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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宠妻无度之强娶世子妃-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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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息,令人心生怜惜。

    在看到宁姨娘的那一刻,青汣突然有些明白,为何当初丞相大人会因为她的哭求而改变主意,同意将怀有身孕的原主留在府里了。

    大抵天底下的男子少有能拒绝宁姨娘这类冰肌玉骨的柔弱美人的吧?

    “小九……你是小九?”见到青汣的那一刻,宁姨娘便落下泪来,直望着她泣不成声。

    青汣的步子突然顿住了,看着宁姨娘对着自己哭得梨花带雨,乃至险些背过气去,她不禁生出一种进退两难的感觉,按照正常情况来说,此刻她应该扑过去陪着她一起大哭一场,以诉衷情,毕竟母女二人五年未见,也算得上是久别重逢了。

    可事实却是,作为一个局外人,她实在难以与之产生共情,此情此景,她只觉得尴尬!

    偏偏白蕊并没有跟着进来,此刻房间里就只有她和宁姨娘两个人。

    青汣有种强烈的预感,如果自己不开口,宁姨娘怕是能哭一晚上!

    想到这儿,青汣顿觉一阵头疼,斟酌了片刻,开口道:“白蕊说你受了风寒,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可以直接开口。”

    不想宁姨娘听见这话,哭得更厉害了,没一会儿两只眼睛就肿成了桃子。

    青汣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倘若此次站在这里的是个男子,或许会把她揽在怀里好生安慰一番,只可惜,青汣不是,而且她打从心底里不喜欢宁姨娘这一卦动辄抹眼泪的柔弱女子。

    但她既然站在了这里,那就势必得劝上两句,断没有扭头就走的道理,虽然她真的很想这么做。

    “别哭了,你应该能看得出来,我现在活得很好,惊鸿亦然。”

    “再者,你如今还病着,哭久了对身子不好。”

    青汣绞尽脑汁地劝了几句,却仍是不见成效,宁姨娘也不说话,只一个人坐在床上拿帕子抹眼泪。

    青汣的耐心逐渐告罄,直言道:“你若是实在没什么要同我说的,那我便不多留了。”

    说着便要转身离去。

    一听她说要走,宁姨娘顿时哭得更狠了,青汣忍不住低咒一声,深吸了一口气,搬了个凳子坐到她床前:“我不走,但你也别总是这样哭个不停成吗?”

    宁姨娘眸中一喜,连忙抽噎着点了点头:“娘不哭了,不哭了……”

    宁姨娘缓了好一会儿方才止住了哭泣,她拉着青汣的手,细细地问着一些生活上的琐事,例如,平日里都吃些什么,怎么突然瘦了这许多,惊鸿长大了没有?这些年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娘就知道,你这病迟早有一天会好的,就像现在这样!”

    她的声音柔柔的,虽说的是官话,但却带着江南特有的语调,听起来温温吞吞的,并不惹人厌烦,因而青汣虽觉得被她握着手有些不自在,但仍旧耐心地听着,时而回应那么一两句。

    夜渐渐深了,烛火徐徐地燃着,蜡泪溢满了烛台,两个人的身影映衬在米白色的窗纱上,气氛竟有些温暖。

    不知不觉中,已经是子时了,宁姨娘脸上带了些许病中的倦色,但精神却是格外地好。

    “快回去吧,惊鸿还在等着你,往后也不要总往我这里跑,免得让人发现了,徒生事端。”宁姨娘依依不舍地握着她的手,眼泪汪汪地看着她。

    又来了又来了!

    青汣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赶在她眼泪落下来之前,急忙从她手里抽出了手,然后起身道:“你也早些休息,我这就回去了。”

    说完便逃也似的离开了扶柳院。

    这之后,每每明槿劝她去扶柳院看宁姨娘时,青汣总会寻各种各样的理由推脱,实在推不过去了,便硬着头皮去一趟,且一次比一次回来得快——

    许是天底下父母的通病吧,宁姨娘虽然不拉着她抹眼泪了,但却转而关心起了青汣的终身大事!

    对此,青汣只能秉持着敬而远之的态度,没办法,谁让宁姨娘是这么个性子呢,固执守旧、谨小慎微、认死理又不听劝,一言不合就哭给你看,青汣活了二十多岁就没见过这么能哭的人!

 第十七章 青潞中毒

    日子就这么平平静静地过了半个多月,转眼间,年关将至,在惊鸿磨了她许久后,青汣终于松口答应带他出去逛逛。

    快过年了,街上四处张灯结彩的,人群熙攘,很是热闹,青汣带着惊鸿逛了许久,在路边吃了各色小吃,又买了一堆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儿,如果不是两个人实在拿不下的话,惊鸿怕是能把半条街给搬回去。

    两个人最后回去的时候,惊鸿那张小脸上写满了兴奋,一路上都在叽叽喳喳不停地同青汣说话,例如:这几样东西是给明槿姨姨的,那几样是送给七舅舅的,就连英国公府那位小郡王也没落下……

    青汣被他吵得脑仁疼,但又实在不忍打断,只好耐着性子听他絮叨。

    一路走一路说,终于来到了梧桐小筑的院墙外头,经过这段时间青汣的刻意锻炼,如今的惊鸿已然能够轻车熟路地爬上墙根处的老树,借着树的高度翻过院墙。

    然而就在他爬上树梢的那一刻,突然警惕地转过头来:“娘亲,咱们院子好像有人!”

    青汣眸光动了动,看来终于有人沉不住气了,黑暗中,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走吧,去看看。”

    一进院子,便听得韩姨娘那阴阳怪气的声音在正屋响起:“哟,这大晚上的,九姑娘这是打哪儿回来啊?”

    许是有了上一次的前车之鉴,今夜韩姨娘并没有命人对明槿动手,只是命两个婆子将她绑了起来,堵住了嘴。当然,也不排除此刻有江氏坐镇,她没那个胆量越俎代庖的缘故。

    而就在看到青汣回来后,江氏便让婆子松开了明槿。

    “姑娘……”明槿似是想说些什么,却被青汣扬手止住,只见她面色不变,淡淡看着韩姨娘问道:“韩姨娘摆出这么大的阵仗就是为了问我去了哪儿?”

    韩姨娘被噎了一下,随即冷眼看着她:“你去哪儿我自是管不着,但你故意指使宁姨娘给六姑娘下毒一事,总该给个合理的解释吧?”

    青汣抬了抬眼皮:“青潞死了?”

    韩姨娘一听顿时心下一喜,连忙朝江氏哭诉道:“夫人您看,她就是个心思毒辣的,只怕是日日盼着潞儿死了才好呢!”

    “她前些日子才将潞儿打成那样,现在又下毒害的潞儿差点毁容,下次说不好就是要潞儿的命了,夫人,您可一定要替我可怜的潞儿做主……”

    “你既说我下毒,那么证据呢?”青汣不耐地打断了她唱念俱佳的哭诉。

    韩姨娘眸中快速划过一抹狠厉,朝身边的丫头递了个眼色,只见那丫头将一只小盒摆在了桌子上,紧跟着便听得韩姨娘用万分笃定的语气质问道:“你敢说这药膏不是你的?”

    青汣搭眼一瞧,这正是前两日宁姨娘手指不小心被刀子划伤,她顺手拿给她的药膏,和明槿之前用的一样,都是用来去疤的。

    “是,然后呢?”既然是从她手里出去的东西,青汣也没什么不敢承认的。

    “潞儿就是用了这掺了毒的祛疤膏,才导致伤口溃烂,你知不知道,她差一点就毁容了!你们同是亲姐妹,你怎忍心对她下得了这个手?!”韩姨娘字字泣血地质问道。

    就在这时,江氏终于开口了:“青汣,你怎么说?”

    韩姨娘的说法虽然看似很有几分道理,但却经不得仔细推敲,直觉告诉她,青汣如果真想害青潞,那日在菡萏院便会直接要了她的命,而非隔了这么长时间再下毒毁她容貌,她没这么无聊!

    但韩姨娘既然手握证据闹到她这里了,她断没有坐视不理的道理,于是便只好随她来了这梧桐小筑。

    “祛疤膏是我送给宁姨娘的不错,但我没在里面下毒。”和韩姨娘的咄咄逼人相比,青汣的辩白则要显得苍白单调许多。

    “呵!”韩姨娘冷笑一声,看着她的目光里写满了怨毒:“证据确凿,这是你说没有就没有的吗?!”

    青汣眸中划过一抹讽刺,冷眼看着她自导自演的戏码:“那你倒是说说,我既然费尽心思下毒了,为何不直接一剂毒药取了她的性命,而是不痛不痒地选择了毁人容貌的毒,还好巧不巧地被你们给发现了?”

    “这就是你的狠毒之处了,你嫉妒潞儿的容貌,便想将她的脸毁了,让她和你一样嫁不出去!”

    “呵呵!”青汣实在懒得同这种人争执,她和青潞的容貌,孰高孰低,明眼人一看就明白,说她嫉妒青潞的脸?就算是找理由诬陷她,也请麻烦找个破绽不这么明显的好吗?

    韩姨娘自然读出了她眼中的那抹讽意,脸色僵了僵,随即口不择言地骂道:“你不过是个失了名节还生下野种的贱人,自然是嫉妒……”

    听见这话,自始至终站在一旁不曾开口的青芜登时就变了脸色,沉声提醒道:“姨娘慎言!”

    接着又替韩姨娘解释道:“母亲,姨娘她只是……”

    “好了!”江氏突然冷声打断了她,说道:“既然祛疤膏是经过宁姨娘的手才送到六姑娘那里的,那就请宁姨娘过来一趟吧!”

    当家主母都发话了,韩姨娘自然不敢再继续嚷嚷,与此同时,冷静下来的她不禁暗暗后悔自己方才的失言,同时心里也暗道邪门,自己来之前明明都算计好了一切,怎么被这贱丫头一个眼神就弄得失了分寸!

    不多时,底下的人便去扶柳院把宁姨娘给请来了,来的时候,下人们并未把事情的始末如实相告,因而一路上宁姨娘心里都在打鼓,生怕要出什么事,而她的这种不安在看到这么多人都在场的那一刻达到了顶峰。

    “妾身见过夫人。”虽然紧张,但该有的规矩宁姨娘还是没有忘记。

    江氏也无心在这个时候立什么规矩,于是略一点头示意她不必多礼,紧跟着开门见山道:“你过来瞧瞧,这盒祛疤膏是不是你给六姑娘的?”

 第十八章 证据确凿

    宁姨娘依言上前瞧了瞧,然后老老实实地答道:“是,那日韩姨娘来扶柳院看我,听她提起六姑娘脸上受伤了,且还是因为九姑娘的缘故,妾身便将九姑娘给的祛疤膏转赠给了韩姨娘,希望六姑娘的脸能够早日痊愈。”

    “九姑娘,连宁姨娘都已经亲口承认了,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韩姨娘迫不及待地开口质问道,眼中带着隐隐的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青汣被定罪的场景。

    “什么狡辩?”宁姨娘不由紧张地看向青汣:“小九,这是出什么事了?”

    不待青汣开口,便听得韩姨娘冷笑一声:“出什么事?哼,行了,别装了,你女儿在祛疤膏里下毒,差一点就把我们潞儿的脸给毁了!”

    “这,这怎么可能?!小九给我的祛疤膏我连用都没舍得用过,怎么会,怎么会有毒呢?”宁姨娘想也不想地反驳,殊不知她这话恰好将青汣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江氏听得直皱眉:“照这么说来,此事宁姨娘并不知情?”

    “回夫人,妾身知晓那祛疤膏价值昂贵,又极为难得,所以连打开都不曾打开过,又怎么可能在里面下毒呢?”宁姨娘一向胆小怕事惯了,此刻一听见江氏询问,连忙急急辩解道,生怕江氏不肯相信她一般。

    听见这话,韩姨娘眼中的笑意愈发浓郁:“既然宁姨娘说她不曾打开过这盒祛疤膏,那想来这毒就是九姑娘下的了,九姑娘,事已至此,你还有何话可说?”

    闻言,青汣却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宁姨娘,后者下意识地垂下眸子,然后飞快地拽了拽袖子,遮住了左手手腕。

    青汣的目光从她身上一掠而过,眼中神色讳莫如深:“我没有下毒。”

    “笑话!你当大家都是傻子吗?这祛疤膏是从你手里出来的,宁姨娘又没动过,倘若不是你下的毒,难不成这毒是自己长腿跑进去的?”韩姨娘咄咄逼人道。

    宁姨娘似是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方才都说了些什么,脸色骤然一白,连连否认道:“不,不是这样的!或许小九也是被人骗了,她不通药理,这才不小心误买了有毒的祛疤膏……”

    “宁姨娘,都这个时候了,你觉得九姑娘还能撇得清关系吗?这祛疤膏出自百草堂,价值千金不说,百草堂的信誉天下皆知,你就算是想往外泼脏水,也不该胡乱攀扯百草堂!”

    韩姨娘这话倒还真不是夸张,百草堂在苍梧国已经传承了数百年有余,向来以出神入化的医术和良好的诚信声誉闻名,说百草堂卖假药,传出去也只有贻笑大方的份儿!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宁姨娘急得快哭出来了,偏偏又找不到合适的说辞,连忙朝青汣催促道:“小九,你倒是替自己分辩两句啊!”

    青汣仍是缄默不语。

    明槿知道,她这是懒得同她们辩驳,但在众人看来,她沉默的态度更像是默认了韩姨娘的指认,旁边的青芜一脸失望地看着她:“青汣,我原来只道你做事莽撞任性了些,不想你竟生出如此狠毒的心思,女子的容貌何等重要,你怎能,怎能……”

    “不是的,我家姑娘不可能下毒!”明槿忍不住替她说话,却被韩姨娘喝住:“你算个什么东西,主子们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儿?!”

    眼看着局面就此陷入僵持,江氏终是开口道:“青汣,你既说毒不是你下的,那么你手中可有证据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没有。”

    “你……”江氏被她噎了一下,她哪怕是拿不出证据,好歹替自己辩白两句也好啊!如此软硬不吃的态度倒让她想帮忙都帮不了!

    就在这时,青芜上前一步,说道:“母亲,青汣一直不肯承认,咱们这么一直僵持着也不是办法,潞儿倒是有个主意,可以查清此事的来龙去脉。”

    她都开口了,江氏自然不好太过驳她的面子,于是淡淡道:“说来听听。”

    “百草堂不可能卖有毒的祛疤膏,那么这毒定然是后来加进去的。这盒祛疤膏分量不多,想来那毒药应该不曾用完,到底是不是青汣下的毒,只需命人将这个梧桐小筑细细搜上一番,便知分晓。”

    说完,青芜又不紧不慢地问道:“不知母亲意下如何?”

    而令青芜没有想到的是,江氏非但没有顺势应下自己的提议,反而把问题抛给了青汣:“青汣,你的意思呢?”

    “梧桐小筑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要搜就搜便是。”青汣的脸色一面坦然。

    如此的态度,愈发令江氏肯定了此事定然不是她所为。

    “娘亲……”惊鸿悄悄拉了拉青汣的手,一张小脸上写满了担忧。

    “别怕。”青汣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短短两个字却给惊鸿一种格外安稳的感觉。

    旁边的明槿虽然心存焦虑,但看着自家姑娘如此沉着冷静,便也只好将心底的慌乱强自压了下去。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青汣始终面色不变,不疾不徐地喝着茶。

    终于,负责搜查的婆子出来了。

    韩姨娘迫不及待地上前问道:“怎么样,搜到毒药了没有?”

    “夫人,奴婢们在阁楼书房的柜子里发现了这个。”为首的婆子径直越过她,朝江氏回禀道。

    这婆子如此无视自己,韩姨娘脸色不由沉了几分,但随即看到了那婆子手里拿着的东西,心中的这种不悦很快就被冲散不见,急切道:“夫人……”

    “来人,去请府医过来。”折腾了这么半时天,江氏俨然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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