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迎娶一条男龙-第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道天雷就劈在这里。
伤口已经痊愈,但留下的疼痛却始终没有消除,他已经头疼了半个多月了。
妖族处在休眠状态中,对痛苦的感觉会大大降低,故而他最近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睡觉了。
在梦到那个男人的时候,痛感比其他时候低,他还有一个不太确定的发现:越靠近那个男人,疼痛越轻,产生肢体接触的时候,就跟没事一样,感觉不到一点疼痛。
梦里不仅能躲清静,还可以寻寻乐子,迟迢满心欢喜地准备会男人,可今天的梦……那个被他视作乐子的男人竟然没有出现!
妖尊大人气得鳞片都炸了,愤怒地捶碎了自己最爱的床榻。
迟迢拢了拢衣领,淡绿色的眼眸注视着镜子,像是透过镜面,看向未知的梦中人:不会放过你的。
身上的鳞片褪去后,迟迢将侍卫叫进寝宫:“嫁衣做得怎么样了?”
侍卫「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回禀尊主,我们的人去找了绣娘,她们都以最近没时间为由拒绝了。”
迟迢一掌拍在桌子上:“怎么回事?!”
「咔嚓」一声,桌子裂开无数道缝。
侍卫哆嗦了下:“我们找遍了昭南城,绣娘们前些日子都接了同一份工,没有时间。”
妖界和人间之间也设有结界,为了维护六界的平衡,妖不能随意伤人,在人间能活动的范围也有限制。
昭南城不仅靠近仙宗,还临近妖界,小妖们一般只能进入昭南城。
“同一份工,是谁?”
迟迢磨了磨牙。
“对方行踪诡秘,并且有刻意遮掩,查不到具体的身份信息。”
半晌没听到声音,侍卫偷眼去瞧,却见他们的妖尊大人垂着眼皮,神色莫测。
指节扣在桌面上,敲击声缓慢,有如金石玉碎。
忽然噼里啪啦,桌子四分五裂,碎成了无数块。
迟迢负手而立,睥睨着脚下的桌子残骸:“她们没有时间,和我有什么关系?”
“准备好银钱,问她们是要钱,还是要命。”
侍卫们目瞪口呆,想说什么又忍住了,领了命就要退出去。
迟迢突然叫住他们:“绣娘们接的工,是做什么?”
“嫁衣。”
——
“这是嫁衣,成婚时穿的衣服。”
殷红的嫁衣铺在干草堆上,料子不算上乘,上面绣着鸳鸯图案。
嫁衣上面放着巴掌大的五道娃娃,明明是轻飘飘的一张纸,却在嫁衣上压出了深深的轮廓。
应向沂和阿鱼并排蹲在一起,头挨着头,表情如出一辙的严肃。
阿鱼看看嫁衣,又看看应向沂,目光担忧。
“我没事,不是说了吗,那石头没砸着我,被它挡住了。”应向沂指指五道娃娃。
左右两侧的娃娃胳膊没了,变成了独臂娃娃。
应向沂一阵唏嘘,方才他睁开眼,就看到阿鱼抱着石头砸过来。本以为这下玩完了,谁知那剪出来的五道娃娃竟然挡在他身前,接住了石头。
救命恩娃因此负伤。
不仅如此,引得阿鱼失控的幕后黑手——嫁衣也被娃娃们制服了。
就在刚刚,这空荡荡的嫁衣成了精一般,大摇大摆地飘进了破庙。
它背对着门口,也背着光,一眼看过去,好似一只无头鬼。
应向沂第一次见这种阵仗,人都吓傻了,回过神来的时候,嫁衣已经被五道娃娃镇压在干草堆上了。
剪出来的纸人这么强,应向沂震惊欣喜之余还有一丝肉疼,他那该死的愧疚心,害他丢失了一大半身家。
“阿鱼,你刚才被控制住,有没有感觉到什么?”
阿鱼一想起自己差点伤到应向沂,就沮丧起来:“哥哥对不起,我当时做噩梦了,有很多人围在我身边,按着我的胳膊,要我穿上这种嫁衣。”
“没关系。”
应向沂知道她一直在抵抗,鳞片都冒出来了,无奈最后不敌那股力量。
“有没有看清楚按住你的人长什么样子?”
阿鱼回忆了一下:“他们有男有女,高矮身形不一,都穿着这种衣服……对了,他们都没穿鞋!”
应向沂扫了眼嫁衣过长的下摆:“他们有没有脚?”
阿鱼语气迟疑:“应该没有吧,当时我被按到地上,挣扎了两下,好像卷起过他们的衣摆,都没看到脚。”
在民间传说里,鬼是没有脚的。
会是穿着嫁衣的鬼在作祟吗?
折腾了一夜,天已经蒙蒙亮了,晨光熹微,驱散了破庙里的昏暗。
五道娃娃在嫁衣上压出的痕迹慢慢消失,被风吹到了一旁,不等应向沂捡起来,纸片就化成了粉末。
挡完灾之后,剪纸功成身退。
应向沂拿起嫁衣,仔细检查了一遍。在嫁衣胸口的位置,朝内侧,有一个用朱砂画出来的圆形图案。
应向沂皱眉盯着那个图案,眉心拧紧。
阿鱼眨巴着眼睛:“哥哥,怎么了?”
“这个图案有些眼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应向沂顺着图案的线条抚过,越看越觉得熟悉,他最近一定看到过。
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应向沂将嫁衣藏在石像后面,剪了个纸人放在上面,然后用石块压得严严实实。
他把剩下的四小块封面都剪了,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饿不饿,先去找点东西吃吧。”应向沂低头看了看自己灰扑扑的家居服,“顺便找件不这么扎眼的衣服。”
阿鱼的妖族特征已经褪干净了,应向沂在她的脸上和身上抹了些灰,带着她一起出去。
“为什么要把我弄脏?”
阿鱼是水里的妖,从来都干干净净的,没这么脏过,皱巴着小脸有些不自在。
她刚到应向沂的腰,衣服还是破破烂烂的,抹脏了脸后,更像是小叫花子了。
应向沂一本正经地揉乱她的头发:“这样才能不引起别人的注意,阿鱼想被人抓走抽鞭子吗?”
小丫头想起了前两天的事,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抓了把灰就扬到自己身上,恨不得就地滚两圈。
应向沂好笑地制止她:“行了,已经认不出来了。”
两人没敢往昭南城的方向走,继续往西边去。昨天到破庙的时候,应向沂有观察过,西边不远处有个村落。
两人一个半妖,一个修士,身体素质都很好,很快就走到了村子。
村子比想象中要大,房屋也比他们之前住的好,有几座宅子很像是古装剧中的祠堂。
应向沂环顾四周,带着阿鱼去了最豪华的宅子。要化缘,自然得挑最富裕的人家。
村子里静悄悄的,只有他们的脚步声。
已近晌午,日头毒辣,不仅感觉不到热,反而有些冷。
应向沂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阿鱼摇摇头,神情欢快:“没有,很舒服,我喜欢这里!”
应向沂:“?”
面前是被选中的宅子,黑色的双开木门,散发着古朴厚重的气息。
秉持着优良传统,来都来了,应向沂不再纠结,带着阿鱼上前。
还没敲,门就开了。
不对劲。
应向沂默默捏紧准备好的剪纸。
进入宅子后,大门自动关闭。
幽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等你很久了。”
作者有话说:
应哥:变强秘籍加载中ing;
迟迢迢:恋爱脑加载中ing;
上章改了一晚上,今天要补觉,没精力码二更,暂定每晚九点左右日更。
感谢在2022…06…18 14:19:18…2022…06…19 05:59: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浮槐、浪里个浪 10瓶;只是个读者 7瓶;路迩遐 3瓶;黎蝉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章 纸嫁衣(五)
突然响起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应向沂后颈一凉,反手就把准备好的剪纸甩了出去。
他扶住阿鱼的肩膀,往院子里跑去,和大门拉开距离。
“吼!”
凭空出现了一只大老虎,仰着头嘶叫。
它明明是活生生的,却像是精怪鬼魅一般,皮毛呈现出赤红色,怪异至极。
应向沂和阿鱼退到了院子里,和大门的老虎之间拉开距离。
“那是哥哥变出来的大老虎吗?!”
阿鱼瞪大了眼睛,她满脸灰尘,唯独一双眼睛亮得惊人,透着股古灵精怪的气息。
应向沂摸摸她的头,没说话,看向老虎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惊喜。
没想到真的成功了,他的剪纸可以变成实物!
经过这几天的实验,他渐渐能够肯定,比起剪子,他的武器更像是剪纸。
昨天晚上,看到五道娃娃活动胳膊的时候,他就有了猜测:剪出来的图案也许能活过来。
剩下的四张小纸片,被他剪成了四个不同的纹样,这老虎就是其中之一。
只是没想到,老虎不仅活了,竟然还变得和真老虎一样大。
老虎体型庞大,堵在门口,挡住了说话的人。
从它后面,露出一片青色的衣角,那是很贵的料子,微微透着点金色,寻常人穿不起。
妖魔鬼怪穿衣服就罢了,料子还这么讲究。
还让不让口袋空空的人活了?
穷鬼应向沂拍了拍家居服上的灰,心里酸的要命。
“上,咬他!”
剪纸听从应向沂的命令,朝前扑了过去。
“诶诶诶!”
“不,你们误会了,快让它停下来!”
“我只是和你们开个玩笑,不是坏人,我是个探灵师,来这里驱邪平灾的。”
“乖乖,再不停,这家伙真的会咬死我,大侠好汉,求求你放过我吧,我还不到二十岁,不想英年早逝哇!”
……
青衣男子躲过老虎的血盆大口,拔腿就朝着两人跑过来。
他那张嘴就没停下来过,絮絮叨叨没完没了,吵的人脑瓜子嗡嗡的。
阿鱼拽了拽应向沂的衣袖,和他在识海中交流:“哥哥,他身上没有阴邪之气,好像真的是人。”
她不提醒,应向沂也看出来了。
没有这么碎嘴子的鬼。
青衣男子哭丧着脸,被老虎追得满院子跑,上蹿下跳。
阿鱼心性善良,虽然被人抽过鞭子,还是做不到见死不救:“哥哥,他只是和我们开个玩笑,要不别让老虎咬他了吧。”
他绷着脸,没说话。
倒不是他不想让老虎停下来,只是他还没弄明白怎么让老虎停下。
眼看着男子朝他们冲过来,应向沂拉着阿鱼就往屋子方向跑。
为防老虎伤及无辜,还是躲起来比较安全。
屋门紧闭,应向沂一把推开门。
男子挥舞着手臂:“等等我!别关门!”
男子和老虎之间隔的距离很近,如果等他来了再关门,老虎也会冲进来。
应向沂抛去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你别怕,那老虎咬不死人的,再说你不是什么探灵师吗,应该能制服它吧。”
男子看着「唰」一下关上的大门,气了个半死:“骗子!它咬不死人的话,你们跑什么?”
门外气急败坏的骂声忽远忽近,一直没停下。
应向沂暗自咋舌,心道这小子的体力和口才都挺好的,是个不可多得的传销人才。
“哥哥不喜欢他吗?”
应向沂差点被口水呛到,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双湖绿色的眸子,神经紧绷:“不,不喜欢!我不喜欢男人!”
阿鱼有些疑惑,但还是点点头:“哥哥不喜欢他的话,那我也不喜欢他,我们不救他。”
应向沂:“……”
好像不太对劲。
不等应向沂解释,阿鱼就转过身,一路小跑:“哥哥快过来,这里有好东西。”
房间里靠墙摆着一张长桌,长桌左右各放着一座黄铜烛台,中间的瓷盘上落了一层灰,黑漆漆的。
蜡烛燃烧的程度不同,一根还剩三分之二,一根已经燃到了底部。
嫩红色的烛泪溢满了烛台,凝固成一整块,经过长时间的岁月侵袭,颜色黯淡了不少。
桌子很高,阿鱼踩着凳子爬上去,抱住了还剩下三分之二蜡烛的烛台。
应向沂眼皮一跳:“阿鱼,快下来!”
他四处搜寻剪纸纹样,为了寻找灵感,读过不少古书,也亲自去过古老的建筑。
以他的经验来看,这张桌子应该是供桌,顾名思义,就是供奉用的桌子,那几个空盘子是放供品的。
供奉祭祀之事,在传说中都带有浓厚的神秘色彩,与之相关的东西都邪门得很,最好不要轻易去碰,容易犯忌讳。
小丫头身手还挺敏捷,应向沂制止的时候,她已经三下五除二爬上了桌子,一脸懵:“哥哥,怎么了?”
没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应向沂暗暗松了口气,张开双臂:“没事,怕你摔着,小心点,我抱你下来。”
阿鱼跳进他怀里,把烛台递给他:“这个是好东西,给哥哥。”
“好东西?”应向沂挑了挑眉,目光在烛台上打了个转。
阿鱼以为他不相信,急了:“这就是好东西,哥哥别不信我,我感觉得到,是宝物!”
应向沂失笑,将她放到地上:“好好好,我当然相信阿鱼。”
他接过烛台,正准备再哄哄小丫头,神色突然变得凝重。
烛台的重量不对。
这种尺寸的黄铜烛台,加上蜡烛,再怎么样也不会超过三四千克,可这个烛台,他拿着都觉得重。
粗略估计,起码得是普通烛台的几十倍。
应向沂对上阿鱼纯澈的目光,蹲下身:“你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吗?”
阿鱼眨眨眼:“我只能感觉到这里面有宝物,靠近它,让我很舒服。”
说着,她抬起手,脏兮兮的掌心蒙着一层淡淡的乳白色光晕:“力量也变强了。”
应向沂将烛台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特殊的东西,他看了眼供桌上燃烧殆尽的蜡烛,眯了眯眼。
屋外,男子的骂声和老虎的嘶吼声交织在一起,活泼又热闹,驱散了这座宅子带来的阴森寒意。
应向沂抿紧了唇,将蜡烛从烛台上拔下来。
左手烛台右手蜡烛,本来应该沉重的左边陡然变轻,他握住蜡烛的右手感觉到一阵下坠的力量。
问题果然出在蜡烛上。
应向沂掰了掰,没掰动,拿出兜里的剪刀,对着蜡烛剪下去。
一层层的蜡烛被剪掉,藏在里面的东西露了出来。
应向沂将那指甲大小的青色鳞片扣出来,掂了两下,重量基本吻合。
“你说的宝物是这个?”
阿鱼直勾勾盯着他掌心的青色鳞片,目光痴迷,又充满虔诚。
鳞片入手温凉,好似一块质地上乘的玉石,其中涌动着强大的力量,即使是刚筑基的应向沂,也能感觉得到。
阿鱼说的没错,这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宝物。
应向沂拽着衣角,将鳞片上面的蜡烛清理干净,然后递给阿鱼。
她疑惑抬眼,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你不是想要吗?”
小丫头眼里的渴望都要溢出来了,这宝物本来就是她找到的,应向沂无意占为己有。
阿鱼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摇摇头:“要给哥哥的。”
应向沂愣了下。
阿鱼摸了摸鳞片,认真解释道:“我答应过要报答哥哥,这上面有强大的力量,带在身上能够保护你的安全。”
救下阿鱼,不过是爱屋及乌。
应向沂心里明白,自己会揽下这个麻烦,是将阿鱼当成了已故的应向虞。
或许有被操控心神的影响,他在阿鱼的身上寻找应向虞的影子,也像保护妹妹那样保护她。
应向虞的人生停留在五岁那年,在小孩独占欲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