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宅斗文里修仙-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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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他低头,就能看到怀里美人,眼睛是如此的冷漠,甚至闪着残忍的光芒。
若非他老婆,能接近何家,自己要用这个关系,这男人早就被自己吸死了。
她忍住恶心,与他周旋了一番,吸了些阳气,保住人形,就让人回去了。
第二天,一向平和的杏花小镇,发生了一件大事。牛家夫妻的小儿子,死了,死在了笼子里。
镇里人把孩子放下来,小脸已经冻得僵白,雪花都钻进了他衣服里面,湿冷湿冷的。
牛大嫂扑在儿子身上:“我的儿,你怎么就去了!”
出家的大女儿也来了,看到小弟弟的惨状,眼泪汩汩地下流。
牛老板没有哭,但是站在原地,眼睛已经迷茫了。“我儿子没有死,没有死,他还要考童声,中秀才,中举人,做大官呢。”
或许他都不是很了解科举的流程,童生、秀才、举人、进士,翰林院。这是顶级的读书,正常的晋升途径。
可是多少人都止步于童生,乃至考上秀才的都不多。
人们唏嘘,怜悯,甚至流泪,可是各自的生活还是要过。
最后只零稀剩下几人。
文才不肯走,对牛大嫂说:“昨天晚上,大壮回来的时候,我见过他。”
牛大嫂眼睛瞪的老大,死死盯住文才:“是不是要人害了大壮。”
“不是。”文才摇摇头,“大壮说他头疼,好冷。”
牛大嫂喃喃道:“头疼,好冷……”
昨天晚上,大壮也是这么跟她说过。
可是她说什么?
她拍了下他脑袋:“喝完姜汤就没事了。好好读书就不疼不难受了。”
今天早上,又把睁不开眼的大壮送进笼子。
她瞪着文才,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道:“都是你们家笼子惹得事,若不是笼子,我的大壮怎么会死。”
她飞奔去文才的家,要去找文才的娘算账。
大壮姐姐看着这一幕,伤心欲绝:“都疯了,疯了!”
文才后退,他感觉自己闯祸了。他很想给大壮的母亲说,大壮真的很累,你昨晚上让他好好睡觉也许就没事了。可是他不知道牛母是怎么想的,她怪上他母亲了。
可是他母亲是无辜的吗?
他眼睛发虚,双脚发虚,躺在地上的大壮在模糊间竟然变成了自己。
他揉揉眼睛,还是大壮。
他回过头去找母亲,撞到江芙与和何秀秀。
他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没有那么彷徨了,却又忍不住怨她:“你不是说要我娘解释吗,让她不用笼子了?”
江芙摸摸他的脑袋,文才羞愧,他觉得自己是在把错误退给别人。
“不会再有人被关在笼子里了。”江芙道,“你母亲这回真的会听别人说的了。”
牛大壮的死,改变了两位母亲,两个家庭。
文母被牛大嫂揪着头发打,文父拦着都不管用。
牛大嫂回去后,还去官府报了案。
牛大壮的尸体就被她用冰雪冷在棺材里,不去下葬。
因着这事,去树林读书的孩子少了。何瑁却还要去,红香劝道:“现在天怪冷,树林里不宜久待。”
何瑁穿上厚厚的棉衣,道:“这回一个时辰,你就放我下来就是。我心里有数。”
何秀秀捧著书稿,对江芙道:“江姐姐,真的按我写的去发展了。”
她有些害怕:“我是不是成了凶手。”
江芙道:“你不是凶手,你只是记录了客观现实。”
何秀秀垂着泪:“大壮算数不行,读书不行,但是可以做别的,不一定非要读书。而且他年纪还小,看不出以后,也许以后读书方面还能开窍。”
“做父母的却拔苗助长。”
“也许我们绝大多数人都有错。”每个上树的孩子都向路人求救,向邻居求救,大壮也跟她说过——
“秀秀姐,我不想再笼子上读书了,你去劝劝我娘行不行。求求你了……”
可是,当时她是怎么想的,她害怕惹上事,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不管他。
明明已经看到孩子负荷,但她还是冷眼旁观了。
江芙冷静地看着外面。
何瑁回来的时候,也是有点冷,吓得红香多给他灌了几碗姜汤,让他明天不要去了。
何秀秀瞥瞥嘴:“她这样哪里是来做丫鬟的,我看是来做少夫人的。”
何瑁因为减少去在外面的时间,加上到底是成年人,底子好。喝了几碗姜汤,热汗都冒出来了。
他要睡觉时,总感觉浑身燥热。
“咚咚”门被敲响了。
红香提着一个食盒,里面熬了雪梨:“相公您喝了姜汤太多,现在吃点梨润润喉咙。”
雪白的手,执着汤匙喂梨给他吃。何瑁一时竟分不清是手更白,还梨更白了。
这梨温温的,又甜滋滋的。吃到他嘴里,已经醉醺醺了。他情不自禁握住她的手。
红香的脸颊晕红:“相公。”
何瑁再也忍不住了,抱着她往床上走,两个人放下了罗帐。
当他再次清醒时,枕边已经多了一个人,一个娇媚可人的女人。
这是他二十年人生里,从来没有遇到的情况。他同窗有人喝花酒,但老秀才管得严,加上他一心读书,从来没有过这方面的想法。
他竟欺负了一个姑娘。他脑海闪过江芙,他哀声道:“芙妹,我对不起你。”
红香听到这句话,已经快疯了。但她面上眼泪涟涟,道:“是红香高攀了,如今失去清白身。”
她起身,凝向他:“我就去投那河里,或者一条白绫死了干干净净。”
何瑁赶忙摇头,怜惜和自责涌上:“是我混蛋,是我不好,枉读了圣贤书,夺了你的清白。”
他握住她的双手,承诺道:“红香,让我对你负责吧。我会娶你为妻。”
红香终于得到自己想要的,她兴奋不已,又故作柔弱:“多谢公子怜惜,我下半生都要好好服侍您。”
何瑁向自己的父亲说了要成亲的事。
老秀才气得不轻:“你乡试还没过。你当年不是说乡试后再择美成亲吗?再说那红香只是个丫鬟,怎么能做你夫人,这不是我们何家的脸面吗?”
何瑁嗫嚅道:“我已经做了错事,就得对她负责。”
“什么?”老秀才惊讶道,似乎有些不认识自己这个儿子,“你……你王都圣贤书!”
趴在窗口听的两人,俱是惊讶。
何秀秀拉着江芙回房,对她说:“江姐姐我喜欢你,可不想让那红玉做我嫂子。早知道,我就趁了大哥愿,撮合你们两个在一起。”
何秀秀越想越气,总觉着红玉不是好人,妖里妖气的。
江芙笑道:“秀秀妹妹,你忘了么?我是出家人。”
“出家人是不成亲。”
何秀秀边找自己的稿子边说:“道士也有可以娶妻的,说到底,你是没看上我哥哥。”
她又气又鄙夷:“确实我哥哥这事做得不对,哪能被人家一勾引就上钩了,说到底,我们连她详细的底细都不知道。什么样的女人都能睡么?也不怕中了人家的仙人跳。”
她整理稿子,忽然道:“江姐姐,我怎么觉得,我大哥的事,像我话本里写的……”
她不安地站起来:“不行,不能让他们两个现在就成亲,至少要了解清楚。”
何秀秀决定要调查红香,江芙怕她吃亏,就跟她一起。
二人在红香出去的时候,偷偷跟着她。果不其然,就看到她与男人去了偏僻的地方。
如此朝秦暮楚的女人,就是不适合做我的嫂子。何秀秀心道。接着她又感觉到了危险,那个与红香厮混的男人,突然倒地。
何秀秀浑身颤抖,差点发出尖叫,是江芙用手捂住了她的嘴。
待红香的气息消失后,江芙与何秀秀来到这人身边。
何秀秀伸手探去,男人已经气绝身亡了。
而且印堂发黑,面色惨白,活像被吸取了阳气,被榨干的模样。
何秀秀哭着说:“江姐姐是真的……”话本是真的。
成真了。
不能让她成为我嫂子。
江芙不忍何秀秀陷入恐惧和害怕太久,决心立马解决这件事。
二人回去后,红香虽然有一点小疑惑,但还是没有多想。
江芙当着所有人面,忽然现剑指向红香:“大胆女·鬼,为何不速去投胎,反而吸取男子阳气,逗留人间,为祸一方。”
红香一惊,继而瑟缩在何瑁身后:“相公啊,我不明白江姑娘在说什么。”
这回的“相公”不单单是称呼秀才的意思,还有对夫君的称呼。
何瑁听到这声称呼,也不得不担起自己的责任:“江姑娘,你误会了吧。红香只是个柔弱的女子。”
何秀秀也没想到,江芙这么快暴露对方身份,正想着该怎么圆场。
毕竟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妖怪,万一生气了,把他们全杀了怎么办?
那还不如只祸害他哥一个。
江芙剑未出鞘,带着剑鞘砸向红香,红香被砸之处,处处流酸水,肌肤缺损。
吓得何瑁连连后退,最后跑到妹妹和父亲那一边。
何秀秀也没想到江芙这么厉害。
江芙笑着对她说:“我可是个货真价实的道士。”
何秀秀大声道:“江姐姐真棒,快灭了她。”
红香捂着受伤的脸,声声呼唤:“郎君,你当真如此无情吗?我们虽然阴阳相隔,可是我爱慕你的心是真的。”
何瑁恐惧的浑身发抖,哪里还记得什么郎君娘子,只不住地喊道:“江姑娘,快除了她。”
红香似有千言万语要诉说,可她也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剑未出鞘,就已伤了她的元气。
红香睁着美丽妩媚的眼睛,被一剑捅穿。
不管她是否爱慕何瑁,是真心还是假意,但她杀死那些男子是真的。
所以红香为自己的罪孽而死,爱一个人不是伤害别人的借口。
江芙斩得利索,皮囊化为骨头,骨头又瞬间化为灰尘,最后只剩一缕丝。
她拈起丝线,晶莹剔透,纯洁无瑕,是情丝。这是红香对何瑁的爱慕真心。
此刻,她爱他是真的,不曾说话,她用死亡来证明了。
江芙感慨,她果然还是不懂死去活来的爱情。
她同情地看向何瑁,你没有复活的老婆,以及再世情缘了。
江芙还给何瑁表示歉意。
何秀秀说:“江姐姐,你别再吓我哥哥了。像那种还魂订情之类的情节,书生们只敢看,哪看真正体验。”
江芙笑笑:“好像是。”
她看看红霞遍布的天空,新的一天就要开始了。
何秀秀大早晨起来,就没等到哥哥去树林读书,还以为他是被红香吓坏了。
问了父亲才知道,县令连夜贴告示,令人通知,万不能再吊在树上读书,会遭天谴,天人唾弃。
老秀才有些神经衰弱:“你们昨天晚上睡得香,我就苦了,还得起来开门。对了,你刚才说得红香是谁?”
何秀秀奇怪,不仅父亲不知红香是谁,大哥竟也不知道了。
她出门还遇到大壮,蹦蹦跳跳吃糖葫芦,还给了她一串。
小镇里似乎没有出现过红香这人,也没有大壮冻死的。
可被红香吸取阳气的男人,也都死了。
江芙收拾好行李,准备往前方,或者后方出发。
何秀秀伤心死了:“江姐姐,你这就要走了。我们经历了那么多事……”
她们说着,何秀秀发现原来江芙知道红香的事也知道大壮的事。
“江姐姐,到底哪些是真发生的,哪些是假发生的?”
这两件事其实都会真发生,只是大壮的事,江芙于心不忍,给那孩子舒了口真气,保存了他的性命。
她清洗了小镇百姓的记忆,大多数人都忘了。
她对何秀秀说:“真真假假,有时并不是很重要。你要认真使用手中的笔。千万不要记载没有发生的事。”
“你没有掌控未来的能力,又让这些事缠绕上你。”江芙严肃道,“不仅会为你,还会为你身边的人带来灾难。”
何秀秀吃惊地望着自家手里普普通通的笔:“这笔是神仙用过的吗?”
…完…
第111章
◎一个寻常人,拥有无法掌控的非凡能力。
是好是怀?
又该不该告诉她?
……◎
一个寻常人;拥有无法掌控的非凡能力。
是好是怀?
又该不该告诉她?
江芙垂眸,一笑:“毛笔是普通的,你是不普通的。”
何秀秀指指自己;张嘴问道:“我……是不普通的?”
江芙:“你天赋一缕文气,心思无暇;是故落笔成真。”
何秀秀坐在书案前;手握一缕莹白的丝线,正是红香的情丝。情丝在烛光下想雪般皎洁,又透着融融暖意。
江芙已经走了;这座小镇恢复了平静。在临走前,她将红香的情丝赠给何秀秀,以作警示。
写已经发生;记录人们的欢喜与苦难。万不要揣测尚未发生的;当你执笔时;已经可以改变一些事情。
但是做好承担改变的决心了么?
何秀秀的手颤抖着握住笔;她知道了自己手写的字原来是那么重要。
她不再肆意挥霍才华;她要记录下真正改被记下的东西。
江芙回到青城山的白玉洞;净明赠住过的地方。她将洞内物品、所带物品;一一收拾了下。
怀里的小瓷瓶,滚滚的;咯得她胸微疼。
她将瓷瓶拿出;这是要送给卫芷的药。
可是,她不知什么时候去送;又以什么样的方式送。
人离乡太久了;想到回去两个字;竟怯了。
她心绪颇有些烦乱;便徒步行走;谁知一走就走到了酆都。走走停停,闲闲散散,半天时间,八百里路。
江芙坐在岸边,河水已经结了冰,草木含霜。偶尔穿过几个行人,都是面带喜色,手抱年货。
除夕夜在后天,别人都有家,都回家了。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家。
她在结冰的河岸,坐了一天一夜。
今天晚上,京都一定热闹非凡,英国公府一定张灯结彩,辉煌绚丽。
她扶着木桩,迷迷糊糊睡着了。直到黑沉的天空绽放烟火,万家百姓的欢笑将吵醒。
她揉揉眼睛,身上盖了件玄色的袍子。
“舍弃人间烟火,成为孤独的求道者。”冥君穿着月白的单衣,负手而立,问她,“这一刻,你后悔么?”
烟花蹿上云霄,灿烂辉丽,浅色的衣裳与他冷峻的眉眼都柔和了。却又似有几分低沉。
江芙手指触碰衣领,还有她的余温。“有遗憾,但是并不后悔。”
冥君闻言,嘴角轻轻上扬:“你的确不是当年的小孩子了。”
说实话,冥王一直是冷冰冰的,就算对自己也不例外。但是,她望着他,会有一种安心沉静。
也许今夜,人间的炊烟太盛,江芙觉得冥君也有了人间气。
她道:“王上,能不能应我一个要求。”
冥君回首,有些惊讶,小姑娘从未求过他。他略微沉吟:“你说吧。”
江芙拍拍旁边的空地,笑道:“您与我一起看人家的除夕吧。”
其实,她想说一起过除夕,可是出师无名。
冥君没有嫌弃人间的尘埃,他与她同坐。
她低声道:“虽不后悔,但有遗憾。”
求道之事,从未后悔,但有遗憾。
“月满则亏,水满则溢。若是十全十美,你的道也走不长。”
无论哪界,无论哪族,都逃不过“取舍”二字。
她衣袋里掏出佛珠,愧然道:“我没有护好,历劫是散了。”
手串佛珠随冥君千年,十分有灵性,若以凡间丝线重串,无异于狗尾续貂。所以她动过,用红香的情丝串连的念头,但恐佛珠染上妄念,最后还是没有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