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小姐她有剧本-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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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比它更懂程昕,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说着不高兴,其实心里高兴的很。
“以后别系统系统的叫,人家是有名字的。”
“你那什么书局剧情系统,名字太长了。”
“不是那个,是昵称。比如:小书书、小情情、小局局。”
程昕额头冒了黑线:“你其实不是系统,是戏统吧?”
“哎呀,人家都叫你小乖乖,你怎么就不能叫人家小书书、小情情、小局局”
程昕一阵恶寒,抖了抖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你好好说话,别这样橘里橘气。”
“人家”
“好了,我叫你小书还不行吗?”
“好吧,小书也行。我的小乖乖”
程昕摸着玉牌,的确安心不少。
是书局系统将带她这里的,它也是唯一知道自己是谁的。若是就此交给了温芸娴,就仿佛将她与现代的一切都切断了。
那样的话,在这个时空,她就真的只剩下孤零零一人了。
马车入了庄子,村民们的说话声和孩童嬉闹声围绕在马车周围,熙熙攘攘的。
庄子上的庄头和他媳妇早早就在村头等着了。
玟棋给程昕戴好帷帽,掀开帘子下车。
透过轻薄的帷幔,程昕看到外面黑压压的一片人。
“哎呀,这是什么风把小姐您这样尊贵的人给吹来了。真真是我们祖上积德,烧了高香”庄头的媳妇笑得谄媚。
庄头站在一边,局促的憨笑。
“行了行了。小姐一路舟车劳顿,你们只管领路,让小姐到入院子里休息。其他的若是有需要自会吩咐你们。”严管事发话了。
老庄头松了一口气,他是个老实人,说不来讨巧的话。听着自家婆娘蹩脚的马屁,也觉得臊得慌。
他连忙躬身道:“院子和房间打扫干净了,老婆子快带小姐过去。”
给程昕准备的院子,已经是庄子上最大最敞亮的房屋了。
名义上是准备给府中主人来此游玩时小憩的,可事实上谁都知道如安国公府这般地位的主人家是不可能亲自来庄子里的,所以寻常是用来给府中的管事住的。
可不曾想,今日安国公府的小姐真的来了。
“这屋里什么味?可真难闻。榛果,你去把香点上,再把那边的窗户打开。”巧婳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就安排几个小丫鬟忙前忙后。
老庄头的媳妇有些局促的守在房门口,见玟棋路过,忙凑上前去。
“姑娘,小姐来得急,我们从一接到消息就进来打扫了,这房间里放了好些香艾去味。只是这屋子好些日子没人住了,小姐若是怪罪下来”
见妇人紧张,玟棋柔声道:“大婶,你放心吧,小姐没怪罪。这都晌午了,吃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妇人松了一口气:“备了几个菜,只是不知小姐还想吃什么?”
“你且等着,我去给你问问。”
“好,多谢姑娘。”
在屋内的程昕已经听到了外面的对话,索性走了出来。
那妇人连忙上前行礼:“见过小姐。”
“不必多礼,您怎么称呼?”
“我家老庄头姓陈,您只管唤我陈婆子就好。”
玟棋搬了张椅子给程昕坐下,对陈婆子道:“陈大婶,不必紧张。有话回话便是。”
“是。小姐,鸡鸭鱼肉庄子上都有,已经做好了,就是不知您还要吃些什么果蔬?”
程昕道:“庄子上有什么时令蔬菜,你就准备什么。对了,对面庄子上可有我们庄子上没有的吃食?”
说到这些,陈婆子倒是如数家珍:“两家庄子离得近,种的东西也都差不多。只是一点,温丞相家的小姐喜欢吃枇杷,那边的庄子上种了好几棵枇杷树。”
“枇杷啊,我也喜欢吃。”
“小姐若是喜欢,老婆子我这就去给您摘些来。”
“可以摘?”
“可以可以,那边的庄头是我家老头的表侄。温家小姐只是解馋,并不多吃,往年的枇杷都是分给庄子上的人吃。这会子摘点枇杷不打紧。”陈婆子说着就要去摘。
“等等。”
陈婆子连忙站住脚,拍了下自己的大腿:“哎哟,小姐您瞧我这老婆子,忒没规矩,都忘了这跟小姐说着话呢。”
程昕道:“你不用去,午膳后带我过去。”
“小姐要亲自摘?”
“可行?”
陈婆子忙点头:“行行,这有什么不行。老婆子我这就去说一声,只是庄子上养了不少畜生,这过去的路上怕是不干净,怕是污了小姐您的眼。”
“无碍。”
“小姐,那您先坐着休息回,老婆子这就先去吩咐炒几个时令菜。”
“去吧。”
待陈婆子匆匆离去之后,巧婳来到程昕身边:“小姐,听说温家大小姐如今就被送到了那处庄子上。”
“我知道。”
“小姐,你”巧婳欲言又止。
程昕抬头,扫了一眼脸色有些不佳的巧婳,门边沉闷不语的梅染,还有惴惴不安的玟棋。
“你们几个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玟棋走到她身旁:“小姐,您因温大小姐落了水,她是万死难辞其咎。可如今她在此处受惩戒,您追到此处对付她,若是传了出去,对您的名声可是不好。”
在京城不比江南,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掀起掀然大波,尤其是那些将规矩礼仪看的比什么都重的勋贵世家,她们的唾沫星子可是能将人活活淹死的。
“所以你是劝我放过她?”
“小姐,玟棋只是觉得她如今的处境定然不好,根本用不着您亲自出手。”
巧婳也点头:“是啊,小姐。您是安国公府的小姐,千万不要与她们一般计较。再有温家三小姐把主意打到您身上,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玟棋睨了巧婳一眼。
巧婳当即反应过来,一下子跪了下来:“小姐,奴婢瞎说的,小姐千万不要生气。”
程昕看向一边的梅染:“你也是这么认为的。”
“是!”梅染漠然应答。
“好好好,你们可真是我的好丫鬟。”程昕拍拍手,故作气恼。
玟棋低下脑袋:“小姐息怒。”
巧婳噤若寒蝉。
这回该不会是轮到她被发卖了吧?
“好了,你们都起来吧。”程昕拉过玟棋和巧婳。
玟棋和巧婳不敢起身。
程昕道:“你们的意思我都懂,放心,我不会去做傻事了。”
程昕很欣慰,身边的这几个丫鬟都很好,明知会有惹怒她的风险,还愿意直言相谏。
所以,从前到底是不敢说,还是原主不愿听?
第九章 五两银子
午后,庄上走动的人少了,程昕便带着梅染出了门。
日头还有些晒,梅染一言不发的举着一把伞,遮在她的头顶。
她是练武之人,平常脚步轻快走的很快,此刻缓了速度慢慢的跟着。
程昕侧首,目光停留在她厚厚的刘海上。
“梅染,你不热吗?”
“不热。”
“听说你上个月及笄了。”
“是。”
“那我还没来得及送你及笄之礼。”程昕从头上拔下一根珠钗:“就把这个送你。”
珠钗很漂亮,正好是梅花式样,是程昕出门前特意挑选的。
梅染停住脚步:“这个太贵重了。”
“及笄是一个女子极为重要的日子。远远不是一根珠钗可比。”程昕拉过梅染,将珠钗插到她的发间:“我希望你可以忘却那些不开心的日子,一切从头开始。”
梅染微低头,厚厚的刘海遮住了眼帘,让人无法看清她此刻的神情。
程昕继续向前走。
梅染与玟棋同岁,也是同年入府,在原主身边已经有五个年头了。相处了这么久的时间,却被发卖了,想来也是伤透了心。
程昕在现代,自幼是入了武术馆,习武的艰难和苦楚她很清楚。梅染身上有她熟悉的感觉,她最想缓和的也是和梅染之间的关系。
“梅染,你练了多久的武艺?”
“自夫人送我去了江南,我就跟林总镖头习武,已经有五年了。”
“你除了练剑,还会什么?”
闻言,梅染有些诧异,小姐可从没关心过这些。
“暗器和轻功。”
程昕颇为羡慕的看了她一眼,这两项在现代可是没有。
“以后教我练剑可好?”
“小姐,这”梅染摇头:“夫人不会允许的。”
程昕知道梅染这只是托词,安国公夫人没有像京城其他贵胄人家般管束女儿,放任其自由,想来是不会阻止她练武的。
不过程昕也没有继续下去,她不想去勉强旁人。
这时,陈婆子从田埂上跑了过来,气喘吁吁道:“小姐,您怎么这个时辰出门,现在的太阳还毒的很。”
当然是赶时间啊,她如今可只剩下四天左右的生命值了,哪里还管日晒还是雨淋。
程昕嘴上却道:“还好。你打把伞,前面带路吧。”
“不用不用,老婆子就是个地里刨食的,哪里会怕了这个。”
陈婆子走在前面,穿过了几条田埂,就来到了两个庄子中央的篱笆墙处,她对着不远处的农舍喊了几声。
很快就有一个男子从农舍里跑了过来。
篱笆门被拉开,男子看了一眼戴着帷帽的程昕一眼:“这位就是国公府的小姐?”
陈婆子喝一声:“傻站着干嘛?还不快给小姐请安。”
“小的陈贵,见过小姐。”陈贵忙规矩一礼。
“不必多礼,我就是想吃个新鲜枇杷,多有打扰了。”程昕道。
“小姐真是太客气了。听闻我们家三小姐与小姐您是手帕交,您来了这里,小的必是要代三小姐好生招待您的。”
程昕点点头,和梅染朝前走去。
陈贵和陈婆子落后几步。
陈贵压低声音:“婶娘,你跟我说实话,这位小姐真的是来摘枇杷的?”
“不为枇杷,难不成是来看你这庄家小子的?”
“哎呀,婶娘,没和你开玩笑。你还不知道吧,我们大小姐被送到庄子上来了。听管事说是得罪了安国公小姐,被送来安置的。”
陈婆子面皮一紧:“安国公小姐?那不就是这位!”
“可不就是她。这位小姐该不是来寻我们府上小姐麻烦的吧?这可不行啊,大小姐虽不是个受宠的,可在侄儿庄子上出了事,那侄儿丢了差事不说,小命也会不保啊。”
“哎呀,你这个混小子,你怎么不早说。早说我就不答应她来了,咱们摘了枇杷送去就是。”
“我也是才想起这茬”
就在这时,程昕回头:“想起什么?”
两人顿时脸色一僵。
陈贵尴尬一笑:“没,没什么。”
“你们还不快点。”梅染发话。
“嗳,来了来了。”
两人硬着头皮跑了过来,却不敢再交头接耳。
陈贵在前面带路,见他所带的路线距离温芸娴的院子越来越远,程昕径自改道,朝那处院子走去。
陈贵大惊:“小姐,走这边,枇杷树在这边。”
“我累了,想歇歇脚。”
累了?
鬼扯吧,这才走了几步哦?
他家的婆娘追着他打的时候,能连跑两个山头还不带喘的。
陈婆子焦急,这小姐的腿怎么能跟面条做的似的,说软就软。
定是被侄子说中了,是要去找温家小姐的麻烦。
陈贵指着近处的一间院子道:“小姐啊,前面的路不好走。您若是不嫌弃,到小的院子里坐坐。”
“我嫌弃啊。”程昕继续走。
陈贵被这么一噎,原本想说的话统统接不下去了。
程昕走近温芸娴的院子,就听到里面有哭喊声。
“王管事,我家小姐病了,这些银子是给她抓药吃的。你,你不能抢”
“拿来把你!”一个凶厉的声音透过院墙传来:“当日你们带的东西,老子一清二楚。这五两银子你这丫头你就是偷来的。”
“我没有,这是我们家小姐的。”
“呸,身为小姐的丫鬟,竟然做出这样不知廉耻的事情,今日老子可要替小姐好好管教你。来人啊,给我好好打,往死里打!”
“是!”有人应声,紧接着惨叫声和哭喊声传来。
五两银子!
程昕一下子捕捉到了这关键词,女主前世的丫鬟可就是因为这五两银子被打死的。
程昕快步上前,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少女虚弱的冷喝:“住手!”
程昕在院门口停下,透过门中间的缝隙,看到了对面扶着门框从房间里出来的少女。
她看起来像是生了重病,脸色苍白的可怕。那纤细的身体,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了。
“呵呵,我就说嘛,小姐您这不是好好的吗,这丫鬟竟然咒您生病,简直该打啊!”
“王管事,你若再动手,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温芸娴目光一寒,极具威慑的望了过来。
第十章 温芸娴
背对着程昕的王管事,不知是何表情,但见他握紧拳头,踹了身边的婆子一脚。
“小姐让你们住手,都聋了吗!”
那两个壮硕的婆子这才停了下来,退到一边。
温芸娴缓慢的走下台阶,踉跄着来到丫鬟身旁,将她扶起:“月芽,你没事吧?”
月芽披头散发,脸上都是抓痕,红着眼直摇头。
“银子!小姐,王管事将银子抢走了。”
王管事厉喝:“你这死丫头胡说八道,银子是你偷的,是脏银!”
到手的银子还想拿回去,门都没有!
“我的银子,怎么就成脏银了?”温芸娴抬头,盯着王管事。
王管事一脸不屑:“小姐既然要包庇这丫鬟,我一个小小的管事自是没有办法。可夫人当日说了,小姐您只需带几件贴身衣物来此,旁的一律都不许带。这银子就算不是脏银,也是私藏。按规矩,就该要交给夫人处置。”
温芸娴放在身侧的手微紧,接着放开:“拿着银子,给我滚!”
“哈哈,还是小姐识大体,早这样不就没事了。”
王管事说着冲地上呸了一声,警告看了月芽一眼:“死丫头,像你小姐多学学,知道什么能惹,什么不能惹。今日就看在大小姐的面子上放你一马,若有下次,本管事定然要打断你这条狗腿。”
“王管事,你也要给我记住一句话。”温芸娴扶着月芽站起来,目光冰冷。
王管事躬身,眼神却极为轻慢:“小姐请赐教。王某人洗耳恭听。”
“你也给我记住了,我再落魄也是丞相府的大小姐,是主子!而你不过是小人得志,说到底只是夫人养的一条狗!”
“你!”王管事气恼,凶神恶煞道:“好好,你给我走着瞧!”
要不是上面说了不能一下子把人弄死,免得丞相起疑,他一准现在就掐死她们。
他既奉命行事,自有的是时间好好折磨这个不受宠的大小姐。
“我看大小姐中气十足,身体好的很。你们俩给我听着,今晚的火不用生了。”
“是!”两婆子应声。
王管事冷哼一声,甩袖就走,却不想刚拉开院门,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惊呼。
一个戴着帷帽的女子退了几步,坐倒在地。
“啊,痛!梅染,我的脚。”
梅染当下蹲下,扣住程昕的脚:“小姐,你的脚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