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宅斗文里修仙-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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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此处鬼城中有主簿、典史、法曹、刑曹。”他颠颠这锭大银子,足足有七八两重,他心中非常欣喜,原本怨愤中元节没能出去玩,还要守一月多的门,这一刻全变做了庆幸。
原来是新晋的傻·鬼要给他送钱。他补了句,“还有城隍老爷。”
“不知你想见哪个?”他神秘一笑,“要哪个替你办事,每个可都不一样。”
要见的地位越高,给自己引见费越多。
鬼差还以担心他刚来,不知深意,欲要再详细解释。
卢秀生微提高声音:“在下要拜见城隍大人!”
江芙看他,双目通红,神情十分激动。
“见城隍老爷?”鬼差一愣,继而似讽似笑,终是好心提醒他一句,“那你可要花不少的钱。”
…完…
第13章 阴阳之同
◎书生,本官一定救你妹妹,惩处恶人。◎
鬼差带他们进了一间巷子,留他们在茶馆,转身去官署。走动间,摸了摸袖里多出的两大银锭。
若非这男·鬼懂事,说城隍愿意通见他,就再给自己银子。
鬼差心里也有点良性,更怕走漏风声,城隍知道自己吃了他的大鱼,刑罚自己。
真是克制不住,杀·鬼越货。
一个新·鬼,随便出手就是三十两。
啧啧,肥羊……
江芙望着离去的鬼差,得意洋洋,甚至脚步踉跄。她转过小脸,眼睛又亮大又大,像一汪泉水注视卢秀生:“哥哥,我们是不是给他的钱太多了。”
“嘿嘿。”倒水的瘦小二咧,露出黑牙齿,朝卢秀生讽笑:“看你生前应该是个呆书生,还不如你妹妹聪明。”
闻言,卢秀生愤然,又想到此行目的,理智压下怒气,转过头去不理他。
江芙心中一叹,书生虽备了钱财来地府办事,但本性率真,不懂世故,还有些少年意气。
他下鬼城与亲人有关,想是十分重要的事。希望他记得稳重行事。
小姑娘露出甜甜的笑,问小二道:“小二哥哥,为什么城中有这么多前辈未去投胎。”
鬼差领他们进巷子后,江芙发现不论是住宅区,还是商业区,都有许多“人”。
这些鬼·变作完好的人形,掩藏本相。卢秀生与江芙皆是凡人,看不出他们可怕的真面目。
小二提着茶壶的手一顿,看着小姑娘粉雕玉琢的脸,煞气消了大半,道:“你们是新来的不知,不是什么鬼都能投胎。”
“生前造下冤孽的人,就需在地府里劳作、受罚,偿还罪孽。罪孽越是深重之人,投胎越晚。”
他滴漏的信息,对凡间人来说,格外有吸引力,就连书生都倾耳听去。
见此,小二嗤笑,提着水壶往两人大碗里倒去。
茶水橙黄,还有几根碧梗荡漾。卢秀生在凡间时就未好好吃喝,如今到了鬼城,紧张惊恐交加,确实有了疲累。
他端起茶水要引,却听小姑娘清脆、甜甜的声音——
“哥哥,碗里怎么装得是血!”
卢秀生揉揉眼睛,仔细、全神贯注凝去,却是深红的血。
他骇了口气,勉强把碗放回了桌子上。
小二无语,吭的一声,把斑驳的铜嘴放下,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都做鬼了,还怕血。”
他原想到这层,看小姑娘可爱,使了障眼法遮过去,没想到被识破了。
卢秀成这回是忍不了了,起身拍桌,“你是何居心,竟然给我们喝……”
“好心当成驴肝肺。”小二翻了个白眼,道,“你做了鬼,喝·血可以给你补补精气神。”
可他们不是鬼,卢秀生僵硬坐下,道:“我们还没习惯,以后再说,以后再说。”
江芙眨眨眼:“小二哥哥,这是人·血吗?”
小二一肚子气,变成讽刺的嗤笑,他就是不喜欢接待新来的,什么都不懂,像个痴呆。
他道:“谁有那个本事,去阳间给你弄人·血。再说找到了人,谁还喝·血,直接吸他们的阴阳二气,固本培元。”
江芙调皮道:“总归不是狗血吧?”
传说阴·物,怕被泼狗血。
小二呲牙,活动活动手腕,道:“小妹妹再问,我就一拳打哭你。”
江芙:……
看来她也不比书生好到哪里去。不靠谱二人组在一起,有点可怕。
这时,鬼差回来了,笑道:“小子你运气不错,遇到我这么个好心的。城隍老爷,愿意见你。”
他搓手:“只是这……”
卢秀生已然明白他的意思,拿出一锭银子,道:“多谢您。”
鬼差摇头:“不够,可还有好几个兄弟出力。”
卢秀生又足足给了四锭银子,才算了结。
小二心道,这傻书生被宰了一通,他自己直接到官署,给正值班的鬼差些钱就能被通报。
何必再被这守城门的衰货,再砍几刀。
还没见到城隍老爷,就给了鬼差七锭大银。江芙有些担忧书生带的钱,还够不够用。
卢秀生是很镇定,没有慌。他看了看茶馆外,忍不住窥探他们的“人”,又是血·碗的。他个男人都忍不住寒颤,更别说把白白嫩嫩的小姑娘留在这儿。
那鬼差吃了他那么多钱,又看看小姑娘,夸赞道:“小脸这么粉嫩,跟阳间的人娃娃一样,像活的。”
他话出口,卢秀生与江芙互相靠近对方,他牵牵小姑娘的手,低头说:“到了城隍老爷那里,你要知礼不要乱说话,好好听哥哥的话。”
两人因缘际会共同到了鬼城,唯有相互扶持才能共济此关。江芙点点头,没有贵族的小姐的傲气,唯唯点头,犹如寻常人家的小妹妹,道:“我听哥哥的话。”
江芙在离开茶馆前,对小二道:“谢谢小二哥哥。”
小姑娘皮肤晶莹白皙,五官秀丽精致,目光澄澈,像仙人家的娃娃,反而不像鬼·娃娃。
小二收敛全部煞气,对她道:“看紧你傻哥哥的钱袋。”别让袋子空了,否则你就得跟着流落街头受苦。
小姑娘笑得灿烂,点点头。
鬼差将二人送到城隍官署,就离开了。另有个更威武的鬼差,将他们引入正堂。
城隍老爷微胖,眉目却很是威严,穿了身官袍,两翅帽子,和凡间的官员有些相似。
堂上两边站立差役。
卢秀生正要下跪,上座的城隍摆手:“何须凡间的繁文缛节,你有什么冤屈只管说来,但只得是阴·间之事。”
卢秀生放下心来,只觉让妹妹自由,坏人得到惩罚的,就在此时。
他道:“还请城隍老爷做主,正是阴·间之事。小……鬼卢秀生,其妹妹生前文秀纯善,绝没有做过坏事。”
江芙觉得城隍老爷那双眯眯眼,像自己看去。
亲,这个妹妹还真不是我。
“只是不想受豪强惊吓,落了病根,不久就去世了。人间七月十五时,她给我托梦,说本是清白之身,却被人所拘,不能入轮回。”卢秀生眼圈泛红,道,“在我询问之下,才知竟是有强·鬼抢她做妻子,留置鬼城,不得重生。”
江芙暗道:怪不得那珠钗,怨气这么大。应是原来的主人恨恨不平,首饰才沾染了她的愤怨。
听说过凡间有强抢妇女,没想到阴·间也有。
城隍仔细看了看卢秀生,又呷了人间香火,道:“你妹妹不是在此好好的。”
卢秀生猛然被问,一时语塞。
江芙想,他虽为城隍,但差个凡人的直系亲眷,不是难事。还是不要说谎的好。她道:“回禀城隍老爷,我稀里糊涂没了,到处飘荡,不知黄泉路,是书生哥哥引我到了地·府鬼·城。所以我就认他做了哥哥。”
城隍开神目瞥了眼二人,确实没有亲缘线。他又道:“阴·间之婚,不仅是需要去世的人首肯,还需要双方在生亲属操办仪式,最后合墓。”
“你既不愿意,你妹妹又是怎么在地下结亲?”
卢秀生听到城隍反问,他想起师太送自己的“端正守礼,感念神佛”。
他哽咽了下,道:“我妹妹,原是好好的下了葬。我当时过于伤怀,又逢科考,所以到外地学院念书。妹妹托梦,我才知是族中长辈收了钱财,同意动土合墓。”
江芙五味杂陈,任何时代,把人当做货物,都是可耻残忍野蛮。
崇尚守礼仁孝的本朝,士大夫地位高涨,之乎者也标榜道德,鼓吹京城盛貌,天子治安圣明。
可就在天子脚下,朗朗乾坤,东城人来人往踏着一块沉锁白骨,腐朽肮脏的土地。
卢秀生撩开长袍,吭哧结石地跪下,道:“我愿献上所有金银,城隍老爷救救我妹妹。”
江芙沉默,这么直白的贿赂,城隍受用吗?
端坐的城隍舒展了下腰,人间的生别死离,悲惨冤屈,他从本朝开国就开始听。早就厌了,倦了。他道:“你准备了多少?”
两边的差役也充耳未闻般,神色不变。
卢秀生道:“原是准备了四百两整,现用去七十两,还剩三百三十两。”
城隍叹息:“你也太过……老实了,若是直接来找我,还可……”让我一人全占了四百两。
江芙:妈呀,还真行。地府都这么光明正大了?
她没记错,这还是京城下的一个地府。
果然盛京奢靡,逐渐影响地下???
总之城隍大人,看在他可怜,或者那堆银子可怜的份上,道:“本官就为你主持公道。”他示意旁边的师爷。
师爷收了卢秀生怀里袖里的“证据”。
城隍看银子和金子成色、分量都很足。
以前凡间多是供养佛家,道家大神也能到肉羹,就可怜底层的道统神仙,连汤都喝不到了。由于小仙小神吃不饱香火,神力衰退。被逼绝境,他们合计设了巧法,用凡间的银子买香火纸钱,自己供养自己。
滞留地·府小·鬼们,也是靠香火延续魂魄。香火没了,还没轮到自己投胎,这魂魄就消散天地间,真真正正没了。
他们窥得小神仙的之法,除了让家人供养,每年中元节那天,也用银子买香火香烛给自己吃,或再买些其他对自己有用的。
此后不仅人间爱财,地·府也爱财。
所以有句谚语——“有钱能使鬼推磨”。
城隍摸了摸金子,发出慰叹,即使现在道家香火旺盛了,也没治了他的穷病。
他怕饿着,要多存钱。
城隍道:“书生,本官一定救你妹妹,惩处恶人。是哪家豪强在阴·司也如此大胆?”
卢秀生犹豫了下,他朗声道:“京城东城门的朱家。”
他不相信,妹妹说的那朱家在地下也无法无天,势力极大。
江芙的心也跟着吊了起来,她总觉得,如此贪银敛金的城隍,不像是个锄强扶弱的。
“朱家?”城隍却皱眉,拍堂怒道,“这厮竟然如此猖狂,抢·掠妇·女,断人生机!”
…完…
第14章 忽现青龙
◎城隍微胖的脸一笑,更显得圆圆胖胖,似汤圆般白糯。◎
侍立一侧师爷纳闷,城隍老爷转性子了?
他当初收了朱家的好处,对朱逢祥抢清白女‘鬼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怎么又倒向卢氏女‘鬼那边了?
放在平日,以城隍的尿性,两边通吃,临阵倒戈不足为奇。只他收得朱家赠礼,不是金银之流的俗物可比。
若非如此,朱家不会在这片鬼县迅速扎根。
这么判……过于公正,朱家不会善罢甘休。
师爷:真是活见鬼了!剥皮拆骨要见金的老爷,要惩恶扶弱,做吃力不讨好的事了。
堂上堂堂城隍,拍案说的冠冕堂皇,但右手臂向外一摆。
师爷手捋长须,颔首明了,向内允事,向外吃罚。
老爷从一而终,此心不渝。
两边收到指示的鬼差,移动脚步向中间靠拢。
杀威棒的点动声,让江芙感觉紧张,白脸鬼差越拢越近,纵横交错的杀威棒像蜘蛛丝网。
而他们就是蜘蛛丝上的猎物。
江芙拉起怔住的书生,气得跺脚:“哥哥,我们被骗了!”
卢秀生不可置信,迷迷蒙蒙,喃喃摇头,漆黑的眼睛还有一点。
他朝悬“阴‘司公正”的匾额上座走去,道:“城隍……老爷会为我……”
“你看看你,都是大人了,还不如个孩子会观言察色。”匾额下,城隍微胖的脸一笑,更显得圆圆胖胖,似汤圆般白糯。
卢秀生懵怔的眼睛,被这轻蔑的笑点燃簇火。
这笑,他见的太多了。
他手指堂中官,凝眉愤恨:“好个贪金无信的城隍老爷!”
“看我不到上峰那里告倒你!”
正在寻机逃跑的江芙,小脑袋机械扭向书生削瘦的背脊:好家伙,你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全了。咱们跑不了了。
“哈哈哈哈哈……”城隍老爷笑得前仰后翻,差点岔气,他对师爷道:“穷书生想告倒人间县老爷都难,更别说想告倒我!”
师爷笑脸逢迎拍马。
城隍摇摇头,“你这么迂,这么腐,在人间也不会出头。”不如留在阴·间,重投胎好好学做人。
他早看了他的卷宗,对他了如指掌。他不想着躲开苟活,反而——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城隍威光凶凛,眉间不会好意,“卢秀生,年二十,京城人士。一生仕途不顺,郁郁寡欢,享年四十。”
“自古天纲有定,阴阳分明。汝未到死时,以生人之躯擅闯地府。口吐狂言,大闹阴司,混淆人‘鬼二界。判汝镬刑。”
镬,是古人用来煮饭的大锅。江芙震惊,城隍要煮了书生。
话音刚落,阻击二人尾末的鬼差,转走后方去。
江芙捏着手指,不知如何是好,书生这回不仅救不回妹妹,还要被弄死了。
一口大锅被两只鬼差抱上来,里面沸腾四溅油沫子。
见此,卢秀生陡然后退几步,脸上发虚汗,体色惨白,倒真像个从水里捞出的水鬼。
“城隍大人,书生性格使然,意气用事,并非是诋毁大人。但他此番鲁莽,要受到惩戒,以护大人威严。”
她脑筋急转,无视周围人、鬼的各色眸光,咬牙鼓起勇气道,“只是他尚是活人,还是交由人间官吏审罚为好。”
介时,她再求家中长辈暗中转圜,减轻其罚。
城隍看这八九岁模样的小孩子,不禁摸下巴,朝卢秀生道:“听到了吗?呆书生,不到及笄的小姑娘,都比你会说话圆通。”
旁边的师爷也不由赞同:“以阴转到阳,确保人能活着出去。聪明耶!”
还不待书生情绪反应过来。
城隍冷笑道:“卢秀生是地府生事,犯了阴司的规矩,就须由我地府官吏审罚。”
他虽爱笑,但下手绝不拖泥带水。一招手,鬼差们架起卢秀生往大锅走。
城隍打了个哈欠,好久没这么费心费力开堂了。
继而他懒懒向江芙道:“吾看你年纪小,就不和你计较。赶快回家找娘喝奶。”
这小姑娘容貌姣好,气质不俗,遍身绫罗,偶尔隐现的饰物都是珍品。
观之气运,大多是富贵双祥。
他动了卢秀生,人间没几个人会管,可是小姑娘就不一定了。现在上头闹得紧,若非卢秀生又是块硬执骨头,非要找事到底,他都不想理。
江芙抚摸腰间滚烫的玉佩,纹路精细,从入阴·间,越来越烫。
眼看卢秀生被架到锅跟前。
她举起青润玉佩,清脆女音大声道:“住手!卢秀生,乃人皇看重的人!尔等小鬼敢动乎?”
她说到“人皇”名头,众小鬼就首先想到,让人敬畏颤栗的,只敢在心中念的——伏羲、神农、黄帝。
还来不及辨真假,抓办卢秀生的鬼差就松开他胳膊,不敢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