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逃生片主角后-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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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已经醒过来了,看到住户们“造反”,他惊恐极了,拼命挣扎。
不过可惜,绑他的人是吕文博,他的力气可比少了一条胳膊的郑晓透大多了。老头被捆得严严实实,再怎么动,也只能像一条虫子似地在椅子上蠕动着。
温芷:“我们一直聚在一起吧。”
看到孟雯雯有点吃惊的表情,温芷弯起眼睛,“怎么了,都到了这种时候了,大家当然要聚在一起,这样比较安全。别忘了,恐怖电影中,落单的人是最容易死的。”
这么做是最好的办法。
温芷无意识地用指尖点着桌面。
不管郑晓透再怎么拉仇恨,他毕竟手里握着老婆婆的命,如果鬼魂真的被他拿捏住了把柄,那今晚的死者,就会是他们三个之一。
考虑到温芷是新来的住户,鬼魂对她没什么仇恨,那么,今夜的死者不是孟雯雯,就是吕文博,可能还是双杀。
老头现在就在孟雯雯旁边,被捆得严严实实,他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今天饭桌上有一道菜是蒸肉,在孟雯雯的面前,恰好就摆着一把用来割肉的刀。
你猜孟雯雯会怎么做?
第12章 事不过三 我就想让你吓唬吓唬他……
人被逼急了,什么都做得出来。
孟雯雯肯定会化身郑晓透二号,如法炮制,把老头当成她的人质。
事实上,孟雯雯也的确是这么打算的。
刚刚几人落座的时候,孟雯雯特意选择了老头旁边的座位,她的眼睛也时不时地瞄向老头和桌子上的刀。
这些温芷都看在眼里。
如果这件事真的发生了,鬼魂的攻击目标就变成了吕文博和她。
逃生片和其他类别的片子不一样,主角光环至多保佑你晚点死。二分之一的概率,温芷可不敢拿命去赌。
她,吕文博,孟雯雯。
他们三个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温芷开口道:“郑晓透拿老婆婆做人质,想要自保。虽然我觉得鬼魂不会被这种低劣的手段拿捏住,但万一他成功了,我们三个就都处于危险之中。”
“我想,我们之中无论是谁,都不能保证自己能在愤怒的厉鬼手下活下来吧。”
温芷停顿了片刻,看向对面的吕文博和孟雯雯,见两人都面色凝重,便平静地继续道:“好在,因为郑晓透残疾,他没把握同时控制住两个人,剩了一个老头给我们。”
“所以,我们也要学郑晓透,不过我们是抱团。”
“今晚我们之中有任何一个人被鬼魂攻击,我们就杀掉老头。郑晓透不是想割老婆婆的喉吗,我们也来,手段还要更加残忍。”
“人被割喉是不会当即就死去的,有一定的时间,趁着那段时间,我们把老头手脚筋挑断,眼睛挖下来,鼻子和舌头也都割掉。”
修长好看的十指交叠,托着下巴,温芷带着笑意望向浑身颤栗的老头,“如果鬼魂的目标不是我,这件事,就由我来动手。”
她说着站起身,伸手把孟雯雯面前的那把刀拿在了手里,坐了回来。
她捏了捏刀刃,又把刀身对着灯光照了照。“这刀好像不久前刚磨过,很锋利,我喜欢。”
温芷继续道:“如果厉鬼不想看到母亲被杀,难道她就忍心看着父亲被我们虐待致死了?”
“人会挑软柿子捏,鬼也是,这也是恐怖片里,鬼魂通常会先杀落单的人的原因。我们一样有老头做人质,人数还多,怎么说都比郑晓透安全些。”
现在还有四个住户,主角光环还是有一点用的。
如果厉鬼被人质的手段拿捏住,那他们和郑晓透暂时都是平安的;如果厉鬼宁愿害父母被杀,也要杀光他们,她是女主,她这边人多,鬼会先去找郑晓透。
温芷平静地宣判了郑晓透的死刑。
桌上一时陷入了沉默。
吕文博和孟雯雯都不是傻子,立马理解了温芷的意思,看她的眼神也变了变。
她只是个新住户而已。
多么可怕的少女。
实际上,温芷也只是撂狠话而已。
她刚刚那些话不仅是说给孟雯雯和吕文博听,更是说给女鬼听。
温芷一边把玩着手里的刀,一边沉思道,“今晚我们最好选个二楼的房间待着。”
“晚上鬼可能会去三楼找郑晓透;一楼有死去女儿的房间;四楼是顶层,遇到危险只能往下跑;二楼没什么忌讳,又处在楼层中间,可上可下。”
吕文博点点头,“那我们现在动身吗?”
无形之中,三人形成了以温芷为首的小团体。
吕文博和孟雯雯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们已经被这个少女牵着鼻子走了。
温芷:“不。”
她看向女儿房间的门,“我们去看那个厉鬼的真身。”
女儿的房间门被封得很死很死。
三人来到公寓的库房拿了撬棍,把门上的木条撬开,又用裁纸刀通开了被黑胶布封死的缝隙,总共花了半个多小时,才把门上的东西清理掉。
现在唯一的障碍,就是门锁。
温芷挑眉,伸手摸向头发。
现在是夏季,天气炎热,有时为了方便和舒适,她会把头发扎成马尾。
平时扎马尾的时候,她会用发针将一些碎发固定住。嫌这种小物件乱放会丢,即便她散着头发,头上也依旧别着发针。
现在她的发间就有两个发针。
发针是黑色的,细长细长,上面有金边的红色小爱心做装饰,衬着她乌黑的秀发,显得十分可爱。
在撬琐这方面,温芷是天赋选手,无师自通,并且非常在行。
温芷从口袋里拿出发针,掰直,蹲下身,将耳朵贴在门锁附近,把金属发针捅了进去。小心翼翼地捣鼓了将近半分钟,她站了起来。
“门开了。”
温芷说完,后退了半步。
吕文博很上道地走上前,拧动着门把手,感觉非常滞涩——在门和门框的缝隙之间被填满了棉絮,那些棉絮被压得很实,有很大的摩擦力。
他皱起眉,用足了力,伴随着令人非常不舒服的尖锐吱呀声,门终于被他给拽开了。
一股浓郁的腐臭味从门里涌出,瞬间就将站在门口的四人包围。
孟雯雯捂住嘴巴,强忍着呕吐的欲望往门里瞧了一瞧,一眼就看到了摆在房间空地上的白摇椅。
她隔空与女儿的尸体对视两秒,猛地连连后退。
“不行,我受不了这个。”孟雯雯的脸色非常难看,“这种有鬼的房间经常会自动关门吧,反正我进去也没什么用,我来帮你们守着门好了。”
这样的场面,温芷也难以忍受。
她站在门口,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往里走。
“这个给你。”
孟雯雯叫住了温芷,把那条用来给她和吕文博擦脸的湿手帕重新叠了起来,露出没被使用过的部分,递给了她,“你用这个,呼吸可以舒服些。”
温芷接过手帕,和吕文博一起走了进去。
房间内最显眼的就是那把摇椅,和摇椅上恐怖的尸体,进门后,吕文博径直朝女儿的尸体走了过去,温芷用手帕掩盖住口鼻,独自走向房间的角落。
比起死人,她对活人更感兴趣。
她那时站在门前,不是幻听。
这里的确囚禁着一个活人。
一个衣衫褴褛、遍体鳞伤的陌生男人昏倒在墙角里。
几根沉重的铁锁链从墙壁上伸出,末端是镣铐,铐在他的手脚上,让他无法离开。
男人似乎被囚禁了许久,身体干瘦,打了结的油腻头发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只露出了一张被破布塞得鼓囊囊的嘴。
温芷在男人面前蹲下,抿抿唇,伸手凑进男人的嘴巴,拽住破布的一角,将整条布拽了出来。
对于只是塞进人嘴巴里的布团来说,这条布完全展开后过于湿漉漉了,应该之前就用来擦过什么东西。
温芷看着上面淡红色的污痕,想到了刚刚瞥见的,女儿尸体脸上四处横淌的液体。
布上的某一处有新鲜的血迹,上面沾着不明的碎肉渣,想来男人的口腔里也受了伤。
温芷垂下眼眸。
地上有半凝固的米粥的痕迹。
在这些痕迹的旁边,还散落着几只面包虫。
老夫妇真的是没少折磨这个人。
布条已经拿出来了,男人却还没醒,温芷将手里的湿手帕糊在了他的脸上。几秒后,她干脆隔着手帕捏住了男人的鼻子,让他窒息。
“咳、咳……”
神志不清的男人终于醒了过来,他痛苦地侧卧着咳嗽,吐出几口夹着血丝的唾沫。
吕文博无意与女儿恐怖的尸体长久近距离接触,听到温芷这边有动静,立刻走了过来。
温芷:“你看看,他是不是那个流浪汉?”
吕文博半蹲下身子观察了片刻,“就是他,半个月前他就失踪了,我以为他卷着钱跑远了,没想到他居然一直被关在这儿。”
温芷贴心地等待着男人咳嗽,等他咳得差不多了,才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地问道:“老夫妇的女儿是你杀的吗?”
乍然看到陌生人,又被这么一个问题砸中,被囚禁许久的男人惊恐极了:“你、你们是谁?”
“吕文博你应该是认识的,至于我,我是公寓新来的住户。”温芷耐着性子开口,“公寓最近发生了许多事,我需要从你这里知道一些信息。”
她又问了一遍,“请你如实回答我,老夫妇的女儿是你杀的吗,是或者不是,如果不是,那天晚上你有没有看到什么?”
男人白着脸往墙角里缩,“你到底是谁,老夫妇把我关在这里,从来不让我见任何人……”
温芷:“……”
她最讨厌听不懂人话的人了。
温芷面无表情地捏了捏鼻梁,起身,向身旁伸手,她的手里握着一把刀,刀柄冲向吕文博。
不用她开口,吕文博就拿着刀上前,对着男人的大腿狠狠扎去!
这把刀被磨得很快,刀锋像一条灵活的银鱼,破开薄薄的裤子布料,一直往血肉的深处钻,直到碰到骨头才停下。
男人终于停止了絮叨,抱着大腿发出惨叫。
温芷:“……”
哥,其实我就是想让你吓唬吓唬他。
“俗话说,事不过三。”
吕文博做都做了,温芷也只能继续,她抱着胳膊俯视着流浪汉,冰冷的语调格外无情,“我再问你最后一遍,老夫妇的女儿是你杀的吗?”
第13章 女人之死 你怎么处理的
事实证明,有些时候,刀子比言语有用的多。
流浪汉被吕文博用刀捅过后,就在心中将温芷这个“指使者”,和那个看上去温柔慈祥、实则心狠手辣的老婆婆画了等号。
由于被老婆婆折磨过太多次,他看向温芷的目光也变得畏惧起来,“是、我就是……”
流浪汉结结巴巴地开口:“但我真的没有杀人啊。”
温芷挑眉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逃跑,难道说,你看到了女儿被杀的场景,担心被凶手灭口?”
“我没有逃。”
流浪汉的语气突然激动了几分,“那几天,我被关在了公寓的一个房间里。房间靠墙有一个铁架床,我被绑在那张床上,手脚都被捆住了,动弹不得。”
“房间不开灯,也没有窗,一直是漆黑一片,我什么都看不到,只能拼命挣扎,拼命呼喊,却得不到外面的回应。”
“我在那里困了好几天,没有饭吃,也没有水喝,虚弱地晕厥了过去。等我再醒来,我就出现在了老夫妇女儿的房间,身边就是这具恐怖的尸体。”
“老夫妇发现了我后,认定了是我杀了他们的女儿,不管我怎么解释,他们都把我囚禁在这里,一直在折磨我。”
“他在撒谎。”吕文博抱着胳膊倚着墙壁站着,犀利地开口,“公寓里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房间。”
流浪汉沉默了片刻。
他忽然破罐子破摔地往后靠,没骨头似地贴着墙,“既然你们不信我说的话,为什么又要逼问我。要不你们就捅死我算了,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温芷:“我信的。”
“令我更在意的是,我刚刚说你看到了女儿的死亡场景时,你并没有反驳我。”
温芷眯起眼睛,蹲下来凑近流浪汉,她压低了声音,让男人有了一种他们俩说话很隐秘的错觉,“你看见了对不对,只要你告诉我凶手是谁,我就帮你把镣铐打开,放你自由。”
流浪汉盯着温芷的脸,思考着这句话的真实性,最终,对自由的渴望占据了思想的上风。
他舔舔嘴唇,神色变得越来越恐惧,颤抖地开口道:“没、没有凶手,是她自己杀了自己。那天晚上我看见她站在井边,然后……”
突然,流浪汉不说话了。
他的双眼夸张地爆突出来,血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满了眼球。
他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指向温芷的身后,仿佛那里有相当恐怖的东西。
温芷立刻回过头去。
在她身后不远处,就是那把白色摇椅,女儿的尸体依旧躺在摇椅上,没有移动过位置。
“怎么了?”
温芷转过头,就看到流浪汉正在向后仰头,后仰的角度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甚至到了仅靠自己无法完成的程度,突然间,就断了。
和杀死女儿的手法如出一辙。
流浪汉的头颅被硬生生地从脖子上拔了下来,脖颈从中间撕裂开,断口处各自带了一部分残缺的皮肉。
新鲜的血液从断裂的脖颈处飙出来,泼了近在咫尺的温芷满脸。
就像是脸上被砸了好几颗烂番茄,猩红的液体在温芷的脸上流淌着,染红她的唇齿,滑进她的口腔里。
满口血腥。
温芷呆呆地眨眨眼睛。
“你没事吧!”
吕文博眼疾手快地拉了温芷一把,帮助她站起了身。
温芷这才回过神来,她抬手擦了擦嘴边的血,看着手背上的红色道:“我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
她连指尖都在发抖。
温芷稳住了身体,让自己不栽倒,她扶着墙壁,深深看了一眼摇椅上女儿的尸体,转身走出了房间,来到厨房的水池前。
吕文博和孟雯雯也跟着她来到了厨房,看着她清洗脸上的血迹。
水龙头拧开,白花花的水柱涌了出来。
血液已经流到了温芷的眼睛里,让她的眼睛有些发酸。她将手伸到水龙头底下,捧起水冲洗脸庞,用了几大捧水才把脸冲干净。
血水在水池里流淌,旋转着汇聚到下水口,伴随着一阵微弱的抽吸声进入了下水道,只剩下水口莲蓬状筛网上的一大片血沫。
温芷盯着那片血沫皱眉。
流浪汉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这个时候突然暴毙。
他是说了什么关键的信息,被鬼灭口了吗?
自己杀了自己……
温芷想不明白。
她转身对吕文博和孟雯雯道:“我想问你们几个问题。”
“这对老夫妇的精神状态怎么样,平时和女儿的关系又如何?”
“有没有可能,是半个月前的那晚,老夫妇提前回来了,杀死了女儿,处理好了一切,装作刚回来的样子,做出了不在场证明。他们现在悲伤的样子,都是在伪装?”
“又或者,是老夫妇回来后,失手杀死了女儿,他们受到刺激,失去了杀人的记忆,并幻想出来了一个并不存在的凶手?”
吕文博和孟雯雯愣了一下。
先出口反驳的是孟雯雯,“不可能,老夫妇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他们宝贝她就像宝贝眼珠子一样,人绝对不可能是他们杀的。”
吕文博点点头,“至于你说的第二种可能,女儿的死因是头被人从脖颈上拔了下来,别说那对老头老太太能不能做到,就算能做到,这得多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