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迎娶一条男龙-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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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迢没有本命法器,对这方面的了解不如拥有骨杖十三的非亦,他看着郁剑手里的春水剑,眼皮直跳:“他千方百计找到白梨,所求之事会不会与铸双生剑有关?”
铸造是一门学问,好的铸造师大都有自己的法子,有一些武器铸造师信奉以血开刃,认为在铸造武器的时候,要用鲜血祭刃。
不是所有铸造师都能投身于铸造炉,用自身的血肉铸造,他们中的很多人,会选择用别人的血来替代。
铸造师中流传着一个没有印证过的说法,祭器用的血肉力量越强大,铸造出来的东西品阶也越高。
贵为妖界四族之一,若投身剑炉,那一身龙血,能不能铸造出一柄绝世利剑?
思及此,迟迢的血都要冷下来了:“自愿投身剑炉,好过强行逼迫跳下剑炉。”
应向沂听的云里雾里,非亦和六殿却是明白了他的意思,脸色都很难看。
“倘若他真的用我族人的血肉来铸剑,我定不会放过他。”迟迢咬牙切齿道。
就算铸剑门覆灭了,他也会找出郁剑的后代,将之挫骨扬灰,为白梨报仇。
郁剑的法器介绍完之后,场内始终沸腾不止,最后还是铸剑门宗主亲自开口,才令众人平息下来。
后面的弟子们拿出的法器,都不如郁剑引起的反响热烈,很快就到了拍卖环节。
众人期盼已久,郁剑的春水剑价格被炒的很高,到最后炒出了平价,由铸造师决定卖给谁。
应向沂思忖片刻,笃定道:“他不会卖。”
非亦扬扬眉:“为什么?”
应向沂胸有成竹:“既然是双生之剑,一起卖才是最划算的,他若现在卖了春水剑,且不说五年后能不能铸造出第二把剑,价格恐怕也上不去了。”
“小应仙君玲珑心思。”非亦拍了拍手,调侃道,“我一直觉得迟迢空有蛮力没有脑子,现下他有了你,可谓是如虎添翼,以后恐怕就没办法诓他了。”
迟迢:“你活腻了?”
应向沂闷笑,拱拱手:“魔尊大人抬爱了。”
男龙委屈,迟迢气哼哼地揪着应向沂衣袖:“你也觉得他说的对,我没有脑子?”
应向沂一脸无辜:“我可没这么说。”
不过与非亦比起来,迟迢确实心眼少点。
想到这一点,应向沂不禁庆幸,多亏他喜欢的是这条纯憨的小白龙,谁看上了非亦,八成会被算计赔得倾家荡产。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六殿实惨。
有了对比,应向沂越看越觉得自家小白龙好,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除了瞒着他这一点不好,其他哪哪儿都不错。
“等从云海秘境离开,你有想做的事吗?”
迟迢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不知道,我没有想过。”
他原本是想将仙界搅个天翻地覆,以报当年之仇,可秘境中出现了这么多坏事,他们能不能平安离开都说不准,那些打算也不必说出来惹应向沂不快了。
拍卖会上的法器都拍卖出去了,其中大公子郁承的成价最高。
和应向沂猜的一样,郁剑并没有卖春水剑,他说自己会铸造出双生之剑,要在五年后拍卖春水和秋月。
大会结束后,郁剑虽名声大噪,但也有不少人不看好他,不相信他能铸造出第二把秋月剑。
最后,仍是大公子郁承成为了铸剑门新一代的领头人。
郁剑在铸剑门有自己的地盘,应向沂等人悄悄跟了过去。
迟迢环视四周,怒意横生:“这里是他的老巢,白梨一定被他关了起来。”
“迢迢,你别着急。”应向沂思忖道,“他说自己倾心于白梨,也许真的是喜欢呢?”
“仙界尽是卑鄙无耻的小人,那郁剑也是,他肯定另有所图!”
应向沂揉了揉眉心,再看非亦和六殿,显然也认同迟迢的话:“就算他真的另有企图,白梨会不知道吗,既然知道了,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为他祭剑?”
迟迢攥紧了拳头:“必然是郁剑花言巧语,蛊惑了白梨。”
应向沂:“……”
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也无法用三言两语消除根深蒂固的偏见。
迟迢与仙界积怨已久,此番认定了郁剑另有所图,肯定不会轻易改变想法。
两人都不说话了,六殿打了个圆场:“别吵别吵,问问不就知道了,魔头,下一次铸剑门的大会上,郁剑铸出了秋月剑吗?”
非亦摊摊手:“我也不知道,还没到下次的盛会,铸剑门就卷进了四族之战,然后就被灭了。”
六殿讷讷道:“你不是说郁瑾当了宗主吗,怎么会没有到下次盛会?”
非亦理直气壮:“四族之战时,铸剑门被灭门,只有郁瑾在外游历未曾归家,自然是他成了宗主。”
“灭门?!”
应向沂惊呼出声。
没人去管郁剑和白梨的事了,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到了灭门上。
非亦带着他们走进郁剑的宅院,边走边道:“是啊,偌大的铸剑门一夕之间都死光了,这事当年还引起轰动来着,闹得仙界宗门人人自危。”
应向沂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一直都知道这个世界与自己以往待的世界不同,白虎族杀戮是在梦里看到的,更像是一个故事,体会并不真切。
可铸剑门被灭门不同,他们明明白白看到了发生过的事,知道铸剑门中一部分的弟子名姓,这都是活生生的人。
铸剑门被灭门一事,他没办法当成一个故事。
应向沂在此时此刻,才真切地体会到,人命有多不值钱。
六殿唏嘘出声:“那郁瑾后来怎么样了?”
非亦垂了眸子:“不知所踪,可能是战死了吧。”
当年他随东祝来铸剑门玩过,东祝是个好打听的人,将铸剑门上下翻了个底朝天,他也因此知道了众多秘辛和八卦。
与郁瑾的一面之缘,便是那时候。
那时郁瑾还没现在这么大,锋芒毕露,整天嚷嚷着要铸造出神器,令铸剑门成为不容小觑的存在。
郁瑾天资出众,一直是剑门四公子中最被看好的一位。
可惜他娘亲暴毙之后,他就开始消沉了,整日沉溺于风花雪月,完全变了一个人。
几人找了一遍,并未在宅院里发现白梨的踪迹,等郁剑回来后,跟着他才发现,他将白梨安置在铸剑门山下的村子里。
茅草屋是买下来的,有些年份了,勉强能住人,隔着稀疏的篱笆,能够看到院子里的人。
非亦随口道:“逼人家跟着他,却不带人回家,这郁剑有点意思。”
迟迢嗤了声:“好不容易得来的祭剑材料,肯定不能让别人发现。”
非亦轻笑,睨着他:“要不要打个赌?”
迟迢横了他一眼:“赌什么?”
“就赌郁剑会不会伤害白梨,若他伤害了,就是你赢了,若他没有,则我赢。”
迟迢一口答应下来:“什么彩头?”
非亦眼睛一转,指了指应向沂:“若我赢了,你就给你家小应仙君当娘子,如何?”
迟迢:“……”
“你——”
“怎么,不敢赌?”
迟迢看了眼应向沂,咬牙切齿:“怎么不敢,那你输了呢?”
非亦耸耸肩:“我输了,我就给小阎罗当娘子。”
迟迢:“成立!”
应向沂、六殿:“……”
两人面面相觑,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无奈,应向沂还好一些,稳赚不赔的买卖。
六殿扶额:“你俩打赌关我们什么事,我才不想要这种娘子。”
非亦一脸严肃:“说什么呢,我们两个现在可是绑在一条船上的蚂蚱,你得相信我们能赢。”
六殿沉默良久,开始祈祷:“冥府先阎罗们在上,万求保佑,千万别给我这么个娘子。”
非亦脸色发黑:“就这么瞧不上我?”
六殿情真意切:“我这种良家阎罗,实在配不上你这种纯种魔头。”
应向沂和迟迢被逗得笑个不停,前者心神微动:“迢迢,知道做娘子需要做什么事吗?”
迟迢笑容一敛,警惕地看着他:“我不会输的!”
赌约定了,距离铸剑门被灭门也不远了,几人找了间空的茅草屋住下,时不时在白梨的院子外观察观察。
郁剑不住在这里,隔三差五会过来一趟,陪白梨聊天,给她送吃的用的玩的,两人之间的关系不似之前那么紧张。
但几人都知道,郁剑限制了白梨的自由,不让她离开这个村子。
六殿蹲守多日,都快长蘑菇了,抓狂道:“郁剑究竟要做什么?”
迟迢活动着手腕:“巧言令色,让白梨放松警惕,我看他快露出狐狸尾巴了。”
应向沂颔首:“我觉得也差不多了。”
当天下午,郁剑带着另一个人来了村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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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逍遥劫(十三)
“怎么会是他?”
非亦沉了沉眸子; 笑意顿消。
郁剑带来的人,赫然是剑门三公子,郁瑾。
六殿飞过来一个小眼神; 透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你那点头之交怕是不清白。”
他调子拖得长,「点头之交」四个字,念得跟「姘头」似的,暧昧丛生。
应向沂和迟迢头挨着头; 笑得促狭,迟迢小声询问:“话本里说的捉奸在床,是不是和这差不多?”
“差个一星半点儿; 这应当是林妹妹附体了。”应向沂理也没理气得直瞪眼的六殿,专心给迟迢讲林妹妹的故事。
非亦心中好笑:“他清不清白和我又没关系; 我跟他可不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一条船上的六殿翻了个白眼:“我跟你只是暂时在一条船上,等离开这里; 我们立马分道扬镳。”
“行啊; 离开这里就让你下船。”非亦答应得飞快,在六殿惊诧的目光中; 笑得越发灿烂,“下了船; 才好上我的床嘛。”
六殿:“……”
郁剑算什么登徒子,白梨如果见识到非亦,肯定会对郁剑大为改观。
迟迢比了个大拇指; 骚啊!
他转头去寻应向沂; 一双漂亮的眼睛发着光:“阿应; 我们现在也是一条船上的; 你何时下船; 上我的床?”
应向沂微滞; 温和一笑:“床有什么好上的,我瞧着桌子,温泉池,幕天席地都很不错。”
迟迢:“?”
六殿:“??”
非亦长叹一声:“我比不过小应仙君,看来有没有这个赌约,小妖尊都得当娘子了。”
迟迢:“……”
男龙的尊严岂是你能侮辱的,迟迢一巴掌拍过去:“你放屁!”
非亦轻巧躲开:“行了行了别闹了,人都不见了。”
这四个人都不是盯梢的好手,聊着聊着就开始插科打诨,忘了要盯人。
方才聊天的工夫,郁剑和郁瑾已经没了人影。
应向沂站起身,指了指茅草屋后:“我刚才看了,他们一起去屋子后面了。”
六殿不由感慨道:“还是小应仙君靠谱,指望魔头和……指望不上。”
虽然这几天混熟了,但让他开迟迢的玩笑,六殿还是不太习惯。
茅草屋后是一片菜园,菜园子旁边有个小水塘,白梨的龙鳞肚兜被郁剑拿走了,她无法离水太远,隔两天要变回原形泡一泡。
应向沂四人只在第一天去水塘看过,姑娘家洗澡,他们不方便围观,便再未涉足。
白梨变回原形,泡在水塘里。
郁剑和郁瑾在岸上,两人的神色都很平和,看得出来早就知道白梨的身份了。
六殿一改前几日的低落,洋洋得意:“又来了个人,我看那打赌的内容也可以改一改了,兴许不是郁剑害了白梨。”
“郁瑾不是那样的人。”非亦心里无奈,“你别因为我,就对他有偏见。”
恰若寒风料峭,吹冷了眉眼,六殿面色一凉:“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说他不是那样的人,我看他最像那样的人,不信咱们就走着瞧,看看他清不清白。”
两人之间暧昧顿消,气氛变得凝滞起来。
迟迢有心插嘴,被应向沂拉走了,人家小两口的事,瞎掺和什么,吃力不讨好。
应向沂掰正迟迢的脸,故作不满:“你总是看别人,我会吃醋的。”
“啊?你吃非亦的醋?”迟迢闷笑,挠了挠他放在自己下巴上的手,“我和他只是朋友,他曾救过我,算是这世间唯一能与我说得上话的人了。”
“唯一?”
此地无银三百两,应向沂没好气地捏了捏他下巴,他本来没错,听完迟迢的解释,开始想醋了。
迟迢忙补充道:“除你之外,自从有了你,我都懒得和他说话了。”
应向沂这才满意,轻轻哼了声:“说话算数,你以后不许单独和他说话聊天。”
迟迢:“……”
迟迢:“?”
正常情况下,不该见好就收吗,怎么还得寸进尺了?
迟迢有些惊讶:“阿应,你有点奇怪。”
“是吗?”应向沂状似思索,“看来你要发现我的真面目了。”
“什么真面目?”
“善妒,好醋,不讲道理……还有很多想在你身上实现的坏想法。”
应向沂掰着指头,一个一个地数。
迟迢听笑了,一把握住他的手:“别逗我笑,我笑的太大声,万一被郁剑他们发现怎么办。”
应向沂叹了口气,有些无奈:“你啊你,别把我想的那么好,我可没有故意逗你,我是认真的。”
他确实有很多不怎么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坏想法,带有强迫性,带有独断专行的色彩,那些想法为实现同一个目标而存在:让迟迢被他一个人拥有。
应向沂以往总不理解,为什么电视剧和小说故事里经常会出现黑化情节,他一直认为,强行占有一个人的身体只会招来厌弃。
可与迟迢的接触愈深,他越是会产生那些边缘性的念头,如果有一个机会,能把喜欢的人桎梏在怀里,让对方眼里只留下他一个人,试问谁又能拒绝呢?
他毫不掩饰对迟迢的占有欲,这个人就是他和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如果没有迟迢,应向沂绝对不会选择留在这个世界里。
可迟迢的世界里并不只有他,还有很多很多人,很多很多责任。
如果能让迟迢放弃那些人和责任就好了,应向沂不止一次这样想。
“迢迢,千万别给我机会,别让我有实现那些想法的可能。”
他会控制不住把小白龙玩坏的,一定会的。
爱意能持续多久?
应向沂找不到答案,他与迟迢之间也不需要答案,因为他早就将所有的期限选择好了。
迟迢觉得新鲜,他从来没见过这个样子的应向沂:“那些想法是什么想法?”
应向沂笑笑:“是会让你害怕的想法。”
他活了近千年,天不怕地不怕,会怕这个?
迟迢不依不饶:“除非你打算离开我,不然你做什么事我都不会害怕。”
应向沂低下头,在他肩膀上碰了碰,叹息声中带着埋怨:“别勾引我了。”
他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这条不知死活的小白龙却总能轻易挑起那些妄念。
“谁勾引你了,我只是好奇,我们这种关系,你还瞒着我干什么,你想做什么就做呗,我又不会拒绝唔——”
迟迢还想说什么,被应向沂捂住了嘴。
微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像蕴着极强的情绪:“这可是你说的,等解决这里的事,我就让你知道我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