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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我会在夏日去见你-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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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止,还有法语; 意大利语。
  以及一些别的; 乔姝听都听不出来是哪国的言语。
  ——这样的人; 怎么会真的只单纯是一个在小城里做零时工的普通青年。
  乔姝按了按眉心,记忆里的惊惶褪去; 所有的恐惧、不安,全部都在他最后那一个并不算温柔的拥抱里,尽数被化去了。
  乔姝眨了眨眼,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自嘲道:“这么多年过去; 还以为自己早就免疫了——”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抠住被角。
  陈德容是在2006年初去世的。
  她那时还在京市参加比赛; 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知道这件事。
  直到比赛结束以后她才知道。
  是她回苏城以后的事情了,那段时间她正在为江知野的失踪狂乱不已。
  有一天从外面回来时,在却之路的路口; 突然看到沈冬仪。
  她看起来憔悴了很多,穿白色碎花的短袖套装。
  西装领; 头上别了一枚黑色的蝴蝶结。
  她长得是好看的。
  即便年纪不轻; 但往那里一站; 仍有人频频驻目看她。
  乔姝目光亦顿了一瞬; 本想假装没看见,直接走过去。
  沈冬仪却叫住了她。
  “陈德容去世了。”她说。
  语气冷淡得好像是在说一个同她完全不相关的人。
  乔姝抬眼看向她。
  很奇怪,得知消息的那一刻,她的心情竟然未起一丝波澜。
  “哦。”她面色平静地点了点头。
  沈冬仪说:“你可以回家了。”
  直到她说出这句,乔姝才真正从心底发出冷笑来。
  她拧起眉,看怪物一样看向沈冬仪。
  她说:“你怎么会以为,我只是恶心他一个人。”
  她甚至不愿再叫她“妈妈”,沈冬仪深看她一眼,想说什么,终究还是叹了口气。
  她说:“以后,你就当从没有过这个家吧。”
  她说完,就转身走了。
  乔姝在路口站了很久,点了根烟,看着她的背影。
  那是她最后一次见沈冬仪。
  乔姝吸了吸鼻子,低喃:“……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是这么没用。”
  她有些苦涩地笑了笑,转头,就见江知野低着眼,神色里透出几分冷淡。
  “是很没用。”他说,“你让我以为,我那一年做的所有事情,都白做了。”
  他很少主动提起从前,乔姝眨了眨眼,目光再次望向房屋里的装饰。
  铁皮屋被拆掉了,换成了砖砌的小房子。
  房子外面她也看过,上一次回苏城的时候,偶遇到的工人同她讲,这一片本来是要拆掉的,后来有个从港城来的富商,将这一整个区域都承包了下来。
  记得,那一次她不经意的一瞥里,望见楼上屋前的晾衣绳上,挂了一件白衬衫。
  在烟尘满天的环境里,干净澄澈得好似蜃景。
  乔姝咬住唇,有什么猜测在她的心底破土而出。
  她转头,仰看向江知野。
  男人应该正在处理工作,说完那句话后,背倚在桌沿上,就一直在手机上回复消息。
  一只手撑着桌面,另只手单手拿着手机。
  垂下的眉眼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异常温柔。
  乔姝张了张嘴,放在床头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是陈墨打来的,问她怎么去了那么久还没回。
  乔姝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九点半。
  她刚刚从楼上下来后,就直接晕了过去,一觉睡到现在。
  她从床上下来,匆匆忙忙去穿鞋。
  江知野邮件回到一半,抬目,皱眉,询问地看着她。
  乔姝还以为自己打扰到他回邮件了,解释:“我忘记给我弟拿东西了……”
  这下,江知野眉头皱得更深。
  “什么弟弟?”他问。
  乔姝抿起唇。
  关于她的事情,江知野几乎就没有不知道的,他可能从心底压根儿就没把沈冬仪一家当成是乔姝的家人过,因此才这样问。
  乔姝顿了两秒:“陈墨。”
  江知野轻啧了声,收起手机,挑眉看着她:“你刚刚去那边,就是为了给他拿东西?”
  “……是的。”乔姝莫名心虚。
  江知野沉默片刻,定定地注视了她片刻,倏尔朝她伸出一只手来:“拿来。”
  语气略显不耐。
  乔姝愣了愣,低头望向那只手。
  他手心朝上,手上纹路很深,但是纹路很少。
  以前和他一起去爬山,有那种“大师”抓着他要给他看手相。
  说他这种手相的人,人情淡薄,亲朋很少。
  但是,喜欢上一个人,就会特别死心眼,一条道走到黑,也不知是福是祸。
  乔姝心跳微顿,不知江知野是什么意思。
  就……说着说着,为什么要突然牵手啊?
  乔姝咬了下自己的内唇,抬腕,手指刚要搭上去。
  男人却似等不及般,不耐烦地又“啧”了声,出声提醒:“钥匙,拿来。”
  “……”乔姝噢了声。
  原来他是要钥匙。
  乔姝手指猛然缩回,脸有点发烫,手忙脚乱把陈家的钥匙递给他。
  小小的两枚金属环,上面还被陈墨很幼稚地挂了个篮球形状的钥匙扣。
  欲盖弥彰地问他:“你……是要去帮我拿吗?”
  江知野脊背微躬,动作散漫地接过,撩起眼皮,目光上上下下在她身上停了片刻。
  乔姝身子绷紧。
  不知他是不是看出了她刚刚的心理活动。
  她舔了舔唇,有些不自在地捋了捋自己的头发。
  屋子里空气寂静。
  须臾,江知野收回视线,站直身体,又从桌上捞起自己的车钥匙,才拢起掌心,语气淡淡倒:“嗯。”
  乔姝想了想,说:“我跟你一起吧,正好,直接从那边就去医院了。”
  闻言,江知野脚步蓦地一停,站在门口,侧头看向她。
  门前灯火萦纡,昏黄的光线细细碎碎落在他眼底,将他瞳孔的颜色照成了浅棕色。
  他低下眼,似乎是思索了片刻,声音听起来有些懒怠:“你确定?”
  乔姝说:“我……不进去,我在外面等你。”
  ……
  半塘巷子深且窄,车子开不进去,江知野将车子停在路口,下车走过去。
  乔姝今晚第二次来到这个地方,心情比第一次复杂很多。
  她尽量不让自己去想先前在她脑海里不断萦绕的那些事情。
  但尽管不去想,有些东西还是如小羽毛一般,见缝插针地往她思绪里钻。
  她深吸了口气,那种如影随形的窒息感差一点就将她吞没时。
  前面突然亮起一束光来。
  江知野手里拿着自己的手机,那束光正是从他手机里传出来的。
  他的脚步停下来,回头看向乔姝,似乎是嫌这暗巷太黑了,顿了一顿,将手机递到乔姝手里。
  “拿着。”
  乔姝疑惑地看他。
  江知野说:“站在这里,照着楼梯,别动。”
  “……噢。”估计是怕上楼看不清路,所以要她帮他照亮。
  乔姝点点头。
  带着他体温的手机被递到她手里。
  和她花里胡哨的手机不同,他的手机上面没有套任何的手机壳,就只是最原始的黑色机身,薄薄一片握在她手里。
  江知野将手机递给她以后,又抬眼看了她一眼,确定她神情还算正常,才跨步往楼上走去。
  上去后,才意识到他拿钥匙过来的行为有些多此一举了。
  方才乔姝跌跌撞撞走出来,门半敞着,次卧微弱的灯光照下来,昏黄的一盏,根本还没来得及关上。
  江知野重新将钥匙揣回兜里,按照乔姝给他的描述,找到门旁的开关,摁开灯。
  屋里一瞬间亮起。
  江知野径直往次卧的方向走。
  路过客厅时,他的余光往旁边一瞥,忽地看见摆在堂屋正中央的,陈德容和沈冬仪的照片。
  照片做得很大,外面是一圈黑色的包边。
  照片前摆着果盘,里面的水果像是放了很久了,已经有些腐烂。
  江知野的脚步顿了片刻。
  他眉一低,屋里暗沉的光让他的神情看起来有些晦暗不明。
  只两秒,就抬起脚,朝照片的方向走去。
  他垂下眼,面无表情将陈德容那张照片从桌上拿起来,手臂向上扬。
  然后,很用力地,砸在了另一端的墙面上。
  屋子里发出一阵剧烈的震响。
  乔姝手一颤,心底生出不安来,在楼下唤:“江知野?”
  她问:“你怎么了?”
  男人低下头,目光在陈德容那张碎裂的脸上停留片刻,走过去,高档的皮质鞋底用力碾上去。
  听见楼下人的问话。
  他眼睫半抬,嗓音轻软,带着几分低沉的笑。
  “没事,不小心碰到桌子了。”
  “哦。”乔姝放心心来,“你小心一点,这房子太小了,很容易就碰到自己。”
  “放心。”江知野收回脚,说话的声音很低,也不知乔姝有没有听见。
  他说完,又抬目看了看沈冬仪那张照片。
  照片里女人笑得温柔,神色间依稀能看到几分乔姝的影子。
  心头的暴戾在眉间涌动片刻,到底顾及她生下乔姝,没有像方才对待陈德容的照片那样粗暴。
  他抻出食指,按按眉心,唇线漫不经心往两边一扯,忽地抬起脚,仿佛感知不到疼痛一般。
  用力地朝桌角踢了一下。
  照片应声倒下来。
  桌上那几只腐烂的水果,在猛烈的撞击之下,发出更加难闻的——肮脏的、腐朽的、难以见光的气息。
  港城人迷信。
  江知野很小的时候,江毓明就找过很多所谓的大师给他算命。
  耳濡目染。
  他小的时候,也迷信了好一阵子。
  栓红绳,戴金玉,每次路过什么道观寺庙,必定要走进去,三跪九叩地虔诚叩拜。
  香火钱眼也不眨地大把往里洒。
  后来他长大一些,受了些文明的教育。
  不那么相信鬼神的存在。
  但到底从小的观念根深蒂固,他还是从心底里敬畏的。
  他现在也敬畏。
  不但敬畏,他是真心希望这个世界上存在鬼神,存在因果业力。
  就这样简单的死去,太便宜陈德容了。
  他希望他在另一个世界,依然生生世世受尽惩罚,不得平静。
  至于他自己么。
  江知野低头笑了笑。
  是善是恶,该受什么样的惩罚,那都是他死后的事情了。
  他活着,他主他心。
  他要让那些伤害,欺辱她的人,都受到应尽的惩罚。
  他要让她两只手干干净净,肩上没有任何负重地去活。
  他要让她自由,丰盈。
  被万人仰望。
  至于他如何。
  百年之后的事情,谁又在乎?
  作者有话说:
  今天,是没有肥起来的甜嘤嘤~
  谢谢你们鸭,明天努力肥肥!


第30章 红糖水
  拿到东西后; 他们就直接回医院了。
  晚上十点过后的病房,快要到门禁的时间,走廊里只有寥寥行人; 整个空间都很安静。
  乔姝将东西递给陈墨。
  因为方才经历过那样的事情; 她此时再看到陈墨,先前努力压下去的; 对他的排斥感,此时又不可遏制地冒了头。
  念及陈墨还在受伤。
  她怕自己说出什么难听的话; 因此只好沉默。
  没说几句; 就起身想离开。
  陈墨大抵看出了她想走; 没话找话地指了指在走廊里等她的江知野,问:“那是你男朋友吗?”
  乔姝转过脸。
  空荡荡的走廊边; 江知野倚墙而立,一只手插在裤兜里,另只手上捏了根烟,没点,就只是在手中把玩。
  后背抵墙,头微勾; 肩膀松垮地落下来。
  医院里的灯都偏明亮; 过曝的灯光落在他身上,露在外面的手腕冷白一片,青色的手筋蜿蜒而上; 匀称凸起。
  散漫而倦懒。
  路过的护士大约是瞥见了他手里的烟,低声嘱咐他在病房的区域内不允许抽烟; 不知是不是好看的人的特权; 声音比方才同对面的大叔讲话时; 要柔和几分。
  他闻言; 懒懒地掀起眼皮,点头,手指漫不经心在烟嘴上揉搓了下,也不解释,只说抱歉。
  护士便红了耳朵,问他:“你是来陪房的吗?”又说,“陪房的话,要提前登记的。”
  “不陪房。”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走廊里显得有些哑,像是贴着耳朵响起催眠音乐一般,带着某种神秘的力量感,刮蹭着乔姝的耳膜。
  他说完,侧过头,下颌朝里一抬,目光倏忽与乔姝对上。
  他语气微顿,懒懒散散地。
  “等人。”
  护士循着他的目光望向乔姝。
  乔姝抿了抿唇,喉咙莫名有点痒。
  她收回视线,抬起手捏了捏自己的喉咙,在陈墨探究的视线里,鬼使神差也重复了句:“不是。”
  “是我一个……”她低下头,解释。
  “很好很好的朋友。”
  最后一个字落下来时,她感觉到男人的目光又落到了她身上。
  乔姝捏了捏耳垂,忍住想要转回头看他的冲动,见陈墨点了点头。
  他似是自言自语般道:“不知道是不是我记错了,总觉得这个哥哥有点眼熟。”
  乔姝这才彻底敛回心神。
  想了想,江知野以前在苏城跑车,陈墨确实有可能见过他。
  她点点头,没接这话。
  纵然陈墨不想她走,但没有做陪房登记的家属,十一点过后就不能再待在病房里了。
  乔姝又仔细询问了一遍陈墨的状况,才起身同他告别。
  陈墨低着眼,到底年纪还小,不大会掩饰情绪,直截了当地问她:“你明天是不是就不来了。”
  乔姝微微一愣。
  “我回容城还有工作。”
  G牌那边的代言人物料,她最近要赶紧拍上了。
  要等她拍完物料,那边官网才能正式官宣她代言人的title。
  原本这些东西早就应该投入拍摄了,只是之前公司有意拖延,加上她与公司的合约到期后,这段时间一直在忙各项交接问题。
  因此才耽误到了现在。
  已经不能再继续拖下去。
  陈墨垂下眼,似是有些失望,低声“哦”了声。
  乔姝按按眉心。
  “陈墨。”她说,“回去以后,我会给你安排转学相关的事情。但是我提前说好,我不会跟你住在一起,我会另外给你安排住处,也不会跟你多见面。”
  她叹了口气。
  虽然知晓在过往的那些事情里,陈墨全部都未曾参与,也完全不知情。
  甚至,某种程度上,陈墨也是受害者。
  但是。
  她转头看向江知野。
  他侧对着门的方向而立,因她刚刚那一段话,也正看向她。
  男人姿态松散,唇线平直,面上没有什么表情,情绪看起来很平静。
  就仿佛在听一件完全与他无关的事情。
  但是这种平静与平淡,却恰好是乔姝所需要的。
  世人听见这样的话,多会劝她善良。
  只有江知野会将她所有的反应,看作是应当的,正常的,合理的。
  不值得讨论的。
  她轻轻吐了口气,在陈墨紧张的注视下,缓慢开口。
  她说:“我们就还像以前一样,做一对互相不打扰的陌生人,好不好?”
  。
  从医院出来后,不知是不是担心乔姝再有应激反应,江知野还是直接将她带回了却之路。
  这个房子乍一看好像和过去并没有很大的差别,但仔细一看,其实很多地方都同从前不太一样了。
  卧室外修了干净的卫生间,地面上铺了一层浅色的木制地板,屋子里的桌子都换新过,他应该特意布置过的。
  小小的房间里充满了一种温馨的感觉。
  乔姝洗完澡,整个人钻进被子里。
  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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