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了王爷以后-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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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箭如雨向奶娘和孩子落下。
萧炎天足见点地,护在乳娘身后,道:“保护太子。”
乳娘抱着孩子向马车跑。
王公大臣们纷纷抱头蹿跑。
郑云扬起手中长剑,厉声道:“杀!”
竹林里的人却并不恋战,转身便跑,脚步极快。
跨上马,扬鞭下。
萧炎天身后跟着长长的队伍追着蓝洵玉。
蓝洵玉被一支手抓住,拽到马背上,对一边的容龙,况宇道:“快走!”
面前人回首,摘下黑帽子,额前两缕卷发垂落,一双琉璃色的眸子,几近透明。
“太子殿下?”
容龙笑道:“不是太子殿下,是边沙陛下。”
蓝洵玉点点头,致歉道:“是我失言了。”
千子画笑道:“你没事太好了。”
一支箭飞过来,擦着蓝洵玉的耳边过,蓝洵玉回头,正见萧炎天在身后不远处。
而另外两支箭刺入马的后两只蹄子上。
一弓三箭。
迫蓝洵玉摔下马。
蓝洵玉随手从马背上抽了一支剑。
千子画,容龙等人被郑云,楼云梦,李泾河团团围住。
电光火石之间,一道冷冽寒光闪过,蓝洵玉连忙举剑去挡,却感势若泰山压顶,让人喘不上气来。
只见来人冷如寒霜冰雪,凤眸若雪,冷冷地看着他,道:“你要去哪儿?”
蓝洵玉冷笑道:“你说呢?”
萧炎天剑越压越低,道:“你是我的,除了我身边,哪里也不能去!”
蓝洵玉拼死相抵,却抵不过剑刃离自己的脖子越来越近。
膝盖弯曲,人不得不跪下来。
蓝洵玉突然挑眉一笑,俊目流转,调皮道:“师父,杀了我,你会心疼的。”
萧炎天恍惚失神。
蓝洵玉瞬间起身,眼明手快,挑开萧炎天的剑,刺向肩头。
萧炎天闪避不及,一道伤口斜斜地划过。
蓝洵玉趁着他失神,翻身跳到一匹马背上,对容龙等人道:“去刺小娃娃。”
容龙等人会意,立即命十几个死士绕过众人朝奶娘袭击。
郑云等都慌了神,哪还能缠着容龙,千子画,纷纷去护太子。
萧炎天距离小孩儿最近,他转过身,剑扬起,抱起孩子,与十几个人相杀,等郑云等人赶过来,却见蓝洵玉等已经跑开一段距离。
面前一条河,河水有两丈宽,蓝洵玉等人从桥上过后,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桥崩塌。
河水滚滚,水流湍急,浑黄的泥沙河像一道天然的阻隔。
萧炎天追到河岸边上,抱着孩子,望着河对岸的蓝洵玉。
蓝洵玉坐在马背上,勒住缰绳,调转回头,笑道:“陛下还真是穷追不舍。”
孩子哇哇哇大哭。
萧炎天低声道:“阿念乖。”
孩子果然不哭了。
蓝洵玉斜眉笑道:“好一对贱人父子,堪堪的令人艳羡,连本王都要感动了。”
萧炎天冷眼望着对岸的人。
蓝洵玉笑道:“陛下若不放弃,跳过来,我等你,来呀!”
萧炎天直望着蓝洵玉。
蓝洵玉轻轻笑道:“不跳?那我可走了。”
说着,哈哈大笑,坐在马上,睥睨对岸人,阴冷道:“萧炎天,我花漾必雪今日之耻,来日铲平云岚,捉你为胯下之臣,裆下之娈。”对千子画道:“我们走!”
千子画笑道:“萧陛下,期待下次再见。”
郑龙李泾河等人追过来的时候,蓝洵玉已经走远了。
文宣四年,文宣帝得一子,名曰萧念,乳名:无忧。
他是云岚国历史上唯一一位刚出生便被封为太子的皇子。
文宣帝爱子如命,抱着无忧上朝和批阅奏折,亲自教他走路说话。
文武大臣爱惜有加,但凡遇到新奇可爱的玩意纷纷进献,他的玩具堆满了整个院子。
无忧六个月长牙,九个月会坐,一岁抓周儿的时候,太子太傅慕容渊将玉玺,天子剑和金狼毫放在桌上让他抓,小家伙一下子拿住玉玺便不松手,连睡觉也抱着。
众文武大臣皆哈哈大笑。
大一点,会跑了,在宫苑里到处钻。
长到四岁,鬼机灵古怪,在御花园里挖蚯蚓,捉蝴蝶,摘花头上戴。
照顾他的宫女们常常被他捉弄。
有一天,宫里过八月十五,天子宴请几个三朝元老,太子太傅,太子少师,丞相,御史和尚书。
无忧趁着众人不注意,一溜烟跑了,到了后花园里,看到一个小孩儿蹲在角落里,肩膀一抽一抽的,很惊讶。
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小孩,只有太监,宫女和侍卫,他们都很听话,即便被他捉弄也不会生气。
小孩引起了无忧的注意。
他在哭?
无忧将手里的青蛙扔了,他本来想吓吓这个小孩子。
但看到他哭,不想了。
“喂!你哭什么?”
小孩吓了一跳,转过头看着无忧,道:“你是谁?”
哇,好漂亮的娃娃,粉雕玉琢,像个玩偶一样。
无忧手背在身后,笑眯眯道:“我叫无忧,你呢?”
小孩抽泣道:“我叫慕容致。”
无忧摆摆手,不耐烦道:“别哭了。”
蹲在他跟前,用袖子给他擦擦眼泪,拉着他到自己的“藏宝阁”,指着一院子的玩具道:“你喜欢什么拿什么。”
慕容致摇摇头。
无忧又让宫女摆上各种各样的糕点果子让他吃。
慕容致还是摇摇头。
无忧走到卧房里,将自己最心爱的东西拿出来。
一块金玉,道:“这个给你。”
慕容致还是摇头。
无忧为难了,道:“你到底怎么才能不哭了?”
慕容致哭道:“我要娘。”
无忧更为难了,问道:“娘是什么?”
慕容致瞪大眼睛,道:“你没有娘?”
无忧满脸迷茫。
慕容致吸吸鼻子,一把抱住无忧,哇哇大哭道:“我爹说我娘走了,但我好歹还有娘,你比我还可怜,连娘也没有。”
无忧不甘心地叫来周围的宫女太监,问道:“你们有娘吗?”
宫女太监们都说有。
无忧愤怒地跑到琼林台,冲到宴席上,大声道:“父皇,他们都有娘,为什么我没有?”
正在饮酒的众人都停下来呆愣住,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萧炎天握着酒杯的手僵硬了一般。
无忧大声道:“我也要娘!”
第206章 苗王送婚柬,萧炎天父子赴宴
说完红着眼睛跑了。
萧炎天对众人道:“各位慢饮。”
群臣连忙跪安。
回到乾清宫,房门关着,萧炎天道:“念儿。”
无忧背靠着门,袖子擦着眼泪,哽咽道:“他们说每个人都是娘生的,我不是娘生的吗?”
萧炎天道:“念儿,让父皇进去好吗?”
无忧哭道:“我不!”
萧炎天心如刀割,靠着门,蹲着,手抚着门,道:“念儿也是娘生的,念儿的娘还是个绝世美人。”
无忧听了高兴地打开门,扬起小脸,道:“父皇。”
萧炎天将他抱起来,轻柔地擦了擦他的眼泪,坐在书案前,拿起狼毫,点了点金墨,提笔在宣纸上勾勒出一个俊美风流的少年,眉目如画,倾城之姿。
漆黑的眸子如灿灿星辰。
极俊的轻眉。
挺俏的鼻梁,
玉珠圆润的唇。
玉带束细腰,双腿修长。
青缎直裰,外套白纱衣,衣袂飘飘,俊逸风采。
持一把剑,俊目流转,眉梢含情,嘴角浅浅地笑。
无忧惊道:“哇,娘好漂亮,比所有的宫女好看,”仰头看了看萧炎天,道:“比父皇还好看。”
萧炎天揉揉他的头,笑道:“嗯,他很美。”
无忧渴望又好奇道:“娘在哪呢?她为什么不和我们在一起?慕容致说他的娘没有走之前和他们一直在一起。”
萧炎天望着无忧,声音有些干涩,道:“他……”不要我们。
“娘生病了,去了很远的地方看病,等病好了回来看念儿。”
从这以后,无忧经常缠着他父皇给他讲娘的故事。
太子太傅们发现他天资聪颖,过目不忘,四书五经,帝王经略,念一遍,他能口述一遍,喜得众大臣无不夸赞,都道神童。
慢慢地,无忧已经无法从父亲的故事里得到满足,他对娘越来越渴望,经常缠着父亲要去看娘,把娘接回来。
萧炎天哄着,但孩子大了,不好哄了。
五岁的时候,无忧开始经常偷跑出宫要寻找娘,但每次都被捉回来,回来后大哭一场,几天不理人。
五年来。
边城的探子回报。
苗疆改王为帝,设立科举,兴农耕,重商贸,与边沙国开通贸易,商旅将货物直通西域。
创建国子监,皇家学院,兴办民间书塾。
选拔人才不问出身门第,唯贤能而任之。
传闻苗帝经常夜宿紫金殿,醒了批阅奏折,办理公务,累了倒头睡,深得群臣百官敬佩。
臣民上下一心,同亲君。
丞相李泾河对此深感忧虑,几次上书请谏道:苗疆日益强大,苗帝野心勃勃,应尽快南下攻之,以防将来祸患。
其大哥御史李睿渊对此持相反意见,认为百姓方才休养生息五年,又起兵戈,民生艰苦。
两派人士随着苗疆的强大和兴盛而日益争斗激烈。
萧炎天坐在龙椅上也不阻止,任两边争论。
傍晚的时候,李睿渊,李泾河,同来觐见。
御书房内君臣三人席地而坐。
李睿渊率先开口,道:“这五年好不容易国泰民安,百姓稍有盈余,各地恢复繁华盛景,贸然兴兵,百姓又要遭受战乱之苦。”
李泾河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躲着不出兵,敌人会放过我们吗?”
萧炎天手指点了点桌子上的舆图,道:“看这里。”
两人顺着指尖看过去。
是一处隘口,名红石隘口,位于金水镇,是边沙国和云岚国的交界处。
萧炎天道:“上月云不羁传来书信:有一批大约三十万的弓箭和一吨炸药从红石隘口过,转运到南边的玉菱城。”
李睿渊脸色苍白,道:“苗帝和边沙皇勾结一起?”
萧炎天道:“不止如此,为了尽快扩充人力,他和千子画合兵灭了边垂三个小国,鎏金国,琉球国,爪洼国,让所有的俘虏服下记忆断层石,训练成杀人不眨眼的死士,负隅顽抗的人最后被他们失去记忆的亲人杀死。”
站起身,负手立在窗边,看着御花园里奔跑嬉戏的萧念,道:“他现在为了权谋不择手段。有时候我在想,失去记忆的他到底还是不是玉儿。”
李睿渊难过道:“他曾经……”
李泾河道:“大哥,曾经他是蓝洵玉,现在他不是,他是苗帝,是一国之帝,万人之上,苗疆尊主,不是曾经的蓝洵玉!”
萧炎天道:“不用抱任何幻想,他要灭了云岚,他的野心大到你想不到。”顿了顿,道:“而且,他很快会起兵,下去备战吧。”
此时,楼云梦门外求见。
萧炎天道:“进来。”
楼云梦撩衣跪下后,双手呈上一张红色的请柬。
具体来说是一张喜柬。
金边镶嵌大红凤凰花色底纹,龙飞凤舞的苗文,字体占了半张柬面。
几人同时怔住了,同时看向萧炎天。
萧炎天呆了片刻,将请柬打开:
文宣陛下亲启:
吾旧日曾多次蒙陛下照拂,
今与爱夫千子画结秦晋之好。
特此邀请陛下前来参加喜宴。
常言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陛下曾经为吾之师,如吾之父。
后又为吾之兄,如吾之手足。
吾甚感念,不能忘怀。
恭候圣驾,切勿推辞。
八月十五,婚期。
花漾亲笔。
萧炎天看完,顿觉天旋地转,站立不稳,玄玄欲坠。
“陛下!”
三人连忙将其扶助,门外的无忧听到喊声也跟进来,紧张道:“父皇,你怎么了?”
萧炎天手扶着桌子,道:“你们先下去。”对宫女太监道:“你们也下去。”
众人出去后,萧炎天直直地站着,像冰雕石塑一样。
无忧吓坏了,抱着父亲的大腿,哭道:“父皇,你不要吓念儿,念儿害怕。”
萧炎天恍惚许久才回过神,蹲下身,抱住无忧,轻声道:“念儿,不要娘了好不好?”他不要我们了,我们也不要他了。
念儿哇一声,嚎啕大哭道:“我要娘,我要娘!”拳头打在萧炎天的胸口尖声叫嚷道:“还我娘!”
萧炎天声音有些沙哑,道:“念儿,父皇对你不好吗?宫里的太监宫女不喜爱你吗?还有许多叔叔伯伯,他们都很宠爱你。”
萧念哭得更厉害了,摇头喊道:“你骗我!娘根本不是病了,是你嫌弃她,不愿意接她回来!我恨你!”
看着愤怒跑走的人,萧炎天心口一阵抽疼,一口鲜血喷溅而出。
有些人命中会遇到一个给他劫难的人。
而他的劫是他自己捡的。
是他养的。
小时候像一只可爱的兔子。
大一点的时候像一条顽皮的小狗。
再大一点像一只狡猾的狐狸。
后来,长成一只狼。
再后来变化一只豹子。
而现在,成了一只猛虎,张开獠牙,牙齿镶嵌在他的血肉里将他咬得鲜血淋漓,体无完肤。
这张请柬一石激起千层浪。
所有人都知道是计。
萧炎天自然也知道。
没过多久,第二封请柬到,依然是喜柬,请的人变了,是千子画,大体内容除了邀请参见喜宴之外另邀约想商量两国贸易通商的事宜。
半月后,几车金银珠宝从北边和南边同时送来,说是太子五岁生辰,做为贺礼。
二个月后,送来苗疆的半国赋税和花名册。
半年后,苗疆结盟请书传来,苗帝令其五万兵将退出落日古道边境,让出挨着边阳城的河涧、溶城,澜城,以示诚意。
与此同时,边沙皇千子画撤了在红石隘口的兵将,任何人都可以通西域商旅。
后又有一封书信被一只海东青送来,停在乾清宫的枫树上。
萧炎天取下信。
文宣陛下亲启:
何人年少不轻狂?贪爱嗔痴。
然岁月风霜洗礼,终知情爱之事皆缥缈若浮云。
爱也好,憎也好,怨也好,不过曾经痴缠,如杯盏茶泼在湖泊里,淡了,了无痕。
而今,吾二十有六,君亦到而立之年。
还放不下过往之事吗?
今,吾与君,边沙皇,三国定和平契约,往通贸易,交流文化,此乃国之生计大事,民之幸事,何故几次相邀,一再推却?
花漾亲笔。
半年期间,朝中的风向慢慢变了。
从原来的全体反对到后来慢慢怀疑。
再到看见苗疆半国的花名册和赋税。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认为苗帝与边沙皇是真诚想要交好。
而且五年来朝贡从来没有断过。
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想打仗。
七月初,丞相李泾河染风寒,卧病家中。
众大臣商议,决定派八百名精兵强将保护萧炎天去苗疆。
萧炎天三日未上朝。
第四日将太子托于李睿渊夫夫,摆国之仪仗,前往苗疆赴宴。
李泾河听闻后,病情更重。
带病至点将台,召手下十五名中郎将连夜备军。
差大将军郑云带十万兵马前往边阳城。
另命云不羁师徒备战,十五万重兵镇守西北边疆。
一翻布署后,到皇家寺院清华寺抄经祈福。
一月后,国之仪仗到了苗疆境内。
萧炎天坐在马车里,意倦倦,神思不定,半睡半醒之间,却忽然见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