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红包群去和亲-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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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骊眨眨眼,回忆起新帝皇后的姓氏。
王皇后…
啊…是啊!皇后姓王,莫非与这个王鹤有关系?
秋骊嘴角一抽,先前还觉得自己是有备而来的呢,结果…还是两眼一抹黑。
两方人说了些有的没的相互试探,彼此间都透漏了一点信息,但重要的又捂得死紧,生拉硬拽的就很没营养,秋骊觉得从对方身上已经得不到有用的信息了,便也没再继续,青梅顺势道了句时候不早了,汗王快回宫了,秋骊借机下坡,就此离开了如意馆。
原本只是青梅找的借口,她们没想到才刚到内殿,就听到外头一阵乱糟糟的响动。
门口的侍女朝外看了眼,转身回道:“是汗王回来了。”
秋骊纳闷,回来就回来吧,怎么弄出这么大动静,这不是君屹的习惯呀。
紧接着便见一群人簇拥着捂着胳膊的君屹走了进来,他胳膊上绑着白色的布,布上有红色的血迹,刺眼极了。
她立即就不受控制的腿软了,好在青梅就在她身边,眼疾手快的扶了她一把。
秋骊想迈开步子快跑过去,却没出息的寸步难行。好在君屹只是伤了胳膊,腿没事。
他三两步就走到了秋骊身边,用完好的那只胳膊把人抱了出来。
秋骊连忙伸手去摸君屹,在发觉对方真的只是伤了一条胳膊,再一细问后,这才狠狠的松了口气,好在只是皮外伤,并未伤到筋骨,养上一段时间就问题不大了。
她这才放下了点心,就听到君屹说沃德受了重伤,让青梅去看看。
环视一圈,果然没看到沃德,秋骊心下一颤,回头看向青梅,就见她整个人都抖了起来,脸色也苍白得活像是生了大病。
青梅瞬间跑没了影,秋骊想去追,又被君屹拉住了。
“没事儿,也只是皮外伤。”
说是重伤,是因为伤口太多,流血太多,但血已经被止住了,伤口也上了药包扎过了,沃德皮糙肉厚又身体强健,这样的伤于他而言算不上什么致命伤。
秋骊小小的捶了他一下,埋怨道:“那你干嘛吓她。”
侍从们早就都有眼色的退了出去,殿内除了守在门口垂头不语的两个侍女外,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还不是她迟迟不肯和沃德成亲,我这不看着也替他们着急吗?”
君屹拉着她的手,把人拉到后殿的小榻旁,和秋骊一同坐在软榻上,小小声的说着话。
“是啊,他们真的得成亲了。”
秋骊也觉得他们两个的婚事耽误不得了,拖拖拉拉的,又过去一年了,人生能有几个一年呀?
或许这次沃德受伤会成为一个契机也说不准。
“怎么回事儿呀?你们怎么受伤了?”
以前君屹也曾受过伤,但那时是需要出兵平定几个肆意抢杀周围普通牧民的部族,战争中受伤在所难免,但今天君屹只是外出巡查,怎么也会受伤?
“今日路过斜岭坡的时候受到了袭击。”
他们北国多草原山地,高大的山脉并不聚集,斜岭坡就在凉城以北,是个较为少见的小山脉群。地势较于草原复杂得多,那里藏人的确会让人难以发觉。
“是什么人?”
秋骊抿了抿唇,心下思索可疑的人。权利越大,危险越多,君屹作为北国的王,想杀他的人那可是太多了,一时间,秋骊竟然无法判断出可疑的人,脑海里数人来回闪过,个个都觉得有可能。
“还不清楚,不过抓到了几个活口,审过之后或许有线索。”
君屹也不能完全肯定能够从这些人嘴里得到有用的信息,毕竟从身法上来说,那群人一看就知道是精心培养的刺客,若是真那么容易撬开他们的嘴巴,那多年的训练岂非成了笑话。
可知道归知道,辛辛苦苦捉到的活口,总不能审都不审就直接一刀砍了吧?
秋骊对着君屹胳膊上的伤口又盯了一阵,发现他的伤口并没有想象中的动时会渗血,心疼的感觉才轻了些许。
她看向君屹的脸,发现这人的脸色有些发白,忙叫人去厨房端些补气血的汤羹来,人失了血,得好好补补才行,要是亏着了,等伤口愈合以后,这人的身体也依旧会发虚。
虽然君屹的身体素质不错,人长得挺强壮的,但是秋骊依旧担心会亏损了身体。
君屹是标准的北人饮食习惯,吃的东西大多都是干的,很少会喝些汤汤水水的东西,但是瞧秋骊那皱到一起的小脸,他默默的用那只完好的胳膊端起由侍女送来的补气血的汤羹,喝药一般的仰脖一饮而尽。
厨房那里倒是挺贴心,一次送来了两碗。
秋骊原本想帮忙的,但她见君屹自己喝得挺利索的,便不再看他,只自己端起汤羹一勺一勺喝了起来,虽然是补汤,但人家厨艺好,弄得汤羹味道不错,女子原本就容易气血不足,她多喝些这样的补汤也是有益于身体。
两个人一起喝了补汤,秋骊就连忙让人备水,她从外头回来还尚未洗漱,君屹更是因与刺客搏斗而显得风尘仆仆,两个人都得好好洗一洗,但君屹受了伤伤口沾不得水,不能再想往常那样大咧咧的往自己身上浇水。
秋骊一寻思,便让君屹先洗,等给他洗完自己再洗。
这还是她头一回给人洗澡,一开始还有些不自在,但后来看着君屹可怜巴巴的抬着一只胳膊,满脸的欲言又止后,秋骊反而自在了。
毕竟这种时候,谁脸皮薄,谁就输了,反正光溜溜的又不是她。
像是在搓什么树皮一般,秋骊拿着帕子把人从头到尾都给搓洗了一遍,君屹更是觉得自己似乎这辈子都没被人洗得这样彻底过,身上被打上滑溜溜香飘飘的浴液,弄得他好像被腌制入味了的烤鸭。
把人弄干净了,秋骊自己也湿了衣服,半个裙摆都给沾湿了。
侍女们将水换了,秋骊拒绝了侍女的服侍,自己洗自己。
洗完了澡,秋骊回到后殿的时候就发现,床帐被拉了下来,她拨开幔帐,就看到床上躺了个半裸男。
人倒是睡得很熟,就是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竟然连被子都没盖。
秋骊伸手摸了摸男人的头发,手感果然还有些潮湿。
现在的气温倒是不冷,可湿着睡觉醒来八成要头痛。
原本胳膊就有伤,这脑袋再疼那也太惨了。
但要是把人叫醒…
秋骊看着男人恬静的睡颜,心里又有些不忍。又遭埋伏又受伤的,一个平日里几乎不午睡的人现在睡得这样沉,可见是真累了。
她从红包群里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暖风机,小心的放在君屹头顶。
这暖风机吹出来的小股暖风似有若无,不强烈却也足够在五分钟内吹干人的头发了。
打了个哈欠,秋骊有点昏昏欲睡。她强打起精神来等了一会儿,伸手摸摸男人的头发,又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确认一下都干了以后,将暖风机收走,人则是悄悄的爬上了床。
虽然不早不晚的这个时候睡觉有点奇怪,但是也没人敢管他们,秋骊自然是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
这一觉,就几乎是一直睡到了傍晚。
殿内没有叫人,守在门口的侍女们也不敢擅自进入,她们最是守得住寂寞,一个个站在那里站上几个时辰都不会左顾右盼交头接耳,好在王宫内的宫人们上值都是有轮值交替的,她们下了值,就可以回去休息。
王宫不比晋国的皇宫那样对宫人严苛,这里有一大部分的宫人都是在宫外有家人的。
他们在宫里做工,每月领月钱,大部分都是自己留一部分,送回家让父母存起来等日后说亲做嫁妆或者是娶媳妇做聘礼。
比起动不动就死人的晋国皇宫,王宫里的生活就可谓是极其安逸了,因着主子数量不多,大多数人所做的活计都比较固定,大部分的女子都是专门负责纺织和刺绣,她们织的布有的被卖入市场,有的则是直接运到几个庄子里作为庄子上工人们的福利。
虽说也累,但到底风吹不着雨淋不着,要比下地的农人轻松得多。
“姐…到点了!我来接你了。”
一个身着青衣的小侍女迈着轻盈的步伐,她嘴里还含着一颗甜滋滋的糖果。
门口的两个侍女瞧见她,纷纷竖起一根食指放在唇边。
“嘘!禁言!殿下还未醒来呢。”
其中一个年岁较大的宫人拉着那青衣小侍女走出殿内,面色带了些责备的道:“都入宫快一年了,你怎么还是这般毛燥?好在这是在北国,要是在晋国的宫里,你这样的,怕是一月都活不来。”
看模样大约在二十岁上下的宫人原本是晋国的一个小宫女,后随秋骊远赴北国,她在十岁便入了宫,原本以为要熬到二十五岁才能离宫归家,没想到来到这北国以后,竟能每隔数日便可归家一次,宫中月钱发的多,听说家中母亲已经在为其择婿,这宫人资历熬深了,如今才能得一个守门的差事。
“姐…”
青衣小宫人看到来接她姐姐班的人来了,脸上的笑意加深,凑过去低声道:“姐你别生气,我这不是高兴嘛,姐姐你不知道,咱们家有人来提亲啦!”
年长的宫人脸上微怒的表情一顿,面颊上染上了红晕。
她家爹娘一共生了两男两女,长兄早已经成亲孩子都不小了,剩下的弟弟妹妹年纪还小,那么来她家提亲的,必然是冲着她来的。
年纪属实算不上小了的她眼睛有些模糊,原本她还以为这辈子都只能给人做后娘了,毕竟等她离宫时年纪都已经二十五岁了,这个年纪的她哪里还能嫁到好人家。
好在是来了北国,她今年也才十九岁不到二十,家里条件也变得越来越好,她能选择的可比从前要宽泛得多了。
正是清楚姐姐的难,青衣小宫人继续道:“听说是城南张婶家的二郎,姐姐你还记得他不,当初来咱家买过东西的。”
她家开了个小杂货铺,卖些针头线脑一类的小东西,生意还算不错。
张婶家的张二郎?
年长的宫人眼前一亮,她记得呀,她怎么不记得?
那个长得斯斯文文,说话温吞一瞧就知道是给好脾气的书生。
青衣小宫人一看她姐姐的这个神色,就知道姐姐是满意这桩婚事的,她也乐了,拽着姐姐的胳膊就往后院走。
换了衣服赶紧回家,喜事一桩家里肯定要弄顿好的。
无忧无虑年纪的小丫头此时还满眼都是好吃的,完全忽略了姐姐的忐忑和期待。
王宫内梆子声一响,下值了的宫人们在看到换值的人来了,纷纷露出轻松的笑来,他们有的攒了好几天的假期,准备回家好好歇一歇,有的则只有短短的小半天假,便决定去热闹的街市逛一逛,最好能在宫门落锁之前回来。
一时间王宫内热闹了起来,但大家都默契的保持了沉默,即使是说话,也都小小声的凑近了交流,就像是担心自己说话的声音太大会将正在沉睡的秋骊两人吵醒一般。
一觉睡得全身发软的秋骊醒来后就直接对上了一双眼睛,因为近在咫尺,秋骊突然发现,君屹的眼球颜色还挺特别,中间是褐色的较淡,越往边缘处越深,愈发趋近于墨蓝。
和人家成亲了两年多,也做了快一年的真夫妻,这个发现让秋骊既感到一丝新奇,又有些赧然,就好像自己对男人多不上心似的。
“醒啦,你的伤口疼不疼?要不要我帮你换药?”
秋骊怕自己睡觉不老实会碰到他受伤的胳膊,特意睡在了里头,现在见他侧着身子看她,眼神不自觉的就落在了男人的胳膊上。
前世今生两辈子,秋骊都没受过什么大罪,所以她不太清楚这种伤口到底会有多疼,但是她是那种手指头破皮都能痛很久的人,所以压根儿都不敢去看男人伤口,看了以后怕是得肝颤。
君屹摇了摇头,温声道:“不必,一日一换即可。”
“哦…”
一时间两人陷入了沉默的氛围中,整日里忙得脚不着地的人此时却因受了伤才能老老实实的和她安静的躺一会儿,秋骊既有些眷恋这种感觉,又有些唾弃自己的这种诡异思想,虽然还蛮喜欢和他一起亲亲密密的说说话,但心里也不能暗搓搓的觉得人家受伤受的还不错吧。
“那…你饿不饿?”
有点没话找话的秋骊动了动手指,脑袋瓜也朝人凑近了些。
明明殿内也没有第三个人,可两个人就像是在说什么小秘密一般挨在一起讲起悄悄话来。
两个人里多数都是秋骊在说,君屹在听,可偏偏一个人说得认真,一个人听得认真,倒也显得趣意十足。
睡着的时候不明显,醒来后再在床上保持一个动作躺久了,身上的肉都是麻的。
实在是躺不住了,秋骊从床上起身,又扶住君屹受伤的那只胳膊,让他也半坐起来。
守在门口的侍女们听到了动静,便将殿门打开,进入低声询问是否用膳。
秋骊看了看天色,觉得自己的肚子确实有些饿了,便让侍女先去备水,等她稍稍洗漱一番再上饭食。
侍女领命而去,没过多久就进来三四个小宫人,手里端着木盆和洗漱用品。
秋骊一边洗漱,一边询问身侧名叫木薇的小宫人青梅有没有回来过,小宫人半垂着头,低声回道:“青姑娘半个时辰前回来过,殿下和汗王未醒,她便又回了后院。”
看来是不放心,又去照看沃德了。
这样也好,沃德无父无母,一个人过活糙得很,这两年还能有青梅时不时的照料,以前更是衣服没人缝,回家经常吃冷饭。
秋骊将擦手的帕子放到侍女端着的托盘上,心中下了决心,等这回沃德的伤好了,她就赶紧让两人成婚,不然这样拖来拖去的,得什么时候是个头。
白天睡多了,晚上就有点睡不着。
秋骊倚在软榻上,一手拿着本账簿,一手扒拉着个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小算盘珠子,发出啪啦啪啦的清脆碰撞声,睡前翻一翻账簿,算一下自己的最新进账,真金白银的仿佛堆到了眼前,想一想那场景,夜里似乎更能做个好梦。
另一侧半坐在床上,翻看着一卷书册的君屹则是露出一副放假了般的闲暇,完好的那只手轻轻的翻动著书页,发出一点沙沙声。
室内静谧,两人都沉浸在愉悦轻松的氛围里。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打破了这种静谧,两人都瞬间回神,抬眼看向门口。
两个守门的侍女得到指令,将门打开,就看到门口站着两个身着薄甲魁梧威武的护卫。
普通护卫一般不会进入到王后休息的后殿来,但这两人一看就知道是汗王的近卫。
怕误了要事儿,侍女们不敢耽搁,连忙走过去询问,片刻后立时快步进入殿中回话。
秋骊听了一耳朵,知道这是审讯刺客有了结果,便放下了账簿和算盘,抬起脑袋看向君屹。
君屹便下了床,一只手将搭在屏风上的外袍披到身上,秋骊走过去帮他穿好,两人携手往可以议事的前厅走去。
到了前厅,两名近卫已经候在厅内有段时间了。
见了秋骊两人走进来,连忙拱手行礼。这些近卫日日跟随在君屹身侧,九成九都是他的心腹。
“审讯得如何了?那几人可有招的?”
其实君屹内心里并没有抱多大希望,但事无绝对,说不准那几个刺客里就有那软骨头呢。
只是这般小概率的事儿终究只是小概率,越是想什么事情发生,往往事情都是会向相反的方向进行。
果然,就听到底下的一个近卫道:“该用的手段属下等都用过了,但…那几个硬骨头还是一个字都不肯说。”
这结果,君屹也算是早有准备,摸着自己受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