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红包群去和亲-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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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馆的掌柜自然是认识她,看到她来,连忙从柜台后门走出来到他面前行礼。
秋骊用手托住了他,刚要说什么,就见青梅鬼鬼祟祟的凑近了老掌柜小声问道“我听说大晋的使臣团住在这里是吧,他们在哪间房?”
她这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想搞暗杀。
老掌柜看起来也有个五十来岁了,眼不聋耳不花人很精神,但被她这样一吓,手也有点哆嗦了。
秋骊很是无语,忙给青梅使眼色。青梅会意,拉着老掌柜往一侧的隔间走。
老掌柜嘴里哎呦哎呦的小声叫着,人却是听话极了,青梅毫不费力的就把人给扯到了一个小隔间里。
“青姑娘呦,您慢着些,小老儿年龄大了,可经不起您的拉扯。”
老掌柜整理着自己被弄乱的花白胡子,小眼神儿却没忘记往秋骊那里瞥。
这人是她的陪嫁之一,还有个童生的功名在身,年轻时也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后生,生来聪慧脑瓜子好使,但是后来遭遇不幸,一场高烧之后他的右手使不上力了。
倒也不至于无法自理,但再想使笔写字,写出一手好字来却是难了,科考的学子字写的不好,几乎也算是彻底的断了科举的可能,老掌柜这辈子便止步于童生,再也没能继续了。
好在老掌柜也挺看得开,他放弃了科考直接去镇上的酒楼做了算账先生,后来又娶了那酒楼掌柜的女儿,夫妻两个和和睦睦生了三子一女。
老掌柜之所以会成为陪嫁人员,也是因为他的长子次子都擅掌勺,所以被划进了名单中,一家子不愿分离,索性都自愿入了单子,一起来了北国。
青梅松开攥着老掌柜的袖子,不好意思的笑了下。
她这个人就是脾气急了一点,再加上来到北国也受了些影响,人都变得有些风风火火的。
这个小隔间似乎是个让人休息的地方,面积不大,只有一张桌子四把椅子,桌子上有个托盘,托盘里放着个茶壶,倒扣着三四个杯子。
老掌柜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然后向后退了一步示意秋骊坐着说。
秋骊寻思着老掌柜这可能是有啥重要的事儿要说,便坐了过去。青梅在外头的时候向来是秋骊做什么,她就跟着做什么。
老掌柜见两个人都坐好了,回过身来把门从里头一关,又用门栓将门顶死,这才大步走到桌前。
秋骊见他要站着说话,连忙招呼他坐。
或许是觉得这样说话的确别扭,老掌柜一拱手,利索的坐了下去。
“殿下,您想问什么尽管问,小老儿定然知无不言。”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老掌柜读了半辈子的圣贤书,脑瓜子却依旧很灵活,觉得现在每个月领的是谁的月钱,那就得给谁卖命,虽然他是晋国人,但既然已经跟着殿下来了北国,那自然也只能效忠殿下一人。
秋骊垂眸稍微思索了一下,问道:“老掌柜可知道这次出使北国的使臣团都有哪些人?”
其实早在使臣团到北国时,名帖就已经送到王宫里了。但是明面上的消息终究算不得什么要紧消息,光一个名单,也看不出多少有用的信息。
老掌柜人老成精,哪里不懂秋骊这话的意思。他抚了抚自己花白的胡须,组织了一下语言道:“您给小老儿的名单,小老儿都有对应过,来的人里,为首的名叫王鹤,官至从四品,鸿胪寺少卿之一,另还有两位司仪,一人姓陈一人姓袁,这三人都是忠心于他,此外还有个常千户。…”
说到这个常千户时,老掌柜没忍住眉心一皱。面色带上几分异色,似乎有什么话很是难以启齿。
秋骊眉毛上挑,眼里带着好奇:“怎么了?那个常千户哪里不对?”
老掌柜干咳了下,神色窘迫的回道:“倒也不是哪里不对,只是…只是您也料到了,四长公主来北国八成是要嫁给北国的某一位皇室子弟,可她…她似乎与那常千户有私情。”
“私情?”
青梅率先没忍住,嗓音都提高了几分。好在他们现在在房间里,外头又正喧闹着,声音再高,也不要紧。
“是…”
老掌柜点点头,又继续道:“原本小老儿也不敢相信,可…那那日小老儿夜半起来上茅房,亲眼看到四长公主房间的小窗开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钻了进去。”
对如意馆里的一草一木都十分熟悉的老掌柜,即使是夜里也能根据位置判断出那是哪个号的房间,更别提那里的位置较为特殊,既是上等房又是只有女眷居住的位置,除了身份尊贵的四公主,几乎几个月都招待不了一次客人。
而那个高大的男子在弯腰进入房里的时候,老掌柜清楚的看到他的腰间有一道银光闪过。
那道银光,便是白日里在常千户的腰间看到的一把软剑。
第31章
练武之人纵使是睡觉吃饭;兵器都是要不离身的,老掌柜见多识广,自己虽然不混江湖,但对刀剑这类的武器却也不是完全不知。
老掌柜话说得不算委婉;并未因着秋骊的身份而刻意往模糊不清里说。
毕竟大晚上的孤男寡女爬窗户;怎么想也该知道里头定然是有猫腻的。
青梅气得呼哧带喘;她狠狠的攥了攥手里的帕子;咬牙切齿的道:“她这是想干嘛?不想和亲就不要来北国呀;到了人家的地盘却做出这苟且之事,万一…万一暴露了出来,连累了我家殿下被人嘲笑,我一定和她拼了!”
秋骊原本还有些不解青梅的那句被连累让人嘲笑上面;突然脑袋灵光一闪,她就明白了。
古人向来习惯连坐,若是一家里有女子的名声不好,那么这一家子里所有的女眷名声都要跟着受连累;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那些世家大族里的女子即使私底下再像乌眼鸡似的明争暗斗,却也不会像电视剧里那样;诬陷自己的姐妹与人私通;因为一旦传了出去;她自己的名声也会受损。
秋骊本想说她没那么过度在意自己的名声;毕竟这事儿就算是被捅破了,当事人也不是她;而且这种带有些风流韵味的流言;传出去顶多也就是被人议论几天;真正要大发雷霆的;是北国的王室。
毕竟,秋柠和那个常千户的行为显然是没把北国王室放在眼里,带着和亲的任务私底下却与一个千户有了私情,这要是传回到晋国去,新帝还不得撕了他们?
秋柠被宠坏了,打小就嚣张跋扈,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都不奇怪,可这个常千户…就实在是有些胆大包天了,秋柠是晋国四长公主,无论如何她没那么容易死,但身为臣子,想要他的命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秋骊得到这个消息虽也震惊了下,但很快她就想到了更多。
这般的男女之事顶多就是私情,比起大宛侵占晋国四座城池,与晋国意图以两座城池为代价向北国借兵之事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她很清楚,这事儿成不成全要看君屹如何抉择,毕竟借兵出去,伤亡的都是北国的兵,她虽是北国的王后,但因着晋国的原因,这事儿她不好插手,而且这事儿所涉及到的利益关系过大,所需要衡量的内容太多,她这个对政事并不了解的人纵使是说了自己的想法,也不一定会被认同。
北国的汗王是君屹,但北国不止君屹一个人,北国的王室所拥有的权利不小,若是被他们盯上了,纵使是有红包群作为支撑,但根本没必要的祸事她又何必去沾染,到时候落不到好上,还有可能成罪人。
知道她想问的还是有关借兵的事儿,老掌柜轻摇了下头道:“事关两国机密,小老儿所知甚微,基本上都已一字不漏的传进宫了,他们将此行的目的瞒得死紧,应该是怕走漏了风声引来大宛人的忌惮。”
借兵要打的可是大宛,虽说晋国是想抢回自己的土地,但对于大宛而言,那就是已经吃进嘴里的肉,哪有可能还想往外吐掉的道理。
“殿下,您打听这个是想…”
其实老掌柜也不太明白,秋骊为啥会对这事儿这般上心,但身为附属,自是对主人家知无不言。
秋骊倒也不是想做什么,只是这两年着实是过了段安稳日子,不想让些不知所谓的人来打扰了这份平静。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她倒也没想深挖,只是想把他们此行的目的弄清楚,省得到时候他们弄出什么幺蛾子自己却浑然不知。
只是没想到,她来这趟,竟然还能有意外收获。
只是秋骊有些不解,以秋柠心高气傲的脾性,她怎么会和一个小小的千户私通?
难道她不知道新帝把她送来北国的目的?她不在意自己远在晋国的母妃的性命了?
许多问题摆在面前,秋骊蹙眉深思了片刻。秋柠这事儿说小,却涉及到两国之事,一个不好还真容易影响到两国的关系,但要说大的话,似乎又不至于,毕竟这也不过仅仅是个尚未挑明的“喜事”,花落谁家都不清楚,哪里值得两国交恶呢?
“既如此,倒不如去见见我的这位四皇姐。”
这次的使臣团里,为首的本该是鸿胪寺少卿王鹤,但四长公主品阶远高于他,虽无实权,但秋骊的确是该第一个见她比较合理。
毕竟再是关系不睦,她与秋柠也的的确确是亲姐妹,她们内里针锋相对,出了门也不能让人看出来,否则被嘲笑的,绝对不会是仅有秋柠一个人。
“是,那小老儿便去通知那位来见您?”
在晋国,秋柠居长,论生母位份也高于秋骊,但到了北国,秋柠就得来见她了。
老掌柜引着秋骊两人往楼上不招待客人的雅间上走,这里是秋骊每次来的时候暂时休息的地方,里面的布置都是她最喜欢的风格。
侍卫们静立在门口,秋骊早已经习惯了每次出门身后必然跟着一大群人,她倒是觉得有些麻烦,但到底不带人出来会让人担心,秋骊也不想多生事端,次次出宫都会听话的带上侍卫们,这样君屹也能放心她出门。
房间的面积算不上大,布置却很精致,里侧还有一个提供休息的小隔间,隔间里放着张小榻和矮凳,榻的上方则是两面束在一侧的浅金色薄纱。
隔间外的部分一分为二,前方用来接见来客,后侧则是个喝茶吃点心的小室。
静等了片刻,门外传来一串脚步声。
秋柠生性奢靡,最喜穿用玉石为底的绣鞋,走路时踩在地上,会发出哒哒的清脆声响,如石落泉底,很是好听。
果然,在脚步声越来越近又骤然停止后,门被敲响了。
青梅清清嗓子,提高音量道:“请进!”
两个侍女立在门口,将门打开后,秋骊第一眼就看到了脸上带着愤懑不满的秋柠。
呦呵…
秋骊没忍住挑了下眉,她还以为秋柠在经历了那样的变故后能改变一些呢,没想到啊…
她还是和从前一样,傻坏心眼子都挂在脸上,可从前不需要伪装那是因为没有必要,毕竟先帝喜欢她,又有个得宠的母妃在,但现在她还能有啥底气?
不过秋骊倒也没有什么太多落井下石的意思,毕竟现在众目睽睽,她纵使是想“报仇”,那也得选个好时机,而不是莽撞到大庭广众之下就给自己的皇姐脸色看。
秋骊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看着使臣团一个个走进房间来站成一排。
雅间的面积不大,所以能进来的也只有为首的几个使臣。秋柠走在他们前头,到秋骊面前不甘不愿的行了个平礼。
按理来说她这个礼倒也没错,毕竟两人是亲姐妹,只是到了北国本该入乡随俗,合该是给秋骊行一礼的。只是让秋柠给她从小看不起几乎是欺辱着长大的秋骊行礼,这比杀了她还要让她难受。
索性现在也只是私下里见面,她不行礼倒也不会有什么人指责她。
“一别数年,四皇姐的模样一入往昔。”
秋骊率先出口,现在的她喜怒都不会表现在脸上。而说秋柠的模样没变化,这显然是在闭眼胡说。
她出嫁北国的时候,秋柠才十六七,刚好是青春正茂的小姑娘,而现在年近二十的她,则多了许多成熟女子的味道,她的容貌生得不错,只是脾性暴躁易怒,眼里总是带着高高在上的傲气,与其对视会令人不适。
“五皇妹倒是变了不少。”
既阴阳怪气,又不敢过份。
秋骊抬手做了个请坐的姿势,让秋柠坐到她身侧,秋柠顺势而坐。
“臣,鸿胪寺王鹤见过五殿下。”
年纪大约在四十岁上下,脸上蓄了山羊胡须的王鹤是标准的文臣形象,身高不算高,身板也算不上健壮,不过气质不错,文质彬彬颇有几分人臣风范。
在他之后,常统常千户也大步向前一个抱拳,行了个武官的礼。
“锦衣卫千户常通拜见五长公主殿下。”
这两人一文一武,便是此行使臣团的两方之首。他们身后立即跟随了一大波人一起问礼,因着人多声音不小。
好在雅间的位置较为僻静,周边又有人把手不许闲杂人等靠近,他们的声音倒也未曾传出去。
秋骊看着垂首的乌压压一片,抬了抬手。
雅间内桌椅有限,上方仅有两个,下首倒是有四五个椅子,她轻声道了句赐座,除了这两人外另几个官阶高些的使臣也有了椅子坐。
“早于月前,本宫就听闻有晋国使臣来北国,苦等数日,终于等到了来人。昔日旧景似在眼前,当真是他乡遇故知,令人喜不自胜。”
秋骊这段场面话倒是说得挺漂亮,但即为鸿胪寺的官员,专门负责接待外国使臣,王鹤可是清楚,近两年北国出使晋国虽依旧会送来节礼,可大多都是些华而不实之物,那些东西虽也受京中勋贵们的喜爱,可比起以往送来的牛羊和战马,价值可是差远了。
而据他所知,五长公主身为北国王后,手中权势不低,此挑选节礼一事,便是由她负责。
思即此,王鹤心中不免叹气,五长公主幼年丧母,又不受先帝宠爱,看她与四长公主的对话,姐妹俩怕是还不如陌生人,由此可见她对晋国恐怕没多少感情,自然不会费力为其谋算利益。
到也难怪新帝会将主意打到四长公主身上,怕是也觉得吹枕头风有用。
可…
依他拙见,四长公主的心智性情,恐怕是远不及五长公主。
“年前收到消息,说是皇嫂有喜了,本宫便开始备礼,前一月又收到消息,说是得了个小皇子,本宫喜不自胜,待使臣归国时,还望待交。”
新帝今年也已近而立之年,未登皇位之时便已有三子一女,如今做了皇帝,后宫佳丽三千有余,子嗣就更是枝繁叶茂了。
这样一对比,秋骊突然明白为啥新帝会认为秋柠有可能有机会能够留在北国,给人吹枕头风了。
古人重子嗣,孩子越多越好,根本不会去愁养不养的好的问题,于他们眼里,有了就生,生了如同野草一般,能活着能长大就足够了。
于孩子上,秋骊倒是也没有特意做什么,虽然她现在的大部分心神都在建造城中城上,但作为规划者,她所需要付出的精力因为进度没那么快所以很是有限。
可能身处高位就是有这样的好处,她根本无须担忧孩子生下来后的照顾问题,她的身边有着大把的人等着伺候她将来生出来的小家伙。
侍女们端来清茶,放到小几上落下清脆声响。
秋骊从胡思乱想中抽回心神,耳边王鹤的话音正响起。
“是!请殿下放心,臣定不辱使命。”
王鹤脸上挂着明显的笑意,似是对皇后所出的小皇子极为满意的模样。
秋骊眨眨眼,回忆起新帝皇后的姓氏。
王皇后…
啊…是啊!皇后姓王,莫非与这个王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