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无度之强娶世子妃-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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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汣推开门,一股浓郁的药味儿扑面而来,当中还夹杂着些许熏香的味道,浓重得让人有些窒息。
第一百零八章 清音阁主
抬眼看去,只见房间两侧的书架上满满当当地摆放着各种书籍、字画,看得出来,房间的主人应该是个喜欢书画的。
男子一袭雪衣跪坐于桌前,墨发披散在肩头,额间竖着一道暗红色的抹额,姿容清冷,宛若天人。如琼枝一树,栽种在青山绿水之间,尽得天地之精华;又似昆仑美玉,落于东南一隅,散发着淡淡华彩,不由一呆。
男子面前摆放了一把古琴,青汣进来的时候他手里正拿着棉布一点一点擦拭着琴身。
乘鹤吹笙想俊游,丑闻宫掖擅风流。身膏斧踬终尘土,若比莲花花亦羞。
“姑娘请坐。”男子微微抬头,唇角始终带着三分笑意,那双眸子温润而平和,看不出半点野心。
青汣微微蹙眉,拥有这样一双眼眸的人要么是真的无欲无求,要么就是早已把掩饰当成了一种本能。
而面前的这个男子,显然是后者。
男子也不问她的来意,反倒说了句不相干的:“姑娘喜欢听琴吗?”
“我不懂琴,自然也就谈不上喜欢还是不喜欢。”青汣淡声道。
男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指尖微动,开始弹琴。
古琴弹奏出的弦音低鸣,汨汨流淌,空灵缥缈。
青汣听得微微皱眉,她对琴了解不多,自问达不到“闻弦音知雅意”的境界,但觉这琴音处处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压抑。
一曲终了,男子停下来,笑问:“姑娘觉得这曲如何?”
青汣略一停顿,抿唇道:“我方才说了,自己对琴艺并不精通,所以不便置评。”
“姑娘说的是,是我强求了。”白衣男子淡然一笑,将琴放在一旁,然后用刚刚煮开的水泡了壶茶,这才道:“言归正传,姑娘方才与千婳所说,我俱已听见,只是不知姑娘想要何人的性命?”
“阎王九,九爷。”青汣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男子先是一怔,随即朗然笑开来:“我瞧着姑娘不是想要九爷的命,而是兴师问罪来了!”说着便提起茶壶给她倒了一杯茶。
青汣看了那茶一眼,却并未伸手接过,只淡淡道:“何以见得?”
“我倒是没想到,名噪一时的九爷竟是个女子。”男子将茶杯放在她面前,继而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青汣挑了挑眉,倒也并未否认:“这么说,阁下是承认故意借九爷的名头肆意行事了?”
“此言差矣!”男子勾了勾唇,笑了:“从头到尾,我们可从未以九爷的名号自居,至于那些雇主要怎么想,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不是吗?”
青汣轻嗤一声:“这么说来,倒是我冤枉你们了?”
“冤枉倒也谈不上,毕竟我们截胡了你的生意也是不争的事实。不过话又说回来,大家都是吃这碗饭的,‘阎王九’这三个字在道上的名头太响,我们会这么做实属逼不得已,毕竟下面有那么多兄弟要靠这个活命,姑娘以为呢?”男子不紧不慢地说道。
青汣面色冷了几分:“既然阁下这么说了,那我也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从今往后,你清音阁接什么生意我管不着,但事不过三,倘若江湖上再传出你们顶着‘阎王九’名头接生意的事,我不介意同阁下撕破脸皮!”
“看来姑娘在来之前将我这儿调查得很清楚啊!”男子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眼里却不乏探究。
“我调查过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我今日的谈判需要一个结果。”青汣面上一片冷然。
男子啧啧叹道:“姑娘的条件确实有些为难我了,毕竟嘴张在别人身上,说什么也不是我以一己之力能控制得住的……”
显然,他的这个答案早在青汣的意料之中,只见她微微一笑,将那杯茶倒在了地上:“我与阁下不同,对于皇室的储位之争不感兴趣。”
男子脸色骤然一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青汣淡道。
男子盯着她瞧了好一会儿,语气陡然一沉:“姑娘在我清音阁的地盘上,就不怕今日走不出这扇门吗?”
“阁下放心,即便是我今日走不出去,顺手送一个病入膏肓之人一程还是能办到的。”说着,青汣不躲不闪地迎上了他的视线。
满屋子的药味儿,就连如此浓郁的熏香都掩盖不住,很显然,这位清音阁阁主的身子骨儿并不是很好。
两个人彼此静默地对视着,看似波澜不兴,实则暗潮汹涌,电光火石之间早已较量过无数个来回。
突然,男子收回了凌厉的气场,勾了勾唇,问道:“坐了这么久,还未请教姑娘姓名?”
青汣明白,他这便是答应了自己条件的意思,挑了挑眉:“在问别人姓名之前,报上自己的姓名是最基本的礼数。”
男子失笑,朝她拱了拱手:“如此,倒是在下失礼了!”
“在下连城,敢问姑娘是?”
“青汣。”
连城眸光闪了闪:“冒昧地问一句,姑娘同相府……”
青汣微微一笑,目光坦然道:“这天底下姓青的人多了去了,不是每个人都同相府有所牵扯。”
连城了然地点点头:“青姑娘所言极是,是连某短见了。”
青汣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转而说道:“之前的两桩生意,还要劳烦连阁主出面解释一下。”
连城微微一怔,随即笑道:“方才青姑娘的条件里可不包含这一条啊!”
“连阁主自己不也说了,那是刚刚的条件。况且,”青汣顿了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方才似乎也没说‘既往不咎’这四个字吧?”
连城抬眸看向她:“青姑娘这是准备坐地起价了吗?”
“非也,我这也算是给清音阁一个在江湖上崭露头角的契机,踩着阎王九的名头拾级而上,这桩生意连阁主可不算吃亏。”青汣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她可不觉得,连城一个将死之人费尽心机建立清音阁,是为了默默无闻地深藏功与名。
第一百零九章 街头争端
“青姑娘目光如炬,倒让连某迫不及待想要引为知己了!”连城目光审视地看着面前的女子,眼中不乏欣赏之色。
“连阁主说笑了,我自认才疏学浅,胸无大志,当不得连阁主这一声‘知己’。”青汣婉言相拒,连城此人城府之深令人探不清究竟,如果可以,她是断断不愿与之打交道的。
连城了然一笑,也不强求,玩笑般地说道:“也罢,只要青姑娘不是我的敌人就好,否则连某可是要麻烦了!”
“显然,我也不希望同连阁主站在对立面上。”
二人相视一眼,无形之中达成了某种不可言述的默契。
从地下赌场出来,木茗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姑娘,这件事就算是解决了?”
青汣长舒了一口气,瞥了他一眼:“不然呢?你还准备撸袖子同清音阁的人打一场不成?”
“额……这倒不至于。”木茗悻悻地摸了摸鼻子。
青汣回眸看了一眼这件不起眼的地下赌场,眸中飞快地划过一抹深色,连城这个人给她的感觉就是四个字——执念太重,而执念太重的人往往容易不择手段,而作为他的对手,你永远不会知道他为了达到目的能做到什么程度。
所以她方才同连城说的最后一句话完全是发自内心,如非迫不得已,她的确不愿意同这样一个人对上。
解决了一桩事,青汣和木茗正往客栈走,不想碰上街头有人闹事,乱哄哄的,将一条本就不甚宽敞的街道堵了个水泄不通。
木茗踮起脚来朝前张望了两下:“姑娘,前面好像有人吵起来了?”
“换条路。”青汣懒得管闲事,自然是能躲就躲。
然而天不遂人愿,就在二人转身准备走另外一条街绕行时,一幅卷轴凌空而下,正正落在青汣脚下。
青汣叹了口气,今天出门前应该翻翻药初年送的那本黄历的。
正在吵嚷的几个人追着卷轴跑过来,再加上周围围观的人群,不消片刻便将她和木茗围在了当中。
置身人群中,青汣总算将事情的经过听了个大概。
大致情况就是,书生在街上摆摊卖字画,不知哪家的姑娘买了他一幅画,结果到家发现画上多了一首艳诗。
那姑娘自是不愿吃这个闷亏,便带了家丁来找这书生讨个说法。
书生一口咬定画是他的,但上面的艳诗绝非他所为。
而那姑娘也一口咬定,画从他这里买走后就没经手过任何人,上面的艳诗定是他有意为之。
总而言之,双方是各执一词,争得是面红耳赤。
僵持不下之际,姑娘带来的家丁就动起了手,书生自然不是家丁的对手,这才闹将起来……
那姑娘也是个泼辣的,见青汣站在这儿,弯腰捡起卷轴放在她面前:“这位姑娘,你来评评理,我原打量他一个书生在金陵生活不易,便买他一幅画算是照顾他生意了,哪成想他心思竟如此龌龊不堪,被我拆穿后还死不承认!”
青汣嘴角抽了抽,她能说她其实并不想评这个理吗?
然而话说到这个份上,她即便是内心再抗拒,此刻也是赶鸭子上架,推脱不开了。
深吸了一口气,她打开了卷轴。
上面是一副山水画,看得出来,书生作画的功底不错,在这样一幅画作上,旁边题的那首艳诗也是相当扎眼。
“既然你们二人各执一词,我倒有个法子可以一试。”
“烦劳这位兄台将画上的这首诗再抄写一遍,咱们再找个擅长字迹鉴定的人过来,将两首诗的字迹对照一二,便见分晓。”
“那万一他刻意改变自己的字迹呢?”那姑娘皱眉看着她。
青汣无奈道:“姑娘有所不知,字迹在骨而不在形,这一个人的字迹即便是再变,其根骨都是一样的,再者,姑娘若是实在不放心,那就请这位兄台将自己平日里的习字拿出几篇,加以对照便是。”
那姑娘仔细一想,应道:“好,就听你的!”
说着,又对身后的一个家丁道:“你去,把阅文书局的掌柜请过来。”
不一会儿,书局的掌柜过来了,书生闷不吭声地回到摊位前将那幅画上的诗誊写了一遍,又取了自己平日里写的字交给掌柜,这一抬头,青汣才发现自己原来是碰见了熟人——
合着这个书生就是他们之前在豫州遇到的那个卖灯笼的书生,丰子翌。
还真是够巧的,没想到豫州一别,竟然又在金陵碰到了。
不过此刻显然不是他们打招呼的时候,还是先解决了眼前的麻烦为好。
在抬头的一瞬间,丰子翌显然也认出了青汣,不过见对方没有开口,他也就顺势保持了沉默。
阅文书局的掌柜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穿了一身鸦青色长衫,续着半长不长的胡子,在他身上,青汣看不到太多属于商人的精明,相反,他的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说不出的儒雅气息。
这位掌柜同方才那位姑娘显然是熟识的,但也仅仅是熟识而已。
两厢打过招呼后,掌柜的便开始细细比较画卷和白纸上的字迹。
少倾,掌柜放下了画卷,摸了摸胡须,说道:“虽然有意模仿,但画卷上的字与这白纸上的字并非出自一人之手,程姑娘确实是冤枉这位公子了。”
“此话当真?”那位姓程的姑娘皱眉道。
掌柜的笑了笑:“阅文书局在金陵也有不少年头了,杨某虽不敢说精通字迹鉴定,但这点儿判断力还是有的。”
“我自然是信得过杨掌柜的。”程姑娘点点头,随即又道:“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这首诗不是他写的,那又为何会出现在他的画上呢?”
青汣笑了笑,接过话来道:“许是什么人故意的恶作剧吧!这位兄台往后交友还是应该慎重些,杨掌柜以为呢?”
“姑娘所言甚是。”杨掌柜点头表示赞同。
程姑娘倒也痛快,径直对丰子翌道:“既然是本姑娘冤枉了你,那便该当着大家伙的面同你道歉。这位公子,方才的事对不住了!”
第一百一十章 坚持道谢
丰子翌微微一怔,显然没有料到这个上一刻还咄咄逼人的姑娘竟然会同自己道歉,随即低声道:“无妨。”
解决了这桩事,青汣正准备离开,不想却被人叫住:“哎,你先等等!”
“程姑娘还有事?”青汣顿住脚步。
“我叫程苒,你呢?”程苒对面前这个姑娘很有好感,起码身上没有那些个矫情劲儿。
青汣愣了一下,然后道:“青汣。”
“你是相府的人?”听到这个名字,程苒的眉头顿时皱在了一起。
青汣笑了一下,淡道:“程姑娘说笑了,我就是个平头百姓,如何敢与相府攀关系?”
程苒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你和相府那两个双胞胎姐妹的确不是一路的。”
青汣挑了挑眉,听这话的意思,青芜和青潞两个是得罪这位程姑娘了?
程苒看了看天色,道:“今日怕是来不及了,这样吧,你住哪儿给我留个地址,改天我去找你玩。”
“我并非金陵人士,现在暂住在客栈,等办完事就会离开。”青汣笑了笑,婉言拒绝了她的好意。
原以为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这程苒怎么也该明白自己的意思了,不想她却全然没有领会到,反而跟着说道:“原来你不是金陵人士啊,怪不得我瞧着你眼生,这样,你告诉我你住哪间客栈,正好我这几日都没什么事,趁你走之前,我可以带你好好玩一玩!”
青汣心里叹了口气,心道这姑娘还真是热情好客啊!
无奈之下,青汣只好把客栈的名字报给她,这才算是了了这一桩事。
好容易送走了这位程姑娘,青汣和木茗正要往客栈走,却发现身后有人跟着他们。
“姑娘,是方才那位书生。”木茗回头看了一眼,低声道。
得,合着她今日还回不了客栈了是吧?青汣嘴角抽了抽,末了叹道:“走吧,去前面茶棚坐坐。”
果不其然,青汣和木茗前脚在茶棚坐下,丰子翌后脚就进来了。
然而不等他开口,青汣便直接打断了他:“打住,如果你是要为方才的事同我道谢,那大可不必,但凡我当时能躲得过去,我也懒得插手你们这些糟心事。”
丰子翌愣了一下,随即道:“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你帮了我是事实,我理应同你道一声谢。”
果然,就知道这书生是个死脑筋的,青汣捏了捏眉心,道:“罢了,既然你执意要道谢,那便请我喝杯茶吧,就当是谢礼了。”
丰子翌看了一眼这间简陋的茶棚,心中不禁暗暗感念青汣处事周到,便是讨要谢礼也顾及到自己囊中羞涩……
两个人对坐,一时无话,青汣觉得有些尴尬,只好没话找话地问了一句:“你那朋友既然把你带来了金陵,怎么不邀你住他府上?”偌大一个相府,难不成还腾不出一个书生住的地方吗?
“青兄出身相府,我一个一穷二白的书生,住在那里不合适。”丰子翌苦笑道。
青汣一听顿时了然,是了,青司肯定会邀请他回家住,但以丰子翌的倔脾气,真要答应了反倒不正常。
想到这儿,青汣一时有些失语,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