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宅斗文里修仙-第1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于氏将她的头枕在自己肩,道:“你今夜就先宿在家里,沐浴换衣清爽舒适些。”
江芙心事重重回到三房,黄昏下,小弟被丫鬟牵手摘花。
江芙没见到父亲,估计他在怜杏那里。
他看到江芙,白皙可爱的脸蛋,瞬间露出笑。他哒哒跑过来,拽江芙的衣角:“姐姐,姐姐……”
江芙把跟屁虫安抚好,又去找母亲,想探探她对堂姐一事的口风。
卫氏正在书房里收拾书,旁边三个识字的丫鬟帮忙。见到女儿回来了,她问功课。听江芙回答的不错,神色欣然。
江芙翘起脚尖,在她耳边道:“女儿想问您件私事。”
卫氏正好也有件事要跟她说,就把三个丫鬟挥退。
卫氏看外面天色黯淡了,她亲自挑芯,让烛火更旺。
烛光下,女儿晶莹剔透的肌肤,泛起淡淡暖光,项颈的璎珞愈发光华。
江芙神色犹豫了下,把大姐江绣的难题说了出来。
卫氏听完,严肃道:“你见到她了,是她求你帮忙?”
江芙摇摇头,道:“我和江映玩,无意听到。”
“这样最好。她的事你管什么。说到底也不是你正经姐姐。”卫芷把四书五启蒙的书籍摆放好。
她抬头,只见女儿神色一下郁郁了。
“我不喜欢这样。”江芙把桌上的《女诫》移走,是班氏版本的,看得人难受。
卫氏被女儿的小情绪逗笑:“嗯?你喜欢怎么样?”
江芙走到她面前,抬首对视她的眸子,“我喜欢母亲看文写诗,我喜欢母亲体谅二伯母的窘迫,我喜欢母亲惩强扶弱,秉持正心的模样。”
书房里一静。
卫芷怔怔,她前方跳跃的火焰映入她眼眸,太过灼烈,仿佛要点燃她胸腔的火苗。
“你说这些也不过是希望我去帮她。”卫芷又道,“我说让你别管,没说我不管。你也别来刺我。”
江芙揽住她的腰,馨香温暖的气息袭来,“娘亲,我不是刺你。”
小姑娘仰头:“在我心里,您是这世界上最好的人了。”
这个世界,再没第二人对她这么好了,也再无第二人能与她如此血缘、亲情贴合。
无第二人能比拟的卫芷。
卫氏眼神柔化,嘴上嗤声道:“你与弟弟去安郡王家的族学,要好好读书。”
江芙疑惑脸:“安郡王家的族学?”
赵……王妃,吴蓁……
不好的预感席卷她心头。
…完…
第25章 你是何苦
◎咱们把孩子送到好心人家养,你再嫁个郎君。如此两全其美。
◎
只说卫氏得了女儿的请求;向大房求说江映儿子的事。
那天秋风袭卷,早晨下了蒙蒙细雨,午后更是越下越大。
教习府里小姐的谢先生因病辞课。江芙关上门;让素雪点上盏灯。门外噼里啪啦雨打叶,她在室内倚床看《抱朴子》。
卫氏给大嫂说了会儿话;探探口风后;便想着孩子回了家。
门忽然开了,江芙看书认真,以为是秋风催开的。她低头吩咐丫鬟:“把门闩横紧。”
一旁的素雪提醒道:“小姐;夫人来了。”
江芙这才抬头望去。是卫芷携着风雨进来了,并非是门被风催开。她穿了身秋香色的立领袄子,牙色的罗裙。
立在卫芷身边的舒妈妈手拿青色斗篷;是主母的拿外披。舒妈妈朝江芙使眼色。
卫芷看女儿手里握书;郁郁的神色稍缓。她对素雪道:“芙姐儿看书;你们该让她去书房。那里光线亮;书又多。”
房里四个丫鬟;大气不敢出;唯唯诺诺点头。
江芙咳嗽声:“母亲;我晓得了,会注意的。”
“把你看得书拿过来。”
闻言;江芙暗道:糟了。她磨磨蹭蹭将书递给母亲。
卫芷看到封面的书名;眉头皱起,“江芙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分不清主次。”
她把这本道教典籍翻了翻了;发现书页折痕不少;里面还有批注感言;可以看出书的主人;用心钻研。
批注的字迹小巧纤细,正是江芙的笔迹。
卫芷的脸色完全阴沉下来,发怒道:“儒学十三经,你都没有看完。反倒先看些闲书了!真是张狂的很!”
儒学被奉为众学之首,揉进国策,已历千年之久。“正统书目”的名头也一直是儒家典籍独享。
卫芷自幼爱书,又因家学耳濡目染,自然也是奉儒学为正统,认为其他学派的为偏道。
女儿尚是塑造人格和认知的时候,哪能舍本求末,钻研旁门左道。卫芷担忧她心智不成熟,走了歪道子,恐忧之下大为怒火。
江芙本来就有求于卫芷,加之二人的母女的关系。她是一点反驳的话都不能说。
她只能垂首认错,在被没收做了笔迹的书后,伏案写千字的自我检讨,文言文版本。
一直到晚上江芙都跟在卫芷身后。
卫芷故意不理女儿,抱着儿子写字。
江芙委屈屈巴巴看着她,把写好的谢罪赋交上去。
她弟弟江元好奇,要去扯那张纸。
卫芷正心烦呢,于是打掉儿子的小肉手。
小孩子哇哇哭起来。
下人传报:“三爷来了。”
江柏进了里屋,脱下蓑衣,拂去身上雨水。只觉阴雨蒙蒙里,给自己挂衣服的侍女,眉目格外温婉。
江芙冲过来喊“父亲”,把他那点绮思冲淡了。
他拉起女儿凉凉的手,看见大的阴沉着脸,小的哭鼻子,中间的喊爹。
江柏的手摸摸鼻子,这就是他愈发少去卫氏房里的原因。卫氏做了母亲,神经绷紧,对儿女要求严苛,情绪时常反复。
他受不了这气氛,还是怜杏那儿既体贴又娇俏,轻松闲适。
他弯腰逗逗小儿子,“怎么,你们俩惹母亲生气了?”
江芙指着自己,道:“是我一人惹的母亲生气。”
卫芷把江元放下,推开江柏,冷笑着把女儿谢罪赋塞给他,道:“你女儿可是出息了,正经的书还没读完,就开始钻研旁门左道。”
江柏一听,也是有了几分紧张,拿着江芙的文赋一目十行看了遍。又问她:“你看道家的《抱朴子》了?”
江芙粉团脸点点头。
江柏一拍大腿,笑对妻子道:“你看我们女儿多聪明,才十岁就能看玄哲之书。我都三十的人了,还是看不懂。”
卫芷扯扯嘴角,皮笑肉不笑:“想必大哥也是喜欢你看杂学,不看儒学。”
江柏装傻充愣,挠挠头:“我那时候不大看书,不知道呢。”
卫芷:……
卫芷又对江芙道:“你带着弟弟去写字,这回不许再看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江芙如蒙大赦,领着江元到暖阁里写字。
“不知娘子今日,请为夫前来何事?”江柏有些小得意,女人被冷落了,纵是家世出众如卫芷,也会耍些争宠手段。
卫芷将下人们摈退,只留下舒妈妈奉茶侍候。
她看着跳跃的火烛,叹了口气。卫芷道:“你对涵哥儿的去处如何看?”
江柏喝了口茶,放下杯子:“涵哥?”他细想下,马上明白妻子是在指江映的儿子。
他蹙眉:“老话说: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咱们家虽不至于这么绝情,但孙家的子嗣还要咱们操心吗?”
卫芷拨袖子,露出雪白的手腕子,丰腴雪腻,衬得双股玉镯青翠灵气。
这勾起了江柏兴致,夸她镯子:“真不是玉衬人肤白,还是人衬玉青灵。”
舒妈妈悄悄退下,掩上门。
卫芷把袖子放下,淡淡瞥了他眼:“是二嫂给送我的。”
于氏出身小门户,就算现在二房跟着水涨船高了,这等奇巧精致的佳品,她也没几件。
但是为了救外孙,什么法都去想区做,更别说舍钱财了。
“二嫂素来敦厚仁慈。绣姐出嫁本来就是亏待了他们三房,如今保她个外孙,也算弥补。”卫芷眉眼上挑,“难不成你们几个老爷们,还怕个孩子掀起风浪?”
她今日去探大嫂口风,遇到了二嫂。二嫂都舍了面子去求,大嫂仍是口风严谨,不泄露丝毫。
卫芷觉得,这事还是要男人之间解决。在大伯那里,涉及官场政事,江柏的话比大嫂管用百倍。
江柏抱住妻子,在她耳边道:“我谁都不怕,只怕你。”
江芙在暖阁陪弟弟写字。江元手拿毛笔,像模像样地描摹。
临得不是《千字文》、《弟子规》之类,而是《幼学琼林》卷一的天文:混沌初开,乾坤始奠。气之轻清上浮者为天……
江元仰头给她说:“姐姐,我明年就要和你一起去读书了。”
怪不得小弟四岁,就学启蒙里难的《幼学琼林》,原来是为明年开学做准备。
江芙对他露出一个笑容:“你到时候会和一群聪明的伙伴一起识字。开心吗?”
江元身为目前家里最小的孩子,总是孤单的。大的哥哥姐姐都快成年,要行嫁娶的事了。小点的姐姐们又要读书上课,和他玩不到一起。
现在他终于也能上学,有人和他一起玩了,他是非常兴奋,使劲点点头:“开心,很开心。”
江芙心道:孩子,但愿你是个神童。
安郡王府的族学,时常会请朝廷大儒过来讲学,常任的讲师又以严厉著称。是以培育了许多出色的贵族和皇家子弟。
还吸引了大批世家子弟求学。
如此生源自是极好。
江芙祈祷自己弟弟,能与一众小天才相处和谐。
不过,她也并不用很担心。她看着江元认真写字的干净灵秀模样。贵族、世家的儿女在这时候,基因都是不差的。
次日,江柏把涵哥的事给大哥说了。
江松捋捋胡须,道:“是不能把事做绝。”前任孙首辅提携他,众所周知,自己还把侄女嫁到孙家去。若是他不为孙家求一点情,未免显得他太过冷酷无情了。
江松抬袖,执笔:“也罢,给孙家留些血脉。”
锦衣卫从孙家抄的家产,总计有上亿两了。
不说亏空的国库,就说皇帝的小金库都虚着。新皇觉不会放过孙家,但留下个孩子还是可容忍的。
犯官之后,朝廷永不录用。一个孩子再翻不起风浪。
江松又抬首对弟弟道:“只是吾家清白,不能沾染黑墨。大姐改嫁,备份嫁妆还算的自家人。若她携着孩子,那自是再不能算作江家人了。”
江柏颔首赞同:“大哥说得是。”
孙家百口在午门菜市场砍首,而江府二房却安定轻松了。
江芙下午放了学,带小弟来看江绣的孩子。
两岁的孩子,说话几个字几个字的往外蹦,有意思极了。
江元戳戳表弟的脸蛋,对姐姐说:“弟弟的脸好软。”
说着他又多戳了几下,差点把小孩子惹哭。
一边是外甥,一边是堂弟,江雪头都大了。
江芙把江元拉到一边,说了他几句,他才罢休。
而孩子的母亲此时在偏阁。
江绣跪在地上,万分感激:“多谢母亲帮我。”
于氏扶起女儿,眼里皆是庆幸和慰足:“也是你大伯心慈。他如今权势愈发大了。我看你也不必在外面躲避,直接回来做小姐就是。”
江绣没有欢喜,她抬眼问:“那涵哥儿能跟着我回来吗?”
“这……”于氏跺脚,“我的大姐,你是江府的长女。”
江绣眼直看着前方,面无表情,道:“我知道,江府的长女带着罪犯之子回来,该是多让家族蒙羞。”
于氏一咬牙,想来面软心软的她道:“咱们把孩子送到好心人家养,你再嫁个郎君。如此两全其美。”
于氏期待地望着她。
只见大女儿笑着,“多谢母亲好意。”
于氏的心彻底放下,总算能真正补偿大女儿了,给她寻个如意郎君,好归宿。
江芙没想到这天下午,是她最后一次见到大姐江绣。
也是第一次见到,向来好说话的二伯发脾气:“不知道那根筋搭错,好日子不过,要滚就滚。”
江绣眼圈红肿,按着孩子磕头:“女儿与涵哥给二老磕头,祝二老福寿绵长。”
她抱着孩子上了青绸马车,临走回头掀开帘子看了眼。
于氏再也忍不住,不顾婆子们劝解,追赶马车:“绣姐,我的儿,你这是要我的半条命……”
江芙与江映呆呆望着这幕,两相对视,彼此脸上都挂了泪。
第26章 相差无几
◎他敲敲柜子桌面,凝思道:“那也差不多,几岁而已。”◎
又是一年春风拂杨柳;野花烂漫,鸟雀啼鸣。女郎裙裾翩然沾青阶,脚夫被勒令止在山脚;仰望朱漆彩绘的佛寺。
佛音阵阵,香烟袅袅四溢开来。沁人肺腑;荡涤心灵;精神为之一清。
在丫鬟婆子的护卫下,卫芷带着两个孩子,亲自走上台阶。
一对儿女气喘吁吁;尤其小儿子的额头布满密汗,脸蛋红扑扑。
卫芷抽出手绢给他擦汗,皱眉道:“作为男子;怎么如此虚弱?”
江芙暗中道:自家弟弟今年五岁;又长于妇人之手;矜弱还是很正常的。
不过长此以往必是不好。
说完儿子;她又转头对女儿说:“等会儿进了寺里;拜佛求签时你可要诚心诚意。这样才灵验。”
舒妈妈为江芙擦擦脸蛋的汗;笑说:“咱们芙儿姐做什么事都很妥帖。”
卫芷叹道:“还不行;比起吴家的蓁姐还是差一筹。”
江芙在地府走了一遭,把别说吴蓁了;自家兄弟姐妹都快忘了。对于卫芷的感叹;她觉得是毛毛雨,没影响。
吴蓁这个人和她的联系并不大。
她们拜佛的地方是大觉寺;以松柏银杏娑罗玉兰等景致闻名天下。
一进寺庙;便闻馥郁芬芳;原来是因为春花葳蕤;百草丰茂。
几人路过放生池、楼塔;见大觉寺的风景果然幽丽秀致。
江芙前世来过这里,自吃下地府柳知白招待的灵果后,对前世的记忆更加清晰了。
她记得大觉寺有棵玉兰树,如今正值花开。
舒妈妈年纪大,阅历也丰富,她在卫家时陪主子们跑遍了京城的佛寺。
自然也知道大觉寺的独特处。她说完泉水古藤柏树后,就说到了玉兰树。舒妈妈道:“咱们拜了佛,过大悲坛,往后院去看玉兰院的花。”
江芙也不由接口道:“是迦陵禅师在巴蜀地移栽过来的吗?”
舒妈妈似没懂,问道:“姑娘在说什么?什么禅师?”
“不迦陵禅师亲手种的玉兰树吗?”江芙纳罕。
江元小脑袋瞅瞅姐姐,又瞅瞅舒妈妈,眼睛里尽是好奇。
卫芷道:“不知你哪里听得传闻,这树是二十年前一白衣僧人栽得。却不知他佛号。”
江芙想起来了,迦陵禅师是清朝的人,不会在本朝出现。
她疑惑望着前方,那玉兰树又怎么现在就出现了,还成为大觉寺的景致之一。
舒妈妈笑道:“说到传闻,当时不是传得满天飞?我长了些年头,当年听得正真切。听说这玉兰树,不是二十年才找得高大茂盛,而是在僧人植下的第二天就树高花白,香气浓郁。”
江芙现在生活世界与前世相反,有鬼、神存在。所以她对此类信息比较敏感,道:“那僧人在哪里呢?”
不仅主子,丫鬟婆子们也被舒妈妈讲得传闻吸引,个个想知后续。
“僧人在寺里住了二十日,就告辞云游四方了,不知踪迹。”舒妈妈道,“在当时便成为一桩悬案。”
说着话,几人很快就到到了大雄宝殿。先是拜了释迦牟尼佛,后又在卫芷的要求下接着去拜文殊菩萨。
主供文殊的佛寺很少,但是供奉他的却不少。
文殊专司智慧,又有掌文气的意思。是以带孩子来拜的贵客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