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小姐她有剧本-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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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秦舒有一瞬间的意外,就听皇上道:“可朕想着你恐怕连户部的门在哪都不知道,派你去蜀地,也不过是去遭趟罪。”
这话听起来倒像是对小公爷一事无成的无奈,可从侧面又反应出这位皇上是真心希望小公爷能入朝效力。
秦舒仿佛没听出皇上的话,只道:“多谢皇上体恤。”
皇上微叹一声。
秦舒继续道:“臣今日来,是来向皇上请辞的,府中还有些杂事需要臣回去处理。”
皇上好像料到了他会这么说,并未立即回复,而是冲程昕招了招手。
程昕上前一步。
“孩子啊,此番叫你受苦了。现在可好些了。”
一个手握生杀大权的皇上,对她如此轻声细语,慈善的仿佛隔壁邻居家的大叔。这种态度令程昕受宠若惊,极度不适应。
“回禀皇上,臣女好多了。”
这时,外面有传,淑妃娘娘来了。
程昕转头,就见淑妃娘娘亲自端着药款款而来。
“皇上,时辰到了,该喝药了。”
秦舒本想就此告退,可淑妃却让两人在一旁稍作片刻。
看着她仔细给皇上服了药,吃了点心,秦舒二人才重新站到殿中央。
淑妃娘娘突然道:“我记得再过两日,昕儿就该及笄了吧?”
程昕有些意外,她也是听玟棋偶然提及了生辰,四月初八,与她本人的生辰重合。
往年的生辰,好像原主都没怎么过,在江南的时候她记不怎么清,入京之后最多只有一碗长寿面。
这不难解释,因为她出生那日,太夫人收到了安国公战死沙场的消息。
“是,有劳淑妃娘娘惦记。”
淑妃微笑:“姑娘家的及笄最是重要。既然你在了宫里,不妨再多待两日。太后娘娘叮嘱了,你的及笄之礼,就在宫中办,由本妃为你亲自操持。”
“这怎么可以?”
程昕连连摇头,她们怎么会有此想法?
皇家的这些规矩甚多,只有公主的及笄和皇子的及冠之礼才会办在宫中。她不过是国公之女,就算安国公府再得隆宠,也不该有这规制。
她都可以想象得到,若是她在宫里举办了这及笄礼,以后该是怎样的风口浪尖。
这些把宫规看的比什么都重的皇家,怎么会允许这样越礼的事情发生?
程昕频频拿眼看小公爷。
小公爷自然也知不妥:“皇上,今年的及笄之礼,臣早已准备妥当,就不劳太后和淑妃娘娘如此费心了。”
“不碍事的,本妃膝下无女,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让本妃也能体验到为女儿家操持及笄的乐趣。小公爷,你要知道,这是太后娘娘她老人家的心愿,也是皇上与本妃的一番心意。
你难道就不想让昕儿在及笄的时候,有她该有的体面和荣光?”
不知是哪句话触动了小公爷的弦,他居然毫无预兆的应下了。
程昕还在挣扎:“娘亲那里——”
“你放心,国公太夫人那里朕派人知会,只让她在及笄之日入宫来就好。”
淑妃顺势附和:“不错,国公太夫人常年礼佛,这种俗务还是莫要让她费心为好。”
及笄之事,虽说是古代女子最为重要的大事之一。
可程昕想不通,为何她一个国公小姐的及笄礼,皇家会如此热心。
仔细回想起,似乎也有迹可循。
因为临到及笄前夕,安国公府里对此事一点动静都没有。好似早就知道准备了也是多此一举。
第80章 反常必为妖
没等程昕向小公爷问个明白,她就被拉着去了荣和殿,去试穿内务府送来的一应华服。
看到早已准备妥当的及笄之物,程昕满脸的疑惑得来了淑妃娘娘的解释。
“因为那件事,你娘动了胎气,生你的时候极其不易。当时若非年太医及时赶到,恐怕你这孩子……你出生没多久,本妃还曾随皇后娘娘一同过府探望过。那时候啊,你小小的,就那么一团,任谁看了都觉得要养大这孩子怕是不易。
好在菩萨保佑,你平平安安的长大了,长到了如今的年岁,现在这样子所说还有些瘦弱,却健健康康一点也无碍了。”
淑妃欣慰的揉了揉程昕的脸,指着桌子上众多的饰品道:“喜欢什么样的,你自己选吧。”
被人当做孩子对待的程昕颇有些不自在,当下避开淑妃娘娘的手,凑到一堆饰品前。
精致的饰品,程昕在自己的库房里也见过不少。可眼前这一堆头面、钗环、手镯、项链却是更胜一筹,不用淑妃介绍,她都知道这些是极昂贵的。
她终是忍不住问道:“淑妃娘娘,为何如此待我?”
淑妃闻言微笑,她的眼角也因此展出了些许浅浅的鱼尾纹。
从头到尾她都有留意程昕,她眼里的诧异和迷茫,让淑妃知道安国公府并未告知事情的真相。
既然如此,这些事情也不该从她口中泄露。
于是,她温声笑道:“待你好,难道不好吗?”
“待人好,自然是好。可平白无故的好,让人觉得惶恐。”
如果说是因为她的身份,那京城像安国公府这等地位和身份的人家不在少数,人家也有像她这么大的女儿。就好比淑妃的娘家,也是一等一的太师府邸,她府上就出了好几个才明在外的大家闺秀。
怎么比她优秀的人,就没有这等殊荣?
反倒是她这个从前寄养在江南,这两年入宫次数屈指可数,并且入宫了也没有正经的接受召见的人,突然间就像是金子发了光,被人捧到了人前?
这些突如其来的好,非但没让她感到荣耀,反倒是引起了她心里的警惕。
正所谓反常必为妖,便是这个道理。
“傻孩子,无需如此。要不了多久,该你知道的你就全知道了。”淑妃拉着她坐到镜前,轻按着她的双肩,让她正对着镜子。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那不妨等你娘入宫了问个明白。”
程昕看着镜子里的淑妃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所有的疑惑都被暂时掩埋,等待太夫人到来的时候重新揭开。
……
从皇宫里发出来的一张张宫帖,在京城各大世家内宅里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尤其是那些身份尊贵的官眷夫人,看到宫帖的时候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太后要亲自为安国公小姐举办及笄礼,还请了三王妃为其梳簪,几个全福诰命夫人过赞礼,还有她们这些有头有脸的官眷夫人及小姐前来观礼。
这等规格,怕不是只有年前岚湘公主才有。
可那是公主啊,而安国公府的小姐,她凭的什么?
京城的贵妇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几个相熟的相互串了门,互通有无。
还是太师夫人从淑妃娘娘那里得到了些可靠的消息。让官眷们只管安心赴宴,这事说到底也没什么,全是皇家对安国公的照拂和体恤。
且不管其他官眷夫人如何作想,回到府中的丞相夫人换过衣裳,吩咐厨房做了温丞相最爱吃的松花糕,亲自送去了书房。
书房之中,温丞相正在埋头作画。
丞相夫人入内,身后丫鬟入内将糕点茶水放下退去。
“夫君,你午膳吃的少,妾身给你准备了些糕点,你服用过后再继续不迟。”丞相夫人柔声说道。
温丞相眼皮未抬,恍若未闻。
眼见着一株白莲就要跃然纸上,丞相夫人低低的哭泣声传来,引得他手微颤,花蕊立时就晕开了。
到底是十几年的夫妻情分,温丞相放下了手中的画笔。
“好端端的,这又是做哪般?”
见温丞相拿过点心吃了,也喝了茶,丞相夫人才擦了擦眼角,将宫帖拿了出来。
温丞相瞥了一眼,道:“这种事往常你去惯了的,哪里难得了你?”
“夫君,这可跟往常的及笄礼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不都是去观礼,你若是不想说话,站在一边充充场面就好,这又有什么难处?”
丞相夫人心中升起一团火来,瞧瞧这叫说的什么话?
她们这些后宅夫人的每一次赴宴,要备什么礼,说什么话,摆什么谱,都是实打实的一门学问,其中牵涉到的方方面面何其多。
要做到妥帖,不留人话柄,还要等出彩,那是得费多少心力和功夫。怎么到了男人嘴里,就只是过去站站,充充场面?
这大抵是她们这些后宅夫人和夫君永远也说不到一处的地方。
丞相夫人压下这团火,体贴的捏了捏温丞相的双肩:“原本以为这样的及笄礼,只在年前的岚湘公主那见识到。可不想如今又有一场,还是安国公府的小姐。
那小姐,夫君你也是见过几面的,往常总是来府里寻敏儿、仪儿一处玩耍。”
温丞相哪里还记得自家闺女有什么玩伴,不过提到安国公府,他倒是正了正神色。
“这宫宴,妾身去了不过是充个场面。可敏儿过去却是不一样的,她如今年岁大了,总要在宫里的娘娘们那留些好印象,到时候有什么像样的儿郎,也好想到我们敏儿。
妾身如今是一切顺遂的,放心不下的也只有膝下这两个女儿。仪儿那里如今……”
提起温蕙仪,丞相夫人眼眶里的泪水倒真是一下子就滚了出来。
温丞相也绷直了一根弦,当初他有多得意这门婚事,如今就有多后悔。
他与皇上做了亲家,成了太子的岳丈,来日就是国丈大人。
他是千挑万选为仪儿谋了个人上人的太子妃位,可谁成想,她这才刚过门,连回门宴都还没摆呢,太子就出了事。
第81章 将功折罪
如今废太子被关入了宗人府,皇上看在他这十几年劳苦功高的份上,特许仪儿回府来住。
如今仪儿整日里关在房门里以泪洗面,叫他这个做父亲的如何不心疼?
“仪儿如今成了这副模样,还不是拜敏儿所赐!怎么,你如今还想替她来求情不成?”
当初城外的难民若是没有被放进来,消息传到了太子那里,事情总还有转圜的余地。可偏偏这个小女儿自作聪明让人开了城门,难民入内到太子下台,他一个好端端的太子岳丈如今成了一个天大的笑柄。
谁在背后不议论几句他这是老眼昏花,想攀高枝却看走了眼?
他将敏儿,连带这还有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娴儿一并责罚禁了足。如今才不过几日,丞相夫人就来说情了。
哼,他这口气没那么容易消!
丞相夫人伤心不已:“可现在又有什么办法呢?仪儿的事情已经这样了,就算被废,可仪儿还是她明媒正娶的皇子妃,这辈子也就只能盼着太子,不,是三皇子能从宗人府里出来。毕竟皇上还是顾念父子之情,没有夺了他的皇子位。
往后她还是三王妃,该有的体面还是有的。
可敏儿不一样啊,她都及笄了,正是说亲的好时候。她当日还不是受了她大姐的蛊惑才犯了大错,可她绝对不是成心的,谁能想到外头的难民与太子有关?”
温丞相当即横了一眼过来:“你既说了没人能想到外头的难民与太子有关,又为何要说敏儿是受娴儿的蛊惑?
她一个往日里被你拘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能知道太子在陇南做的事,能知道难民的事会牵涉到太子,能知道难民会在那一日抵达京城?”
丞相夫人被堵得哑口无言,夫君这是怎么了?
往常的时候不是没说过那贱丫头的坏话,温丞相听了从来不发表任何意见,有时候甚至还会把她叫过来责骂一顿。
如今,倒是护起贱丫头来了。
呵呵,难不成见仪儿落了难,就帮扶起贱丫头来?真是让她大开了眼界。
不过她心中纵有千万个不甘,面上却是一点都没有显露出来。
“妾身是想着仪儿遭逢变故,的确有敏儿的过错。可夫君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总不能一辈子关着她不管了。与其那样,还不如放她出来,好叫她将功折罪?”
温丞相冷哼一声:“她能做什么?别给我添麻烦,惹我生气就不错了。”
丞相夫人加重手里的力道,让温丞相放松下来,期期艾艾道:“夫君,太子被废,总是还有新太子册立的。这就国不可一日无君是一个道理。既然有新太子,那么自然也会有新太子妃……”
温丞相一口打断她:“怎么,你难道还想一门出两个太子妃?天底下哪有便宜的事全叫丞相府占了?你郭家前辈子怕也没烧得了这样的高香!”
这几个女儿的归宿他不是没想过,甚至二皇子那也打听过。可是如今三皇子被废,皇后却还在位,谁能保证等皇上气消了,三皇子没有再成为太子的可能?
只要一日太子位还没定下来,这些话就一日不能从他口中说出来。
否则传到外面他温敦海成什么了,成卖女求荣的势利眼了!
他虽有想要让女儿高嫁,以求以后官运亨通之意,可他这丞相之位是他凭自己的才能一步步爬上来的。哪里能沾染上这些的唾沫星子?
丞相夫人被说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做了十几年的夫妻,她不说是温丞相肚子里的蛔虫,但是他的这些想法还是一清二楚的。
怎么,容得他想就容不得她说?
只是眼下温丞相在气头上,她也不敢去火上浇油,只得捂眼痛哭:“妾身也就是想带敏儿入宫赴宴,这样的场面宫里难得几回有。
不说旁的,就说我们敏儿与安国公小姐的关系那样好,若是在这种场合不到场。凭白让她们的关系冷淡了,这对敏儿有什么好?
到时候,安国公小姐问起来,妾身要如何作答?以后敏儿又该如何作答?
有道是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敏儿当初可是她在京城的第一个朋友,这份情谊如今正显得珍贵。夫君就不能为敏儿好好考虑考虑……”
温丞相黑着一张脸,不过也不得不说丞相夫人说的有道理。
“既然如此,就让娴儿和敏儿一道入宫。”
“那怎么能行?”
丞相夫人说完就接受到了一个眼刀,连忙解释道:“娴儿当初可是与安国公小姐有过节的,不然夫君也不会打发她去庄子上。”
“正因为有过节,才更应该去赔礼道歉。”温丞相冷哼一声:“怎么你难道是只想为敏儿开脱,反倒让什么错都没有的娴儿失了这次入宫的机会?”
“冤枉啊,夫君怎会这么想妾身?”丞相夫人捂着心口直叫屈。
“我不管你怎么想。总之,要么两个一起去,要么两个都别去。”
话已至此,丞相夫人哪里还敢多言,生怕一个不好,连累了温蕙敏入不了宫。
……
转眼,京城的风里就透着一股温热,所到之处,到处都再添一分绿意。
程昕被宫女们金尊玉贵的伺候着,恍惚间有种自己其实是穿越到了公主身上的错觉。
而这两日,小公爷也不知道是躲到哪里去了,竟是连他的面都没有见着。
天蒙蒙亮的时候,程昕就被迫起来装扮。
“三王妃驾到。”外头有内官尖利的喊道。
程昕回头望向门口。
这几日宫里的礼仪嬷嬷,已经跟她普及了好些及笄礼时的规矩,比如由三王妃亲自来为她梳簪。
她又看了下天色,这会子天才刚刚擦亮,这位三王妃怕不是披星戴月入的宫吧。
叫这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