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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在宅斗文里修仙-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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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芙今天笑得嘴抽,仪式终于快完了。剪完胎毛就完事了,却不是剪发匠过来。而是位年轻的女子,清雅秀美,气质高洁。
  江芙从旁人口中得知,给自己剪发的女子正是府里的先生,专门教导小姐们。
  老太太笑呵呵:“由李先生剪,也能沾上文气,以后多几分文思。”
  将一缕胎发放入锦囊,李先生向老太太欠身,“老夫人过赞我了。”
  “快把孩子抱进里间的床睡会儿。”老太太抱过孩子,有些心疼,“小脸热得,是个大人,这么一天下来,也得累坏了。”
  江芙热泪盈眶,奶奶懂我,奶奶真好。
  婆子抱着孩子到厢房里间睡去。今日小姐周岁,府内摆席,下人也有。
  她们几个听得隔壁的推杯换盏,馋嘴被勾起。
  有人提议:“姐儿也睡了,咱们轮流去喝上盅。”
  剩下两个婆子犹疑着,还是应下了。
  只是两喝三喝,最后三人都醉了,倚在圈椅上,头枕在床上的。
  江芙的身子被那枕在床上的一推。她哇哇大哭起来,心道:不是吧,才一个月,我就又要死一次。
  眼看坠地的她,被一双温柔的手托住。竟是个穿褐衫的银发婆婆。她容貌虽衰,精神却青春。
  一双眼睛没有这个年纪的浑浊,反而清明温润,满是慈和。
  江芙朝她挥挥手,这个来照看的奶奶靠谱多了。
  忽然地上钻出个小老头,手执拐杖,白发白须,身穿道袍,颇有些仙风道骨。他拿了桌子上的鲜果,尝了口,道:“富贵人家摆设倒是细心,真正用心的却疏忽了。幸得床头婆婆你好心。”
  床头婆婆哄着江芙,笑道:“这本就是我的职责。”
  江芙内心的震惊,无以复加:我以为是古代封建社会,没想到竟然有神仙。
  这是个玄幻世界?还是我幻想了。


第4章 浮生闲事
  ◎床头婆婆哄着孩子入睡,只是婴孩眸子睁大,并没阖眼。她与小孩对视,心生欢喜,慈和道!◎
  床头婆婆哄着孩子入睡,只是婴孩眸子睁大,并没阖眼。
  她与小孩对视,心生欢喜,慈和道:“这孩子眼眸清明温润,让人心境顺和……”
  “其骨骼清奇,颇有资质呢。”
  江芙并不是普通小孩,“骨骼清奇,颇有资质”,从一个神仙口中评出,真意味深长,让人忍不住探究。
  老头笑侃道:“这女娃出生繁花富柳之族,将来婚姻亦是不下荣贵。哪里肯受修行的孤凄之苦。”
  还不待江芙细细琢磨二人的对话,外间就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床头婆婆温柔地放她在床里,冲她一笑,慈明彻世。一个旋身间,两位神仙消失不见。
  怜杏进里间,三个婆子剩俩,还东倒西歪地躺着。她推醒二人,对醉眼惺忪的婆子们,大为发火:“主子想着你们累,让我为你们想吃些什么,好做安排。”
  她手指过去,对站在床边的婆子道:“谁想你们哪里累,简直过着菩萨般的生活!吃酒睡觉,还睡到小主子床上了,也不怕压倒孩子……”
  卫芷见怜杏未回,她席间保持仪态而坐,生产的身子未好全,现下便腰酸腿僵。于是寻了借口去里间看看,正好松乏松乏。
  她听到里间怜杏发怒,里面婆子回道——
  “姑娘饶命,我们一时心迷,犯了大错。看在我们几个年纪大,有些苦劳的份上,不要告诉老太太和夫人们。”
  卫芷快步踏进来,呵斥道:“哪个大户人家没有老婆子,难不成都是来享福不做活的。不想着改错,还想欺下瞒上。”
  外头喝得晃头晃脑的婆子,踉跄着进来,看到三夫人,魂飞天外,只恨不得是场幻梦。
  卫芷原以为他们要合伙欺负自家丫鬟,进来这么一瞧,这个几个人玩忽职守,真让她腾升怒火。
  她父亲曾对她说过,一个治家严明的家族,是不会纵容以下犯上。若是下人们纷纷欺瞒偷懒,那这个人家就是在走下坡路。
  她是要狠狠惩处这几个婆子,万不能乱了秩序。
  怜杏看主子来了,呵责治人,也放下了悬着的心。
  待宴席结束后,卫芷给大嫂说了这事。她婆母照顾公爹,素日念佛清净,这个家现下是大夫人掌管。她处置下人,也要给大嫂通个气。
  大夫人刘氏知道后,掌灯时分召了后院所有的下人。
  江芙紧紧拽着怜杏的前襟,窝在她怀里。舒妈妈皱眉:“你怎么把芙姐儿抱出来了,晚风再吹凉了。”
  一旁卫芷叹道:“这孩子待屋里就一直哭,跟着我们出来反而不哭了。”
  除了各房里紧密的下人,其余丫鬟婆子都跪在院子里,乌泱泱有百来号人。
  刘氏少了平日的温柔,尽是威严和稳重,她吩咐年轻的小厮,道:“把那三个婆子给捆上来。”
  三个婆子跪在地上,不住磕头,只说自己被蒙住了心,知道错了。
  刘氏却无半分怜惜,神色反而愈加冷了,道:“你们以为我们几个妇道人家,是面团揉的吗?今日本是六小姐满月礼,我不想坏了喜气,可你们竟敢动怀到她身上。”
  “英国公府是座小庙,留不得你们,把这三家人都给我发卖了。”
  江芙今日受得冲击虽多,但现在也不由震惊。不是卖这三个婆子,而是卖了了她们一家人。
  下人们听到,也是一片哗然,止不住的小声议论,嗡嗡作响。几个穿着鲜嫩的年轻的女孩儿,脸色苍白,腿软心颤扑倒在地。
  “夫人,饶了我们吧。”
  “我们自小就长在这儿,若出了府里,就没有家了。”
  女孩儿们水葱般的模样,甚为灵气,都哭作一团,心肺撕裂。
  老婆子们磕头,额头皮已破,血流不止,“我们作孽,全打在我们自己身上,还请大夫人饶了女孩子。她们清清白白,什么都不知,也没做过错事。”
  女孩们的父母在府里当差,都是家生子,她们自己在府里的前程是不差的。但犯错发卖,是再不可能被高门大户买去当下人,指不定沦落到什么腌臜地。
  大夫人走到那几个小姑娘面前,道:“丫头平日仗着老子妈,在府里也捞了不少好处,得了好些面子。如今妈犯错,你们也得赔罪。没有只跟着享福不遭罪的理。”
  她又对全府下人道,“不要说我无情,看着这么个乖孩子,都得喝几盅黄酒,把孩子落那儿。你放平常人家,也吓得惊慌,更别说咱们府。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卫芷心内称赞,大夫人,管理这么几百人,是得拿出冷情决断的样子,才能镇住。
  一院子下人都不敢再说话,只剩那几个女孩隐隐啜泣。其中一个雪白的脸,惨惨地凝着大夫人。
  大夫人踱步,腕上的红珠串,从袖子里露出。她拨了拨,叹气道:“老太太念佛心善,今日又是芙姐儿吉祥的日子。便不做那业障。”
  几个犯错的婆子和各自的女儿,惊喜地望着大夫人。
  她道:“小孩子正是脆弱易病时候,你们待主不诚,玩忽职守,但未酿成大错。念你们几代侍奉主家,就各自散去。”
  比发卖好太多,只是几代的基业就此毁了。老婆子们也来不及感伤,赶忙磕头谢恩。
  这时,一个圆脸的小丫头跑过来,朝大夫人行礼后,侧耳向她说了几句。
  大夫人肃立,淡淡道:“告诉老姨娘,已经轻罚。”
  小丫头欢喜谢恩。原来这婆子里提出去喝酒的,与老姨娘小时候交好。后来老姨娘开脸跟了英国公,提拔婆子从厨房到内院。如今婆子遭难,她少不得保她。
  晚上卸妆洗漱时,卫芷与舒妈妈讨论这事。
  舒妈妈道:“小姐是觉得,大夫人心软放了她们?”
  卫芷纳罕:“既已杀伐分明,怎么临时又变了?”
  舒妈妈走到摇曳的烛火旁,道:“大户人家的上上下下,都是盘根交错,相互勾连,有些时候,下人倚着靠山反而拿捏别的主子,别说卖了,动都动不得。你没看老姨娘房里的人,急忙来求情吗?”
  “大夫人先是把话说狠了。”她拿起旁边的剪刀,一把剪去烛花,道,“再一松,既把人从府里清干净了,又不至于落下冷酷的名声。咱们府里还是清明的。”
  卫芷不住点头,“原来是这样。”
  怜杏把夫人的衣裳整理妥当后,又让小丫头们回去歇息。她进内屋侍候,隐约听到舒妈妈的话。她道:“夫人,这几人太可恨了,大夫人做得好。”
  卫芷一笑,怜杏是她陪嫁过来的,自不是其他丫头能比的。只是怜杏虽然性子活俏些,但从没这般咄咄斥人过。
  她调笑:“你今日可是威风十足,颇有大婆子风范了。”
  怜杏瞅瞅舒妈妈,也笑呵呵望着自己,吐吐舌头:“婢子哪有那么大的脾气。只是想到,小姐万一被那倒在床上的婆子压到,或者推一下……只想想都是件惊心的事。”
  “我便再也没好脾气了。”
  卫芷听完,喃喃道:“压倒,推下来,芙姐儿又是个女娃,身体柔弱。”
  她这么一想,只觉胸闷心骇,没多时就目眩头晕。十月怀胎,辛苦生下,如今身体恶露还没断。就这么没了,那是要多戳人心肺。
  她狠狠道:“早知就该卖了她们几个。”
  自满月酒风波后,江芙身边的丫鬟婆子寸步不离,加倍细心照料。下人里有面子身份的老人,也不敢妄持资历,倚老卖老。风气愈发明朗。
  卫芷也是每日过来照看,于氏自忖不是亲生母亲,不好夺位,便来得少了。
  江芙的皮肤渐渐白嫩,眼睛跟葡萄似的水灵,小手勾住妈妈的手。
  卫芷抿唇一笑,俯身亲亲她的脸蛋。
  第一次做母亲,又有几个应对妥当,完美无瑕。
  更何况这个年纪的女孩儿,很多连母亲的身份,都没有转变过来。
  江芙是感谢卫氏的,她克服了心中的不良情绪,接纳自己。
  时间如流水,时缓时急。窗外的绿叶枯黄,荷塘生长的芙蓉凋谢,白藕结出。
  她身边日夜有人照看,是不可能掉在地上了。江芙也就没再见到,那两个神仙,颇为遗憾。
  江芙倒是见全了府里的小孩子。大房有两男两女,大夫人生了一男一女,其余是妾生。
  二房是三个女孩,皆是二夫人所出。
  “夫人,大房的勉少爷来了。”有小丫头打帘传报。
  琼雪映窗,室内温酒,女婴躺在小床里,卫芷伏案写诗。
  卫芷起身,道:“雪天寒冷,怜杏快扶勉哥进来。”
  八九岁的孩子,头戴红色小毡帽,身穿白色的狐毛披风,清灵的小脸冻得微红。江勉行礼请安,道:“叔母,叔叔调任都察院,正和同僚们喝酒。让我告诉您,今晚不用给他留饭了。”
  江勉是大房的嫡长子,清灵聪颖。他现在就被父亲带在身边,扩广见识,说话愈发得体,甚得众人喜欢。
  卫芷让他喝完热汤再走,“你父亲也在那里?”
  江勉应声点头。
  卫芷放下心来,大伯素来洁身,有他在,这庆宴是不会乱来。
  晚间,江柏踩着雪吱嘎回来了,他脱了大氅,摸摸女儿柔软的脸颊,问道:“芙儿今日没吐奶吧?”
  卫芷点头,“这些日子乖了。再过两月,能吃软米粥牙口好了,就不用提着心了。”
  江芙内心无比害羞,拥有成熟灵魂的她,喝人奶总是觉得怪怪的。特别是精力越足之后,总感觉那味有些腥甜,所以情不自禁,吐奶。
  舒妈妈把她抱出正房,放到旁边的暖阁,另有丫鬟婆子守着她。
  正房里,随着雪花落下的声音,灯火忽灭,传出细碎的耳鬓厮磨。
  …完…


第5章 探看前程
  ◎《老子》又名《道德经》,道家之首典,万经之王,可探无上大道。
  ◎
  转眼过一载,盛夏又至。接天莲叶碧满水榭,栏杆之下芙蕖灿若云霞,澄澄池水流淌。
  此时正是清晨,还不大热。几个穿绫罗缎子、戴环佩璎珞的小姑娘趴在扶栏上玩水。
  “姐姐,你看你的正面。”隽灵动的女孩欢快道。
  被称作姐姐的小姑娘,缓缓抬过头向前。碧圆的荷叶掩映中,有枝莲花头开了两朵。
  旁边小她们一半的女童蹦起来,高声喊道:“是一枝开莲花,开了两朵的莲花!”
  把看花的丫头们也吓倒了,忙抱住她,哄道:“我的小祖宗,您跳那么高,再下去了。岂不是要我们的命。”
  大姐姐蹲身,抽出手帕擦擦小妹手上的水,道:“这是并蒂莲,恐怕你芙妹妹周岁的吉兆。”
  继而她又安抚丫鬟们:“映妹妹虽调皮,平日却也被教导,是有分寸的。不必忧心。”
  “咱们要回去了,等会儿人母亲找不到人,要着急了。”
  她们母亲虽是二房媳妇,但父亲为庶出。大姐隐约察觉,母亲不为老太太所喜。她们更不能为母亲添忧烦。
  与她面容相似的二妹妹,嘴微微一噘:“内院里的荷花,可没有这里大,茂盛。”
  大姐姐一笑,不语。这里是垂花门外,男子们常出入的。她们乘七妹妹周岁办礼,大人看管松懈,才能偷溜来玩。已是有些逾礼了。
  还是赶快回去为妙。
  二房的大姑娘,一手拉着一个妹妹在丫鬟们的簇拥下入内院去了。她二妹妹道:“姐姐,你看那并蒂芙蓉……”
  大姑娘微微侧首,双眸静谧,凝神细。
  二妹妹那张像极了她的秀脸,笑得活泼,道:“那并蒂芙蓉正如你我姐妹,日夜相伴,同开同败,永不相离。我们日后要一直如此。”
  她朝姐姐耳畔,道:“咱们嫁到一家去,既做姐妹,又做亲戚。”
  大姑娘细腻如玉的耳垂,唰得通红,犹如血玛瑙似得。忍不住“呸”了句,“你从哪里听得这些浑话?羞不羞人,你才多大。”
  小妹妹好奇望着两个姐姐,有种被冷落的委屈,“你们在说什么?都不跟映儿说。”
  大姑娘嗔怒二姑娘,二姑娘赶忙低头哄小妹妹,以躲避嗔视。
  江芙现在满一岁了,视力听力精神都比以往强上好多,也能随心作出动作了。
  她无奈地趴在床炕上,面前摆设了张大案。
  案桌上陈列许多物品:印章、各主流书籍、笔墨纸砚,算盘、尺子、剪刀、头花、胭脂、勺子、风车、珠玉、花样子等。
  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
  除了老太爷因陈年疴疾,没有出席。老太太和老姨娘,三房的主子们,还有姨亲们也赶来了。
  几十双眼睛盯着她,这个小豆丁的身体。江芙有点尴尬。
  江柏拍拍手,吸引她注意力:“芙儿,喜欢什么就拿什么?”
  保养得体的老姨娘,皮肤白皙,青丝中仅有些许白发。她逗笑孩子:“抓完,咱们去吃长寿面。”
  老姨娘一笑,生得桃花眼有了三分妩媚,可谓风韵犹存。
  老太太喝了口春锦递来的茶,手绢擦拭嘴角,淡淡道:“本是玩笑给孩子看前程,说实了就是让她顽,咱们做大人的急什么。”
  说完后,大夫人和二夫人点头应和,三夫人微笑。
  老姨娘瞥了眼自己的亲儿媳——二夫人,眸子一沉嘴角下垂,又很快恢复原来神情。“姐姐说得是,这么多的东西,大人都挑花眼,更何况是小孩子。”
  她们一来一往,江芙仿佛能看见,空气里劈裂雷电。
  大伯江松仔细看了看案上的书,不仅儒家、而且佛道的书都摆上了。
  他微微不悦,道:“摆那么多杂书做什么?”女孩子读读儒家的书,知书达理,不必再看那些乱七八糟的。
  老太太笑呵呵道:“亏老大你在朝中做官,岂不知宫里的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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