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无度之强娶世子妃-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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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只是一时情急,这才忘了礼数……”
青汣直接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是不是一时情急你自己心里清楚,不必与我解释。”
崔景心被她堵得哑口无言,顿时满眼的委屈,仿佛青汣折辱了她一般。
青汣挑了挑眉,心中不免觉得好笑,崔景心这是改了路子,准备走娇弱小白花的人设了吗?
她本人自然是不吃这一套的,但不代表其他人也不吃。
这不,那罗叶郡主便站出来替崔景心打抱不平:“家中长辈过世,身为晚辈,送葬守孝本就是理所应当,更何况,长公主和三皇子都还没说话,世子妃如此疾言厉色未免有越俎代庖之嫌。”
青汣点了点头,慢条斯理地说道:“看来罗叶郡主这段时间对中原的文化了解不少啊!不过,我倒是觉得,这‘越俎代庖’四字用在你自己身上更为贴切一些。”
“你什么意思?!”罗叶郡主脸上划过一抹难堪,恼羞成怒地瞪着她。
“字面意思。罗叶郡主毕竟是北翟人,冒然插手我苍梧的事,于情于理,都不合适。”同罗叶郡主的恼怒失态截然不同,青汣的面色始终淡淡的,即便是指责也不见一丝一毫的怒容。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云淡风轻,愈发使得罗叶郡主恼怒不易,那种感觉就仿佛她是一个偶然途经的看客,而自己就是那个上蹿下跳的跳梁小丑!
“胡言乱语,本郡主何时要插手你苍梧的闲事了?!”罗叶郡主像是被踩中了尾巴似的,整个人都尖锐起来。
青汣脸上带了星星点点的笑意:“清者自清,罗叶郡主若是无意于此,又何必在意我的三言两语?莫不是被我不小心说中了心思,恼羞成怒了?”
眼看着话题越跑越偏,两个人就要当场争吵起来,崔景心眸中不由划过一抹阴鸷,与此同时,心里暗骂罗叶这个蠢货,被青汣牵着鼻子走都不自知!
“请三皇兄明鉴,罗叶只是好心,帮我一起给二皇兄求情,并无他意。”崔景心这话可谓是一语双关,一来是替罗叶郡主解释,二来也将跑偏的话题重新拉了回来。
被问到了头上,崔景桓自然无法再作壁上观。
明眼人都知道,崔景心提出这个要求摆明了就是居心不良,可偏偏她就这么明明白白地把事情摊开来摆在明面上了,反倒让人不好拒绝,毕竟一个“孝”字当头,崔景桓若是拒绝,未免显得没有容人之量。
不过这些就不是青汣需要考虑的事了,刚刚的谈话中,她的态度摆得很明确,只要她崔景心不打长公主的主意,那么不管她与崔景桓二人之间如何博弈,她都不会插手。
显然,崔景心也是料定了这一点,所以才不再盯着长公主这条线不放,直接向崔景桓提出了请求。
事实证明,崔景桓也不是什么任人拿捏的性子,朝身边的宫人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先扶崔景心起来。
半是无奈,半是感叹地说了一句:“这么多年不见,景心还是这么个急性子。”
说着又对门口的宫人吩咐道:“去看看,人到了没有。”
青汣眸光闪了闪,忽而想到什么,不由抬眸看了他一眼,后者回以微微一笑。
青汣心下顿时了然,随即又忍不住微微一哂,是了,以崔景桓如今在宫里的地位,又怎会不知道崔景心的那些小动作?只要他想,掌握主动权也不过是那么一句话的事。
果不其然,等宫人引着崔景文进来时,崔景心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今日一早本宫便吩咐了下人去东郊皇陵接二皇兄回宫,许是路上耽搁了些时间,这才让景心等急了。”崔景桓温温和和地同她解释,面上看不出丝毫被冒犯的不悦。
说着,又对崔景文客气道:“二皇兄一路奔波,辛苦了!”
一段时日不见,崔景文整个人看起来都消瘦了许多,精神也不似以往那般饱满,从青汣的角度看过去,甚至瞧见了他藏在鬓角中星星点点的白发……
明明三十出头的人,这么乍一看,倒像是年过不惑的失意文人似的。
听见崔景桓的话,崔景文原本低垂着的眼睑愈发颓然了几分,就连声音也略显喑哑:“劳殿下惦记,罪臣这一路尚好。”
第三百四十九章 醉生梦死
隔了一会儿,他动了动唇,语气犹豫不定地开口:“殿下,罪臣想去见见父皇……”
“来人,送二皇兄去灵堂。”崔景桓倒是痛快,不等他说完便立刻招来宫人吩咐道。
“多谢殿下!”崔景文再一次弯下腰去,一举一动间都充满了谦卑和拘谨,再无半分当日储君的姿态。
“二哥……”当他从身边经过时,崔景心用力地咬了咬唇,轻唤了一声。
然而崔景文也只是脚步微微一顿,神情木然地朝她颔首:“景心。”
除此之外,便再无多一个字的寒暄。
崔景心自然是不甘心,但此刻已然失了先机,只得暂且将内心的烦躁按捺下来,暗暗告诉自己,不管怎样,二哥从东郊皇陵回来了就是好事。
一切,尚有机会。
原来的东宫被封,如今的崔景文也早已不是储君,这次回来,自然不好再住进去,所幸的是,崔景桓也并未让他为难,另外在宫外给他安排了一处宅子暂住。
崔景文自是谢恩不已。
经历过大起大落之后,他早已没了当初的那份心思,如今的他,不过是勉强度日罢了。
宫里大丧,新帝又刚刚回宫,罗叶郡主一个外人,又是未婚的年轻女子,住在后宫多有不便,索性便从宫里搬了出来,住进了崔景心的公主府,两个人之间关系来往倒是愈发密切起来。
“看来这北翟是打定主意要横插一脚了。”燕西楼在得知这件事后轻嗤了一声。
“就算他们真有那个心思,也要有能让他们发挥的余地才是。我瞧着,以崔景文如今的模样,不像是有什么大志向的。”青汣如是说道。
对此,燕西楼深以为然地点头,退一万步说,即便崔景文真的被崔景心说动,想要借机生事,横竖有崔景桓自己兜着,轮不到他们来烦心。
两个人正说着,忽听着外面人来禀告,说是姒锦到了。
“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燕西楼诧异地看向来人。
姒锦朝青汣挑了挑眉:“你没跟他说?”
忘了……
青汣轻咳了一声,随即正色道:“我今日在灵堂,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所以才请让人她过来确认一下。”
燕西楼顿时心神一凛,忙问道:“是皇上的遗体?”
青汣点了点头:“今日在灵堂上,我留意到皇上的面容灰白,唇色、指甲青紫,是很明显的中毒而亡的症状,可我记得麻衣道人同我说过,牵机虽然至毒,但所有的症状都在体内,外表上看不出任何异状。”
“你怀疑,皇上的死另有原因?”
燕西楼心头倏地一跳,随即想到了牵机的毒发时间是三个月,而皇上服下牵机才不过月余,如果说,他的死因另有蹊跷,那么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我不懂这些,或许人死后毒素会逐渐浮出表面,又或许还有什么旁的缘故,所以才想听听姒锦的看法。”说着,青汣把目光看向了她。
而姒锦接下来的话显然是肯定了她的猜测:“你的怀疑并非没有道理,据我所知,牵机不同于寻常的毒,虽然服毒者每日会忍受巨大痛苦,但其死状却如同在睡着了一般,并不会出现其他症状。”
“这么说来,皇上并非是死于牵机!”燕西楼紧了紧拳头。
姒锦皱了皱眉,不解道:“但还有一点说不通,牵机之毒虽罕见,却也不是完全没有人听说过,宫里的御医既然判定了皇上服下的药是牵机,不可能不知道中毒者的死状,如何还会误判?”
“昨夜我们见到的遗体的确与睡着的常人无异,许是随着时间过去,这些表征才慢慢浮现出来。”青汣沉声说道。
姒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顿了顿,接着问道:“对了,你今日在宫里可还有其他发现?”
青汣抿唇想了想,忽而道:“我隐约看到,皇上手腕上有一条不甚明显的红线!”
“红线?”姒锦脸色骤然一变,再三确认道:“你确定,看到的是红线?”
青汣又仔细回想了一番当时的情形,笃定道:“我确定。”
“怎么,这红线可是有什么不妥?”见姒锦脸色不对,燕西楼忍不住皱眉问道。
姒锦脑海中飞快地将所有的事情理了一遍,定定道:“如此一来,之前的想不通的问题就都对上了!”
“西域有种奇毒,名曰‘醉生梦死’,中毒者初时不显,但随着用量的加大,身体会日渐虚弱,直至死亡。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所看到的那道红线,就是这醉生梦死的特征。”
“最初,这红线只是出现在心口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会逐渐向外蔓延,待红线移动到四肢末端的时候,中毒者便命不久矣。”
燕西楼面色凝重道:“你所说的这种毒,从中毒到身亡,需要多久?”
“长则一年,断则半年。”
“这么说来,皇上应是中了这醉生梦死在前,服下牵机在后,而真正致死的毒也是醉生梦死?”青汣眯了眯眸子,忽而想到什么,追问道:“这醉生梦死可是还有旁的什么作用?”
既然这毒叫“醉生梦死”,总不会只是为了图个稀奇好听,应当还有些别的缘故……
姒锦有些惊讶地看了她一眼,随即点头道:“不错,这毒的确不仅仅是致死,还有麻痹五感和……助兴的作用。”
“五石散?”青汣吃了一惊,她只当是种厉害的慢性毒,万万没想到这药竟是这么个作用……
但也正因如此,皇上才会感受不到牵机带来的痛苦折磨……
姒锦摇头叹了一声,道:“准确来说,这药的药效远胜五石散,且极易成瘾,一旦中毒后,除了继续服用饮鸩止渴外根本无药可解。”
“初时,这用药之人会感觉身体燥热,精神百倍,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整个人渐渐会变得萎靡不振,无法集中精力,脾气也变得阴晴不定,为了维持正常的状态,只能一次次提高用药的频率。”
第三百五十章 丽嫔身亡
青汣低声喃喃道:“当一个人身体出现如此明显的变化时,不会察觉不到这当中的古怪……”
说着,她不由担心地看了旁边的燕西楼一眼,后者眸中宛如一汪深潭,幽深晦暗不明。
对于一个帝王而言,中了这样的毒,委实算不得什么光彩的事,皇上刻意隐瞒也在情理之中。
至于崔景明,他献上的牵机不过是被拉来当了替死鬼罢了。
噢对了,或许正好还可以替崔景桓接下来的继位铺路。
又或者,皇上从一开始就知道牵机是毒而非药,只是选择了顺水推舟。
想到这儿,青汣心中不免有些唏嘘,倒不是替崔景明打抱不平,毕竟能够走到这个位置,他的手中也不见得有多干净。
更何况,正所谓成王败寇,他既然选择了夺位,就该承担由此可能带来的一切后果。
她只是觉得身为一个帝王,连自己的死都要算计得分毫不差,这样的做法未免过于理智和凉薄……
现在回过头来想想,崔景明应该也是猜到了这些,所以才会说出那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吧!
姒锦亦是摇头叹气,如今木已成舟,他们就算猜到了真相又如何?告诉天下人皇上中了醉生梦死在前,陷害自己的亲子在后?
揭露真相的代价太大,他们承担不起,皇室承担不起,甚至整个苍梧也承担不起!
“能给皇上下这样的毒,动手的不外乎是后宫中人。”
燕西楼突然说道。
姒锦想了想,不甚确定地说道:“我记得,皇上身边那位丽嫔恰好是去年秋猎的时候,南越进献的美人。”
“按照醉生梦死的毒发期来算,时间倒是正好能对得上。”燕西楼抿唇道。
“既然是南越的人,手中如何会有西域的奇毒?”青汣心中不免觉得疑惑,按照姒锦方才的说法,这醉生梦死并非什么随处可见的毒,应该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轻易拿到的。
“难道说,南越同西域之间有什么勾结?给皇上下毒是他们共同的谋划?”
燕西楼却是摇了摇头:“倒也未必,西域和苍梧的边境并不相接,苍梧一旦出事,得益的是南越,这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道理的确是这么个道理,但这毒药的来源不可忽视。不如,今夜我们潜入宫中,探一探那位丽嫔的底细?”姒锦提议道。
“我同你一起去。”青汣想也不想地说道。
“不必了。”
三人抬头望去,却是魏岚和魏乘姐弟二人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
青汣眉心一跳,沉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魏岚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灌下去后,总算觉得快要冒烟的嗓子舒服了许多,这才道:“我刚刚从宫里出来,一个时辰前,丽嫔不慎跌入湖中,死了。”
“什么?!”姒锦吃了一惊,难以置信道:“好好一个大活人,还能自己跌进湖里?”
魏岚给了她一个自己意会的眼神,便不再多言。
宫苑深墙里的事情,大都说不清楚,也没必要说清楚,这早已是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事实。
不管丽嫔到底是自尽还是被人推进去的,最后的结果都只能是“意外”。
现如今,丽嫔的死验证了他们之前的所有猜测,但同时也阻断了他们顺藤摸瓜继续调查下去的线索。
突然,魏岚话锋一转,说道:“对了,还有一件事,你们或许会感兴趣。”说着,她朝身边的魏乘递了个颜眼色。
后者清了清嗓子,神秘兮兮地说道:“刚刚我去买夜宵,恰好路过崔景文暂住的宅子,你们猜我看到了谁?”
“三公主。”青汣头也不抬地说道。
“……”魏乘刚刚酝酿好的一肚子话就这么被堵了回去。
“你就不能稍微表现出一丁点儿好奇心吗?”魏乘十分怨念地看着她。
青汣语气淡淡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明哲保身、趋利避害是所有人本能的选择,能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崔景文这个废太子身边的,除了三公主,还能有谁?”
“好吧,就算你猜对了,”魏乘深吸了一口气,跃跃欲试地说道:“但那个与三公主一起前去的人你绝对想不到!”
“北翟的那位罗叶郡主。”
魏乘顿时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看着她:“你莫不是派人跟踪我了?”
“我还没那么无聊。”青汣呵呵一笑。
“唉!”魏乘垂头丧气地叹了一声,道:“我本来还想着过来同你们说一声,现在看来倒是多此一举了。”
青汣挑了挑眉,没什么诚意地安慰道:“以你的智商,能想到这儿已然是很不错了。”
魏乘一听登时瞪圆了眼睛:“什么叫‘以我的智商’,小爷的智商天下少有!”
“行了,少咋咋呼呼的!”魏岚没好气地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呵斥道。
“嗷——”魏乘捂着头往后躲了几步,忿忿道:“你还是不是我亲姐?!”
“不是!”魏岚别开眼去,委实不想看他这副傻样。
“好了,说正事,”燕西楼打断了姐弟二人的拌嘴,道:“魏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