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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娶了王爷以后-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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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洵玉手抓着头发,痛哭地摇头,凄厉叫嚷,道:“不是我怕你缠着我, 不要说什么男欢女爱,我们之间岂止那些?就算我对你没有半分男女私情,只要你想要,我躺平了给你槽一辈子也愿意,但,师父,我承受不起哪一天我再看不见你,孤独寂寞地死去,身边连一个可以说话交代后事的人也没有。”


第114章 心相通之师父爱我。
  萧炎天像石化了一样,伫立良久,定定地看着笼子里哭泣的人,一字一句,颤抖道:“把所有的事情来龙去脉全部讲清。”
  蓝洵玉再不敢有半点搪塞隐瞒, 将梅弄雪的身世,他和郎寒天之间的关系,皇蛊虫等。
  怎么认识花阙,花阙教了他什么,带着他去了哪里,他怎么入宫,花阙怎么用他知道深山别苑的位置。
  但凡他所知,没有半句谎话,
  原原本本,
  老老实实,
  一字不差,
  一一交代清楚。
  萧炎天安静地听着。
  三个时辰后,蓝洵玉才讲完,他偷瞄着萧炎天的脸色,揣度着是不是还要被打,尤其是花阙让人跟着他挑了深山别苑。
  良久。
  萧炎天沉默不语。
  过了一柱香的时间,萧炎天道:“今后你可还随意捐命吗?”
  没有想到萧炎天会这样问,他想,至少,也先问问花阙的事。
  鼻子一酸,
  师父还是最关心他的小狗命。
  蓝洵玉连忙在地上磕头道:“再不了。”
  “记得你今日说的,来日再敢任性妄为,不用别人杀你,我先抽死你。”
  一把精巧的钥匙开了锁,
  里面的人爬出来,
  乖巧地跪在地上,
  温顺又听话。
  萧炎天道:“我答应你,以后不娶妻,也不生子,你好好待在我身边,等这边事情平定,我与你归隐。”
  “你是说?”
  大手抚摸上柔软的头发,将人按在怀里,道:“为师本就不爱朝堂。”只爱你。
  后半句,萧炎天没有说出来。
  然,身在局中,怎么可能抽身?当然,这是后话。
  蓝洵玉观察着萧炎天的神色,知今夜酷刑到这里,师父不会再打他,于是松了一口气,心里着实安稳不少,仍心有余悸地瞄了一眼铁笼子。
  萧炎天看蓝洵玉神色,冷声道:“起小便是,不收拾你,天天上房揭瓦,挨了训,才装模作样的像个人。”
  蓝洵玉不敢辨嘴。
  须臾,萧炎天,道:“明日我请高僧做法,超度亡灵,为谢惊鸿与其家人立碑,面南祭拜,你我斋戒,分开睡,每日为他抄经祈福,为期一月。”
  “师父……”
  “有什么想做的,皆与我说,不可隐瞒,不可在外胡作非为,不可自以为是,禁药不准再炼制。花阙早晚会浮出水面,你吃了亏,不要再招惹他,我来对付他。”
  蓝洵玉老实得不能再老实,又装起来孙子,软软乖乖道:“是。”
  “趴床上去,我给你上药。”
  狗腿的蓝洵玉赶紧屁颠屁颠地趴在床上,一边哼哼唧唧,翻过身的时候看到床边的酒杯,再看里面泛着紫色的酒水顿时吓了一跳,他深知药理,知酒里下了毒的,便心惊道:“师父,你弄星毒草放在酒里做什么?”
  萧炎天将蓝洵玉抱在怀里,道:“你若真心爱梅弄雪不要为师,为师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一杯毒酒死了,随你去给他守墓,若活着看你朝思暮想别人,我活不下去。”
  蓝洵玉嚎啕一声,哭了起来,紧紧地抱着萧炎天,道:“师父。”随想抬头,萧炎天只将他按着,沙哑道:“别。”
  过了一会儿,湿润的东西一滴一滴地落下来,滑过蓝洵玉的耳边,打湿他的侧鬓,蓝洵玉心中酸涩不已,更紧紧地抱着萧火天。
  文宣二年,皇帝命人设灵堂于崇圣寺,祭奠中郎少将谢惊鸿。
  帝亲着白丧服来吊唁,群臣百官皆往,独郎寒天与容月未至。
  后将谢少将葬于皇城的忠烈堂内,设牌位,追谥忠武侯,其父谢云堂追为敬远侯,其母为忠烈夫人。
  这样隆重的大礼,若非社稷重臣,位列三公,着实有些过了。
  蓝洵玉忐忑不安。
  萧炎天道:“此非为私情,也非为赎罪,我杀了他并不觉得愧疚,他已是天人五衰,将死之人,那样做便是故意让我杀了他,好让你记住他。再来一次,我还是会杀了他。但,他之秉性,他父母之风骨,我不得不佩服,今日所做,皆为其人情深义重,正骨浩荡,不可辱没。”


第116章 定江山
  此一言让楼云梦和李睿渊深深感动。
  第二日,萧炎天命御史大夫李睿渊携元帅金印与虎符交予大将军郎寒天。
  群臣极力反对,朝堂之上,各个大臣声嘶力竭,劝阻道:“大将军现在因为谢氏翻案的事愤恨陛下,陛下将全部军权交给他,万一,他起了反心,谋害您,好不容易刚稳定下的社稷又要崩塌。”
  几个文官头磕破了,血直流,匍匐在地,噙着君主的衣角,苦苦哀求收回成命。
  萧炎天定力很好,冷着脸,挺身立着不动,直等到大臣们半夜困了躺在地上又冷又饿地昏过去,嘴自动松开衣服,才起身走开,叫来御林军来将人好好送回去。
  大将军府内,郎寒天心灰意冷,收拾了细软,备了马车,准备和容月离开,找一个有山有水的地方安度余生,待看到李睿渊捧着金托盘上的帅印和金虎符时,怔怔不语,许久,面无表情地坐下对容月道:“不走了。”
  萧炎天白日上朝,傍晚下朝便在佛堂,蓝洵玉,楼云梦,李睿渊皆为梅弄雪抄写祈福经书。
  如此过了一个月,傍晚时分,几个人便衣到坟前烧香祭奠,回程的路上,谈到谢家当年的事,诸多疑点,比如:
  谁给谢惊鸿种下蛊皇虫?
  苗王宫内为何会有谢云棠与先苗王大量的书信往来?
  梅弄雪潜入到恋梦楼里四处打探消息,查出当初杨淮带兵前去苗疆时,并不是去救援,而是让士兵穿上苗人的衣服,将从战场上逃出来的郎家兵将,郎寒天叔伯兄弟等全部杀死,不留下一个活口。
  十万兵马,全军覆没。
  据谢惊鸿讲述,他父子领兵三千夜袭苗疆粮草营地,进入一片瘴气毒雾中,醒来后所有人不见了。
  为救郎寒天,他在苗疆四处躲避,遇到一位高人,送他一个紫色的虫子,割开他的皮肉,放进去。
  谢惊鸿救下正在被苗兵围奸的郎寒天,担心郎寒天见了自己羞愧,便躲在树林里操控蛊虫毒物。
  救下人后,谢惊鸿跟在后面,却不曾想有人在背后将他打晕。
  等他醒来,郎寒天已经不知所踪,而他被关在一个阴冷的地窖里,暗无天日,关了五年。
  他出来时,正是郎寒天杀了苗王和王后,摆庆功宴,与杨淮情为父子。
  他乔装后,随着队伍回到京师。
  时至今日,过往的事,犹如一个巨大的谜团,仿佛有一支无形中的大手操控着一切,细细想来,令人恐惧而不安,毕竟像梅弄雪那样的高手和聪慧的人查了五年都只能触及到外层,可见大局背后有多强悍的人,以及,多深沉的阴谋。
  再者,蓝洵玉的身世也成了一个谜。
  照薛氏的说法,蓝洵玉肯定不是蓝靖远的孩子。
  重重迷雾,
  疑团如云。
  几个人讨论着,走到启封城的主街,开明街。
  此刻虽然夜晚时分,但一点也不黑,道路两旁挂满了纱灯笼,照得夜如白昼。
  酒楼茶肆的幌子随风飘着,店小二手巾搭载肩膀上,站在门口笑脸吆喝。
  与江南夜不同,北方的夜少了一些温柔,多了些豪迈,夜不禁宵,文人雅士三五成群,手里折扇摇着,头戴纶巾,宽袖广袍,齐齐地朝着一个地方去。
  那地方更奇怪,与平常见到的酒楼茶肆不一样。
  门头是两个对着的扇面形状,上书:扇仙楼。
  门前两个穿着华丽的娇美娘子颜笑盈盈,但看娘子身上穿得一身派头,天蚕丝银丝暗纹百褶裙,翡翠九珠玉步摇,抬手之间,仪态万千,不像一个迎宾的丫头,倒像是什么千金大小姐。
  梨花门,雕梁画栋,气派非凡。
  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
  识酒的人立即道:“三十年的桃花酿,这里难不成是子画兄的酒楼?”
  子画,全名千子画。
  此人放荡不羁,脾性古怪,痴迷扇画,文人雅士间威望很高。
  也是这个人在萧允胤逼宫后劝说李睿渊父子归隐到深山别苑,以及,迁都启封。
  楼云梦一听此人名号,神情变得古怪。
  这时,只见门口的两个娘子扶风若柳一般,笑着来到跟前,手放在一边弯腰福了福,齐声道:“妾身等四位贵客已久,但请楼上座。”
  蓝洵玉道:“你们不是迎宾的?”
  两位美丽的娘子抿嘴笑道:“我二人仍是主人的贴身侍女,并不在楼前迎客。”
  说着,酥手伸出做一个请的姿势,引路进来,只见厅堂内三五成群穿着华丽衣服的年轻男子手持折扇,吟诗喝酒,十分热闹。
  踏着楼梯上了二楼,往右一拐,穿过长长的回廊,到了一扇云浪雕花朱门前,八个美丽的婢子弯腰等着。
  待进去一看,蓝洵玉瞬间目瞪口呆。
  这人也太奢靡了些。
  屋外已有十个婢女,屋内还有七八个美丽的少年,少年们长得眉清目秀,上等之姿,腰细若柳,唇红齿白,皆跪坐在地上抚琴,眉目间似乎很像一个人。
  见宾客来,主人仍然侧卧在罗汉榻上,一袭紫色纱衣内罩雪白蚕丝锦缎,襟口开着,露出白皙的胸膛,健美匀称的肌理,双腿修长,随意地蜷缩着。
  青丝未曾束起,像泼墨的锦缎一样铺落下来。
  一手垂落,松松地拿着一把工笔极好的山水扇面的玄青扇子,另一支手支着头,似乎在闭目养神。
  睫毛极长极密,弯弯地打一圈月牙,投下一片剪影。
  他嘴唇的弧度相当完美,似乎随时都带着笑意。
  下巴笔挺。
  不知为何,蓝洵玉见着此人,头隐隐有一丝疼,轻微如细,像错觉一般。
  睫羽抬起,一双琉璃色的眸子,几近透明,眸光潋滟开一池涟漪,这美目若在别人身上,或许会显得轻佻,可在此人身上却生出一股凛冽。
  蓝洵玉后退一步。
  萧炎天侧首,眉头微皱道:“怎么了?”
  “没事。”
  虽然这样说着,还是不由自主地往师父身边靠了靠。
  楼云梦似有几分忌惮,立在一边,沉默不语。
  李睿渊却笑如和煦暖风,想过去说话,但又有萧炎天在,君臣有尊卑,萧炎天不开口,他也不能说,虽然四人便衣而行,若说主客,但还是萧炎天和对面这位千子画。
  千子画从榻上下来,笑道:“贵客来寒舍,多有怠慢。”


第117章 挑拨离间
  说着,引着几人落座在事先准备好的酒席上,每人一个铺垫,一个紫檀小案几,案几上精致如玉的珍馐,沉醉飘香的美酒,上等纯色白玉筷,金杯盏。
  他手一拍,坐在华丽地毯中间的几位美少年细长的手按在琴弦上,齐齐起音,音色纯正清雅,悦耳动听。
  一曲终了。
  李睿渊道:“这不是蓝公子高中状元那年在琼林盛宴上演奏的古琴《清风月牙曲》吗?”
  这首曲子仍萧炎天所创,师徒二人闲暇时,立于山顶,迎风同起音,萧炎天善洞萧,蓝洵玉善七弦古琴。
  楼云梦坐在李睿渊旁边,眼神示意别说话,但李睿渊似乎感觉不到,接着夸赞道:“丝毫不差。”
  想起什么似的,李睿渊道:“连这些少年的容貌也和蓝……”
  终于发觉异样,止了话头,再看萧炎天, 脸色冷极,手掀了桌子,怒斥道:“大胆!朕的人你也敢惦记?!”
  千子画面色不变,似完全不在乎萧炎天的身份和愤怒。
  从主位上起身,手中一把七彩折扇轻轻摇着,襟口开着,紫纱拖地,赤脚踩在光洁的黄色木地板上,懒散地从主位起下来,笑道:“你的人?他可不是你的人。”
  说着,千子画来到蓝洵玉面前,绕着他走了一圈儿,打量一翻,道:“不错,就是有点瘦。”
  然后靠近蓝洵玉,手中的折扇平放在蓝洵玉的头顶,扇骨棱边刚好到他的下巴,两人身高错一头,他满意地笑了笑道:“可以。”
  这一言辞动作不得不说怪异放肆。
  蓝洵玉连忙后退,朝萧炎天身边去。
  千子画琉璃色的眸子沉了沉。
  李睿渊连忙上前,拉过千子画,低声急道:“子画兄,你这是做什么?蓝公子是陛下的……玉贵妃,你怎么如此无礼?”
  千子画不答反问道:“你怎么不听我的,为什么不退?”
  原来,李晏父子到了启封后,千子画派人送过几封书信,劝说他带着李家老小隐居到东海一带,李睿渊回信道:吾想立身庙堂。
  千子画此时此刻的言语行为已经不是放荡不羁,而是目中无人,萧炎天怒不可遏,拔了腰间玄铁剑杀过去,蓝洵玉随之拔了鸣水来攻,师徒二人配合得天衣无缝,双剑同出,刺向千子画。
  千子画眯起眼,手一挥动,屋子里墙上挂满的折扇自动飞起来,如寒刀冷箭一样刺向二人。
  楼云梦连忙到李睿渊身边将他护住。
  李睿渊推开楼云梦,朝千子画怒道:“你这是何意?”
  千子画立在一边,从容笑道:“李兄,你我相交数年,我引你为知己,方说今日之语,你若听我的,尽快避到东海,可免灭族。”
  楼云梦脸色大变道:“千子画,休要挑拨离间,你若真心引李御史做知己,今日不会先挑衅陛下,再故意显露表现得你和御史大人关系多好!”
  千子画笑道:“楼主,别人的事你就别操心了,你还是操心你自己,十多年了,连个手都没有牵到, 我看你入了棺材也不一定能亲个嘴,哎,可怜啊……”


第118章 师父勾我
  楼云梦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白一阵,嘴唇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没有想到他的心思在这种情况下被千子画给抖了出来,又惊又怕,手中的折扇如闪电一样狠厉地朝千子画打过去,也不敢看李睿渊的神色。
  千子画笑道:“三打一,你们以多欺少,我不陪你们玩了。小美人,记得多吃点,圆圆润润地才可爱。”
  说完朝楼下跳出去,三人追到窗户口,那人正好上了一辆华贵的马车,半掀开帘子,朝着窗户边的人斜睨笑着,待要去追,被不知哪里窜出来的十几个黑衣死士缠住,美少年和婢女们也消失不见。
  萧炎天从地上捡起一面扇子。
  扇面上的山水不似平原,也不似江南,而是一望无际的沙漠,落日长河。
  沿路回去,氛围非常压抑。
  萧炎天像一块冰山一样。
  三个人齐齐跪在地上请罪。
  蓝洵玉第一个先开口,着急地为自己辩解,道:“师父,我真不认识他,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那样做。”
  李睿渊和楼云梦刚想说话,萧炎天道:“无需多言,不必解释,做你们该做的。”
  四人从房间里出来,发现楼里已经没了人,估计刚才的打斗声惊吓了诸多宾客,等他们下楼的时候,正巧顺天府尹带着官兵过来,待看到萧炎天,连忙跪下请安,几十个官兵将扇机楼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这事不得不放在一边。
  到了玄武门,沿着长长地回廊到了乾清宫,踏入宫门,穿过中门,在一片绿色茂密的竹林之后,一处活水吐着水花,氤氲着一层薄薄的水雾,温泉池边铺着光滑的鹅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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