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宅斗文里修仙-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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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鬼·神任意插手人间事,天下还不打乱。
“一则当时我不认识你。”冥王又道,“二则那属于人间事。”
江芙不再继续提这个话题,她搓搓小手,“王上您能把我们送到,人间时间,我们来的时候吗?”
冥王点头:“凡间与阴间的时间流速并不大。”
他轻挥袖。
江芙与卢秀生就消失在了地府。就像他们没来过般。
江芙站在那颗大榕树底。
【好看】
【加油】
【许凝这样的扶弟魔,再是自诩优越清高,实际和许家人是一脉相承的,家人寄生于她,她去寄生柳清官,还是又当又立那种,同情不起来。】
【撒花花】
【就这就这就这加更啊】
【本来以为是离家寻仙山修仙流,没想到是起点是下地府。虽然出乎意料,但是文笔和情节内容也很吸引人。太太加油!】
…完…
第23章 命格变化
◎静心道颔首,拂袖而去:“且不要让你父母太伤心。”
◎
几声布谷鸟啼鸣;划过混沌的暮夜。大榕树在夜风下仍俨然不动。
书生恍惚了一下,东殿的地藏王菩萨,正对着的榕树。他垂首;破损的衣物恢复了整齐。
树下的小姑娘冲他挥手:“书生哥哥。”罗衫被微风拂起,像夜里盛开花。
他回过神;冲小姑娘笑笑:“多谢你。”
这一刻他们都明白;这一切都非梦。
他们到达了终点,又终于回到了起点。
远处传来女音交谈——
“师太,你有没有见到我们六小姐?”
“贫尼没有见到;等下我召集弟子一起寻找小姐。”
素雪清清甜甜的声音,恍若隔世。
江芙抬首:“再见了。”
卢秀生拱手,小姑娘背影玲珑;乌黑亮丽的头发垂落。
大概是同伴间的不舍;他跑过去;往她手心里放了根钗子。
“这也是我妹妹的意思。”
她低头;钗头圆润的珠子熠熠生辉。是卢眉的珍珠钗。
找到小主人的素雪;终于把悬着的心放下了。她给江芙拍拍外衫的灰尘;轻嗔道:“小姐你跑到哪里去了;可吓死我了。”
江芙把钗子藏入袖内,望贴身侍女还显稚嫩的眉宇;道:“我半夜渴醒;起身喝了水。又发现我的饰物落了,就出来找。”
“咱们家;那多坠子钗子帕子。什么物什都不值得您半夜去找。”素雪拉着她回屋。
此时天边泛白光;黑蓝交替;瑰丽多姿。素雪扫见小姐眉目;忙抽怀里帕子;擦上去,无奈道:“你看这出去一趟,脸都脏了。”
她使劲擦她眉心红点,却怎么都擦不掉。
这事也惊动了卫氏。她听到下人说女儿晚上没有睡安稳,大早晨就过来看。
卫氏湿润自己帕子,再沾上玫瑰精油,往江芙眉头擦拭。
江芙被擦疼了,晶莹白皙的小脸因疼变得粉红。而眉心的红,依然鲜艳如初。
“真是奇了怪了,怎么都弄不去。”卫氏喃喃道,“难不成是撞邪了?”
她一下子就想到阴暗处。
水盆里倒映出,粉雕玉琢的小脸,眉心有颗红粒,不丑,倒更像个年娃娃了。江芙有些心虚,这猜得也算靠谱。
不过在凡间,还是要装下唯物主义,不要惹得人心慌乱。
她扯着卫氏的道:“可能是我点朱砂,印进去了。”
卫氏一听,眉头蹙得更深,道:“你个女儿家,碰那些脏邪的东西干什么?”
江芙故作怯怯道:“小姑娘为什么不能点朱砂??”
“那是道士才画符点朱砂。”卫氏道。
说完卫氏心急火燎去找师太了。
江芙叹气,砸了根毛笔到水盆,水面溅起波浪。稍平复,圈圈涟漪映出她面颊。
这应该冥王赠的宝贝,带来的后遗症。
半开的菱花窗,探出个秀气的脸容,“芙儿你可真不老实,才住一晚就把婶婶折腾。”
江映憋着笑,装作严肃批评她,最后还忍不住暴露性子,扮鬼脸笑她。
江芙紧张的心情转为好笑,周围气氛为之一轻。
卫氏让师太好好看看江芙的脸,“这么小个孩子,若是撞了邪,可怎么是好?”
静心师太静心和气,劝慰她:“卫施主放心,此乃佛门重地,更何况有菩萨护卫。从来都是治好人,不会令人撞邪。”
她拨动佛珠,在江芙身边踱步回转,观她面相骨骼,不由惊异。
原先她也看过江府这两位小姐,都是有福有慧根的像。即使遇难,也会化为祥,低谷不会太久。
而如今……
静心口念佛号,道:“江小姐并未中邪,相反极有慧根。”
她只得这么宽慰卫氏,对于修行人来说,毁却富贵前途,增加仙缘,当很是划算。但对红尘俗世的人,无异于晴天霹雳。
静心不知一晚上,江芙的命格怎么改变如此巨大。就犹如卢秀生。
同一晚,相似的事,让她不联想二人。
师太毕竟修行多年,她的话多半宽慰了卫氏。
卫氏又疑惑:“这眉头的红点,怎么洗不掉。”
静心师太看看江芙,含笑微弯腰,“六小姐,是不是用了我东殿的朱砂?我东殿的朱砂是特制,不好洗去的。”
江芙虽然不明白静心师太为什么帮自己圆谎,但是有人给递□□,十分欢喜。
她忙点头:“我就是用了那里的朱砂,没想到这么厉害。”
卫氏松了口气,又被她气到,“你怎么像男孩子,那么顽皮。”
江芙栽进她怀里,仰着脸望她:“娘亲,难道我脸上有红点,你就不喜欢我了?”
这么一撞,直撞进卫氏的心房。女儿娇娇软软的身体,让她不由呵护怜惜和柔软。她的女儿还小,许多事情不注重也是可以原谅。
更何况江芙湿润的眼眸,又可爱又惹人怜。卫氏不再深追究,只想着以后让女儿老实点。
一府人就收拾整装,打算回府。
在临走前,师太求见江芙。
江芙自是不拒。
静心望着她,没有说话,又叹了口气后才道:“小施主,你可知万事不能双全。”
江芙知道她心眼不坏,而且刚刚还帮了自己。她恭敬道:“我知道,很多事不能完美。”
静心道颔首,拂袖而去:“且不要让你父母太伤心。”
对于整日在深闺后宅的江映来说,出来拜佛上香一趟,还遇上了大雨,简直是件非常重大的事。能说上好些日子。
回去的时候,于氏与卫氏一辆马车,江映与江芙一辆马车。
江映看着连连打哈欠的江芙,不由挪捏:“咱们北方又不是全年下雨,所以下些雨和雪,人都可开心了。我们昨晚听着雨声睡得可香了,唯独你起来玩,熬黑了眼圈。”
江芙有些吃惊,“我有黑眼圈了吗?”
江映偷笑。
江芙一看她神情,知道她夸大事实。无语对之。
不过,江芙觉得她和以前相比,有些地方不对劲了。比如她放松睡眠朦胧时,只觉丹田处有淡淡的暖意,滋养全身,让她睡得更舒畅了。
所以江芙今天才这么想睡觉,因为睡觉太舒服!
江雪忽然小声,斯文道:“三姐姐开始相看人了。”
江芙倚在她身上,心不在焉应着。
“我娘说,也快要给我看人了。”江雪脸色微红。
江芙睁眼,情绪复杂,道:“你一定要找一个,你也喜欢的。”
江雪给她了个白眼:“我们出身英国公,怎么和人家喜欢。你真是看话本不学好的,尽学了坏的。”
第24章 墨菊花开
◎卫芷怔怔,她前方跳跃的火焰映入她眼眸,太过灼烈,仿佛要点燃她胸腔的◎
于氏愁苦女儿嫁人的事;高不成低不就,夹生饭最让人煎熬。
一年后,事情却有了转机。
皇帝的寿命没有因改国号而延长。
在玄和第二年;这位帝国的最高统治者走到了时间尽头。
国有丧,天子殁。
户部尚书江松宣圣谕;新皇之位由皇长子继承。
而他入内阁为大学士;是先皇钦定的四大辅臣之一。
江松着丧服在文渊阁里走动。他浸·淫官场十多年,却从未走近过这里,而如今他一朝入堂。若非国丧;心情该何等恣意。
脚步声在阔大的殿堂哒哒响起,孙首辅被一群人簇拥着进来。江松整理衣襟,收敛得色;恢复恭敬。
他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孙首辅携着儿子孙从向他贺喜。
孙从与江松一般年纪;二人却是翁婿的关系。江府二房的长女就是嫁给了他。
江松每每想到此事;屈辱油然而生。
孙从在老爹的庇护下;接替了他吏部的职位。
他如今也入了阁;实职调到了工部。
本朝素有吏部尚书;不能入阁的传统。圣上怕二处权柄结合;威胁圣意。
大靠山景熙帝倒了,孙首辅心里并不慌张。他门生遍布;朝野上下皆有他的人。光内阁里;如今就有三人是他亲信。
江松自然是那三人之一。
皇帝现在还不是皇帝。他们要处理新皇登基的礼节程序,以及先皇殡葬的后续事宜。
众人说到封赏后宫嫔妃之事。将新皇的母妃与嫡后并封太后。
孙首辅还亲自为两个太后拟了封号送去;供两位太后摘选。
他没想到的是;两宫太后以及皇上在完成身份转化仪式;名顺义正后;就对他发了难。
他更没有想到;在中间起关键作用的人竟然是江松。
新皇登基五月,孙氏派系核心官员被清算。
皇上列他孙家,八十一条罪责,贪污、揽权、结党营私连欺男霸女……都安上了。
孙家几百口被关押在北镇抚司,择期处决。
江绣以为要随丈夫砍头时,狱卒先是把她调到单独的牢房,三天又放了她。
几个狱卒赔笑道:“江小姐您受苦了。”
江绣有些懵,拿不准他们意欲为何。
“您在牢里不知道,江大人已升为首辅……”狱卒搓搓手,“瞧我多嘴的,您姓江不姓孙,何必受连坐的苦?”
听到这个消息,江绣心里一定。大伯父官场上的本事,她是素来不怀疑。没想到伯父还惦念她,将她救出来。
江绣与孙从关系并不好,他不仅年纪大了,还有古怪癖好。江绣好歹是闺阁小姐,自然是不肯屈就,是以二人相敬如“冰”。
但她有一人放心不下。
“劳烦几位大人,把妾身儿子也放出来。他很乖巧,不会哭脑的。”江绣已经有了个两岁的儿子。
狱卒脸色为难:“江小姐不要难为我。”
江绣脸色霎白,又笑道:“那就烦请把我送回国公府。”她去大伯父那儿求求情。
狱卒们摇头:“江大人已经给您安置好地方了。”
江绣后退几步,扶着门框身体欲坠。
狱卒们只看她喃喃自语,说了他们也听不大懂的话。——
“我之于伯父用处,可是离间计的貂蝉,复国的西施……”她不禁潸然泪下,可貂蝉、西施没有个儿子。
她擦擦眼泪,道:“江大人给我安排的地方我自是要去,只是我心念家里许久,想回去看看。求几位大哥应允。”
她摘下手腕的水玉镯子,“我只回去看一下,就随大伯的安排。你们的恩情我将铭记于心,多在伯父面前提及。”
在双重诱惑下,狱卒们心动了。
江芙与江映二房房赏花。年前,二伯父江林淘了株墨菊。当时花根已经枯败,没想到在他的照料下,今年初秋一夜间盛放。
墨菊并不如名,而是紫红色的,妩媚而不失华丽。
江映今年十四岁了,面容清灵俏丽,眸光澄如皎月。她趴在桌案上,仔细研究道:“父亲虽然照料许久,但是一直未开花。怎么昨夜就开了?”
江芙手抚摸如丝花瓣,花儿的心声在感谢她。
没错,枯木逢春,正是江芙的手笔。
江芙这一年就琢磨眉心的珠子。发现除了让她夜间睡觉更舒服,白天根据气候调节体温外,好像没其他用处。
她既不能呼风唤雨,也不能御剑飞行,也不能使用奇门遁甲幻术之流。
她感觉那颗珠子,不会如此鸡肋。否则城隍不送朱逢祥阴阳双勾。
只是现在的她无法发掘珠子的力量。她默默摸摸花,安慰自己,能催生植物,爱护花花草草也是好的。
于氏进内室看到二人,心里欢喜两个小姑娘感情好。
毕竟江芙是英国公嫡女,外家亦是强大。她小女儿与之亲密,对女儿将来有益。
不过如今大哥升任首辅,映姐儿可选的好人家一下多了起来。
几个月来,上门求亲的络绎不绝。有些心急的,甚至想明年国丧过后嫁娶。
不过于氏是不会同意的,现在映姐儿的身份今非昔比,水涨船也高了。她怎么可能让女儿随随便便就嫁了。
温热的阳光透入窗户,落在于氏发间,她指尖穿梭在绣面,听到二人的谈话,时不时会心一笑。
有丫鬟打帘进来,道:“夫人,大小姐求见。”
房里主要的三人惊讶。于氏手里的针没有握好,刺得她指尖冒血。
“快让大小姐进来。”
江绣被丫鬟婆子领来,她一身素杉,行动间愈发显得身姿纤瘦。
江芙与江映惊喜喊道:“大姐。”
江绣哽咽,双眸含泪,望了下她们,又凝望于氏,“母亲,你要救我。”
听得于氏心头一震,让婆子们把两个姑娘带到偏阁去玩。
江芙与江映甩开婆子。二人悄悄站在侧面的窗户。
江芙低头解开腰间荷包,拿出一支珠钗。
这支钗子,钗体镀银,头部嵌了颗珍珠。单拎出来清丽雅致,但和江映首饰盒里的珠钗玛瑙比起就差远了。
小姑娘拨到尖锐那端,执钗捅破窗户纸。
江映也有样学样,自己也捅了个孔。
江芙叹气:这扇窗户纸两洞了。
古代还真是用纸糊窗户。不过糊窗的纸,制作工艺复杂,不同寻常。英国公府上用的不是丝窗就是纱窗。这里能用纸,说明这纸定是十分好。
透过小洞,江芙看到这时的江绣与二夫人情绪稳定了。
江绣红着眼睛朝二夫人跪去,垂首落泪:“母亲求求您救救涵哥儿。”
于氏扶起她,两只眼睛也是挂了泪。同为女人,哪里不是女人的苦。她道:“你父亲前些时候就和我说,你会没事。等过去风头我们就接你回来。”
于氏扶着虚弱的女儿坐到炕上,又无奈自责道:“绣姐儿,你是知道爹娘的。”
她捂脸转过身去,“你老子娘出身不正,又没本事。今日一番安稳富贵全赖你大伯父。我们……”
江绣直直望着她,悲戚道:“您是不想帮女儿?”
于氏回过头,连忙否定:“你是我十月怀胎的骨肉,我怎么会不帮你?”
“只是涵哥儿……”
江绣少有的无礼,打断母亲道:“我嫁给孙家,你们不阻止我不愿。这就是我做江家女儿责任。”
“如今女儿舔着脸,挟您这份愧疚换涵哥的命。”江绣擦干净的脸,又流下滚滚泪水。
“我苦命的女儿。”于氏搂住大女儿,二人抱着哭了老一会儿。
江芙与江映的心都异常沉重。
不过好在二夫人道:“你先不要声张,我和你爹去求下大房。好歹我们也是为他们出了力。”
江绣重重点头。
于氏抽出帕子先给女儿擦泪,理理她的鬓发道:“这几日你就先听你大伯的安排。你有何事就让人传信到我这里。”
“女儿不孝,让母亲忧虑了。”江绣凝视母亲,眼睛红肿疲惫,她心里自责难过。
于氏将她的头枕在自己肩,道:“你今夜就先宿在家里,沐浴换衣清爽舒适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