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无度之强娶世子妃-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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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张稳婆?”
那婆子眸光一闪,立刻换上了一副笑脸,放下笤帚迎了上来:“是是是,我就是张稳婆,怎么着,这位姑娘是家里有人要生了?”
青汣快速打量了院子一周,然后淡淡道:“我们不是来找你稳孩子的,不过倒是有桩旧事想同你打听打听。”
那张稳婆一听,变戏法似的就沉了脸,双手叉腰:“我可不知道什么旧事不旧事的,不稳孩子就赶紧走,别耽搁我炖肉!”
说着就要拿起笤帚把人轰走。
青汣身形不动,只略一抬手便抓住了她的手腕,张稳婆手里的笤帚掉在地上,疼得直叫唤:“哎哟哟,疼疼疼!快撒手啊!”
青汣松开手,然后“啪!”的一声,将一包银子撂在了桌上:“这银子应该够你吃一年的肉了。”
张稳婆眼前一亮,立刻就要伸手去抓银子,却被青汣拦住:“天上不会掉馅饼,银子可以给你,但我要问的旧事……”
“姑娘您尽管说,但凡是我张稳婆知道的,绝不隐瞒!”张稳婆十分痛快地说道。
青汣在桌子旁边坐了下来,不疾不徐地道:“四五年前,你曾受雇于相府,替人接生了一对双胞胎,这事儿还记得吧?”
张稳婆脸色一变,想也不想地否认:“姑娘说笑了,我一个平头老百姓,大半辈子都待在雍州,从来不曾去过金陵,就更别说给什么相府的姑娘接生了!”
第九十三章 双生之子
“是吗?”青汣眉梢挑了挑,淡淡道:“我刚刚只提了相府,可没说是生孩子的是一个姑娘啊,敢问张稳婆又是从何得知的呢?”
一般而言,生孩子的都是妇人,可这张稳婆一张口便说“相府的姑娘”,可见是个不经诈的。
“我……”张稳婆脸色白了白,立马改口道:“我刚刚就是口误,口误……”
“口误?”青汣轻笑一声,继而端起了桌上的一只白底青花的瓷碗,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这碗不错。”
“是,姑娘要是喜欢……”张稳婆强作镇定地赔笑。
话未说完,便听得“哗啦!”一声脆响,瓷碗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张稳婆吓得一哆嗦,然而就在这时,青汣突然捡起其中一块碎片,看也不看地随手往旁边一丢。
“咚!”的一声,碎片正正钉进了廊下的柱子上,下面还挂着一只死了的苍蝇。
青汣拍了拍手上的灰,意味深长地道:“不识时务的东西留着没什么意思了,张稳婆觉得呢?”
“我,我……”张稳婆被吓得不轻,直愣愣地看着那只被钉死的苍蝇,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青汣并不看她,而是重新拿了个空碗,拎起桌上温凉的茶壶到了一碗茶,推至她面前:“张稳婆,我并不是个有耐心的人,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坦诚相告比较好。”
“我说,我说!”张稳婆俨然已经被吓破了胆,此刻恨不得把所有的事情都和盘托出。
却说那天夜里,原主突然发动,江氏便命人从外面请了张稳婆过来。
张稳婆也是经常出入各大府宅的人,自然看得出这梧桐小筑的主子不受重视,所以这心里也就存了几分怠慢的心思。
接生的时候的确是两个孩子,可当时梧桐小筑本就没几个人伺候,明槿又忙着去厨房烧水了,张稳婆一个人忙得错不开身,哪成想这个时候产房里突然有外人闯入,上来就要去抢孩子。
张稳婆本来是要喊人的,可对方拿刀架在她脖子上,她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丢了性命,于是便眼睁睁地看着他将其中一个孩子抱走。
事后,张稳婆怕自己将此事说出来会惹祸上身,便谎称是生了一个男孩。
明槿等人都不知道原主怀的是双生子,自然不会怀疑。
可张稳婆到底是心里有鬼,害怕有朝一日东窗事发,主家寻不着孩子便会拿她撒气,思来想去了一夜,第二日便收拾东西回了雍州老家。
“这么说来,孩子不是你偷走的?”明槿却是有些不相信,一脸狐疑地看着她。
张稳婆急忙辩解:“真的不是我,我这连自己一家子都快养不活了,还非得偷个孩子,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那你可还记得偷走孩子的那个人长什么样?”青汣沉声问道。
张稳婆苦着脸摇头:“那人穿了一身夜行衣,又蒙着面,我当时被吓坏了,哪里还回头看他长什么样?”
“看不清脸,但对方有什么特征,比如身高、胖瘦之类的总该有点印象吧?”
张稳婆仔细想了想,道:“那人长得不高,身材也瘦,但手劲儿很大,噢对了,他左手虎口有一个痦子!”
“左手虎口?他是个左撇子?”青汣敏锐地抓住了她话里的关键。
张稳婆又想了想,然后肯定地点头:“他拿刀的手就是左手!就像这样,把刀架在我脖子上。”
青汣暗暗记下她描述的特征,接着又问道:“那你可记得,他手上的刀是什么制式?”
“哎呦,这我哪儿能分得清啊,反正就是一把长刀,还挺沉。”
青汣点点头,见从张稳婆这里也问不出什么其他有用的信息了,于是转而问道:“那你可记得,你接生的那两个孩子身上有什么特征?”
“这个我倒是记得!”张稳婆肯定地答道:“先出生的那个右耳后有一颗芝麻大小的红痣,后头的那个脚心有块指头大小的胎记。”
青汣在问张稳婆这些话时并没有刻意避开惊鸿和石头,听到这儿,两个孩子眼中都难掩震惊,怔怔地看着对方说不出话来。
青汣把银子往张稳婆面前推了推,起身道:“我今日来找过你的事不要同任何人提起,包括你那个好赌的儿子,否则我也保不了你,明白了吗?”
“你,你怎么知道我儿子好赌?”张稳婆震惊不已。
“大白天关着院门,明明听见外面有人敲门也不开,屋里随时放着一把这么大的笤帚,张稳婆,你们家一年到头上门追讨赌债的人不少吧?”
留下这么一句话,青汣拍了拍两个还在发呆的孩子的脑袋,道:“走了!”
马车“吱呀吱呀!”地往前走着,惊鸿和石头两个难得地沉默了,自打从张稳婆家出来后,一路上谁也没开口。
青汣没有带着他们回客栈,而是拐去了一间酒楼,要了一个包间坐下。
“饿了吧,想吃什么,自己点。”青汣将菜单放到两个孩子面前。
惊鸿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娘亲,方才那个老婆婆说的……”
“是真的。”青汣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案。
惊鸿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耳后,他知道自己耳后有一颗红痣,那石头就是他的双生弟弟了?
石头一直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两个小家伙都没有什么点菜的心思,青汣也不强求,直接把菜单拿过来,点了几个他们爱吃的菜,把菜单还给了小二。
待小二出去后,青汣这才看向石头:“想问什么就问,憋在心里永远得不到答案。”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你儿子的?”石头咬唇问道。
“和你们一样。之前只是有所怀疑。”说实话,青汣也不知道该怎么同这个平白无故冒出来的儿子相处,不过她想,既然不知道,那便坦诚相待好了。
从袖中取出一个荷包放到他面前:“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石头没有碰那个荷包。
第九十四章 近墨者黑
“魔方。”青汣顿了顿,还是多说了几句:“从前不知道你的存在,但既然现在知道了,那么你和惊鸿一样,都是我的儿子,他有的,你也会有。”
“再有两剂药,你的病就该好了,接下来我要回蓟州一趟,你同我们一起。”没有任何询问的意思,青汣直接替他做了决定,语气再自然不过。
石头沉默了一会儿,忽而闷声道:“我没病。”
青汣略一停顿,倒也没再瞒着他:“你的确没病,而是中了蛊毒。”
她叹了一声,道:“石头,你是个聪明孩子,这些日子,你和惊鸿一直往燕西楼那里跑,关于凌书岚的事,我想你应该也知道得差不多了,对吧?”
“你一直都知道我去找燕叔叔的原因。”石头咬唇看着她。
“是。”青汣并未否认,她道:“我知道,这个真相令你很难接受,但真相就是真相,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瞒着你,因为没那个必要。”
“是,凌书岚接近你的目的不纯,她利用了你,给你们下蛊毒,这些都是不争的事实,可这近一年来,她对你们的好,对你们的照顾也是事实。”
“我同你说这些不是想要刻意抹黑她,也不是想要借此来提升在你心里的地位。还记得那天带你去见凌书岚前,我同你说过什么吗?”
石头沉默了一会儿,道:“你说,好人和坏人的界限没那么清楚。”
“是,不过这话我只说了一半,这个世上,好人和坏人并不是那么容易界定的,所以,记住一个人的好总比记住一个人的坏要强。”
石头紧了紧拳头,没吭声。
青汣也没打算逼他,只道:“好了,先吃饭吧!”
这一顿饭吃得很是沉默,惊鸿和石头都没怎么说话,青汣知道,这件事来得突然,他们需要时间来消化,不过她相信,这两个孩子会自己想清楚的。
……
石头捏着鼻子把一碗黑漆漆的药喝了下去,整张小脸都快皱成包子了。
“瞧你这点出息,不就是喝个药吗?弄得跟要你命似的。”惊鸿嫌弃道。
石头“咕咚咕咚!”灌下一大杯水,没好气地瞪他:“你行你来?”敢情喝药的不是他,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又没生病。”惊鸿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一脸不屑。
石头一听,顿时炸毛:“都说了多少次了,我也没病!”
“是是是,石头弟弟,你说的对。”惊鸿漫不经心地点头,一副“我是哥哥我让着你”的模样,就差把“敷衍”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石头瞪他:“谁是你弟弟,少胡说八道!”
这已经是两个小家伙第不知多少次就谁是哥哥谁是弟弟的问题而争论了,石头的脾气一点就着,偏偏惊鸿又是个绵里藏刀的,每每将石头气得跳脚,但事后,惊鸿又总能不动声色地把石头哄好,这种相爱相杀的相处模式也是没谁了。
对此,青汣早已习以为常,于是直接忽略了两个人的面红耳赤,说道:“今天这是最后一副药了,后天咱们就动身回蓟州。”
惊鸿一听,眨了眨眼睛,状似无意地提起:“娘亲,我听燕叔叔他们也打算后天回金陵,咱们是不是可以同路啊?”
“你自己也说了,他回金陵复命,咱们去蓟州办事,不是一条路。”青汣现在一提起燕西楼就头大,于是想也不想地拒绝了。
惊鸿看了看自家娘亲的脸色,小声争辩道:“可是我看过地图,蓟州和金陵都是往北走,咱们如果走官道的话,在到达豫州之前,就都是同路的……”
青汣:“……”
突然有些后悔教他读书认字了怎么办?她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燕叔叔要押送案犯,不方便带上我们。”
“那要是燕叔叔同意了呢?”石头接过话来,眼睛晶亮晶亮地看着她,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
不待青汣开口,惊鸿拉着石头的手就往外跑:“我们这就去问燕叔叔!”
青汣磨牙:“……”
谁能告诉她,原来那个乖巧懂事的惊鸿怎么一到了梁州就变成这副德性了?
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青汣心里暗暗把这笔账记在了燕西楼头上。
两个小家伙离开后,木茗敲门进来,低声道:“姑娘,有个生意找上门来了。”
青汣手中的茶盏微微一顿,道:“说说看。”
木茗看了她一眼,如实回答:“对方出了大价钱,要燕世子的命。”
青汣拧眉,抬眸看向他:“对方什么身份?”
“不知。”木茗摇了摇头:“对方很谨慎,言谈间没有透露任何同身份有关的信息。”
青汣听罢眸中不禁划过一抹深思,恶钱的案子刚结,燕西楼正要回金陵复命,就有人想要杀他,看来这案子得罪的大人物不少啊!
见她半晌没有开口,木茗试探着问道:“姑娘,要回绝吗?”
“嗯,回了吧!”青汣不甚在意地说了一句,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她虽然跟银子没仇,但也不至于为了这点银子同燕西楼对上。
“那,咱们要不要提醒一下燕世子?”毕竟江湖上的杀手多了去了,就算他们不接这单生意,也会有旁的人。
“不必。”以燕西楼的城府,不会猜不到有人想要暗杀他,他们如果提醒了,反倒是多此一举。
夜凉如水,青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瞥了一眼外面的满月,索性披了件衣服推门出去。
街上静悄悄的,带着深夜独有的清冷与寂静。
青汣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拐过街角,忽而瞧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药初年?大半夜的,你怎么在这儿?”
药初年尴尬地摸了摸头,笑:“睡不着,想找个人说说话,不知不觉,走着走着就到这儿来了。”
其实他在这客栈附近转悠了快一个时辰了,只是不好意思深夜叨扰,所以便没有进客栈。
青汣扫了一眼他身上被露水打湿的衣角,却并未拆穿,只道:“巧了,我今晚也失眠,一起走走吧!”
第九十五章 打破信仰
“嗯!”药初年点头。
两个人在街上慢悠悠地走着,清冷冷的月光洒在二人身上,在青石板上留下一道悠长的剪影。
“本来打算让人给你留个口信的,不过既然今日见了,倒是省了些麻烦。我准备后天离开梁州了。”青汣道。
药初年知道她来梁州的目的就是《梅花易数》,如今既然目的已经达到,自然不会在梁州一直待下去,离开是迟早的事。
故而听到她说要离开时,倒也并不觉得突然,只问了一句:“离开梁州以后呢,接下来准备去哪儿?”
“还没想好,不过我要先回一趟蓟州,找你师父。”说完,青汣转而问道:“你呢,谷中事务处理起来可还顺手?”
“按部就班吧,没什么特别的。”提起这些,药初年脸上神情显得有些淡淡的,似乎对这些事并不是很上心。
但若说他完全不上心,却也不尽然——前几日她带着石头还有那几个孩子去谷中找云叔复诊时,云叔言谈之间对他赞赏有加,显然,他这个谷主做得还不错。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是心结了。
想到老谷主过世的第二日,药宅门口发生的事,青汣眸中划过一抹了然,轻轻叹了一声,意有所指地道:“老谷主把药王谷托付给你,却并非是要借此将你困住。这世上从来没有真正的世外桃源,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所以,药初年,别跟自己较劲儿。”
药初年却是摇了摇头:“我没有同自己较劲儿,我只是觉得药王谷没有我想象得那么美好……我知道,他们只是受人蒙蔽,被人利用了而已,我不应该责怪他们。”
“但现在的我,真的没办法再像从前一样对他们了。”说这话时,他目光中的真挚和坦然一如往昔,只是却多了几分茫然与淡漠。
青汣抿了抿唇,一时间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