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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快穿之我是你妈-第2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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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的收成可比去年差,这——这叫人怎么活啊!”
  县城官吏吊着眼睛看村长:“我只给你们五天时间。”
  又不耐烦地朝周围百姓怒吼道:“你们要抱怨别冲我来,我是按照县令大人的吩咐办事。县令大人也是按照上面的意思办事。”
  “要是你们觉得赋税重,你们自己去和朝堂上的那些大人说,跪在他们面前求他们发发善心,给你们减减赋税。要是没那个能耐让那些大人物改变心意,就马上闭嘴吧。”
  晴水村村长正是当年跟南流景攀谈过的老者。
  村长唇角苦涩,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深深长叹:“我们懂的。”
  他本就弓得厉害的脊背不堪重负,弯得更深,仿佛永远也没有办法再挺直:“大人放心,道理我们都懂的。”
  “行。是个明白事理的。”官吏满意地点点头,又道,“还有另一件事要交代你们。”
  村长心头咯噔一下:“不知是什么事情?”
  官吏道:“据说今年北边狄戎遭了灾,死了很多牲畜。他们的粮食不够了,冬天很可能会出兵劫掠边境。朝廷打算再征一些兵。”
  “征兵!?”村长难以置信地盯着官吏。
  一石激起千层浪,原本还勉强能控制情绪的村民们顿时炸了。
  “什么,还要再征!?”
  “你们说朝廷打了败仗,于是你们征走了我的大儿子,又征走了我的二儿子和三儿子。他们一去就是好几年。这几年里,我没有收到过他们寄回来的钱,也没有收到过他们寄回来的信,连他们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我们村里的青壮年都上战场了,你们还要征谁?是我这把五六十岁的老骨头,还是我那只有十一二岁的大孙子?”
  妇人看着身侧十五六岁的儿子,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用自己单薄的身体挡住儿子。
  “大人……”村长环顾四周,老泪纵横,“真的不能再征了啊,我们村里已经没有青壮年了。”
  官吏冷冷一笑,伸手推开村长:“刚刚夸你是个明事理的,转头你就不懂事起来了。”
  “你们想想,朝廷要是不征兵,怎么有足够的人保卫边境?要是不保卫边境,任由狄戎长驱直入,到时遭殃的不还是你们这些人?”
  地上湿滑,村长被推得一踉跄。
  站在村长身后的大孙子慌忙去扶,才没让村长摔倒在地。
  众村民见状,纷纷怒视官吏。
  被妇人护在身后的少年一脸稚嫩,声音里却满是倔强:“狄戎打过来,我们确实会死。但朝廷现在这样逼我们,难道我们就还有活路吗!”
  官吏勃然色变,用长鞭对准少年,阴冷道:“不是说你们村里没有青壮年了吗,我看这里倒是有个年轻气盛的!就你了,你们村的征兵名单里要是没有你,我就在你们村多征十个人!”
  妇人惊惶跪下,向官吏磕头求情:“大人,求求您大发慈悲原谅这孩子吧。他爹以前是跟着姚老将军打仗的,后来战死在了外边,这孩子从来没见过他爹。我们家就这么一个独苗了啊。”
  “娘——”少年眼眶都红了,弯下腰去拉妇人。
  妇人伸手去打少年:“你这孩子,还不赶紧跟大人求情!快跪下!”
  少年抿唇,背脊反而挺得更直:“就算跟他磕头求情,他也不会放过我们的。他们这种贪官污吏,非要把我们都吸髓敲骨了才肯罢休。”
  “好!好得很!”
  官吏上前,手中鞭子一甩。
  破空声响起,却不是朝着少年甩去,而是袭向了妇人。
  就在长鞭即将落到妇人头上时,官吏先一步被踹翻在了地上,吃了满嘴泥水。
  他疼得面目扭曲,又有种丢了面子的恼怒感,一边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怒吼道:“谁!谁敢打我!你们敢殴打朝廷官吏,这是要公然造反啊!你们都给我等着,我回去之后一定要将此事禀告给县太爷!”
  还不等他站稳,他又再次被人摁倒在地。
  直到这时,官吏才看清了那个制服他的男人——人高马大,右手按刀于侧,一副侍卫打扮。
  原本围成圈的人群分出一条道,南流景身着玄黑锦服越众而出:“真是好大的威风,一个无品无阶的小吏,也敢往老百姓头上扣造反的帽子,看来整个永安县的县衙都烂透了。”
  官吏的愤怒都凝固在了脸上。他这种人,最清楚什么人能够得罪,什么人不能够得罪。
  “这位……”
  南流景懒得再跟这种狗仗人势的东西废话,朝侍卫一挥手。
  侍卫立刻堵住官吏的嘴,将官吏拖了出去,不让官吏留在这里碍南流景的眼。
  南流景看向那个瘫软在地上的妇人,提醒少年:“快将你娘扶起来吧。”
  南流景又看向村长,温声询问:“村长,您还记得我吗。我去年来过你们村子。”
  村长连连点头:“记得,当然记得。贵人这通身气派,我想忘也忘不掉啊。”
  妇人刚被扶起,又猛地朝南流景跪下。
  南流景眼疾手快,连忙扶住了她:“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用下跪。”
  村长在旁边也劝了几声,妇人这才带着儿子离开。
  村长又让院中其他村民也离开,原本拥挤的院子再次变得空旷。
  “贵人要进来喝些茶水吗?”村长问南流景。
  南流景道:“麻烦了,来杯温水就好。”
  坐下喝了两口水,南流景问起村里的一些事情,村长都一一说了。
  南流景了解完自己想了解的情况,决定去柿子地看看。
  “我带您去看看吧。”村长连忙道。
  南流景指着趴在门口偷看的孩子,微微一笑:“让您的大孙子带我去吧。去年也是他给我带路的。”
  去年南流景过来晴水村,那个给他带路的小男孩,就是村长的大孙子。
  小男孩不好意思道:“贵人,我不是有意偷听的。我娘让我来给你们送枣子。”
  他手里抱着一个碗,碗里装着几大颗青枣。
  南流景只拿了一颗:“剩下的你和你妹妹吃。我记得你是有一个妹妹对吧?”
  小男孩高兴点头,领着南流景向外走去。
  两人刚走出门口,就看到那个黝黑少年如同雕塑般沉默立在那里。
  见到南流景,少年眼中才浮现出一丝波动。他下意识想向南流景靠近一步,又在抬脚瞬间收了回去,局促地站在原地。
  南流景道:“那个官吏被带走了,他不会再来祸害你们村子了。”
  一听这话,少年直接跪了下来,向南流景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响头:“这位贵人,求您大发慈悲,让我在您身边谋求一份差事吧。什么差事都行,我一定会好好做事的。”
  南流景没想到他会给自己跪下,等他反应过来时,少年的三个响头都磕完了:“你刚刚不是不愿给官吏磕头求情吗。”
  少年声音倔强:“向豺狼虎豹求情是没用的。”
  南流景喜欢这个答案,伸手将他扶起:“你叫什么名字。”
  “回贵人话,我叫杨镇。”
  南流景直接吩咐侍卫,让侍卫安排杨镇。
  他身边缺人,给杨镇安排一个差事很容易。至于杨镇能不能把握住机会,将来能走得有多远,就看杨镇自己的了。
  ***
  斜斜的山坡上,柿子树层层铺叠而起。
  雨水冲净了枝叶上的尘土,透出一种雨后晴天的澄澈。
  放眼望去,满山青绿。
  南流景让小男孩留在山脚等待,他独自走进林间,拨开面前拦路的枝叶:“老师,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晴水村会发生这些事情。”
  '没错。'
  依照原历史线来算,大烨只剩下五年气数。
  姚容的到来改变了一些东西,却没能改变整个历史大势——朝廷依旧如原历史线那般加税征兵。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从明年开始,各地老百姓会因为走投无路被迫揭竿而起,最终形成席卷天下的起义浪潮。
  '流景,你在听完晴水村的遭遇后,是否对村民们心生怜悯。'
  “是。”
  '打算帮他们吗。'
  “当然。”
  姚容问出最关键的问题:'那你打算怎么帮他们。'
  南流景抿了抿唇,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道:“我会派人去调查那个官吏,好好惩办他。”
  “我还可以利用自己的身份,帮晴水村减少赋税、免除征兵。”
  他垂下眼眸。
  密如鸦羽的睫毛轻轻覆盖在他的眼睑上,一股莫名的失落从他身上升腾而起。
  “——但是,惩办了那个官吏,还会有其他官吏。”
  “——朝廷要收的赋税总数、要征的兵员总数不会少。我帮晴水村躲过了赋税和征兵,那些分摊在晴水村头上的压力不会消失,只会转移到其它村子头上。”
  “我能救下一个晴水村。也只能救下一个晴水村。”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天下不平事实在太多了,他根本管不过来。
  但为什么就是觉得不甘心呢。
  在南流景完全陷于这种情绪不能自拔时,姚容的话在他耳边回响。
  一如既往的温柔,循循善诱。
  '流景,你在想什么?'
  “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老师,我只是觉得,很多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
  但不应该是这样的,那应该是怎么样的呢……
  姚容听出了他的未尽之意,话锋一转,突然道:'你抬头,看看你面前这棵树。'
  面前这棵柿子树比周围其它柿子树都要高大,枝叶舒展,在微风吹拂下发出沙沙脆响。
  南流景抬头盯着柿子树看了许久,依旧不知道姚容要他看什么。
  他哭笑不得,刚想开口问姚容,视线陡然一凝——
  一朵淡黄色小花,舒展着四片花瓣,被四方形的嫩绿色花萼包裹着,整体呈现出一个低垂的形状。宛如一只低垂的黄色小喇叭。
  花萼比花瓣大上许多,乍看过去,花朵像是隐藏在叶片间,十分不显眼。
  但南流景很眼熟这种花。
  这是一朵柿子花。
  ***
  每年五到七月,到了树龄的柿子树都会开花。每朵花只能盛开十天左右,然后就会凋零,结成青色的小柿子。
  这片林地种的柿子树,树龄都在二到四年间,会开花很正常。
  不过如今已到八月,如果不出意外,这应是漫山遍野里最后一朵柿子花。
  '还记得我们在长信宫种的那棵柿子树吗?'
  南流景点了点头:“我今天还跟梁师父打听了下那棵柿子树的情况。梁师父说它长得非常好。”
  '我一直觉得你和柿子很有缘分。'
  这个缘分,可以说是非常深了。
  '后来慢慢地,我发现你和柿子花很像。'
  南流景眉梢微微上挑。
  已经长开的眉眼露出几分少年风姿,锐利又夺目。
  “为什么不是牡丹和兰花。”
  不是他不喜欢柿子花,只是自古以来,文人雅士多用梅兰竹菊自比。富贵风流则莫过于牡丹。
  相比之下,柿子花是北方旷野上最常见的花,却在文学作品里没有任何存在感。
  姚容笑道:'牡丹是富贵之花,兰花乃君子之花。与它们相比,柿子花确实太普通了,不漂亮,也不名贵。'
  '但你的未来注定波澜壮阔。既然已经站到了最顶端,就不必再把自己看得太重。'
  '站在顶端的人,需要的不是凌驾于众生之上,而是像柿子花一样,恭谦低头。'
  '因为天下万民,山河社稷,就在脚下。'
  南流景下意识低下了头。
  他的脚下,是贫瘠干裂的土壤,是深深扎根在土壤中、遒劲粗壮的树根。
  但也许是因为姚容这番话的影响,南流景竟像是透过这些,看到了大烨子民。
  ——他看到了那些贫穷困苦,却依旧拼尽全力活下去的大烨子民。
  姚容笑了笑,又说:'柿子花应该是你最期待看到的花吧?'
  南流景一怔,深埋在岁月里的记忆随之浮现。
  每一朵柿子花,几乎都能结成一个柿子。
  以前每到夏日,他闲着无聊了,就要站在树底下,仰首数着今天有没有新的柿子花冒头、盛开。
  这种期待收获的心情,就和夏天的蝉鸣、夏天的炎热一起,定格成了他对夏天的印象。
  “是的。它是我最期待看到的花。”
  '柿子花的花语是事事如意,它代表着人世间最美好的祝福,更象征着收获的季节即将来临,所以它也是很多人期待看到的花。'
  '难道你不想成为这样的人吗。'
  姚容的话语,总是带着一种奇异的说服力。
  梁师父总说他懂得如何打动人心,但南流景知道,那是因为梁师父没有听过他老师说话。
  “我当然想成为这样的人。”
  '我记得,你一直都很喜欢唐太宗李世民说的那句’天下人才入吾彀中’。那你还记得他说过的另一句话吗。'
  “君,舟也;民,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老师想问的是这句吗?”
  '李世民觉得,百姓是水。那你呢,你觉得,大烨百姓是什么。'
  “我……”
  南流景微微启唇,话未出口,眼眶却不自觉有些湿润。
  无论哪个朝代的百姓——
  在王朝兴盛之时,他们的生活并没有变得有多好。
  但在王朝出现衰败倾颓之势时,他们永远是最先受到冲击、最先承受苦果的一个阶层。
  所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历史记录王侯将相,为高官贵胄歌功颂德、赋诗作词,却永远对百姓吝惜笔墨。
  他们永远不会成为时代的主角,只能成为时代的背景。
  他们是诗句里的“路有冻死骨”,是史书里的“岁大饥,人相食”。
  是千千万万人,是寥寥几笔书。
  可是他们真的不重要吗?
  百姓所以养国家也,未闻以国家养百姓者也。如果他们真的不重要,君舟民水的说法就不会流传千年。
  许久,南流景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知道老师为什么要让我回来晴水村看看了。”
  “埋头在书房里写文章时,我以为我已经看见了他们的苦难,我以为我已经理解了他们的痛苦。”
  “但是我现在才知道,自己当初的想法有多天真,有多傲慢。”
  他在冷宫里的岁月,确实枯寂而漫长。
  但他还能拥有改变命运的机会,拥有抗争命运的可能。
  那千千万万,最普通、最平凡的百姓,是没有发声机会的。
  他们的痛苦,明明撕心裂肺,却又微不可闻。
  只有当他们被逼到没有一丝活路,爆发农民起义时,他们的声音才会被那些王公大臣放在心上。
  这就是为什么每个王朝末年都会爆发农民起义的原因。
  当朝廷不管他们的死活,甚至还要将他们往死路上逼的时候,难道还不允许他们自救吗?
  内库烧为锦绣灰,天街踏尽公卿骨,这就是他们对于傲慢的回应。
  '不要指责自己。'
  姚容声音温和:'告诉我答案吧。'
  “我觉得……”
  南流景解开腰间的天子剑,半蹲下来,骨节分明的指尖覆在湿润的土壤之上,又从土壤一点点抚至遒劲的树根。
  最后,他沿着树根一路向上,掠过树根,掠过枝干,将目光停顿在那朵淡黄色的小花上。
  “天子是一棵柿子树,是一朵柿子花。百姓是供养树木的土壤,是深深扎入土里的树根。”
  “他们是时代的根基。”
  “也理应成为时代的主角。”
  姚容再次确认:'你真的觉得老百姓如此重要吗?'
  “是。”南流景无比肯定,“一个王朝,可以失去它的君王,可以失去它的臣子将军,却必须要拥有它的子民。从来都不是子民需要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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