,省得说我不够宠你爱你。”他一本正经。
“你——”归期将他拉回来,“够了,你是色魔附体么?”
为防止他贼心活泛,那件野猫装被归期趁空找了个极为隐秘的位置藏了起来。
差一点儿她就掘地三尺了。
寒假的时候,归期原本打算早点回家,毕竟一下子离家几个月她还是第一次,但苏令闻倒是不紧不慢的,似乎并不着急。
刘珊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询问她什么时候回家,她都借口社团有活动推迟了。
这天她忍无可忍,“再不回去就过年了!”
他像是才反应过来,说:“哦,那回吧。”
当晚,归期被他拎上床,反复煎反复炒,讨了个尽兴。
——
苏令闻把她送到胡同口,一直目送她往里头走,直到拐弯看不见为止。
归期回到家里,只有刘珊在家给她张罗晚饭。
刘珊给她端了碗参汤出来,说:“你爸今天出外勤,过年过节的事儿多。”
“小橙子呢?”她问。
“一放假就又去道馆报道了,”刘珊就纳闷了,“你说他一个小子老跟人家小女孩较什么劲呐?整天追着人织夏打架,也不害臊!”
归期笑了笑问:“那他打赢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