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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宦妻姜芙-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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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也是一样,崔枕安面色晦暗垂下眼睫,屏风后的人看他这副模样却洞明一笑。路行舟在屏风后探出头来,指着桌上那盅夜羹突然道:“怎的只有你家太子的没有我的?”
  他贸然开口,倒将方柳吓了一跳,倒没想屏风后还藏着个人,“路公子,怎么您也在啊。”
  “这羹太香了,给我勾起来了。”路行舟大摇大摆的围着那窄案打转。
  崔枕安被他转的头晕,加之意趣不高,将那瓷盅朝前推了半寸,“你拿去喝吧。”
  “天色晚了,我就不喝了,回家睡觉去了。”让他喝他又不肯虽,见方柳离开,路行舟扬扬手,又散漫着离开了,来去皆是一阵风,崔枕安也懒得管他。
  出了殿门,路行舟将前行几步的方柳唤住,“方柳!”
  方柳应声停住,又被路行舟带离殿前。
  二人来到廊檐拐角背人处,路行舟指尖儿弹了他的额头一下,半嗔半骂道:“你小子到底什么时候能长劲啊?”
  “公子您是何意啊?小人听不懂。。。。。。。。”方柳捂着方才额头被弹处,倒怪委屈的。
  这近两年间,崔枕安那欲问又止的话路行舟听过可不止一次,他性子似滚刀肉,对于某些人想问却又问不出口,连他这个局外人都猜到了,偏生这方柳蠢笨,一点儿都参不透,着实愁人。就算路行舟想要提点,瞧他这德行也觉着对牛弹琴,还是作罢。
  “算了,你这资质,端茶倒水也就足够了,剩下的,我来办吧。”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她死在当初你离京之后
  翌日申时末宫宴。
  巍峨宫墙未变,皇城未易,未等沧海化桑田,不到三十年论河西东,皇权却已迭居在崔氏手上。
  偶有老言官对崔氏不满,宁可断头亦不肯向崔氏低头,可越是这样,圣上便越宽容,大赞这些老臣之风骨。
  多数见风使舵者,圣上亦对其不动不问,现如今,最重要的便是一个字——稳。
  申时末的夕阳染红云霞,在宽长的宫道之上铺就一层光毯。
  宴殿之内,不光有文武百官,还有众家官妇贵女。
  沈齐的一双女儿亦在此次宴行之中。
  崔枕安素来不喜这般场面,可他今日殷勤,来的倒早。
  他目及扫过殿中诸人,众家女子窈窕百样,可他想见的那个人却始终没见着。
  一别近两年,却仍似前几日的事,许是因为她常在自己脑中浮见,即便不见,也似常见。
  按理说,因着她的出身,崔枕安是不大想见着那个人的,素来不喜多事的人,倒是对她过得如何格外好奇。
  对,是好奇,他反复在心中申明只是好奇而已。
  然,宴上众家身上流连半晌,那抹身影也始终未现。
  在宫中置宴前,崔枕安甚至想过,那姜芙若胆子稍大一些或是会同她来翻旧帐,即便不敢翻也会让他给个说法。
  他倒是真好奇姜芙那样的性子,二人再见,究竟是怎么个场面。
  先前料想的无数可能眼下无处发散,崔枕安心里有些恼。
  见他又是一盏接一盏的送酒,时不时的朝人堆里瞧看两眼,路行舟将崔枕安的心思猜了个七八,倒觉着此人别扭的厉害。
  路行舟最见不得他这般口是心非的模样,明明心中惦念着,却硬装出一副不在意的状貌,倒也有趣。
  宴上歌舞流转,南境北域之精华融合在一处,倒也新鲜,惹得人眼花缭乱。
  崔枕安今日着一身鸦青色玉金枕袍,宽肩窄腰,线条惹人,束发顶梳,头顶玳瑁精嵌白玉长冠,他霜白脸色冷峻越显,气质轩昂斐然,在一众人之中尤其醒眼。
  现如今的崔枕安成了坊间最受热议的人物,引了无数目光,诸人也纷纷好奇,这位当年入京时只有十岁四的人,是如何蛰伏多年突出重围,拼打至此。
  口耳相传间,他倒成了一段传奇。
  沈家是前朝皇帝后宫妃嫔的亲眷,因离得远,皇权颠覆时倒也没受牵连,可好歹也与旧朝有关,他风评又不大好,到了如今便备受冷落,虽现在官职不算低,被人安排在偏僻处也无可奈何。
  沈齐都不受重视,更何况他一双女儿,也能只挑了众家贵女不稀罕的地方挤着去。
  自打入殿,沈珊和沈瑛姐妹二人的眼珠子便不曾离开过崔枕安身上,即便只能遥遥观上一眼,脑子里的算盘珠子打的也响亮。
  沈瑛素来心高气傲,从前在京时她可不是今日的待遇,今日到此,倒是窝了一夜的火,她坐在角落梗着脖,素扇挡在唇前小声嘀咕:“早知今日,当初就该我替你去冲喜,何需姜芙那个废物。若当初我去了,说不定现在也是太子妃了。”
  自打听说崔枕安回京,这姐妹二人的肠子都快悔青了,眼见着这一飞冲天的机会被自己当初活生生放走,背后还不知有多少人担着笑,每日郁结的连门都不愿意出。
  沈瑛口无遮拦,倒惹得一旁沈珊发笑,眼角轻蔑瞄了她一眼,语气带讽:“就算当初冲喜的是你,只怕也是同姜芙一个下场,姜芙貌美无双,不还是落得个魂归乱葬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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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妹二人自小喜欢欺负姜芙,不光因为她无父无母寄住沈家,更因着她那张一日美过一日的脸蛋,两个人从不愿承认姜芙的丽质天成,眼下为了打压妹妹的狂妄,也只得将她搬出来以作嘲讽。
  虽说沈瑛性子急,却也不傻,听得出姐姐的挖苦,干脆丢了个白眼儿过去,“那是她无能,一个连送到手边的男人都抓不住的蠢货,有这下场也不意外。若换成是我,不知比她强上多少。。。。。。”
  “你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处?”懒得听她聒噪,沈珊打断她的话,“当初听到要我去嫁给他的时候,你可是躲在一旁声也不敢出,现如今倒是知道后悔了。若说再重来一次那也是我嫁过去,怎么都轮不到你。”
  “与其事后再言,不如提前想想自己的处境。连你都说姜芙是个蠢货,难道高座上那位瞧不出来?当初父亲拿那么个人塞过去,他就不会记恨吗?躲都来不及,还巴巴的往前凑,亏你平日自诩胆大心细,我瞧着胆大是真,心细倒是略逊一些。”
  几句话便将沈瑛揶的哑火,明明心里不服,却连回嘴都寻不到出口,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颇为不愤。憋了半晌才咬着牙挤出句:“凭你再厉害,不也还是没料到有今日。”
  与这没头脑的妹妹似也谈不出个高下,反而心烦,沈珊懒得再理她,此时宴殿长道之上,舞姬身姿翩翩,如若九天仙女落世,使人无不眼花缭乱,隔着她们身影跃动,沈珊目光反而落在另外一人身上,那便是坐在崔枕安不远处的路行舟。
  此人容貌不俗,来之前沈珊便打探到了,他年纪比自己长不了几岁,与崔枕安感情不差,家世也好,如今也算是皇亲了,更重要的是,他尚未娶妻,这般资望很是难得。
  太子妃她肯定是做不成了,若是退而求其次,能攀上路行舟那也算是一条出路。
  见沈珊再无言他,沈瑛好奇看向她,见她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前方,亦顺着她的目光朝前,一眼扫到崔枕安不远处的路行舟。
  两姐妹虽多数各怀心思,彼此都揣着自己的算计,可到底是一母所生,很多时候一个眼神便知心意,沈瑛将目光又重新落在沈珊脸上,一来一回便已知七八。
  路行舟这样的人,沈珊喜欢,沈瑛也喜欢。
  这宴上心怀鬼胎的人不少,名为席宴,实为各人一场无刀光的交锋,彼此的试探。路行舟心思不放在这些杂事之上,更不知自己早就被人盯了个死。
  宫宴过半,已有些不胜酒力之人饮酒上头,有内官去御药房请了医官配了解酒药送往偏殿。
  若是在从前,身为医佐的钟元是没资格入宴席偏殿的,如今他升为医官使,来送解酒药给各各权贵也属当然。
  酒过三巡,有两位大臣正在偏殿醒酒,醒酒药灌下去只待起效,钟元需暂等此地还不能离开。
  偏殿与宴殿间有镂光的格窗相隔,透过一指宽的隔窗,可以清楚瞧见宴殿之内的场景。
  钟元一眼便锁在了上座的崔枕安身上,此刻钟元目光似如一斩寒刀,面容凝重,忿然作色,全无平日接人待物憨厚谦和的模样。似变了个人。
  他双手隐在宽袍广袖当中,用力紧握成拳,手背青筋接连凸起,心中默问道:“崔枕安,我等了十余年,你可准备好了?”
  此刻的崔枕安漫身酒气,熏人自醉,哪里能知暗处有人恨他入骨。将酒盅放下,单手撑扶席案起身,同他父皇请示之后,便离了席间。
  一旁路行舟见了,也起身紧随。
  出了宴殿,崔枕安一路行至湖心亭,今日他喝的有些多,他是酒多不上脸之人,即便饮得近乎醉了,面色仍然霜白看不出异样,可飘忽的步调却透出他的醉意,一脚才上石阶,身子有些打晃,好在方柳在身后及时将他搀扶住。
  他似心情不爽,步入湖心亭后便将方柳的手甩开,方柳见他身形微晃有些放心不下,才又要跟上,却被不知何时跟上前的路行舟一手搭在肩上。
  “你去吧,我来。”路行舟拍了拍方柳的肩,示意他退下。
  方柳一见也不敢再上前,便退出湖心亭到阶下守着去了。
  风过宽湖,卷起湖面一层涟漪,将月光打碎。此时荷叶茂盛,荷花满铺,又是一年夏。
  崔枕安默然无声,静立亭柱一侧,望着湖面出神,本就有些醉意,再瞧湖面鳞光似的月光,眼底有些泛晕。
  路行舟行上跟前,与他肩线平齐,侧头问:“怎么喝的这么多,是有心事?”
  崔枕安眼目一滞,旋即别过眼轻笑,“我哪来的心事。”
  一早便猜到他会这般嘴硬,路行舟着实看不过眼,终得了机会便问:“有件事我倒是要问问你,这么久你都不肯成亲,圣上同你说的那些贵女你一个都不肯见,是不是因为心里还惦记着那个人?”
  “没有。”崔枕安想都没想,一口回绝,可话一脱口才反应过来,可后悔已然来不及了。
  可仅此一下便露了破绽,路行舟以奇怪的目光盯望着他,双手环抱身前,颇有些看热闹的意味,“我又没说是谁。”
  崔枕安仍然嘴硬,目光放得更远,“管你说的是谁。”
  见他如此,路行舟也干脆就此坡而下,最后问道:“这么久以来,你可曾想过从前的那个妻子?可哪怕有一点在意她?”
  “这事你不是一早就问过了。”
  崔枕安也一早便否认过了。
  路行舟家中有几房妾室,但那都不是他心之所愿,是家族相迫。他承认论身他不是什么干净男子,可只论真情,他自认忠贞,若遇真爱的女子,凭她是什么身份,他皆会坦然认下,喜欢就是喜欢,不喜就是不喜,绝不会似这崔枕安,心口不一。
  崔枕安在这件事的态度上尤其使他恼火,口口声声不在意,忘却了,未曾念过,却不止一次旁敲侧击向属下问京城的情况。
  他哪里问的是京城,分明问的是京城里的人。
  说起来他这个人也算是顽梗到了极致,愣是在千里之外的北境硬憋了两年。
  只怕若那女子当真找到北境来,说不定他到那时又会换成另外一副嘴脸。
  可路行舟在这种事上即便再看不惯崔枕安的所作所为,却也打不得骂不得,只能扬手一道:“既是这样那便最好了,这几日我在京城闲的发慌,还真打听到了关于那女子的事,我记得你曾说过,她叫姜芙是吧?”
  乍一听姜芙其名,崔枕安的心口似被人重弹一下,他没应声,却分明在期待路行舟说下去。
  “她死了,”路行舟弯身从亭柱角处拾起一颗碎石丢进湖中,发出咚一声响,“在你当初离京之后。”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我在意什么?”
  “她死了,在你当初离京之后。”
  这句话似一记重锤,敲响在崔枕安的脑顶。余波之音扩得一声比一声响,一声比一声沉,在他耳畔脑海久久不曾散去。
  崔枕安耳内轰鸣,却连风吹过耳际的声音都听得清楚,扑在脸上的明明皆是热风,他却一下子感觉如坠寒潭,冷得他周身发颤,双腿似被长钉桩钉住,寸步难移。
  “枕安,枕安?”见他似木桩一般杵在那里不闻不动,路行舟忍不住唤他两声。
  虽现在崔枕安贵为太子,可私底下仍让路行舟直唤其名。
  也不知过了多久,脑中那阵强烈的轰鸣才过劲,崔枕安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路行舟在唤他,此刻他已酒醒大半,微侧过头来对上路行舟的目光,问道:“什么?”
  这一句是下意识而问,并未过脑。
  “你没事吧?”虽现下他看起来一切正常,可仅那一瞬的默然,路行舟似觉着此刻的崔枕安只是人在魂却不在。
  他有一点后悔,悔自己方才说的太莽撞,本不该这样对他的。
  “我没事。。。。。。”木讷眨了两下眼,崔枕安唇齿微动,瞳中终稍稍恢复了一点清明,可心口处那被人重捏之感仍在,他刻意忽略过去不管,强压了声线假装平静道,“怎么回事?”
  此刻他自认为装的很好,无人能听出破绽,明明急切的很想了解前因后果,却仍能细言慢语。
  既话已说了,便再没有藏掖的必要,路行舟亦不是那种拖泥带水的性子,索性一应都讲个通透,于是他道:“我也是多番打听才知道,自你当年走后,她被前朝那老皇帝迁怒,将人下了大狱。用刑前夜死于心悸猝死,走的很突然。”
  短短几句话,似已经讲完了姜芙的半生。
  崔枕安所知的姜芙的半生。
  迁怒、用刑、大狱、猝死。连在一起,竟似一柄短刀直直插透崔枕安的心脏。
  姜芙这样的结局,他从未想过,他真的没想过。
  不知是不是因为方才提到心悸一事,崔枕安突然觉着左心口疼得厉害,不似之前那种被人拿捏之感,而是真真实实的痛楚,疼的他大气都难喘一下,仍旧咬着牙平息问:“她不是沈齐的侄女吗,怎的不保她?”
  不提沈齐还好,一提沈齐连路行舟都忍不住轻笑出声,“沈齐?别说是他的侄女,就算是他女儿他都未必能保。”
  先前崔枕安曾遇姜芙几次鬼鬼祟祟不甚明光,不知道偷偷摸摸的忙什么,她又是沈齐的侄女,加上这一层关系,他便总觉着姜芙是朝廷的人。那场荒诞的冲喜本就是在他重伤昏迷时才进行的,他全然不知,醒来便见着一个自称他妻的姜芙。
  这样突然冒出来看起来对他深情一片的,让他如何信任?
  他承认,他对姜芙的防备一日不曾放下来过,直到后来将行时,他也曾有过犹豫,但他还是留了姜芙性命,且将她打晕,那时便是想着,即便他走后东窗事发旁人或也怪不到她头上。
  到底,还是他想的简单了。
  他没料到的是,那狗皇帝会将她下狱,更没料到沈齐竟不保她,竟这般干脆利落的将人弃了。
  “竟要对她用刑,竟要对她用刑。。。。。。”崔枕安身形略带摇晃,朝一侧挪了半步,肩膀微倚在朱红的亭柱之上,以作支撑。
  夜色昏暗,他的面色倒瞧看不大清楚,但他语气带伤,似对用刑一事耿耿于怀。
  此刻的崔枕安牙关紧咬,眼皮微撑,脸色不善。
  “咚”——又是一颗石子落水,路行舟下巴微仰,面色也跟着沉重起来,“抓不到你人,气急罢了。”
  二人谁都不再言语,水波之声随风变得越发清晰,湖面送荷香,偶有一尾鱼跃出湖面,崔枕安目光只盯着湖中心瞅,脑子里似一团乱麻,全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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