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无度之强娶世子妃-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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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提到曲箐的名字,陆铭眸光微微一顿,随即坦诚道:“不错,曲箐之所以会去你府上求助,是我的主意。”
“那牵机呢,也是你给她的?”燕西楼追问。
“药是连城从南越弄来的,把牵机献给皇上,助慎王夺位,的确是我给她的暗示。”只有皇上死了,他才能堂堂正正地活在阳光下。
“此事连城也知情?”
“自然,温家那么多条人命,他比任何人都希望皇上死。”
燕西楼微微皱眉:“以连城的城府和心性,他谋算隐忍了这么多年,若是想要毒死皇上,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今日?”
“更何况,”他话锋一转,语气中不乏试探之意:“皇上本来就已经中了不治之毒,不是吗?”
听到最后一句话,陆铭不由抬眸睨了他一眼:“你去看过皇上的遗体了?”
“手腕上有一条红线,这是醉生梦死所独有的症状。”说这话时,燕西楼的目光一直锁在他脸上。
陆铭眸中划过一抹了然:“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但丽嫔不是我们的人。至于她背后的主子到底是何人,我们也在查,只是尚未有结果。”
“既然已经知道皇上活不久,为何还要再多此一举?总不会只是为了陷害慎王这么简单吧?”燕西楼抿唇问道。
毫无意外地,陆铭摇了摇头:“事到如今,我也不妨告诉你。若是按照连城原来的计划,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对皇上动手,相反,他甚至会设法让皇上再活得久一些,最好是生不如死的那种。”
说这话时,他的眸中迸射出一股强烈的恨意,只是很快敛了回去。
顿了顿,声音微沉道:“但很可惜,他没有时间了。”
“没有时间……是什么意思?”燕西楼不解地看向他。
“你应该看得出来,连城的的脸色较常人要虚弱许多,事实上,他的身体早已是强弩之末,他……活不过这个夏天了。”语气里透着一股子唏嘘叹惋。
说起来,他和连城虽然说是合作,但真正相处起来更像是朋友之间的惺惺相惜。
“连城他其实并不是个坏人,他只是背负得东西太多了。”温家的血海深仇要报,但同时,作为一个以天下为己任的温家人,他做不到不顾一切地弑君,放任这个国家群龙无首,饱经战乱风霜。
所以即便是要杀皇上,他也要提前为苍梧觅得一位明君,并替他铺好路。
让太子和慎王斗得两败俱伤,逼得皇上不得不选择自幼长于宫外的三皇子继任新君。
人都道皇上对宸妃的感情不过尔尔,殊不知,在后宫一众妃嫔当中,唯有宸妃才是那个真正走进他心里的人,只不过碍于种种原因,他不能表露出来,甚至故意冷落疏远宸妃和三皇子,但换个角度看,这又何尝不是对她们母子的一种保护?
所以即便是当他下定决心除去温家之时,也从未有过任何要伤害宸妃母子的念头。
只可惜,他千算万算,还是没能护得宸妃母子周全,是以,宸妃的死让他的愧疚达到了顶峰,而这种愧疚累积到一定程度就会成为三皇子翻身的一大利器!
连城知道宫里的御医定然能认得出牵机,之所以故意借慎王之手献牵机给皇上,就是为了给他提供一个处置慎王的完美理由。
皇上至死都以为自己是那个做局的人,殊不知,他自己才是那个被算计在内的棋子——
连城深谙皇上对宸妃的情深不悔和对三皇子的歉疚偏爱。
所以他料定,皇上一定会为了替三皇子扫清障碍而以身作局!
这一步一步,他都算计得清清楚楚,分毫不差。
若论对皇上心思的揣摩和掌控,只怕连跟在皇上身边几十年的万福都比不上……
第三百五十四章 冰冻三尺
放眼这天下,只怕也唯有温家才能培养出这样一位多智而近妖的接班人,若越国公府不倒,连城或许能书写新一代的史书传奇。
只可惜,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世上的事也从来没有如果。
燕西楼按下心中的复杂,接着问道:“如你所说,连城献上牵机只是为了引皇上自愿入局,那么曲箐为何会服下牵机?”
听他提及此事,陆铭眸中似是划过一丝什么,他半垂着眼睑,淡声道:“自然是为了把局做得更为真实。”
燕西楼却是一眼看穿了他:“药是连城给曲箐的,你也是后来才知情的,对吧?”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对曲箐心存愧疚,给她出主意让她来找自己和汣儿。
陆铭抿了抿唇,没吭声。
而燕西楼也并不打算同他继续争论这件事,转而道:“按照规矩,皇上需停灵七七四十九日,新帝的登基大典也将在皇上下葬后择吉日举行。”
“不出意外的话,新帝会在登基大典上正式宣布处置慎王的旨意,若是想做点什么,就要赶在正式的旨意宣布之前。”
陆铭眸光闪了闪,可有可无地嗤笑了一声:“燕世子这话何意?你该不会觉得我会去劫狱吧?”
“你一定会去。”燕西楼定定看着他。
陆铭盯着他瞧了一会儿,末了问道:“燕世子有什么建议?”
“慎王必须死,而且是越快越好。”因为曲箐等不到新帝继位了。
闻言,陆铭眸中划过一抹深色:“我知道了。”
“只是如此一来,三皇子那边……”
“我会解决。”
……
画屏坊。
姒锦甫一搭上魏岚的腕脉,便皱眉道:“你伤过心肺?”
“大概吧,几年前受过一次箭伤。”魏岚的语气稀松平常,显然并不将这点旧伤放在心上。
许是行医之人的通病,姒锦瞧着她这副不拿自己身子当回事的模样就来气,于是劈头盖脸地数落道:“你真当自己是铁打的身子,怎么折腾都没事儿是吧?”
一开始只当她是一时的急怒攻心,气极了这才会吐血,可这一把脉才知道,她身上竟然有那么多旧伤,虽然表面上看似身体不错,实则内里早已亏空得不行,尤其她还是个姑娘家,这一身的伤痛,这些年都是怎么熬过来的?
姒锦这厢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魏岚愣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直接放下袖子起身道:“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姒锦登时气得瞪圆了眼睛,指着她对青汣道:“你看看,你看看她这是什么态度?!”
青汣无奈扶额,劝道:“你先别急,她身体到底怎么样了?”
“怎么样?呵!”姒锦双手抱臂靠在椅子上,冷冷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就她这个态度,早死早超生!”
青汣听得额头青筋突突直跳,连忙就要追出去,哪成想还不等她下楼,便听得一阵马蹄声从楼下经过,隔着窗子往下一看,魏岚已经骑着马走远了……
青汣无法,只得又退了回来。
对上姒锦那副似笑非笑的目光,讪讪道:“她今天情绪不大好……”
“呵呵!”姒锦使劲翻了个白眼,拨弄了两下手上保养得格外精致的指甲,懒洋洋地挑眉道:“照你的意思,她心情好的时候就会乖乖听话调养身子了?”
青汣被噎了一下,心道:魏岚要是有这么自觉,她的身子也到不了今天这一步……
于是果断换了个话题:“程苒最近有跟你联系吗?”
姒锦摇了摇头,没好气道:“那个没良心的丫头,指不定跑哪儿逍遥自在去了,哪里还能顾得上联系我们几个?”
青汣闻言也只是点点头,道:“眼下正值多事之秋,她没联系我们也是好事。”
姒锦对此倒是颇为赞同,忽而想到什么,她有些感慨地说道:“听闻曲箐怀孕了,这个孩子来得可真不是时候。”慎王弑君,整个慎王府上下都自身难保,更遑论这么一个尚未出世的孩子了。
“嗯。”青汣附和着应了一声。
姒锦觉得她的反应不太对,突然想到某个可能性,心里不由“咯噔!”一下,追问道:“你和燕西楼该不会想着救人吧?”
青汣不语。
见状,姒锦不由瞪大了眼睛:“你们两个怕不是疯了吧?”
就算燕西楼同那位三皇子有点交情,可伴君如伴虎,谁知道人家登上皇位后又是个什么态度?这不是引火烧身吗?
眼看着她的思路越跑越偏,青汣无奈地打断了她:“你想多了,谁还会嫌自己命长?”
姒锦松了一口气,跟着一脸狐疑地看着她:“你确定没糊弄我?”
“当然!”
就算是糊弄你也不能当面承认好吗?青汣在心里默默腹诽。
忽而想到什么,青汣状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对了,你见过清音阁的阁主吗?”
姒锦不以为意地点点头:“见过几次,怎么了?”
见她神情自若,青汣心中暗暗有了猜测,许是当年的那场火毁掉了连城的容貌,致使他如今的脸与从前截然不同……
“你对这个人有什么看法?”她接着问道。
“行踪诡秘,而且城府很深。”姒锦想也不想地说道。
见她神色欲言又止,不由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青汣犹豫了一下,委婉道:“我听人提起过,当年越国公嫡长孙的字似乎也是连城……”
姒锦听到这儿神情恍惚了一下,随即笑道:“是燕西楼跟你提起的吧?”
“嗯,”青汣点头,跟着连忙解释道:“那个,我无意去打听你的隐私,只是话赶话碰巧……”
“我明白,你不用这么紧张。”姒锦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接着又道:“再者说了,这些个旧事也不算是什么秘密。”金陵城中但凡上了年纪的人,都知道越国公嫡长孙与连院首之女的婚约。
“其实最开始我也怀疑过,怎么就那么凑巧,两个人的名字如此相似,但后来事实证明,他不是我要找的那个人。”
第三百五十五章 呼之欲出
见她如此笃定,青汣心中疑惑更甚,追问道:“怎么说?”
姒锦道:“他虽然生在越国公府这样的书香世家,但身手却是不凡,就连习武的师傅都说他根骨奇佳,是个天生的好苗子。而连城却恰恰相反,我探过他的脉,脉象虚弱,先天不足,全无半分内息。”
青汣听罢皱了皱眉,连她这个不通医理的人都能看得出来,连城平日里咳嗽得那么厉害,十有八九是当年从火场里逃出来后落下的病根,伤到了心肺,同先天体弱可没什么关系。
按理说,以姒锦的医术,不会看不出来这一点才是……难道说他故意使了什么法子刻意瞒过了姒锦?又或者,姒锦见到的人根本就不是连城本人?
“想什么呢?”姒锦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噢,没什么。”青汣摇了摇头,快速敛去了眸中的思绪。
姒锦盯着她瞧了一会儿,脑海中飞快地闪过一丝什么:“慎王弑君一事当中不会有连城的手笔吧?”
青汣摇了摇头,声音微沉道:“确切地说,这件事完全是由他主导。他算计了所有人,包括皇上。”
姒锦脸色骤然一变,问:“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青汣抿了抿唇,没有把话点破。
话已经说到这儿了,她相信以姒锦的聪颖,很快便能将这一切串联起来。
她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但就像自己同燕西楼说的那样,这件事瞒是瞒不住的,更何况,姒锦有权利知道这些。
“府里还有事,我就不多留了。”说罢,青汣起身离开。
青汣离开后,姒锦陷入了无尽的沉思中,脑海中一片杂乱,冥冥之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呼之欲出,但偏偏一时间又理不出思绪。
正如青汣自己所说,她不是个喜欢道人长短的,更不会无缘无故打探旁人的旧事,当年宸妃宫里的那场大火,既然三皇子能逃出生天,那么温连城会不会也……
青汣今日之所以突然同自己提起清音阁,或许就是想要借此点醒自己,连城就是当年的温彦温连城!
有些事情就像是积蓄已久的山洪,一旦打开口子,那么接下来就会如同瀑布一般倾泻而出——
他还活着,他就在自己身边好好地活着!
意识到这种可能性后,姒锦再也坐不住,急急忙忙地下楼去了。
习凛正好奉燕西楼的命来接青汣回去,哪成想刚一进门,还没等上楼呢,就见着姒锦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
“哎,姒锦姑娘,你这是去哪儿……”啊?
话未说完,姒锦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街角了,他连只袖子都没碰着,只能朝楼下一个丫头打听道:“你家主子这是干嘛去了?”
“姑娘没说……”那丫头诺诺道。
习凛一阵无语,接着又道:“罢了,我是来找世子妃的,她在楼上吧?”说着,就要上楼找人。
“哎,”那丫头连忙叫住他,提醒道:“习统领,世子妃已经走了。”
习凛刚刚踏上台阶的脚步又退了回来,转过身来问:“走了?去哪儿了?”
那丫头摇了摇头:“这奴婢就不知道了。”
习凛扑了个空,想到自家世子的吩咐,顿觉一阵头疼,连忙问:“那她往哪个方向去了你总该知道吧?”
“那边。”那丫头指了指东边。
“谢了!”习凛丢下这句话便火急火燎地追了过去。
从画屏坊出来后,青汣原本是打算直接回府的,可转念想到魏岚方才离开时的神情,心里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思量再三后索性跟去了岐国公府。
从将军府出来的时候,考虑到魏岚的身体状况,青汣坚持坐了府里的马车去画屏坊,奈何方才魏岚一着急,直接把马骑走了,是以青汣此刻只得步行前往。
岐国公府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中间隔了两个坊市。
青汣的脚程还算快,奈何等她到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来晚了一步,魏岚在一刻钟前离开了……
“那她有没有说去哪了?”青汣问。
门房老老实实地摇头:“姑娘没说,不过……”
“不过什么?”
“姑娘离开的时候脸色不大好,似是同国公爷吵了架,国公爷正在气头上,不让我们出去找。”说着,门房有些欲言又止地看着她,“世子妃若是方便的话,可否……”
青汣一眼看穿了他话里的未尽之意,直接问道:“她平常都喜欢去那些地方?”
门房想了想,说道:“城东那边有家叫四合坊的酒肆,还有和源居和聚福楼,除了城外马场外,姑娘平时爱去的也就是这些地方。”
“知道了。”青汣应了一声,转身就奔着出城的方向去了。
毫无意外地,等习凛追到岐国公府的时候,又扑了个空。
这都叫什么事啊……习凛心有戚戚地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咬咬牙继续追了过去。
此刻已经是黄昏时分,马场在郊外,习凛觉得魏岚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候出城,略犹豫了一下,决定先去最近的和源居和聚福楼。
希望自己的运气不会太差……
然而事实很快证明,这老话说得对,怕什么来什么,当习凛把城内的这三个地方走完一圈,又从郊外马场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
马场的人说了,魏岚今天根本就没去马场,倒是青汣过去找人的时候路过了一圈。
也就是说,青汣这一下午为了找魏岚,也走了不少冤枉路。
想到这里,习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