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宅斗文里修仙-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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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串佛珠随冥君千年,十分有灵性,若以凡间丝线重串,无异于狗尾续貂。所以她动过,用红香的情丝串连的念头,但恐佛珠染上妄念,最后还是没有这样做。
冥君接过珠子,三十六颗,一颗不少。他问:“你没有服瓷瓶里的药?”
若是江芙服用丹药,就算天雷再厉害,也不至于损毁佛珠。
高僧曾给此珠开过光,他又携带千年,断不会轻易毁掉。若是断了,则是如玉一般,给主人挡了一劫。
“我没有像冥君说的那样做。”江芙道,“我想把药留给母亲。”
冥君垂眸,她是想以此药,延长亲母的寿命,所以天雷而至,也未服。
他叹气:“若是她延寿百年,父母、丈夫、子孙不在了。留她一人,她会快乐么?”
第112章 正月十五
◎我一生要强,怎奈夫妻不亲,女儿离心。◎
江芙低首:“我自以为是了。”
冥王眸子在月光下;清透明亮,没有了平日的渊沉冷酷。他微微笑道:“这样就好。”
“嗯?”江芙疑惑。
“不以自己所想,强加与别人就很好。”冥王凝望天际;红日晕升,“天要亮了。”
江芙还他袍子;施礼道别:“恭送王上。”
她独自一人站在岸边;却并不孤独和迷茫。一层淡淡的金辉罩在她身上,整个人宁静而美丽。树上的鸟雀叽叽喳喳:“这怎么忽然出现个人。”
“吓死了,吓死了……”
江芙冲它们一笑:“方才隐身;吓坏了几位小友。”
鸟雀们听闻她的话,越发震惊,一个人类不仅能听懂兽语;还能与它们交流。纷纷扑翅飞走;不敢停留。
几个小孩子拿着风车、糖果;穿着新衣;蹦蹦跳跳过来。前首的小孩子撞到了人;抬头看是位漂亮的女郎:“姐姐也出来玩么?”
他们虽是小孩子;但也将大人的事记在心里。大人们逢年过节;很是忙碌,女眷鲜有出门玩耍;更何况年轻的女子。
江芙笑笑:“是啊。”
“那我们一起玩老鹰抓小鸡;行不行?”另个小孩子看她面善,提议道。
“行的。”江芙点点头;“但是我们要离河水远一些。我怕掉进水里。”
几人都说“好”;便远离了河岸;来到较为安全的平地。
小孩们开始商议;让谁做老鹰;大多都不想做坏人,想和多数一起。
“我做老鹰吧。”江芙蹲身看向他们,“做母鸡的可要好好保护小鸡,小鸡也要努力逃跑,不要拖后腿,我很厉害哦。”
小孩们兴奋地点点头,个子最高的孩子做了母鸡。他们一连串的跑,江芙总是能跟得上,最后的一个小孩子却差点跟不上,双手已经脱离前面孩子腰身。
江芙抓住他,他哇哇哭,鼻涕眼泪都哭出来了。
江芙停下来,拿出一张白帕子给他擦眼泪,柔声道:“咱们要言而有信,被抓到了不哭鼻子,好不好?”
其他小孩子也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说:“都多大了,还哭,羞羞。”
“我娘说,男子汉不能哭。”
“过年不要哭,不吉利的。”
……
小孩子渐渐停止哭声,游戏又继续开始。
江芙看着单独站在空地的小孩,安慰他道:“别难过,我这就让他们来给你作伴。”
说着抓了一个又一个,小鸡队伍零稀还剩三个小孩子。被抓到老鹰那边的拍手说:“别挣扎了,快点过来!”
作母鸡的小孩道:“哼,我们才不认输。”
说着又斗了起来。江芙忍不住笑了。
她前面的小孩,愤愤道:“老鹰,你笑什么?”
江芙自我忏悔道:“好,我不笑了。”
她就这么“欺负”小孩子,一刻钟后,剩下的三个孩子也被抓了。
老鹰队伍发出欢呼声。
“狗剩,回家吃饭了。”一妇女,围着围裙,边唤边过来,看到一群小孩子围着个女郎。她吓了一跳,以为是拐子。
“你们都不回家,在这皮什么?”妇女呵斥。
有的小孩子听,有的小孩子不听,所以还是有几个留在这的。
看着女人警惕的眼神,江芙蹲下身,对那几个小孩道:“你们回家吧,咱们赶天一块玩。”
小孩子恋恋不舍:“姐姐,再多玩会儿。”
江芙拍拍他的小脑袋:“你恐怕得叫我姨了。”
“你们娘,也在等你们回去吃饭。”
最后几个小孩子也结伴走了,那狗剩的娘才放下心,带着狗剩,跟他们一起走。
江芙身边恢复了平静,没了刚才的欢声笑语,热闹痴斗。
他们都回家了,去找母亲。
而她呢?
春节后,转眼就到了正月十五。各地又张灯结彩,热闹起来。英国公府也例外,侍女翩然穿梭,挂起灯笼、彩绢;笙箫动人,戏班子的老旦唱的铿锵有力,青衣婀娜袅娜。
唯独三房的陶然院,一片颇为冷清。人少不说,还哀容一片。
江元躬身给母亲掖被子,只见卫芷脸色苍白,嘴唇青紫,双眸半阖,呼吸无力,看着一副重症模样。
江元心碎欲裂,他个大男儿,眼眶的泪都流出了:“母亲,我去请吴御医过来给您看病。”
一只冰凉的手搭在他身上,卫芷摇摇头:“元宵佳节,你叫人家过来出诊,不是晦气么?”
小丫鬟传报:“大夫人和二夫人过来了。”
大夫人刘氏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看望自己的弟妹。按理说,是三房袭承爵位,三个兄弟也都没分家,主持全府的事务,或是承担部分职责,落在卫芷身上不为过。
但府内多年是刘氏掌家,加上真正势大的是大房,卫芷也不爱管事,就统统归大夫人管了。
一个掌管事务,觉得威仪;一个不理事务,落得清闲。
刘氏因此没有怨责,三房房夺了爵位的事。两位嫡亲妯娌,相处的和谐。这些年,三房的长女失踪,卫芷思念成疾,好不容易年前好了,现在又重了。若说起来这事,也和她家老爷有关。她对这位弟妹,就多了些怜惜和歉疚。
于氏跟在刘氏后面进了卫芷的卧室,刚踏进门槛,就嗅闻一股股的药气。
江元迎上:“给大伯母二伯母请安。”
二人看着出落俊逸的青年,他素日谦孝,学业也出众,心底皆是赞叹。
大夫人温声道:“你服侍你母亲也应累了,先下去歇着。等会儿少不得应酬同窗、长辈。”
床上的卫芷也让他下去歇息。
江元便告别三位长辈,先回了自己的院子。
二夫人于氏问了病情,又问吃得什么药,哪个大夫主看。
丫鬟们一一答来。
大夫人坐在床边,握着冷冰冰的手,悲伤道:“我们都以为你病好了,又逢节日,招待亲属长辈,忽略了妹妹。”
卫芷强作精神,摇摇头:“这个怎么怨嫂子,是我自己不适,近来多病,大过年的给大家添晦气。”
大家都知她为何生病,于氏自感与二弟妹同病相怜,出声安慰:“儿女自有儿女福,咱们也不必那么惦记。”
卫芷纤细的手臂上,滑下一粉白的手串,更显得瘦骨珊珊,令人堪怜。
大夫人看在眼里,道:“过年收到几条珠子,给妹妹送艳色的,显得人年轻精神。”
卫芷扯扯嘴,露出一点笑意,抚摸手串,暗想:芙儿,你若听到娘的召唤,是不是能知道我病了,来看看我。
两位嫂子陪她说了会儿,就各自散去,正月十五,人情往来,皆是忙碌。卫芷因着心疾,倒鲜有交际往来,落得清闲。
舒妈妈捧来几个盒子,道:“高大人府上,刘知府,郡王……夫人们送来的礼,您看我回这些合适么?”
卫芷听着,点点头:“您行事稳妥,没有什么不好的。”
“吴夫人恰好在今日生产,就准备长命锁彩帛怎么样?”舒妈妈迟疑道,“会不会太薄了。”
礼品太薄?
卫芷抚额,疑惑道:“哪个吴夫人?”舒妈妈这般在意。
“安郡王的二女儿,吴蓁娘子呀。”
“原来是她……”她年轻时与其母赵若素相争,随着孩子们长大,二人操心的多了,就来往少了,他们还差点成为亲家。
卫芷问:“她今年多大了?”
舒妈妈道:“虚岁应是二十五了。”
卫芷仰头,看罗帐顶的绣球:“芙儿也有二十五了。”
“这是蓁娘子生的第二胎吧。”
舒妈妈犹豫了下,回道:“回夫人,已是第三胎,生了一双男孩。”
卫芷闻言,一边笑,一边哭:“她娘素来比我有福气,女儿亦是。”
“才貌双全,嫁得好郎君,多子多福。”卫芷一口气喘不上来,脑闷胸痛,霍然喷出一口血。
舒妈妈几步上前,抱住她:“我的姑娘来,你要吓死我……快去请大夫……”
舒妈妈一边哭,一边自责:“你还在病里,我给你说这些做什么?你若去了,我个糟老婆子也不活了!”
前院欢声笑语,满座高朋,后院已经乱成一团了。
“听说三夫人吐血了……”
“什么?不是只染了风寒吗?”
“她这些年身体越发不好,年前才有了起色,如今看来恐怕是回光返照。”
“我听陶然院的粗使妈妈说,该准备棺……”
两个小丫鬟叽叽喳喳道。
突然一双男人的臂膀抓住正说话的丫鬟,忧急问道:“你说什么?三夫人吐血了?”
两丫鬟抬头看,正是刚从外面回来,披着宝蓝披风,拿着马鞭的三老爷。
她们一个哆嗦,跪在地上。自知失言,恐受笞打,连连求饶。
江柏见她们吓坏了,说不出个一二来。他“唉”一声,丢下马鞭,对随从道:“快去请御医。”
随从忙点点头,望着失态跑着去的老爷,他踹了两个丫鬟一人一个窝心脚。狠狠道:“主子的事,也能乱编排。“
到院子里时,一屋子丫鬟婆子都乱了套,平时主事的舒妈妈也不见出来。三老爷江柏,又气又忧,心惶恐不安。
第113章 最后一口气
◎你莫要诓我◎
他冲进屋子里;喊道:“芷娘。”
江柏一眼就看中了床上的人,再没有其他人。卫芷已经面如金纸,嘴唇无色;眼看着就没气了。
大夫对再三挽留的舒妈妈摇摇头,他提上药箱不敢多待;生怕被富贵人家连累泄愤。
江柏上去抱住卫芷的身体;冰凉,冰凉的。
舒妈妈哭喊着:“老爷、太太我对不起你们,没有照顾好姑娘。”她这里的“老爷太太”指的是卫芷的父母;她将卫芷视为女儿般,凡她的事都亲力亲为,只为能落实周到。未想竟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她垂泪不能自已;情难自禁。
江柏的手触摸妻子的鼻尖;竟已感觉不到呼吸了。他声音颤抖:“芷娘;你不能走啊;你还没见元儿娶妻生子呢!”
他心中悔愧交加;只恨平日里与妻子不够亲近;连她病情到这么严重的地步都不知晓。
这时;外面又响起脚步声,是儿子江元与休班的御医同来了。
“父亲;现将母亲的身体放在床上;让御医看看吧。”江元忍着心中悲痛道。
现在这一家子,已不成样子了。御医回避片刻;舒妈妈缓过神;抱着期望;与丫鬟们把床铺和人都收拾了下;又让下人给江柏擦面;这才让御医过来诊看。
卫芷安安静静躺在床上,床帏半垂。大夫看、闻、触、诊一番,拈了拈胡须。在旁围观的人,都激动不已。御医伸手摇了摇,江柏还以为人不行了,差点滑落在地,江元还能撑着道:“是否人太多了?”御医点点头。
得到答案后,舒妈妈赶忙将部分人都驱散了,只留下主人、自己,以及一个做事伶俐的小丫鬟。
御医一会儿蹙眉,一会儿展眉,室内的人们心也随着上下不停。忽然外面传来丫鬟清脆的报传声:“杏姨娘和锦姨娘求见。”
江柏心中悲伤惶恐,又一听这二人,直感觉她们是来添乱的。他走出去,看到二人的穿着,越发气愤。原来二女皆是素衣白裙,春锦鬓间甚至戴了朵白花。
脾气甚好,向来温柔的三老爷,几步上前,扇了春锦两巴掌。他把自己的悔怨恐全倾泻在这上面,吓得春锦和怜杏都蒙了。
春锦拿着帕子,捂在脸上,双眸垂泪:“老爷……”
江柏气消了,也绝做得过火了,但脸上仍是冷冷道:“夫人还没走,你们就穿白戴花,好没规矩!”
怜杏“噗通”跪在地上,结实地磕了三个头:“妾身失仪,只恳求能服侍太太。我自小就服侍太太,很多事情做起来顺手。”她抬首,额头一片红肿,一滴泪流下。
卫芷的生病的事,三房内传得最快。不论如何,换上素衣服侍主子,是没问题,只是春锦头上戴了白花,犯了忌讳,又逢江柏心情不好,这才丢了面子。怜杏属实是受无妄之灾。
她也是最希望卫芷好的那一批人。她是卫芷的陪嫁丫鬟,因着年纪小,多受照拂宽容,后又被抬成姨娘,与主母感情仍是甚好。她得她庇护,才免去许多烦忧。怎么也想不到,这棵大树有倒的那天,还是倒在她前面。
江柏知怜杏忠心,面色缓和不少,道:“御医正在里面看,人少些好。你现在做的事,管好咱们院里的下人,让他们别嘴碎。太太还在,就被他们传成那样子。”
他扶着怜杏起来,怜杏柔弱中带了几分坚强,重重点点头:“老爷放心,我定不会让消息乱传的。”
他又淡淡瞥向春锦,警告道:“好好在屋里带着,管好下人,若是让我知道……”
春锦低头,流着泪:“妾身晓得。”自从她抬了姨娘,这些年,与江柏温存软语,情感甚密,怎么也没想到,他会给自己两巴掌。
人说来也怪,卫芷身体健康时,他视春锦为宝,恐她柔弱受欺。现在,卫芷不好了,他又觉得是春锦用心险恶。
让人摸不准,他到底是深情,还是薄情。
他复进了屋子,那御医正在开方子。江柏欣喜,大夫还开方子,就证明这人还活着。他问:“敢问先生,内人情况如何?”
御医却是不语。他又问三遍,仍是不答。舒妈妈劝住欲要生气的江柏道:“我们问时,他也不说,想来是有什么玄妙。”
第一个大夫来时,都让他们准备后事了。舒妈妈可不敢得罪这第二个御医,这看着好歹有希望。
等开完了房子,御医才慢慢道:“怪哉,怪哉!”
江元拿起方子一看:砒霜三钱,鹤顶红半两,蛇胆……
他皱眉,没有涵养,愤怒道:“你这开得好没道理,竟是毒药。莫不是人老糊涂了。”
这位御医确实一把年纪了,姓吴,须发全白了。但他是太医院的圣手,他排第一,没人敢称第二。
江柏识得他的本事,才让下人特地去请了他。等看到方子时,亦是愤怒不已。
吴御医面容肃穆,解释道:“尊夫人,呼吸微弱,几近于无,按理说此时已该仙去。幸好她心脉处,竟有一口活气吊着。”
“只是这般吊着,不出三日,人也是不行的。至轻永远醒不来,至重则去。”
江元见他说的自有一番道理,便问:“可有何办法?”
吴御医指指那张方子,道:“非得以毒攻毒,冲开她心脉,让体内气息流畅。”
“不知两位下得去这个狠心么?”
江柏方要答应,儿子却躬身道:“此事重大,我们再想想,多谢您了。”
世子不信自己,吴御医也不脑,只安安心心走了。
江元道:“父亲,虽是吴御医素有盛名,但是咱们还是多看几个大夫,再做打算。”
“还是吾儿想得周到。”江元恍然,七上八下的心,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