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无度之强娶世子妃-第1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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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里一片静默,只有银铃的声音回荡在四周。
与此同时,燕西楼三人连夜赶路,总算进了徐州城。
越靠近徐州,燕西楼的神色便越凝重,以至于习凛和展晔二人都不敢再随意开口言语。
“大人,天快亮了。”展晔瞧了瞧天边的那一抹鱼肚白,低声提醒道。
“去祖宅,快!”说着,燕西楼便扬手狠狠抽了一下马鞭,“驾!”策马疾驰而去。
“世子这是怎么了?”习凛转头看向旁边的展晔,不想后者也跟着甩了一鞭子,竟是二话不说越过他追了上去。
“疯了疯了,一个个都疯了!”习凛吃了一脸灰,骂骂咧咧几句,也急忙策马跟上。
与此同时,祠堂隔壁的院子里,燕渊懒洋洋地坐在屋里烤火喝茶,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相较之下,燕聿和燕肃两个人就没那么淡定了,二人在廊下来回踱步,不时朝隔壁张望,时刻关注着祠堂的动静。
在第无数次询问门房小厮后,燕肃终于憋不住了,粗着嗓门嚷道:“哎你说西楼这小子怎么回事,都到这会儿了,怎么还没赶来?”
燕聿的眉头同样不曾舒展,沉声道:“他路上遇到了劫匪,未必能及时赶到。”
“笑话!区区一伙劫匪,还真能把他怎么样不成?”燕肃不以为意地说道。
燕聿叹了口气,转身看向屋里喝茶吃点心的燕渊:“燕渊,你那法子真的成吗?”
燕渊慢悠悠地拍了拍手上的点心渣子,看都没看他一眼:“那是祖宗留下的话,你问我我去问谁?”
“你……”燕聿被噎了一下,却也明白他说的是的确是不争的事实……
黑着脸进屋坐下,负气道:“但愿祖宗保佑吧!”
黎明的第一缕晨光照进祠堂,一直在地上盘腿打坐的麻衣道人倏地睁开了眼睛,定定道:“成了。”
话音刚落,便见那些围绕在青汣周围的银铃突然开始高速旋转,声音也变得尖锐急促起来,紧接着,淡金色的晨光在她身边形成一个闭合的光圈,将她与银铃悉数笼罩在内。
渐渐地,青汣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一点一点变得轻盈,直至她低头发现自己已经漂浮在半空中……
初时,她还有清晰的意识,但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推移,她隐约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开始从现实中抽离,眼皮越来越重,周围的一切声音都变得遥远微弱起来,仿佛被隔绝在一层真空罩子之外。
迷蒙中,她似是隐约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但她却已无法回应……
“小子,你来晚了一步……唉——”麻衣道人拍了拍燕西楼的肩膀,神情无不惋惜。
“什,什么?”
晚了一步……竟还是晚了一步吗?
燕西楼只觉眼前一片恍惚,仿佛这一路行来支撑着他的动力在顷刻间轰然崩塌,然而这种恍惚只持续了短短一瞬间,紧跟着便见他急切地伸出手去想要抓住麻衣道人的胳膊,却冷不防地扑了个空。
麻衣道人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儿,不由皱眉:“你的眼睛……”
“告诉我,她人还在这儿,她还没有离开,对不对?”燕西楼打断了他,语气卑微到近乎祈求。
那种小心翼翼却仍怀有一丝希望的神情让人瞧着都于心不忍。
“唉——”瞧着他这副宁愿自欺欺人也不愿接受现实的模样,麻衣道人亦觉唏嘘不已,却又不知该如何劝解,只能摇头叹气。
身后,习凛和展晔紧随而至,乍一瞧见祠堂里的情景不由吓了一跳,二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世子,道长,这,这什么情况?世子妃这是……”
麻衣道人低低叹了一声,道:“木已成舟,多说无益,各人自有各人的缘法。送你家世子回去歇着吧,对了,别忘了请个大夫给他瞧瞧眼睛。”
“大夫?瞧眼睛?”习凛一听顿时急了,连忙追问道:“等等,道长,我家世子的眼睛怎么了?”
麻衣道人无语地看向他:“亏你还一路跟随,竟连这都未曾注意到……罢了罢了,这件事还是你自己去问你家世子吧,再不济,就问问你旁边这位冷面小哥!”
言罢,便重新坐了回去,闭目打坐,不再言语。
“世子,道长说的可是真的?你的眼睛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习凛对着燕西楼便是一连串的询问。
后者却只是怔怔地盯着青汣所在的方向,神色莫名。
事实上,他已然看不清青汣的样子,只能隐约瞧见一个大致的轮廓,还有,那层诡异的光圈……
习凛急得不行,只好转而看向一旁的展晔:“冰块脸,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许是在雪地里待了太久,被雪灼伤了。”
“你怎么不早说?!我这就去请大夫!”说着,习凛风风火火就要往外走。
不想展晔却抬手拦住了他。
“你这是做什么?!”习凛忍不住暴躁道。
展晔冷冷道:“世子妃生死未卜,你以为这个时候大人有心思看大夫?”
习凛扭头看了看青汣,又看了看自家神思不属的世子,末了烦躁地揉了揉头发,道:“那你说,现在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傻站着吧?”
就在这时,燕西楼嘴角突然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诡魅而肆意。
自进到这祠堂开始,展晔的目光就一刻没有离开过燕西楼,此刻见他面上神色有异,心中顿觉不妙,低声催促道:“去请三位长老,快!”
话音未落,便见燕西楼突然提气上前,掌心聚力,抬手猛地劈向那层光圈——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展晔果断向前,强行一把按住了他的手腕:“大人快住手!”
第四百章 玲珑阵威
“松手。”燕西楼神情冰冷漠然,语气不重,却淬着一股刺骨的寒意。
展晔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只是语速极快地劝道:“大人,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没弄清楚,你这样贸然出手,未必能救下世子妃,说不定还会……”
“滚!”燕西楼仿佛魔怔了一般,厉声喝断他,紧跟着反手就是一掌朝他挥去——
展晔自然不是他的对手,硬生生接下这一掌,被打得趔趄后退了好几步,强压下内息的翻涌,刚要再上前,却见燕西楼的掌心已经同那层诡异光圈接上——
“大人!”展晔面色一变。
只见那层光圈仿佛一个神秘而巨大的风暴漩涡,源源不断地吞食消耗着燕西楼的内力,却纹丝不动。
展晔试图去将人拉回来,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无法靠近。
不好,再这么下去,大人的内力非得被这古怪光圈吞没殆尽不可!
展晔心急如焚,只好求助于麻衣道人:“道长,还请道长相助!”
“胡闹!这小子简直是胡闹!”麻衣道人原本正闭目调息,不想被打断后一睁眼就瞧见这么一幕,登时气得连声叫骂了几句。
然,骂归骂,这人还是要救的。
麻衣道人沉心静气,提气而上,试图用自己的内力将燕西楼震开,奈何玲珑阵的威力太大,一经开启便无法中断,仅凭他一人之力实在难以为继,眼看着就要支撑不住,他不禁咬了咬牙,没好气地朝展晔喝道:“愣着干嘛?还不快来帮忙!”
展晔立刻反应过来,连忙上前去,屏息凝神,将自己的内力汇聚在掌心,助他一臂之力。
展晔的内力或许在寻常人眼里算得上是佼佼者了,但在这玲珑阵面前显然有些不够看,但毕竟聊胜于无,有了他的帮忙,麻衣道人身上的压力多少消减一二。
就在二人快要撑不住的时候,习凛终于将燕渊三位长老请来。
见到祠堂内的情形,燕渊三人顿时变了脸色,燕聿更是直接叫骂道:“我就知道西楼这小子不是个省事的,竟把主意打到了玲珑阵上!”
“别废话了,赶紧帮忙要紧!”燕肃面色凝重,说话的同时便已加入了麻衣道人身边。
燕渊燕聿还有习凛三人正要加入,却听得麻衣道人语速极快地说道:“你们三个去对面,待这阵法稍松,咱们一同将人救下来!”
“好!”
六人分立于玲珑阵两侧,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终于在燕西楼与阵法之间打开了一丝裂缝——就是这个时候!
“快,救人!”麻衣道人立刻沉声吩咐道。
习凛和展晔听罢当机立断,一左一右拉住了燕西楼的胳膊,二人齐齐发力,将他从阵法中拉了出来!
见状,其余四人也长松了一口气,撤回了掌力。
就在这时,燕西楼突然猛地吐了一口血来,把习凛和展晔吓了一跳,“世子(大人)!”
习凛急忙看向麻衣道人:“道长,您快帮忙看看……”
“我没事,松手。”燕西楼不以为意地擦去了嘴角的血迹,声音里透着沙哑,说完便挣扎着仍要上前去。
燕聿一把按住了他,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既然不愿撒手,那你早干什么去了?!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你再闹这么一出,我告诉你,晚了!!!”
一瞬间,燕西楼像是被戳到了痛处一般,猛地抬头看向他,眸色猩红,目光凶狠,整个人宛如一条被触到了逆鳞的虬龙!
燕聿本就是个暴脾气,见他这幅样子,不由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嘲讽道:“瞧瞧你现在这副没出息的样子,犹犹豫豫在前,追悔莫及在后,这燕不寒好歹也是一代英豪,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儿子?当真是辱没了我们燕氏一族的名声!”
“说的不错!”燕肃难得没有反驳燕聿的话,甚至与之站在了同一战线,大着嗓门数落:“若我是你,既然自知没有十足的把握,那当初便是抗旨不尊也不会就此撒手去送什么和亲公主,现在好了……”
“行了,都少说两句。”见二人越骂越激动,燕渊果断出言打断,轻咳一声,朝二人递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差不多得了。”
此时此刻,沉浸在失去挚爱情绪中的燕西楼并未留意到三人话里的破绽——青汣利用封焰镜离开一事除了她本人,便只有自己和麻衣道人知道,燕家的三位长老又是从何而知?
燕西楼不察,却不代表麻衣道人也没有丝毫察觉。
只见他不动声色地朝三人的方向扫了一眼,眸中意味不明。
燕渊自是知道此事瞒不过他,但眼下也并非解释的恰当时机,只好避开了他的视线。
若说方才麻衣道人心中只有三分猜测的话,那么此刻燕渊的表现无疑是让那三分的猜测变成了七分的笃定……
是了,上古姬氏一族的后人,即便是跨越千百年,经历一朝又一朝的兴迭更替,多少还是有些传承在的。
《梅花易数》中所记载的玲珑阵对世人来说或许遥不可知,但对他们姬氏一族而言却不见得陌生。
看来,这丫头与燕家,不,准确来说是与上古姬氏一族的缘分不浅啊!
见麻衣道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燕渊心思飞快地转了转,未免他猜到更多,便想着要开口打破沉默。
就在这时,外头管家来禀,说是方才派人去请的大夫到了,现在会客厅等候。
大夫是替燕西楼请的,可瞧着燕西楼眼下这副黯然神伤的情形,怎么也不像是愿意看大夫的。
“世子……”习凛开口想劝,却被燕渊使了个眼色拦下:“由他吧!”
有些情绪终究是要自己消化的。
借着这件事磨一磨他的性子也好。
“行了,都别在这儿杵着了,待阵法结束,我自会让人通知你们。”麻衣道人下了逐客令。
习凛和展晔看了看神色恍惚的燕西楼,仍是有些不放心,正犹豫之际,直接被燕肃不由分说地拖走了,“把心放肚子里吧,你家主子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第四百零一章 一败涂地
“可是……”
“哪来那么多可是?!”燕肃虎着脸呵斥。
燕渊几人离开后,阵法仍在继续,麻衣道人盘膝而坐守在一旁,也不去理会边上的燕西楼。
燕西楼怔怔地望着面前被阵法包围的人,明明近在咫尺,却又好似远在天边无法靠近……
聿叔骂的不错,自己每一次的优柔寡断、犹豫不决,都在将她从自己身边推开。
什么尊重她的选择,什么故作潇洒的放手,不管他面上伪装得多深明大义、说了多少冠冕堂皇的场面话,这些东西骗得过旁人却骗不过自己,打从心底里,他便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甚至,他从未想过放她离开。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他太清楚汣儿的性子了,倘若自己真的一意孤行地将她强行留下,那么便是二人间仅有的那几分情谊也将不复存在,往后余生,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便只有无穷无尽的恨了。
走到这一步,与其说是自己尊重她的选择,倒不如说是因为害怕她会怨恨自己而做出的妥协,当然,还有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侥幸。
然而直到这一刻,他才看清楚自己的心,比起她的怨恨,自己更害怕她的离开……
是,他后悔了。
却也仅仅是后悔而已。
如果时间可以倒回,他定然不会往北翟走这一遭,但,如果汣儿执意要走,他仍是无法阻止……
因为自始至终,他都做不到枉顾她的心意。
他就像个孤注一掷的赌徒,明知结果可能不尽如人意,却仍是不肯死心地抱有一丝幻想,幻想自己在她心中占有一席之地,幻想她会顾念着彼此相识以来的那点情分,顾念着两个孩子而留下。
从信心十足到小心翼翼,这场豪赌他输得一败涂地。
当真是可笑又可悲。
归根结底,是他高估了自己在她心中的分量。
他看得出来,她对自己并非全然无情,只是这份情被她控制得太好,从不外露半分,或许,连她自己都瞒过了。
这样一份全然被理智掌控的感情,远不足以让她放弃她原来的世界,更抵不过那个人在她心中的地位。
时至今日,他才算是看清了这一点。又或许,他早有预感,只是一直不肯死心罢了。
青汣,青汣……
燕西楼跌坐在冰冷冷的地砖上,一遍又一遍地默念着这个在自己心头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名字,心痛如绞。
门外日头渐渐升起,冬日里和煦的阳光照进祠堂,明亮得有些刺目。
整个祠堂静得仿佛一潭死水,而那玲珑阵中的银铃声便如同晨钟暮鼓一般,声声催人醒。
阳光照进祠堂,落在男子背上,古朴的地砖上留下一道萧索的光影,茕茕孑立,无端落寞。
他放任自己沉浸在静默的深渊里,那双漂亮的凤眸里写满了黯然伤情,再不复往日潋滟光彩。
青褐色的地砖上孤零零地躺着一枚血玉,燕西楼的眼睛被雪灼伤,看不太真切,却隐约瞧出几分熟悉来。
他缓缓将血玉拾起,轻轻摩挲着,眼角流露出一抹温柔的怀念——
这是他们初识时自己用来答谢她救命之恩的谢礼。
当时只想着留个信物,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前脚刚走,她后脚离开蓟州时便将这血玉给当了,区区五万两银子,当真是无情得很!
后来还是魏乘恰好去到那家当铺,认出了这血玉,这才将其赎了回来。
再往后,便是二人的大婚之夜,自己亲手把这枚独属于英国公世子妃的血玉交到了她手上。
往昔之事仍然历历在目,一转眼却已物是人非。
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