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他-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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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体鳞伤之余,是不是勉强也得到了一丝丝心里慰藉?
跟她这样的在一起会变得不幸。
可她总是很贪心,不见他时,偶尔会觉得真的放下了。
然而真见了,并且可能持续下去,那点贪心便无限放大,深入骨髓,痛并快乐着。
是时候说再见了,她恍惚地想着。
葱白的手指搁在一款酒心巧克力,犹豫一秒,她拿了一盒,放入小推车。
像是一种满足和报复的快感,连着拿了十几盒酒心巧克力,忽然一只修长的手入镜。
汪林莞怔愣片刻,回头看向来人。
年轻男人身上披着大衣,里头是件黑白拼接毛衫,暖白绒线靠近他喉结的地方,中和了他身上的痞气。
黑色的棉线却将他凌厉的气质越发凸现,这种介于冷与热的暧昧界限,让他变得危险而又诱人深入。
好喜欢他。
好喜欢好喜欢他。
心里酸酸甜甜,想哭,眼角却又干涸无比,只能像个傻瓜一样晕乎乎地注视着他。
苏潮掂了掂巧克力,弯腰对上小姑娘乌黑的眼,散漫调侃:“等了这么久也不见人,你跑这儿偷买巧克力?”
她没作声。
“不是不能吃带酒精的东西?”
汪林莞嗯了声,还是把那盒巧克力放进了小推车。
苏潮错愕一秒,垂眸打量她。
小姑娘气色很差,表情也不算好,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惹得她心情不快,自暴自弃地涂了这么艳丽的唇膏。
苏潮黑眸微眯,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瞧了一会儿,忽然笑了,“行。”
“啊?”
苏潮抬手在小姑娘头顶rua了几下,痞痞地勾了勾唇,“不就点巧克力?买!”
货架上的酒心巧克力被一扫而空,满满当当地装了一车。
结账时,汪林莞才惊觉自己晕头晕脑时,做了什么蠢事,这么多巧克力势必是带不走。
末了,她从购物车里挑了一盒俄罗斯产的,心想:战斗民族的东西,酒精含量充足。
那……她做了什么比较发疯的事情,是不是也……情有可原?
出了商店,拆了一颗酒心巧克力填入口中,嚼碎,进而,又填入一颗,艰难地吞咽着。
连着吃了几颗,浓郁的酒精味儿让她格外清醒,却又格外疯狂。
汪林莞跟在苏潮身后,快到转角处时,她忽然叫住他,“苏潮哥哥。”
苏潮脚步一顿,懒洋洋回眸,“嗯?”
小姑娘就俏生生地站在他面前,不像这几日以来总是躲避他的目光。
这会儿,她抬眸一瞬不瞬地直视着他,乌黑水润的眼睛里是毫不避讳地想要“嫖”他的心思。
晶白得耀眼的肌肤之下,将她的眼睛衬得格外深,一点不清纯,像个勾人的妖精。
苏潮心神一动,没躲,回望着她,听她勉强开口,声音却有些发颤,“我刚刚吃了五颗酒心巧克力。”
“所以?”
汪林莞盯着他漆黑的眼,那里头有着每次她想要认真时,他就会不自觉流露出来的疏离。
透明的指尖陷入掌心,她往前挪了几步,声音低如蚊蚋,“酒精碰多了,人就不会理智。”
苏潮垂眸看她,嗯了声:“你想怎样?”
没用“小朋友”,也没喊她名字,一个“你”字,包含了什么。
他不明白,也不是很想明白。
眼前的小姑娘又向前几步,一双细白的小手迟疑了几秒,环住他精瘦的腰,那张白得有些病态的小脸顺势也贴过来。
苏潮僵了下,没回应,只是眸色沉沉地低头看怀里的小朋友。
半晌,他突然轻笑了声,哑声道:“你这小朋友怎么总想占哥哥便宜?”
怀里的小姑娘没吱声。
心里的那根弦绷得很紧,拉扯间,像是要随时崩坏。
难以掌控的直觉,让他少见的心烦意乱,苏潮抬手rua了rua小姑娘松软的发顶,音色里带了些许疏离,“汪林莞。”
小姑娘低低回应,“就占这一次,行吗?”
“……”
没能咀嚼出这小朋友的言外之意,肩头忽然一沉,他偏头看过去,就见小姑娘踮起脚尖,吻在了他喉结下方的白色棉线上。
苏潮:“……”
作者有话说:
嘿嘿嘿,修罗场打起来。
感觉水仙快要被撩死了哈哈哈哈。
结尾推个文——独家欣雯《顶流影帝,替身上瘾》,正在连载哦。
*因为车祸,林瑶的记忆出现了误差,以为自己还是一个高中生。
她最好的朋友告诉她:自己早已结了婚。而她的丈夫,是江城最具背景的江耀集团二少爷,也是娱乐圈最年轻的影帝秦川,出道即巅峰,光芒万丈。
她和秦川自结婚以来,一直是朋友眼中的恩爱夫妻。
林瑶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白衣禁欲,黑睫如羽。
暗自心动。
*跟着男人回到家的第一晚,林瑶特意将自己打扮了一番:红唇雪肤,身段旖旎,对着男人露出莞尔一笑。据说他在自己昏迷期间,一直说着自己,日夜不分。
然而男人却只是面无表情的站在灯下,目光在她身上逗留了一秒钟以后,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厚重大衣,把她全身包裹起来。
林瑶:???
*示好受挫,林瑶却越战越勇,发誓一定要早日和秦川的关系回到最初,于是她开始了百般挑逗。
然而秦川却总是对此【无动于衷】
直到不久后的某个晚上,林瑶看到了那份离婚协议书,才明白了一切。
知道真相,林瑶选择离开。可是当晚,原本在外地拍戏的秦川却赶了回来。
林瑶第一次在他那张冷静自持的脸上,看到急切慌乱的神情:“就算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也要离开我是吗?”
*江城商圈的人都知道,江耀集团的那位二少爷,是出了名的不好惹。因儿时经历,他的性格薄情冷血,阴狠怪戾。
进入娱乐圈多年,爱慕他的女星一大把,却从未传出过任何绯闻。
直到某一天,他忽然宣布了自己结婚的消息。人们这才发现,这位向来以冷面示人的集团二少爷,也有柔情的一面。
而秦川唯有的两次失控,也都是为了那位传说中的秦太太。
第一次,是在林瑶出车祸的那天;
第二次,是她在看到离婚协议书,又要离开他的那天。
*秦川在人生最灰暗的时刻遇见了林瑶,对她动了心,从此只想给她所有。
即使他后来知道,她一开始的接近,只是为了他那张和某人极为相似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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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引他
一枚干枯玫瑰唇印; 猝不及防落在他喉结下方的白织棉线。
汪林莞嗅到了苏潮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儿,混合着清新的甜橙,让人无端沉醉。
酒心巧克力带来的眩晕感; 远远抵不过她冲动之下做出的不清醒决定。
亲上的瞬间。
说不准是懊悔还是其他。
透明的指尖陷入掌心,尔后又无意识地揪紧他的毛衫。
汪林莞心头微酸; 自己似乎总在做让他讨厌的事情。
借着一个荒唐的理由; 和他对好朋友的一种责任感的依托。
让他迁就自己。
其实苏潮哥哥应该是不喜欢的吧?
他看似玩世不恭; 实则强势得一比的性格。
被她这样一个性格反复到暴躁的小姑娘一次又一次占便宜。
如果是其他女孩儿?
如果不是他跟陆染白的那层关系?
他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周围的风变得暧昧; 嘈杂声也仿佛变得微不足道。
汪林莞心跳得很快; 烦躁感让她不安; 意识却又无比清醒。
想起上次她去亲他喉结时; 被他偏头躲开的那个带笑又不含情谊的眼神。
她就像是一只埋在沙地里的鸵鸟; 没有勇气去面对。
怕他用那种不带温度的眼神看她,更怕他开口了她仅存的那点小小的自尊被直□□碎。
沉默的气氛不断发酵; 不记得过了多久,久到酒精都维持不了的清醒变得麻木。
汪林莞听到苏潮轻笑了声,嗓音带着些不着调的喑哑; 在头顶上方慢悠悠响起:“你这小朋友——”
“啪——”
清脆响亮的拍打声打断暧昧又窘迫氛围。
苏潮怔了怔; 垂眸看着扎在他怀里的小姑娘; 她似乎清醒了些; 从他怀里抬头; 后退几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酒心巧克力散发出的淡淡酒香; 混合着小姑娘身上的甜梨味儿; 幽幽地环绕在鼻息之间。
小姑娘伸出双手; 用力拍打着白皙娇俏的小脸。
像是一种发泄; 也或者是一种迫使人保持清醒的手段。
原本白净的小脸; 像是染了层胭脂般,很快便晕红一片。
苏潮黑眸微微沉了下,不动声色地盯着小姑娘馨香的发顶。
见她在自己面前站定后,扬起一张被晕红的小脸,冲他微笑,“好了。”
苏潮直视着她,眼底笑意敛起,哑声问,“好了?怎么个意思?”
“明白了,清醒了。”
汪林莞缓慢地轻阖了下眼,像个小朋友一样,对着他行了一个很小朋友的鞠躬礼,“哥哥对不起。”
苏潮: “?”
“以后不会了。”
“不会什么?”
小姑娘幽幽开口,“碰不该碰的东西,会上头,不太好。”
苏潮默了一秒,有那么一瞬间,知道这姑娘指的是什么。
余光之下,镂刻在喉结下方的那枚唇印,印得重,像是一种烙印,刻在心头。
其实不是第一次被女孩子这么惦记。
从小到大见多了这种眼神,爱慕的,羞涩的,直白的种种,不在意不代表不清楚。
他对感情没什么太多期待,更是懒得猜女孩儿们的心思。
年少时喜欢口嗨,不明白喜欢一个姑娘是怎么回事儿。
就觉得对脾气了,挺好玩,那可能也算一种好感。
不主动,不去追,不抗拒,失去了,也并没有觉得多难过。
顶多就是自己看上一个有趣的新鲜的玩具,赏味期间,有那么丁点儿的萌动。
一旦发现很麻烦,便很快下头。
徐婳说他是个总是惹人心碎的混蛋,细想之下,他确实是。
经过这几次的“被占便宜”,说看不出这小朋友的心思那是在扯淡。
开玩笑的掩盖过去某些隐藏的真心,并不代表不存在。
这小朋友对他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也好,年少时的滤镜也罢,哪一个都不是真实的他。
而这若有似无的气氛,总要有人去打破这个界限。
他也不是没想过,但这不好说,对一个还在青春期的女孩子,一个还在生病的小朋友。
总觉得要宠着,呵护着,跟宠陆笙那个小孩儿,宠苏家那对双胞胎,并无不同。
显然,这不够。
至少不是这小朋友想要的东西。
心思难得飘远,又被小姑娘克制而冷静的声音拉回,“苏潮哥哥,我还有件事儿要说。”
苏潮回神,淡声道:“又想说什么?”
“谢谢您一路来的照顾。”
一个“您”无形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几个中学生从身旁穿过,小鸟似的闹腾,有年轻的夫妇抱着小宝宝逗趣,也有甜蜜的小情侣手挽手分享着甜蜜的巧克力。
苏潮漫不经心地扫了眼不远处正辛勤劳作的地勤,习惯性去摸烟,抽了根,想到这儿禁烟,没点燃,只是把玩在修长的指间。
片刻后,他嗤笑了声,“这话说的像以后不会照顾你一样。”
汪林莞:“嗯。”
把玩着细烟的动作慢了下来,苏潮低头看她,眼底色泽深不见底,“嗯是什么意思?”
透明的指尖陷入掌心,刺痛的感觉让人有种隐秘的痛觉。
汪林莞语气平静到几近冷淡,“Z城国际机场,我舅舅林舒会在那儿接着我。”
“嗯?”
“我会先到他们家里去。”
想到西分那个房子还不够完善,苏潮点点头,没在意,“也行,西分附近那个房子得再收拾一下。收拾好了你再搬过去。”
小姑娘一言不发地注视着他。
不是以往看见他就想要“嫖”的眼神,只这么个短暂的瞬间,苏潮感受到这姑娘眼底明明在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莫名就想起回国前,跟陆染白的那个打哑谜似的交谈。
下着雪的露台,风很凉,易拉罐被捏扁后堆叠在一起,他半趴在露台抽烟,烟雾模糊了分明的界线。
他眯起黑眸不太友善地盯着陆染白,“情绪缺失是什么玩意儿?”
陆染白:“一种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当然,你也可以理解为心理疾病。”
“……”
“简而言之,无法精确的表达自个儿的情绪。”
“比如?”
陆染白半真半假地回他一句,“比如,笑意不达眼底?比如,哭不出来?”
“……”他已经不太想搭理这个装逼犯了。
陆染白单手开了罐啤酒,仰头喝了几口,递给他,“知道这世上什么东西最令人痛苦么?”
他觉得矫情,却不免想起以前被他大嫂苏绾绾逼迫抄的那些佛经。
接过啤酒,一饮而尽,他敷衍地回陆染白,“生之苦、老之苦、病之苦、死之苦,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陆染白轻轻一笑,“都不是。”
他点了根烟,换了姿势,倚靠在露台的铁艺雕花栅栏,戏谑地调侃他,“你这人真的时时刻刻都在装逼,也是绝。”
“那有请娇花弟弟赐教?”
陆染白没理会他的揶揄,不紧不慢回了句,“自己领悟吧。”
苏潮:“艹。”
……
原来这就是陆染白说的“笑意不达眼底”的现场教学版?
那哭不出来……
细想之下,这小朋友似乎确实没哭过,不是不想哭,是因为哭不出来,对吗?
垂眸盯着小姑娘沉静的小脸,苏潮心不在焉问她,“不说话?”
小姑娘静默了几秒,才又开口,“关于照顾我这件事,希望哥哥不要放在心上。”
“说清楚。”
“在国外时,我表哥让您这么麻烦,就挺抱歉的。”小姑娘轻咬了下艳丽的唇瓣,面上冷静,声音隐隐有些颤抖,“我不想让他们担心,所以也就顺势应承下来。”
“但您没必要照顾一个……非亲非故的小朋友。”
末尾的“小朋友”刻意加重了力度,像是在赌气,更像在提醒他什么。
“小朋友也是有地方去的。”
“……”
苏潮顿了顿,觉着荒唐又好笑。
他一直觉得自己最混蛋的地方,不是喜欢逗人,也不是口嗨后给人吊儿郎当的表象。
恰恰相反,大约是一种骨子里透出来的,无人知晓的极致冷漠。
这种特质,高中时跟陆染白那场酣畅淋漓的打架,不分仲伯,躺平后,陆染白伸手过来,表情挺意外,“一直以为你挺热血中二的,看错了。”
他跟这人击了一掌,忽然笑了,“我也以为你这人挺冷淡,看错了。”
他这样一个,连自己都暖不了的人。
被陆染白丢了一个生病的小姑娘。
在米国时,足足考虑了一周,才勉强答应下来。
甚至上网搜了很多东西,关于怎么照顾一个女孩子,好不容易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
而眼下,被这小朋友主动划清界线。
这个感觉,说真的,糟糕透顶。
曲起指节在小姑娘白皙光洁的脑门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