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迎娶一条男龙-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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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兔子哼哼唧唧:“不是太出众吧。”
应向沂的心冷了一点。
妖尊自然是见惯美人的,他心知自己算不上多出众的绝色,但听到对方肯定的答案,还是有些郁闷。
“但我觉得很不错,不会有人和我抢。”小兔子眼睛亮亮的,还是没忍住,“本来就喜欢,见了面之后,发现更加喜欢了。”
他煞有其事道:“但你放心,我最喜欢的还是你,他日你做正房,他做二房。”
说完之后,一双圆溜溜的眼睛还盯着面前的人,试图从他脸上看到些许吃醋的表情。
应向沂被逗笑了,心里那点郁气散了个干净,从善如流道:“他就那么好,只见一面就让你变心了?”
“他很好的。”隔了半天,迟迢忍不住补充,“我没变心。”
小娘子傻乎乎的,明明两个都是你。
应向沂一眼就看出了他心里的想法,也没戳破,变着花样揉小兔子。
撸小蛇练出来的手法很得小兔子欢心,迟迢拱着脊背,舒服得直哼哼,感觉骨头都酥了:“揉揉肚子,应向……”
离家出走的脑子猛然回神,迟迢心惊胆战,将最后一个字咽回了喉咙里。
应向沂眼底划过一点笑,仿佛没注意到突然僵硬的兔躯:“你说什么?”
“我说,我应该叫你什么。”迟迢小心观察着他的脸色,“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应向沂笑笑:“我姓应,等你什么时候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再告诉你。”
看样子是没发现。
迟迢松了口气,心安理得地吩咐:“好,再揉揉肚子。”
小娘子揉的很舒服,但被揉到睡着,着实出乎迟迢的意料。
他的自制力和警惕性很强,这着实不是什么好兆头。
醒来之后,迟迢蜷缩在被窝里,盯着忙前忙后的男人。
应向沂早就起来了,把玩着纸,拿着剪刀,似乎在想要剪什么。
他坐在桌旁,背对着床榻,迟迢放肆地打量着他,意识有些恍惚。
昨晚朦朦胧胧的时候,他似乎感觉到小娘子亲他了,还对他说了什么「会的」。
兔子的感觉和听觉比龙差远了,迟迢怀疑是自己的错觉。
没多久,无影着人送来了饭菜,还有迟迢特地嘱咐过的冰酒。
百里舒对冰酒很感兴趣,喝了一杯,再要倒的时候,被应向沂拦住了:“后劲大,喝多了不好。”
“没事,我酒量好。”他伸手去拿,没拿到,狐疑地看向应向沂,“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的身体了?”
应向沂眼皮一抬,拎着酒壶起身:“想多了,我是关心酒壶,喝多了剩的就少了。”
百里舒:“?”
“整什么关心酒壶,你分明就是不舍得给我喝!应向沂!你变了!”
应向沂一手酒壶,一手小蛇,房门一关,将控诉声隔绝在外面。
迟迢心里欢喜,尾巴碰了碰酒壶:“这酒很重要?”
应向沂脸可疑地红了一瞬:“你年纪小,不能喝。”
针对酒的控诉一直持续到第二天,餐桌上再次出现冰酒的时候,百里舒还在记仇,伸手就去抢。
应向沂纠结了一会儿,顺从内心,从他手里抢过了酒壶。
百里舒气得肝疼:“昨天还有一杯,今天一杯都不让喝了?”
应向沂尴尬地清了清喉咙:“喝酒误事,我是为你好。”
百里舒:“……”
我信了你的邪!
应向沂不酗酒,但毕竟是迟迢的心意,他又舍不得分给别人。
他犹豫着要不要告诉迟迢别再送酒过来了,恍然间想到,他们已经两天没见面了。
若不是梦里的迟迢粘他粘得紧,应向沂都要产生对方变心的想法了。
喝了酒之后更容易入眠,应向沂习惯性去找小兔子,却发现对方今天变了性子,警惕的和他保持距离。
小兔子弓着身,毛都炸开了:“你别过来!离我远点!”
应向沂愣住了。
酒意上头,一个不怎么好的念头冒出来:这他娘的,该不会真变心了吧?
作者有话说:
迟迢迢:你会很想见我吗?
应哥:会的。
专业捧哏,绝不让一句话掉在地上。
提前预警,要写公兔子假孕了。
应哥超聪明的,唯一一次犯傻,就是被条条蒙骗。小情侣嘛,就要骄骄傲傲别别扭扭的,以为自己是猎人,结果却是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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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琉璃蛊(二)
应向沂眉心拧得死紧; 被那个可能性微乎其微的猜测搅得心烦意乱。
他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安抚道:“小迟别怕,我不过去; 别怕。”
小兔子的情绪稍稍好了一点,仍旧警惕地看着他,目光中满是埋怨,显而易见的排斥他。
应向沂心里一沉:“小迟; 发生什么事了?”
小兔子没作声,默默往后退了退。
迟迢很快就发现了身体上的异样。
最开始是胸闷、头晕、浑身乏力,慢慢的; 出现了呕吐的症状,不是真的反胃; 更多是想吐却吐不出来的感觉。
他没有用兔子身体生病的经验,一时间也无法判断; 这样是不是兔子的正常反应。
这种异常的情况持续了几天; 迟迢羞于在应向沂面前展现懦弱无能的一面,每晚都忍住了不舒服的感觉; 任他揉肚子摸耳朵。
到今晚,情况愈演愈烈; 不容他再忽视。
翻看的兔子记载在脑海中浮现,出于兔子的本能,迟迢的脑海中冒出两个字——怀孕。
兔子是一种很奇怪又很神奇的生物; 成妖后兔子尤甚; 无论公母都能够受孕。
书上笼统的记载着; 在和另一半亲热后; 就会怀上兔宝宝。
迟迢也不知亲热到什么程度就能怀上兔宝宝; 他回忆着过去几日的抚摸揉弄; 脸上讪讪。
应向沂将他的兔子身摸了个透,敏感的脊背和尾巴,私密的肚子,所有地方都没有放过,远远超出亲热的范畴。
男龙自然不会生育,但公兔子就不一定了。
在间歇性的呕吐和体重的持续上涨中,迟迢的心越来越沉,逐渐确认了一个事实:他怀孕了。
在这个强大到离谱的梦境中,在他变成一只公兔子的情况下,他怀了兔宝宝。
很神奇的,第一反应并不是愤怒,而是羞恼,兔宝宝怀的太早,小娘子还没有亲口说过喜欢他呢。
龙族的高贵血脉很快就战胜了恋爱脑,驱散了一点为人父母的欢喜。
迟迢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他堂堂男龙,怎么可以像雌性一样怀孕大肚子!
脑海中不受控制的浮现出腹部隆起的恐怖画面,如果被人知道他怀了宝宝……迟迢惊恐得牙齿都在打颤。
不行,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没事,你离我远一点就好了。”
迟迢放松不下来,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退。
恐惧攫取了所有理智,他没办法相信任何人,即使是眼前的心上人。
后面是波光粼粼的水潭,阳光在湖面上流淌,镀了一层灿烂的金辉。
应向沂呼吸一紧:“小心!”
「噗通」一声,小兔子掉进了水潭里。
应向沂冲到水潭边,看到不断扑腾的小兔子,心揪得厉害:“小迟别害怕,我来救你。”
迟迢听不清他在说什么,身为一条龙,他一直都是水中的王者,但这是第一次,他对水产生了无尽的恐惧。
四肢自发的动起来,能够保证他不向水潭深处沉去,明明生命没有受到威胁,他却依旧怕得要命。
向来从容自若的眸子里盈满了惊慌,他听到很重的落水声,没过多久,一只手将他托出了水面。
应向沂身上都是水,被打湿的头发乱七八糟的糊在脸上,狼狈不堪。
他快速上了岸,将小兔子摸了个遍,确认没有受伤才松了口气:“不怕不怕,没事了。”
小兔子一直在发抖,四肢蜷缩着,紧紧护住肚子。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小声嗫嚅:“肚,肚子……”
兔子会游泳,但是怕水。
应向沂看着他的可怜样,一句重话都说不出来:“没事,肚子没事,我给你揉揉就好了。”
小兔子的皮毛都被打湿了,紧贴着身体,缩小了一圈,好不可怜。
应向沂掌心贴着湿淋淋的肚皮,缓慢地揉着:“好点了吗?”
热度通过手掌,一点点传递过来,逐渐驱散了水带来的恐惧。
迟迢回过神来,意识到两人的姿势,整只兔子都不好了:“别,别碰我!把手拿开!不要碰我!”
离得这么近,一定会被发现的。
别揉了,兔宝宝会动的。
……
迟迢慌不择路,短短的四肢不停地推着应向沂的手,爪子在皮肤上留下不明显的红痕。
毫无疑问,再重一点的话,就要破皮流血了。
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恐惧和排斥像一根刺,刺破了方才温馨的依赖,从手上的伤痕深入,扎进应向沂心里,命中了那个变了心的猜测。
任谁都无法接受突然的背叛。
他起码要给我一个解释,应向沂想。
“告诉我为什么,小迟。”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应向沂深吸一口气,将挥着爪子的小兔子压进怀里,“不喜欢我了吗?”
他问的很轻,却带着莫名的悲哀。
迟迢看不见他的表情,呼吸间尽是被润湿的属于他的味道,浓烈如酒,辛辣灼人。
怀了小宝宝后,情绪会反复无常,心理也会变得脆弱。
一定是肚子里的兔宝宝导致的,不然他怎么会产生这种想哭的冲动。
胸口的皮肤比手上细嫩,兔爪子轻轻挠了两下就划破了,血腥气熏得迟迢反胃:“你先,先放开我……”
他的肚子很不舒服,快要吐出来了。
迟迢很忧伤,当着小娘子的面孕吐实在太考验他的自尊心了,还有一点,他吐在小娘子的伤口一定会导致发炎的。
应向沂倒吸一口凉气,感觉自己像个千疮百孔的筛子,风灌进胸膛,吹得他遍体生寒。
没听说妖尊要娶妻,无影那边也没有异样,迟迢晚上都和自己在一起,难不成白天还会去猎艳?
应向沂没松手,眉眼间寒风料峭,氲着化不开的冷冽:“我不放,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不然我把你就地正法了。”
威胁的话一出口,应向沂的脑海中随即冒出各种计划以及可行性。
和迟迢硬碰硬必败无疑,但此事也不是毫无可能,若是算计得当,把人拐上床并不是难事。
无论是梦里,还是现实生活。
迟迢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了,瞪圆了眼睛,以为应向沂要对一只兔子下手。
还是一只怀了兔宝宝的兔子。
小娘子已经喜欢他喜欢到饥不择食的地步了吗?
他这么想着,也问出了声。
应向沂笑得咬牙切齿:“这不是如你所愿了吗?”
小兔子停止了挣扎,眨巴着眼睛:“你承认自己喜欢我了。”
“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看不出来其他的,连这也看不出来?”应向沂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报复心理,恶狠狠地咬了口兔耳朵,“不喜欢你,会陪着你胡闹吗?”
兔耳朵是极敏感的,迟迢瑟缩了下,有些晕:“唔,所以你喜欢我。”
行为永远比不上肯定的回答,一句「喜欢」带来的冲击感比想象中还要大。
即使早有感觉,真正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迟迢还是满心欢喜,活像掉进了蜜罐子里。
“你喜欢我!你果然喜欢我!”
湖绿色眸子里亮晶晶的,像藏了一把星星,没有半点方才的惊慌恐惧。
应向沂浑身一滞,微眯的眼底满是狐疑。
这小变态是不是故意这样,想骗他先告白,所以才装出那副变了心的模样。
很快小兔子就用行动给了他否定的答案。
欢喜并没有冲淡恐惧,只是使迟迢在惊慌之余,多了一丝甜蜜。
小兔子依旧排斥接触:“你先放开我,我们要保持距离。”
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进行太亲密的举措,不仅仅是怕应向沂发现他怀了兔宝宝的事,还怕对方的行为会影响到宝宝。
应向沂眸光一暗,心底的暴虐因子躁动起来。
迟迢冷静下来,看到他胸口上的伤后悔不已:“流血了,很疼吧?”
小兔子软乎乎的肉垫藏住了爪钩,珍而重之地碰了碰伤口旁边的皮肤。
应向沂叹了口气,捏了捏他耷拉下来的兔耳朵:“你就是吃定我了。”
再多的阴暗想法也不舍得用在他身上,如果他真的变心了,就放手吧。
应向沂如此想着,松开了手。
他的目光怜惜而珍重,迟迢心里堵得慌:“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但你先克制一下,等我生……变回人再说。”
如果能变回人,是不是就不用生兔子了?
小兔子拒绝被抚摸,两人隔着一段距离,明明已经互通心意,却好似更疏远了。
醒来之后,应向沂的情绪还不太好,表情阴沉。
百里舒心里发紧,把冰酒推到他面前:“应兄,你的酒。”
应向沂抿了抿唇,起身:“你喝了吧。”
百里舒:“?”
气氛压抑沉闷,应向沂心情不好,小蛇也蔫蔫的,一顿饭吃下来,百里舒大气都不敢出。
“一个人说喜欢你,却又不让你碰,是什么原因?”
“啊?”
应向沂撂下筷子:“你有经验,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百里舒斟酌道:“姑娘家家,都很羞涩的。”
应向沂嗤笑。
就迟迢那恨不得整日和他待在床上的样子,和羞涩八竿子打不着。
百里舒挠了挠头:“要不就是骗你的,根本不喜欢你。”
蔫头耷脑的小蛇蹭的一下抬起头来,牙尖锋利:“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百里舒:“……”
你们两个有病吧!
面前一人一蛇都不是好惹的,虎视眈眈地盯着他,问不出满意的答案不罢休。
百里舒又气又无奈,破罐子破摔:“要不就是有苦衷。”
一人一蛇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满意,没有再作妖。
被这种古怪气氛弄得浑身不自在,吃完饭之后,百里舒撂下筷子就回了房间。
应向沂拿着剪子,极缓慢的动作着,看样子这次剪的图案是人。
还没剪完,无影过来了,说是尊主有请。
小蛇窝在床上睡觉,应向沂没多想,给它盖好被子,离开了。
还是上次吃饭的地方,迟迢换了一身宽大的衣服,领口松垮,露出一段锁骨。
应向沂眸色幽深:“找我有事?”
迟迢靠在软榻上,略微直了直身子:“我有事要问你。”
他好似刚睡醒,懒散得没骨头一般,眉眼间带着倦意,慵懒又惑人。
应向沂捻了捻指尖,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什么事?”
“你喜欢孩子吗?”
应向沂想了几百个可能,怎么也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啊?”
迟迢拢了拢衣服,手搭在肚子上,勒出一截细瘦的腰线:“你喜不喜欢孩子?”
我要是说喜欢,你还能给我生不成?
应向沂默默腹诽,不走心地扬了扬唇角:“不喜欢,孩子太烦了。”
恶俗的小说套路在脑海中浮现,应向沂觉得自己找到了苦衷。
迟迢拒绝他的靠近,是不是怕他们在一起之后,他会因为没有孩子而变心?
“我家里没有皇位要继承,也不需要传宗接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