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小姐她有剧本-第8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是是,多谢官爷提醒。来来,吃瓜,吃瓜。”秦舒一人递去一大块西瓜。
其余的守卫当即接过西瓜,大口大口吃起来。
正所谓吃人手软,守卫们没有为难他们,随意查看了下板车就放他们进城。
秦舒缓缓推着板车,程昕在他身边笑得开怀:“当真没有人认出你来。”
秦舒抬起头,戴着斗笠的脸泛着农家百姓常年日晒雨淋的古铜色,暼了程昕一眼:“多亏了娘子的这瓜,叫他们只顾着吃了。”
“不谢不谢。”
程昕撩了下头发到耳后,他们入城就是为了掩人耳目,所以在途中看到一个卖瓜的老人家,就连车带瓜全买下来。
那老汉高兴,还将斗笠和瓜刀都送了他们。
又告诉他们城门的守卫不算难缠,只要主动送上点好处,就不会被为难。
入了城之后,沿途也有好些过路人买了他们的瓜。
他们卖的瓜又大又好还便宜,到南阁扇坊后巷的时候就所剩不多了。
秦舒扣响了后门,很快就有人听到动静出来,来人是左掌柜,看到秦舒和程昕还愣了下。
“左掌柜,您要买的瓜给您送来了。”秦舒摘下斗笠。
即便是早就得了吩咐,可看到秦舒这副样子,左掌柜还是忍俊不禁,侧过身去,对身后的下人喊道:“你们两个把这些瓜运进来。卖瓜的,你跟我来结个账。”
“是。”秦舒和程昕入内。
左掌柜带他们去了楼上的厢房,而后笑道:“小公爷,郡主,二位这是要微服私访,体察民情?”
秦舒端起一边的茶一饮而尽:“左掌柜你就别笑话我们了,对了,我夫人肚子饿了,先给我们来点吃的。”
左掌柜眼角炸了炸:“小公爷还真当我们这是客栈了。”
“哈哈,左掌柜您担待。看在我们给您送瓜的份上。”程昕接道。
左掌柜这才展颜笑起来:“郡主,老夫跟您开玩笑呢,这饭菜啊早就备好了,这就送上来。对了,耳房里还有热水,小公爷和郡主不如先简单洗漱下。”
程昕瞥了秦舒一眼,哈哈笑道:“左掌柜这是嫌你埋汰呢。”
“不敢不敢。只是见不惯小公爷这邋里邋遢的样。”左掌柜说着捂了捂眼,赶紧跑路,顺带帮他们关了门。
程昕笑着打量了秦舒一眼:“说实话,我初看的时候也不习惯,但是看着看着就顺眼了。”
“那为夫以后都这副打扮?”
“那还是别了,暴殄天物。你快去洗洗吧,一会出来正好吃饭。”
秦舒冲程昕眨眨眼:“不如,夫人陪我一起?”
“少不正经,我肚子饿了,等着吃饭呢!”程昕推着他入了耳房,不理他那句‘在夫人面前,哪里要什么正经’。
……
吃过东西,换过衣服,又见到了左掌柜。
“这几日听小公爷吩咐,府里的动静老夫都从秦总管仔细打听了。自从国公爷回府之后,国公府的门槛都快要被人踩烂了。先是国公爷从前军营里认识的弟兄们一一到访,接着又是朝中文臣旧部,再就是当朝新贵。国公爷来者不拒,通通都接见了。”左掌柜道。
“那让你注意的那几位呢?”
“都来了,温丞相是深夜到访,韩尚书是随同僚一起来的。昨日就连宫里那位也微服私访,入了国公府。”
皇上也来了?
程昕惊讶于皇上的这番举动,若是想见安国公,大可传召。可他这般纡尊降贵,是在彰显安国公的贵重,还是真的有什么话不方便在皇宫里说,要跑到国公府来?
“那我娘那边呢?”秦舒问道。
左掌柜道:“太夫人那里也活动开了,不过但凡是国公爷接见过的大人,太夫人便没再见他们的夫人。这几日见的都是安成军旧部遗孀和家人。”
京城如今的局势,也因安国公的死而复生发生了改变。
只是程昕不知,这对他们来说,到底是福还是祸。
“有劳左掌柜继续盯着府里的动向,若有什么事及时告知。”
“小公爷放心,老夫省的。”
程昕道:“对了,黛小姐那呢?”
“照郡主的吩咐,带黛小姐去了好几处院落。只是黛小姐均说不妥,后来三王妃听闻她在寻住处,就邀黛小姐去了王府。”
程昕意外,三王妃怎么会邀黛丽丝过府?说是邀温芸娴还差不多。
“许是王妃知道黛丽丝与你的关系,特意派人照拂。”秦舒解释道。
程昕点点头:“也是。在王府也好,如今家中局势未定,她还是在外面会比较好。”
“我听闻黛丽丝已经打消了入宫的念头?”
程昕瞥了一眼秦舒:“你听谁说的?”
秦舒虚咳一声:“其实,是周统领日前向我打听黛小姐的事。我只是猜测……她进京这么久了,若想入宫,恐怕早就去了。”
程昕点头:“你说的不错,我和温芸娴几番劝说,她的确打消了这时候入宫的想法。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如今皇上已经念过半百,她这般花季,何苦入宫?”
第197章 时日无多
这厢程昕提及的皇上下了朝堂,隐隐觉得脚步虚浮无力,差点摔倒在地,幸而一旁的内官及时搀扶。
虽如此,那内官却已吓得面无人色,大喊道:“来人啊,快请太医。”
皇上稳了稳神,待眼前晕眩退去,摆摆手:“不必了,摆驾逐月宫。”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了逐月宫外。
皇上屏退其余宫女内官,只带着贴身的老公公入内。
这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皇后宫中。
皇后正在佛前诵经,闻言,手中动作微顿,睁开眼仰望了身前的佛像一眼,低声呢喃:“佛说有情来下种,因地果还生。今日这般果,可是当日种的因?”
“娘娘,如今三皇子还关在宗人府,看皇上今日破例去了逐月宫,恐怕与新太子人选有关啊。”皇后身边的嬷嬷眉宇间透着担忧。
皇后瞥了一眼佛像悲天悯人的眼眸,合上眼复又睁眼时,已经决意心头。
她让身边嬷嬷附耳过来,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嬷嬷闻言大骇:“娘娘这,这如何使得?”
“事到如今,别无他法。”说话这话,皇后挺直了脊背,重新合眼,转动手中佛珠。
与此同时,淑妃也得到了消息。
“你说什么?皇上此时去了那处?”
来传消息的宫女道:“奴婢亲眼所见,现下那些御前宫女们还守在逐月宫外。”
“你先下去吧。”
宫女待离去,又被淑妃唤住:“你去找二皇子过来。就说本妃有急事相商。”
“是!”
逐月宫,乃是皇宫中一冷宫所在,亦是大皇子楚辰瑾的生母梦妃所居之地。
往常十数年,皇上只在十五月圆这夜前往逐月宫,从不留宿,至多只在里面待个一时半刻。宫中后妃皆知此事,却无人敢在皇上面前提及逐月宫以及梦妃,就连皇后也是不能。
这是第一次听闻皇上在早朝过后就去了那宫中,也难怪后妃一众惶恐不安。
皇上于殿外驻足良久,直至一曲琴音落尽,他在神情餍足的独自一人入内。
“朕从未想过,还有机会能听到你弹琴。”
皇上这一出声,坐在窗边的人猛然一惊,手边的茶杯被打落在地,发出刺耳的‘哐当’声。
“皇上,你,你怎么过来了?”
但见窗边女子身穿薄衣,面容白皙,不施粉黛,却面容绝美。身边的宫女忙起身行礼,低着头不敢作声。
“梦妃,朕就是想你了。来看看你。”皇上痴痴的看着面前女子,想上前,却在女子警惕的眼神中停下脚步。
“你下去吧。”
闻言,那宫女如蒙大赦,行了一礼之后快速退下。
“皇上食言了。”梦妃眼神清冷,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
皇上深深吐了一口气,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前日太医来给朕诊过脉,言语之中颇有不尽之意。朕威逼之下他才说出了实情。他言道,朕恐时日无多……”
梦妃指尖一弹,划过了琴弦,发出一声脆响。
片刻,她才道:“皇上乃真龙之躯,必会万寿无疆,切莫如此说。”
“呵呵。”皇上失笑:“朕亦想长命百岁,怎奈何天公不作美。其实朕这条命早该没了的,是梦妃你救了朕。这往后十数年,朕一直想还你的人情……如今瑾儿也长大了,朕想将皇位传位于他,不知你意下如何?”
梦妃眼里似有惊涛骇浪涌起,她平稳的呼吸变得急促,急喝道:“不!不可!”
暗处,原本听到皇上要传位于他的楚辰瑾心中已惊涛拍岸。却不想梦妃这话让他更是如雷劈一般震惊。
他的母妃,怎会不想让他继承皇位?
“可这是朕当年答应过你的。”
“可皇上也答应过要让瑾儿来抉择,他若是不想要这个皇位,你就不会逼他。”
“你怎知瑾儿不要?”
梦妃眉眼一寒:“你又怎知他要?”
“朕这些年冷眼旁观,发觉瑾儿从小天资聪颖,书读的好,就连武功也练得极好。他的本事朕知晓,可外人却不知晓,你道为何,却是他从小就懂得韬光养晦,厚积薄发。”
提及楚辰瑾,梦妃的眉眼柔和了许多:“那是瑾儿知道,她的母妃只不过是一个冷宫里的妃子,他若是张扬,只会成为这后宫之中政权夺势的一枚棋子。
他已在这深宫中困了这些年,我所愿不过他能活的自由自在。如果皇上你还记当年对我说过的话,那就请放他离开,不要让他永远被困在这樊笼之中。”
“恐怕晚了。”皇上走上前:“知子莫若母,你难道就没看出来他对这皇位的野心?”
“不,不会的。我会跟他说清楚的。”
“你要如何对他说?告诉他,这皇位本就是他的;告诉他,这些年你的委曲求全皆是想让朕留他一条性命?还是你想告诉他,他不是朕的骨肉,不能继承朕的皇位?”
话音一落,暗处发出一声闷响。
“谁!”皇上目光锐利的扫向那处。
屏风后头,沉寂了片刻之后,终于响起脚步声来。
待见从屏风后拐出的玄衣人时,皇上和梦妃双双变了脸色。
“瑾儿?”
“混账东西,你居然敢偷听朕说话!”
楚辰瑾面无表情,他怔怔的盯着自己的母妃,道:“母妃,方才父皇说的话是何意?什么叫做孩儿不是他的骨肉?”
梦妃大骇:“瑾儿,你听错了!方才皇上——”
“孩儿听得一清二楚。”楚辰瑾打断她的话,又看向皇上:“父皇,我不是你的骨肉,又是谁的?”
皇上被问的一窒,猛然咳嗽起来。
“皇上,你没事吧。”梦妃连忙倒了一杯茶递过去,皇上喝下之后面容稍缓。
“方才的话,你权当没听到。你只需知道,朕要将这皇位传于你,以后你便是太子。待朕百年之后,你就是天楚之君,一国之主。”
皇上的话没有让楚辰瑾有丝毫的喜色,他嘴角有一丝冷哼溢出,道:“父皇为何如此急切要堵住我的口?难道以为皇儿是那等野心勃勃,一心只要皇位的人?”
第198章 薨了
皇上道:“废太子的前因后果,朕已知晓。朕之所以装作不知道,那是因为一切都是誉儿咎由自取。他虽是皇后所出,身份贵重,可朕不会将天下交给一个铁石心肠,不顾百姓生死的人手中。”
“那么二皇弟呢?他才貌双全,睿智无双,岂非父皇心中最佳皇位继承人?”楚辰瑾目视前方,他的眼里有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期许,这是他这么多年心中一直都有的疑问。
他虽无意与楚肖晗比较,可冥冥中有很多事情将他们放在了对立面,譬如皇位,亦譬如温芸娴。
皇上没有犹豫,道:“这个问题,朕想了很久。最终决定将皇位传于你,并非是晗儿不如你,而是因为他生性洒脱,不喜宫中宿务。皇权高位,耀眼如昊日当空,不能直视。也似龙潭虎穴,非王者不可居。晗儿他心软,在这个位置上很难走的远。朕既然要将皇位传承,自不希望看到祖宗基业毁于一旦。
而你,虽不显山不露水,可朕知道,若是其他你登基为帝,比不会叫朕失望。亦不会亏待了你的兄弟。”
楚辰瑾似乎有些激动,双手不住的颤抖起来,如果这番话能在早些年,哪怕不在今日说,他都会无比高兴。自幼他就知道自己与旁人不同,在外人面前父皇从来不会多瞧他一眼。可私底下,他却时时关心,教他为人处世的道理。
这种待遇,恐怕是连曾当了太子的楚誉都没有的。
只是,等他越长大,越是发现父皇对他的关心始终都透着一股疏离,好像他们之间有一道天堑隔着,永远也无法真正的贴近。
时至今日,他总算知道这是为什么了。
“父皇,皇位之事暂且不论,我今日只想知道真相。”
“瑾儿!”梦妃上前一步,拉过楚辰瑾的手:“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母妃,就别问了。都别问了好不好?”
梦妃近乎哀求的眼神,让楚辰瑾一阵心痛。
楚辰瑾的视线在皇上和梦妃之间移动:“如果你们不愿说,我自己查!”
说完这话,楚辰瑾不顾身后皇上的呵斥,转身大步离去。
咚!
咚!
是夜,程昕正在梦中与秦舒斗智斗勇,突然被一声钟声惊醒。
皇城里的钟声遥遥传来,令无数人变了脸色。
秦舒坐起来,取了件衣服披在程昕身上,待钟声停止,才道:“二十七声,是宫中贵人薨了。”
有此规制的,难道是太后她老人家?
可是她明明身体健朗,就连饭吃的都比她多。
正疑惑间,外头的街道上传来了禁卫军的敲锣声:“皇后娘娘宾天,举国同丧,皇城之内,不得喧闹”
“皇后娘娘?”
秦舒和程昕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意外。
皇后薨的意外,别说是程昕等人了,就是宫里的一应妃子们也是吓得魂不附体。
皇后娘娘年纪轻轻,从未听说有什么身体上的不适,竟在一夜之间殁了,没人觉得那是正常的。又听闻皇上得知消息,悲痛欲绝,当场晕倒了。
众人又打消了心中不切实际的想法,多方人马不断打听,终于有人从皇后宫中的小宫女那得知消息,听闻皇后娘娘是入了琴楼废墟,不慎从那摇摇欲坠的破楼梯上摔下来,当场就薨了。
此传闻一出,顿时惊得人三魂七魄一震。
莫不是,琴楼之内的冤魂前来索命了?可众所众知,琴楼乃是瑞成太子妃亡故之地,如果是冤魂,岂非就是这位先太子妃?
一时间,谣言四起,京城茶楼酒馆虽不能大肆开张,却不妨街坊邻里四下咬耳朵。
等到皇后娘娘薨逝的消息传遍京城的时候,冤魂索命一词已是铁板钉钉,令人不寒而栗。
“混账东西!哪有什么冤魂!”皇上大怒,气的咳嗽起来。
淑妃娘娘忙伸手为皇上顺气:“皇上,百姓愚钝,您可别为了此事再伤了龙体。皇后娘娘若是泉下有知,定然也不愿看到皇上如此伤心。”
皇上脸色苍白,很是落寞:“你再把那晚情形说一遍。”
淑妃当即泪眼朦胧,道:“那日有宫女来报,说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