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地府kpi后我考上清华了-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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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鼓足勇气再次睁眼,虚昙朝祁飞星抬手鞠了一躬,说:“谢谢。”
“不客气。”祁飞星挥挥手。
安顿好严淮景这个鬼王,也能给祁飞星算不少业绩。
十二点一到,阴气弥漫。
虚昙睡在房中,神色安详,随后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笃笃笃。”
下一刻,纸扎缓慢而尖细的声音传来:“吉时已到,新郎该出发了。”
这时候门被打开,小红小绿等在门口,他俩身上都被祁飞星套了大红色的罩衫,这会儿显得十分喜庆。
虚昙从床上坐起来,身体横躺,他魂魄穿着大红的喜服,胸前绑着红绸做的花,神色平静地一步步朝外走。
“跨火盆!”小红小绿齐声尖利地呼喊。
虚昙看了一眼脚下的火盆,一步迈过去。
“媒婆……呃媒、媒爹呢?”小红一边卡壳,一边看向小绿。
小绿用苍白消瘦的纸手指向大门外:“在那。”
门口祁飞星也是盛装出席,他特意在自己脸蛋子上画了两团腮红,又贴了一颗痣在嘴边,穿的花里胡哨,看起来十分一言难尽。
不过他自己倒是很满意,见解颐看到他后,莫名其妙停住脚步,祁飞星还亲自走过去。
他转一圈把脸凑过去,问:“怎么样?”
解颐眼神幽幽的,道:“很别致。”
祁飞星眼珠子一转:“就当你在夸我了。”
他转身十分尽职尽责:“走走走,媒爹扶你上花轿。”
虚昙和祁飞星对视上之后,眼神剧烈震动,然后回头看解颐,见解颐脸色平静,虚昙心中十分佩服。
他忽视祁飞星伸出来的手,自己一个人上了轿子,一上去就紧紧关闭布帘子,生怕再看到祁飞星那张脸。
然而祁飞星紧追不舍,走到侧面去掀开帘子,他没发现虚昙的躲避,伸手递过去一个苹果。
“拿着别吃,平平安安。”
拿到苹果之后,虚昙几乎是瞬间就关上窗帘。
祁飞星诧异:“这么迫不及待要嫁过去?”
“行吧行吧。”祁飞星嫌弃:“起轿起轿,音乐快响起来!”
随后纸扎们抬起花轿,随着往前迈步的动作,两旁负责奏乐的纸扎们,也吹起唢呐打起鼓。
一时间锣鼓喧天,祁飞星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鞭炮,挂在竹竿上,让解颐点燃。
“啪啪啪!”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顿时响彻云霄。
纸扎人很多,这时候两旁也有孤魂野鬼闻声而来。
唢呐声在鬼怪们耳朵中十分激昂,鞭炮也一路从没停过。
祁飞星手中端着盘子,身边跟着解颐,两人一起把盘子里的香和蜡烛点燃,朝孤魂野鬼们扔过去。
孤魂野鬼们在这四周,游荡了不知道多少年,有吃的就奉为爹娘。
他们个个猛吸一口香火,转头高高兴兴拱手恭贺:
“百年好合!”
“早生贵子!”
“一辈子不愁香吃!”
队伍很长,阵仗也很大。
有阳火弱的生人,半夜从这边路过,远远就能听到震天的乐声,还能瞧见那边红光熠熠,又盘旋了不少黑气。
看久了生人眼睛发痛,只能匆匆离开。
有的胆子小,只看上一眼就昏了过去。
祁飞星路过的时候,从兜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红包,塞进倒地不省人事的活人怀中。
解颐看他一眼,祁飞星就笑着道:“里边是十二块钱现金。”
他说:“见者有份嘛。”
说着,祁飞星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人影,解颐同样看过去。
“走吧。”祁飞星收回视线道。
结婚的仪仗逐渐走远,原地树后钻出来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小道士深呼吸了一下,随后拍拍胸脯:“吓死我了。”
还以为被发现了。
深深蹙着眉,小道士又掏出手机,给师父打电话过去。
“师父,我跟在他们冥婚队伍后边,看见他们已经在往那个凶宅走了。”
那边半晌没传出来声音,小道士疑惑的叫了两声师父,良久那头传来悠长的呼吸声,伴随着一阵又一阵的打呼。
小道士:“……师父!”
“嗯嗯?”那边老道士醒过来,懒洋洋掐指一算。
他说:“鹤之啊,听为师的,这件事咱们不能掺和,不是坏事。”
“可那是冥婚。”小道士怀疑。
“您莫不是又睡糊涂了。”
师父靠不住,为了救人于水火之中,颜鹤之给自己加油鼓气,挂断电话就跟了上去。
老道士在电话那头又昏昏欲睡,临睡前才想起来说:“听话别去啊……为师算出你今日犯小人,有受到欺凌的可能……”
说完他闭眼打起了呼噜,电话一阵忙音后自动挂断。
仪仗抵达宅院,祁飞星在花轿边上抬头看了一眼,嗤笑。
“阴气这么重,怕是在收到喜服的那一刻,就连滚带爬跑回来了。”
祁飞星哼哼:“还是算不过我啊。”
他转头指挥:“跨火盆!”
“呼──!”
虚昙下轿子,跨过火盆,火盆被风一吹,就掀起一阵火星子。
这下来到宅子门前,不等纸扎们敲门,挂着金狮门环的朱红色大门,就轰然开启。
一身大红色喜服的严淮景走出来,他表情矜持,实际上每走一步,眼睛里的喜悦就溢出来几分。
到虚昙面前后,严淮景脸都要笑烂了。
“好了,进去拜堂。”祁飞星在一旁双手环臂,看着他们。
他一招呼,严淮景就牵着虚昙的手,两人一同进入喜堂。
堂上没有高堂,虽然严淮景不愿意,但虚昙提出让祁飞星坐上去,他就还是同意了。
祁飞星丝毫不客气,他拽着解颐一同占据两个“高堂”的位置。
边上小黑开始叫:“一拜天地!”
两位新人牵着手,相对而笑,缓缓鞠躬。
“二拜高堂!”
“夫夫对拜!”
“送入洞房!”
“礼成!”
这一下,周边挤满的孤魂野鬼顿时开始鼓掌,贺喜声响彻耳边。
大家都是过来充面子,顺带吃白食的,所以严淮景也不必要留下,对他们敬酒。
最后祁飞星大手一挥,说:“去洞房!”
两位新人就在众鬼簇拥中,朝洞房走过去。
而这时候,门外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祁飞星像是早就知道一般,撸起袖子走出去,然后祭出勾魂索。
下一秒,话都还没来得及说一句的颜鹤之,瞬间被绑在原地。
小道士:“?”
他茫然极了,祁飞星打了个响指,勾魂索就把小道士绑走,跟在祁飞星身后。
小道士愤怒:“你要带我去哪里!”
祁飞星嘿嘿地笑:“送上门正好,小朋友,借你去滚滚床单。”
小朋友滚床单,新人早生贵子。
虽然那两个生不了,但也图个吉利。
然而小道士一听,顿时大惊失色,开始挣扎:“我不要!”
祁飞星转头戏谑:“你怕什么,正一又不是全真,能结婚。”
尽管小道士再挣扎,但被勾魂索捆着,还是无法逃脱。
他只能满脸通红地,被绑到床上,替新人滚了又滚。
最后勾魂索放开他,小道士逃也似的跑了。
估计此生都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
祁飞星原本想去凑个热闹,跟大家一起闹喜。
但那边鬼太多,一个挤一个 ,他刚进去就被挤了出来,于是只能放弃。
大堂里都是鬼怪吃的东西,祁飞星没兴趣。
最后他拉着解颐在院子的台阶上坐下。
两人并排坐着,对视之后,解颐闭闭眼睛,最后还是没忍住,伸手把祁飞星脸上的红色腮红给擦去。
他指腹温热,在祁飞星寒凉的脸颊上摩擦着,不一会儿指腹就被染红。
然而腮红擦不掉,最后只是颜色变浅,但被擦成了一大片,看起来倒像是祁飞星喝醉了。
祁飞星眨眨眼睛,忽然伸手把自己嘴角的痣摘下来,往解颐嘴边上一贴──
然后他沉默了,沉默过后又默默摘了下来。
解颐微笑:“好看吗?”
祁飞星用他之前的回答说:“挺别致的。”
然后两人纷纷笑了起来,祁飞星笑的前俯后仰,最后一脑袋磕在解颐怀里,眼珠子一转,索性就不起来了。
“借我靠一下。”他说。
然后看着头顶的天空,说:“今晚月亮真圆。”
解颐也看了一眼,说:“可能嫦娥和司羿,也在上边过春节。”
“扑哧。”祁飞星没忍住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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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或许或许是枕着头的温度很暖和; 或许是解颐身上莲花混合的檀香很迷人,又或许是今夜月色太美。
祁飞星笑着笑着,在台阶上渐渐闭上眼睛。
他睡着的那一刻; 解颐就注意到了。
见祁飞星从袖口露出来的一截手臂,因为晚风而起了鸡皮疙瘩,解颐就伸手把他袖子拉好,然后动作轻巧地脱掉外套,盖在祁飞星身上。
然后伸手进去,把祁飞星冰凉的手捂热。
在这样的气氛下; 祁飞星睡意渐沉,漆黑的眼前又出现了梦境。
边塞大雪,今年的冬日实在冷的彻骨,将军的铁甲穿在身上; 又重又冷。
“将军,军资告急; 我军仅剩的粮食,只够大家再吃三天。”
有人来报,霍命站在沙图面前,手中还拿着标记领地用的小旗帜,他搓了搓冻僵的指尖,道:“我知道了。”
付国已经再也无法往战场输送军资,整个国家上至君王下至百姓,都被一场战争掏空了积蓄。
军队从一日三餐,变成一日一餐,餐饭里的米肉; 逐渐变成米水混杂着草叶树皮。
霍命端着碗,看着碗里浑浊的水中; 漂浮的草叶,还有几粒大米,而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下,面黄肌瘦的士兵们,仍旧没有过一声抱怨。
战争可以没有刀剑,没有铠甲,但不能没有士兵。
霍命仰头喝完这一碗分不清是什么东西的稀粥,嘴里嚼着树皮,表情没有什么起伏,说:“明日将我的马杀了,给将士们加餐。”
“啪!”
副将刚吃完午饭,一听霍命的话顿时惊掉了碗筷,他当即抱拳劝阻:“将军不可!”
霍命回头凝视他,拍拍铁甲站起来,道:“我说可以,那就可以。”
身后士兵们皆下跪劝阻:“将军不可!”
“我说可以。”霍命道。
他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我手中有长剑,身上有铁甲,自可斩杀敌军。”
“我可以没有战马,但将军不可以失去士兵。”
“这是本将军的命令,你们想违抗军令吗?”
众人眼中含泪,拜服:“……谢将军!”
那一晚敌国难得没有偷袭,军营里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霍命孤身一人来到马厩前,伸手摸了下爱马道鬃毛。
“好兄弟,是我对不住你。”
他将额头贴在红马道眉心,垂下的眼皮遮盖住愧疚和无力。
枣红的骏马眼中,逐渐淌下一行清泪。
第二日军中的饭食里,难得出现了几颗肉沫和油花。
大家高兴地把碗舔了又添,眼睛里是很久都没出现过的满足。
霍命仍旧吃着树皮和草根,喝着过滤出来的泥水,望望天,又望望敌营的方向。
他身侧几个知晓内情的副将,早已满含热泪。
而后敌军来犯,霍命拿起长剑指天:“将士们,随我一起迎战!”
“杀!”
那一战,将军没有了神骏的战马,士兵们纷纷恍然地回想起了那些肉末,还有油水。
于是瞬间反应了过来。
“杀!”这是一人充满愤怒的吼声。
“杀!”这是千千万万人充满愤怒的吼声。
那一战竟然赢了。
自从军需告急,将士们永远保持着饥饿状态开始,那些收复的失地再一次失去。
两年,付国的疆土已经失去了九成,而再后退一步,身后就是皇城。
但这一战赢了。
战场的废墟中,将士们哭作一团。
哭遥远的再也无法去往的国土,哭皇城中惶惶度日的亲眷,哭将军的战马,哭这边塞苦寒。
有生之年,还能回家再看一看,看一看皇城春日的杨花吗?
那一年最后的领地失守,敌军觉得自己胜利在望,于是就看着霍命带领残兵,退守皇城。
他们像是猫抓耗子一样,跟霍家军在城门下对峙。
城门中是百姓妇孺,青壮年尽数战死沙场。
皇帝立在城墙之上,面对这样兵临城下的境地,他仍旧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没有露出一丝的胆怯。
因为他是付国的天,他的脊梁,是付国的脊梁。
“霍命,你们付国要亡了,哈哈哈!”
敌军将领嚣张地大笑:“你们的皇城,你们的皇宫,甚至是宫里漂亮的女人们,都将属于我哈哈哈!”
他说完后一剑指向霍命,不怀好意地说:“不过你要是自觉一点,让我开心了,我倒是可以酌情考虑,等你付国城坡,我铁蹄踏入之时,脚下踩的是地砖,而不是你付国百姓的尸首。”
敌国最喜欢的,就是屠城。
霍命迎风而立,站在城墙下。
他现在瘦的可怕,量身定做的铠甲穿在身上,现在却大了好多。
他握剑的手已经形如枯枝,弯曲的弧度都能清楚看到骨头的形状。
然而霍命眼神坚毅,他站在皇城城门下,像是在风沙中屹立的小白杨。
风沙像是下一秒就能折断他,但是小白杨仍旧坚韧挺拔。
“滚。”霍命道。
“贼人,纳命来!”
副将这一声含着血海深仇,剩余的霍家军怒吼着冲了上去。
身后是城门,他们死战不可退!
这场战斗以少敌多,昔日骁勇善战,能以一当十的霍家军,一个个倒在了城门下。
他们死的时候手中兵刃在握,非斩断手臂绝不放下。
在血液飞溅的厮杀中,霍命挥动长剑的速度仍见不慢,然而他的手腕却在不断发抖。
撑不住了,他的身体已经油尽灯枯。
忽然身后一把□□穿透,霍命向前踉跄,眼神放空了一瞬间。
眼前走马观花出现了很多的人和事。
有他爹追着他揍三条街的狂怒,有他母亲教他读写的温柔,有多年前大兄教他习武的严厉,有二兄牵着嫂子让他叫人的喜悦,有三兄文武状元及第打马京城过的意气风发。
还有大姐哭小鸡没有母亲的欢声笑语,二姐替他背锅收拾烂摊子的无奈。
太多太多,还有那满树的梅花……
他还没能给大姐,摘下一支梅花。
霍命涣散的眼神忽然重聚,他转身怒吼着,将敌人斩杀,头颅滚落,他反手咬牙抽出刺入背心的□□。
□□一出,献血飞溅,霍命膝盖一软差点跪倒,但他站立住了。
也只有他站立住了。
整个天地间,除了身后沉默而哀伤的皇城,还有对面嚣张的敌军,所有人都倒下了。
副将战死,霍家军尽数殒命。
霍家上下,如今仅剩霍命一人。
敌方将领又开始叫嚣:“霍命,付国注定要灭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