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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我在宅斗文里修仙-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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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他愈发肯定其中有诈。
  被书生斥骂,龙女恼羞成怒,不过不是对情郎,而是对东海太子。
  “那婚约不过是当年的玩笑话。当时我们皆是尚幼,哪里就扣上婚约名头了。”龙女自辩,“何况你母后逝去后,东海那边也没有替你寻亲订婚。”
  “我父王也没有把我嫁你的意思。”龙女喝声道,“太子皎,你不要痴心妄想!”
  太子皎望向龙女,龙女觉得寒意森森,她有些害怕,只是看到气愤不已的情郎,她立马挺直脊背,站好立场。
  “好,好,好。”太子皎踱三步,“皆是虚言。
  龙女看着他,面容神态平静无比,并无悲痛之色。她有种被羞辱之感,不是他爱自己如命,众所周知。怎么会如此镇静。
  不过这些并不是她情感的重点。她靠向书生,柔情似水:“贺郎,我并没有骗你。”
  正吃瓜吃得津津有味的江芙,被一阵风卷至太子皎身旁。
  贺朗有些恐惧又厌恶道:“公主,不要让他把人掠去了。”
  他从龙女身上,充分见识到了什么是高高在上,肆意妄为,不把生灵放在眼里。他觉得她的同类,也好不到哪里去。
  龙女点头,开心不已,这是贺朗少有的温柔情意。她宽抚他:“放心,有我在定不让凡人受到伤害。”
  龙女道:“太子皎,我可以恕你擅闯宫殿的无礼,但你要把这凡人留下。”
  就算贺朗不要求江芙留下,龙女也会要她留下。
  这个凡女知道她太多事情,不掌控在她手里,还要落在太子皎那里。对她无疑是个祸患。
  若是太子皎,以此女揭露她与情郎的事于天下。到时传到父王那里,自己与贺朗是没有可能了。
  龙女想着,她知道没有太子皎修为高,但还是做好了战斗准备。
  太子皎嘲弄:“渤海公主,是你掠了我请来的客人。”
  泓如秋水,寒如冰霜的长剑呼啸。竟似有龙吟之声,寒剑铮铮作响。
  他提剑作战,杀气外泄。
  明月一怔,她没想到,太子皎竟然会用他上阵斩妖的鸿鸣剑。
  她在这一刻怀疑:太子皎真有外界传言,那般爱自己吗?
  不过她很快不再迟疑,召出本命法宝。
  她觉得,太子皎是求而不得,恼羞成怒。他们之间必有一战,就在这时了结吧。
  江芙不由后退,无比真实,“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突然她面前水波晃动,太子皎提着江芙暂退几步。
  在龙女面前,化出两面交错的镜子,隔成四扇。
  龙女手下出红绫遮住情郎双目,并吹出一缕白气,令贺朗昏昏沉沉,没几秒就睡过去了。
  江芙还没有站稳,一只漂亮如玉的手拢住她的视线。
  “不要睁眼。”太子皎吩咐。
  此四扇镜子,乃渤海龙王为爱女炼制的本命法宝——乾坤之境。
  乾坤指日月、天地、阴阳、虚实,包容天下所有的矛盾、统一。于镜里构射另番世界,绚烂瑰丽,夺人心魄。
  被摄入者,不由自主进入镜里世界。化作普通人,失去记忆,放大性格缺陷与执念。若主人不放行,入者又不能堪破虚实玄机,战胜极端情绪,便身形困入其间,饲养乾坤境,直至神魂被彻底榨干。
  非是修为的较量,而是心境的锤炼。
  龙女呵呵一笑:“传言殿下天分极高,修为高深,乃是同龄海族里的佼佼者。可敢试心?”
  太子皎垂眸,没有说话。
  龙女讽刺道:“你怕了?没有娘的孩子,连位置都坐不稳。又有什么资格试心,试境,成为真正的强者。”
  一道剑气划过龙女脸颊,她捂住鲜血泗流的侧脸,笑得森寒:“我们赌一场如何?”
  太子皎的剑入鞘:“如何赌?”
  龙女道:“你若能闯过乾坤境,我就让你把那凡女带走;你若没有闯过,我也会放你出行。只是你要放三滴心头血给我。”
  五爪金龙的三滴心头血,足以让贺郎化龙的几率增加三成。
  龙女虽是话语间激他,但也说在了太子皎心上。他继承了父王母后修为上的天赋,地位生来崇高,除了情感上受挫,没有遭遇过任何失败的事。
  他跨步趋向镜子。
  父王移情别恋,拿他作挡箭牌,护佑爱妾爱子,他知道后没有伤心之感;渤海公主明月并未在乎他,甚至侮辱他,他特并未有生气之感。
  他好像生来就拥有了天地间少有的东西,所以他不在乎失去。
  这样显然不好,他心境似极其稳固,又似摇摇欲坠,极其危险。
  龙女笑着,看太子皎的袍角没入乾坤境。
  眼前没有了遮挡物,江芙自然地睁开,瞥见了透明璀璨的镜子,澄澈地令人忘忧,乐以忘俗。
  她不由自主走了进去。
  龙女朱唇微启,很快复为平静。
  区区一介凡女,何值得她劳费元神放行。
  乾坤之境的规则力量,她也没有掌握透彻,所以才不让贺朗去看。
  特别是越弱小的生物,闯此乾坤之境。她硬是打开出口门,反会损他神魂。
  乾坤之境,万千玄妙之机聚在一隅。
  龙女扶躺在地上的情郎上床休息。
  落地的四扇镜面,开始旋转。
  洛阳古都,集市繁华。
  穿着麻布粗衫的少男少女,痴痴望着茶馆饭摊前氤氲的热气。
  他们从南郡,延着淆水走了三个月,终于到达了天子居住的洛阳。
  这里没有混战,没有洪水,没有饥饿,看起来是那么安乐,繁荣。
  “哥哥,我们留在这里好不好。”妹妹嘴里的唾液开始分泌。
  少年还没有说话,妹妹已经走到饼摊铺前,冲老板甜甜一笑。
  “阿叔,我已经有好几天好几天没有吃饭了。”小姑娘虽然衣饰不成样子了,但是清丽的模样仍然可见。
  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尤其动人。小姑娘恳切道:“阿叔给我一点吃得吧。我以后会还你的,我一定会记得你的恩情。”
  她模样好,气质清韵,说话又如此动人。店铺老板给她包了两个大饼。
  老板还怜惜道:“再喝口水?”
  小姑娘摇摇头:“我不渴,这样太麻烦阿叔了。”说完她抱着饼,三步一回头地走了。
  弄得饼铺老板,心软得一塌糊涂。
  殊不知,小姑娘这番话,已给上百个人说过了。
  少年跟着小姑娘走进偏僻小巷。看妹妹吃了一个饼,实在吃不下了,他才笑着把那一个掰成两半,自己只吃半个。
  留下半个塞进怀里,下顿给妹妹吃。
  少年傻乎乎又郑重道:“阿妹,哥哥以后一定要你在洛阳,顿顿有馕饼吃。”
  小姑娘脑海却闪过,温软的白粥,小巧的笼包,滑嫩的蛋羹……
  好在都只是瞬间,她甚至不知那些食物叫什么,但直觉好吃。
  哥哥呆头呆脑,靠他顿顿吃饼够呛。小姑娘琢磨如何在天子脚下扎根。
  小巷深处有两个妇人边走过来,边谈论:“汉宫要招宫婢了。不过听说最好要长得整齐,会认字。”
  另一人噗嗤笑道:“那般的人还去做什么宫婢,不是去做娘娘吗?”
  “做娘娘哪里有那么容易……”
  小姑娘眼睛扑闪扑闪的,她找到在京都活下去的办法了。


第51章 古代职场
  ◎后宫篇◎
  繁花似锦;美人折腰旋裙,朱缨宝饰清脆悦耳。大有飞燕迎风之羸弱,嫦娥奔月之轻盈。
  夏日炎炎;可苦隐在暗处洒花瓣,扇风的宫婢。
  “陛下来了;尔等卖力扇最后一下。”
  扇风宫婢拼命扇最后一阵;然后弃扇于绿丛。
  花落风拂,美人轻舞,当是人间一大美景。陈美人希望借此赢得圣心;巩固荣宠。
  两个洒花瓣的宫婢相熟,其中一人用挤眉弄眼,意为能成吗?
  另一个;眉间有点浅红;垂着首;瞥见同伴的模样;轻轻一笑;然后摇头。
  天子威仪;浩荡的随从跟来。皇上头发用锦带束了个髻;玄裳缂丝大袖,青底金履。
  他见此美人美景;不喜反怒;甩袖呵斥:“此乃汉宫,不是纣王的摘星台;不是周幽王的烽火台;更不是夫差的馆娃宫!”
  陈美人惊愕伤羞;没想到三日前还脉脉温情的皇帝;竟怒斥自己;又是在这么多人面前。她感觉犹如被扒了衣服,坦·露众人前。
  正当天子气得不轻,周围人等瑟瑟时。一道沉肃之声响起:“皇兄,西北事务要紧,无须为此小事动怒。”
  历经本朝,律法稍成,后宫内已鲜少见除皇帝外的男子了。
  深知宫廷之中,应该谨慎沉稳的王阿妹也不由在人群里觑看。
  说话的男子,身穿藏青胡服,束髻,佩刀。内宫带刀而入,可想天子对此人的信任。
  他凤眸英姿,一身外族打扮,反而无丝毫粗鄙之态。
  “王弟所言甚是。”天子路过陈美人身旁时,余怒未消,“不守宫规,浓艳搔首,禁闭半年,抄写班氏女诫百遍。”
  陈美人脸色煞白,婉转悲啼:“陛下……”
  宫中老人们心中暗道:陈美人完了。
  主子从荣宠正盛,失去帝心,仅在一日之间。
  王阿妹托腮,半开窗,凝望天上的圆月。作为二等宫女,她拥有独立的小房间,能独自惆怅一番。
  看来要跟个稳重的宫妃娘娘,才能确保她攒钱,二十五岁出宫与哥哥团聚。
  门吱嘎声响了,原来是陈美人的贴身大宫女,琴芳姑姑。
  琴芳说:“美人要见你。”
  王阿妹倍感头痛,为何要见她个小人物。她可没有表现得太耀目。
  失势了现在也是主子。王阿妹火速赶到主殿。只见陈美人戚戚忧神。
  “阿妹,你有什么谋算,让我重获圣宠。”
  王阿妹心头一震。当初她看陈美人家世不错,为人单纯。遂给她出了一策,让她引起陛下注意,有了之后圣宠。
  她双眸盈泪,无奈道:“美人,当初那法子,是婢子偷听内侍谈话知道的……奴婢……愚钝了。”
  陈美人一听,眸眼黯淡,摆手挥退她,道:“你一个小宫女懂什么,是我昏头了。”她想,还不如找宦官们打听打听。
  王阿妹回去睡了个稳妥觉,第二天早晨却没再见到,昨日同去散花的宫婢。
  她怔怔望着,草席内露出双白皙的赤足。昨天前,这双足的主人还蹦跳着玩耍。她们一起摘花,做事,玩笑……
  琴芳姑姑神色冷凝,甚至有些狰狞:“这就是背主的下场。偷珠宝被发现,留她一宿移交暴室,她自己羞愧上吊了。”
  “尔等勿要步她后尘。”
  王阿妹随其他宫人,深深低下头,唯唯诺诺,表示不敢。
  只是她指尖的红印深刻,她内心的恐惧和不甘腾升,灼烧她的胸肺。
  王阿妹不给陈美人出主意,不想再跟随她,不仅仅是因她的失势,还因为她太蠢。
  一副好牌打得稀巴烂。
  近来前朝繁忙,陛下三日未踏足后宫,她还凑上前,不是蠢,是什么。
  以陈美人的性格,难以复宠,就算复宠也难以固宠,很可能重蹈覆辙。
  此女为人霸道,不许人背主另投。她要陪着她过这种凄冷,没油水,又朝不保夕的日子吗?
  正殿东边的花园,是她和那位“上吊”宫婢负责。
  现在……形单影只的宫婢剪下一只硕大的月季。她玉白的手指,在阳光下各位莹润透澈。汉宫的风水伙食太好,她已经不再骨瘦如柴。
  她不要做牡丹阴影下的月季。
  王阿妹屈膝低头:“美人,婢子,已经想到解禁的办法了。”
  忧郁的陈美人大喜:“快说。”
  “美人思念陛下过甚。”
  陈阿妹抬首,“病入膏肓。”
  陈美人与琴芳姑姑对视一眼,觉得可行。
  朱墙影错,宫婢素手提灯。
  王阿妹心里闪过与陈美人要的奖赏——出宫与兄长团聚。
  天子在出了书阁,抬头望天,已是月上中天。内侍趋之提灯映路,他发现天子视线回扫。
  内侍随之望去,是小宫婢站在墙角,远远停留等待,已连续七八日了。
  天子折返,眼神微眯:“看她是何事。”
  王阿妹跪在皎皎冷清的月夜,望着黑沉靴底,不敢抬头。她头一次深刻感受,人与人之间巨大的差异。
  “为何逗留在此多日?”
  宫婢犹豫道:“陈美人思念陛下,现在病入膏肓,请陛下去看看她。”
  “成全美人爱您的情意。”
  天子呵呵:“病入膏肓?朕的后宫之中,鲜有人感骗朕。”
  宫婢垂首,白腻的秀颈在昏黄的灯光,温如羊脂。
  许是天子真念一点情,宫婢提着灯,莲步轻移引路。
  天子发现,宫婢脸在月下如此灵秀,仿若琉璃,氤氲月光。
  她嘴角微微翘起,是掩不住的喜色。却不多不少,足够的温柔,足够的安静。
  这段走向凄清的路,格外的舒适,放松。
  “你心情好像不错,为什么?”高高在上的人,忍不住关心微小的众生。
  少女好像忘却了宫内束缚规矩,走神间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陛下在安建七年七月二十七首次踏入韵凝殿,今日……”
  皇帝的幽深的眼眸望她,宫婢的脸颊羞红,然后惶恐跪下:“婢子失仪。”
  王阿妹手心捏了把汗,心脏扑通扑通的声音放大数倍。
  天地都在旋转,她想到了生,更多的是死,还有兄长的笑颜。
  半晌,皇帝牵起她的手,抹去她眼眶晶莹的泪珠。
  “何故要哭?”
  王阿妹芳腮带泪,绽放笑:“婢子,不哭了。”
  既然在宫里,都是朝不保夕,瑟瑟发抖,那她为何不向上奋勇,让自己过得舒服点。
  既然没有合适的主,她就自己成为主。
  那一夜,天子去看陈美人,解了其禁闭。
  在次日册封一宫婢为良人。
  出身卑微的人,更懂得察言观色,服侍周到。所以陈阿妹的晋升很快,不过一年,她就连跳四五级成为美人。
  王美人往镂金铜炉里投放香料,袅袅香气四溢开来。她知道,这远远不够。
  这条路走起,就停不了。
  汉宫的女主人里,有做过寡妇的,有做过歌女的。
  她不是身份最卑微,她也想坐君王的副侧。
  皇帝批阅奏折,已至子时,无意走到王美人宫里,见里面还亮着。他吩咐宫人勿扰,悄然入内。
  正堂的王美人,素衣披发,对着纺织机织布。梭回之间,仿佛最动人的歌谣。
  “美人何故不睡?”
  美人惊讶,缓缓道:“陛下忧国,妾无德以帮,唯有以织布简衣,减陛下之忧。”
  天子感动赞赏,西北戎狄袭击,将士伤亡,国库的财帛粮草如流水淌出。
  王美人以此方式分担他忧愁,真乃知己也。
  三年后王美人成王昭仪,皇后之下,众妃之上。
  安建十七年,皇后行巫蛊之术,太子造反,废皇后太子。
  一时间,未央宫与东宫皆无主。
  后宫众人心思浮动。
  王昭仪却未有半点在意,都以为是她无子,所以不争。
  王阿妹烧掉哥哥的传信,铺纸回信:兄长所做甚好,勿要陛下所赐的官位,只取财帛。
  这些年,她养尊处优,学会了写字学会了礼仪学会了得体,更学会了掩藏情绪。
  她不是不在乎后位,而是这会是她。
  后宫里没人比她更适合,做皇后了。
  她没有扎根深沉的家族,也没有跋扈的脾气,也没用跋扈的家人。
  很好掌控,很好利用。适合做一个听话的皇后,慈和的太后。
  一年后,后位之争落定,是谁都没想到王昭仪,陛下还允许她抱养了,母亲难产的小皇子。
  只是人心善变,王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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