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嫁到-第5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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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公主殿下敢冒风险去取来的东西本不应该有假。
但是我按照步骤测验之后，得到的结果的确是假的。”
沈烁年本来想去找凌淳说这件事的，但是到处都找不到人，只能直接找上了两个小姐。
“这不可能，你一定是有步骤弄错了，你仔细想想，暖儿是不可能弄错的！”
楚雁思着急得抓住了楚芷芊的手。
“二小姐，在下严格按照白尊留下的步骤进行测验，一共比照了三组，三组的结果都一样，不会有错。
而且，重楼印到手之后，白尊亲自当着我们的面验过，到手的东西是真货无疑。”
沈烁年看着两位楚家小姐，有些无奈道：“怕只怕，公主殿下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才把东西藏了起来，拿了一份假的，来拖延时间。”
听了这话，楚雁思回头看向了楚芷芊。
楚芷芊倒是更为镇定，眼前的她，和楚雁思记忆里的祖母越来越像了。
“你去找凌王殿下，把这件事告诉他，若是公主殿下也在旁，也不必避着，直接告诉她，看看她是什么反应。”
楚芷芊说完，仔细叮嘱沈烁年：“记住，无论公主殿下说了什么，你都不可以把我们的事情透露出去，否则这一切就是你的责任！”
“我明白了，我这就去。”
沈烁年点点头，立刻带上样品离开了房间。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帘子后面，楚雁思一脸紧张地回头抓着楚芷芊的手：“姐姐，你说会不会是暖儿忽然觉得，祖母已经到了生命的末尾，这东西给她用也没什么大用处。
而她今年堪堪十八岁，正是大好年华，自己留着用，反而能有更好的效果？”
“你不可这么想，暖儿不是那样的人！”楚芷芊看着楚雁思，严厉地说道。
楚雁思使劲摇头，眼眶已经红得不行了：“姐姐，不是我要这么想。
而是眼下事实摆在眼前，人人都怕死，暖儿自然也不可能不怕。
我没有说她这么做有错，只是……只是她为什么要骗我们大家？
亏得我们为了安抚她，还特意做了这么多事情。
亏得祖母白白没了一条性命……”
说着说着，楚雁思泣不成声。
“楚雁思，祖母的信中说得很清楚，她这么选择，不全是因为暖儿的原因。
她受病痛折磨这么多年，那般骄傲的人，从来都不曾在我们任何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脆弱。
她想要自己有尊严地离开！”
楚芷芊拍了楚雁思的手一把，厉声道：“你若是觉得祖母仅仅是为了暖儿才选择死去，那你就真的枉为我楚家之人！”
听了这话，楚雁思哭得不能自已：“事实摆在眼前，暖儿她就是拿了假的出来！”
“这其中一定有原因，在没有结果之前，你不可妄自下定论。”
楚芷芊一边说着，一边从楚雁思的手中拿走了那块雪玉佩：“这个东西我暂时保管，若有需要，我再拿出来。”
“那是祖母给我的！”
“给你的前提条件，是你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就冤枉自己的姐妹！”楚芷芊这一次，彻底拉下了脸来！
第2418章 表姐我不想活了
“重楼印的确是假的。”
就在姐妹俩僵持不下的时候，门口传来了一道清冷的声音。
二人循声望去，便看到陆暖孤身一人，站在门帘子里头，看着她们俩，不知道看了多久。
“暖儿……”楚芷芊下意识一秒进入了楚老夫人的状态。
陆暖看着她们俩，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枉祖母对你一腔真诚，你却这么做，公主殿下你对得起她老人家吗！”
楚雁思大概是情绪绷不住了，大声地对着陆暖喊了起来。
“你们当初让外祖母知道我身体的事情，难道就没有想过，她会这么选择吗？”
陆暖定定地看着她们俩，如是说道。
一听这话，楚芷芊心里就知道完蛋。
顾不上装楚老夫人的模样，她立刻站起身道：“暖儿，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们明知道外祖母知道我会在我和她之间选择她，就不该把我的事情让她知道。
亦或者，你们不该让她知道，我和她想要康复，都需要重楼印！”
说着，陆暖缓缓把手从袖子里拿了起来，秀气白净的手里，端着一枚火红的印章：“这是真正的重楼印，我本来是要拿来救外祖母的。
可是因为你们的疏忽，我没有外祖母了。”
“暖儿，你冷静！”楚芷芊一眼就看到了陆暖站在灯笼旁边，当即紧张地抬起手道：“祖母希望的是你好好活着！”
“我好好活着，可是也见不到外祖母了。”
陆暖垂下眼睫。
鸦羽般的睫毛，在她白皙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看起来落寞又可怜，无助极了。
“姐姐，你看到了吧，她藏起了真正的重楼印，她从来都没想要救祖母！”
楚雁思此时已经没有多少理智，正拉着楚芷芊的手，指着陆暖，大声地说道。
“你别说了！”楚芷芊甩开楚雁思的手，对着陆暖道：“暖儿，你不要冲动，你想想祖母，想想凌王殿下，想想远在京城的陛下！”
“是，我藏起了真正的重楼印。”
陆暖抬眼看了过来。
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此时充满着灰败又绝望的光：“我从一开始就看穿了你们的戏码。
但是我还是陪着你们演了好几天。
我多想站在我面前的人不是大表姐你，而是我真正的外祖母。”
说完，陆暖叹了口气：“可是不可能了。
我的外祖母，原本什么都不知道的话，还能等到我回来，见她最后一面。
可是你们没有瞒好她，让她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让我拥有了这一生都抹不掉的遗憾。”
说到这里的时候，陆暖的视线转落在了自己的手上，忽然笑了两声：“既然如此，这个重楼印，便送给你们当礼物吧。”
说着，她把手往前伸了过来。
楚芷芊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儿，赶忙道：“好……好……暖儿，我现在过来拿，你不要伤心！”
陆暖没有说话，而是直勾勾地看着楚芷芊。
楚芷芊一步步小心地靠近她，就怕一个不慎，让她的手落下。
毕竟，灯笼就在她的手边！
“表姐，”陆暖看着楚芷芊，忽然落下泪来：“我也不想活了！”
话音落，她的手掌一翻，重楼印直勾勾地掉进了灯笼里！
第2419章 是为了救她
楚芷芊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扑上前去，将灯笼立刻撞倒。
随后也顾不得那么多，从地上的一滩狼藉之中，把重楼印给抢了出来。
“公主殿下这是做什么？难道非得看我们楚家的人因为你死光了才高兴吗？”
楚雁思看到楚芷芊的手都烫红了，当下也绷不住情绪，大声地质问：“楚家到底欠了你什么，以至于你如此狠心！”
陆暖静静地站在那里，承受着楚雁思的指责，一句话也没有说。
蹲在地上的楚芷芊忙活了半天，最后只能狠狠地锤了一把地板：“陆暖，你这是在做什么？
无论是祖母还是我们，做这一切难道不是希望你能好好地活着，好好地过自己的人生吗？
你倒好，你把重楼印丢进了火里，这东西遇火即化，眼下什么都没了！
你这么做，不仅你前头的风险白冒了，就连我祖母，也都白死了！”
楚芷芊气得眼睛发红。
刚刚的动作太大了，她脸上那些伪装也摇摇欲坠，看起来就像是融化了的脸皮往下耷拉一样，分外吓人。
陆暖什么反应都没有，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看着她们姐妹俩没有反应。
“你到底想干什么啊！”楚芷芊直接被她这幅反应给气哭了。
她一下站起身来，一把将陆暖从门口拽了进来摁在椅子上，大声道：“你知不知道，你的外祖母，我们的祖母，为了让你活下去，为了让我们不记恨你，都做了多少努力？
眼下你毁了重楼印，你对得起她老人家的付出吗？
你对得起她为了不让你为难，自己选择去死吗？你对得起吗！”
越说，楚芷芊的声音越大，声音里带着的哭腔也越浓。
一旁的楚雁思也没想到她会发这么大的火。
原本她还想指责陆暖的，可是看到楚芷芊这么大反应，她也不敢说话了。
甚至还好几次拉着楚芷芊，不让她继续发火。
楚芷芊就跟脱了缰的野马一样，甩开了楚雁思，继续指责着陆暖。
一边哭，一边骂。
可却没有换来陆暖的半点反应。
她就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的傀儡娃娃一样，呆滞地坐在那里，毫无声息。
“姐，阿暖不对劲！”
楚雁思发现了她的不正常，狠狠地将楚芷芊脸上的伪装抓了一大把下来之后，大声地说道。
听了这话，楚芷芊用手背袖子抹了一把脸，道：“我知道她不对劲，早就知道了！”
“什么意思？”
楚雁思没懂。
楚芷芊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确定外面没有人之后，这才拉着楚雁思到一旁去小声说道：“我们都猜得到阿暖会识破，凌王殿下和那位白怪物也能猜得到。
白怪物告诉凌王殿下，说曼珠沙华圣体会逐渐操控着宿主去毁掉重楼印……”
说到这里，楚芷芊给了自己的妹妹一个眼神。
“在那之后，曼珠沙华圣体会进入一种空前的活跃状态，会压制宿主的神智，所以我们得使劲骂暖儿！”
听了这话，楚雁思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样。
但是还没等楚雁思再问一些细节，就看到楚芷芊转过身对着陆暖继续破口大骂了起来！
言语之中，都在指责陆暖不知好歹，害死了楚老夫人！
第2420章 骄傲比命更重要
且不说这是不是事实，单说这件事，如果陆暖此时完全正常的话，她们是不可能会说出来的。
谁都知道，楚老夫人是自己选择的结束生命。
原因也不仅仅只是为了陆暖一个人。
只不过，陆暖到底也是一个原因。
她们很清楚，越是这么说，越会让陆暖感到愧疚和难过。
只有让她的情绪一直保持着高饱和的活跃状态，她们才有可能帮着陆暖，从曼珠沙华圣体的药性之中抢回来她的神志。
否则，按照白盛婴之前的说法，如果没有压过曼珠沙华圣体的话，陆暖会变成活死人，反哺其身，最后成为曼珠沙华圣体的养料，开出新的花来。
可曼珠沙华圣体十分强悍，如果不一次性激活它的一半以上的药性，即便是重楼印也不一定能完全将其去除，所以不管怎么样，眼前这一关，都是必须要过的。
另一边。
得到消息的凌淳带着沈烁年匆匆赶往这边。
在听到屋子里楚芷芊和楚雁思二人对陆暖的破口大骂的时候，凌淳就知道事情不好了。
他闯进来，便看到姐妹俩的面前，坐着一个毫无生气的人。
那双灵动的眼睛，如今空洞得连半点焦距都没有。
见状，凌淳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
他从沈烁年的手中拿过一个沉香木盒，一个健步冲到了陆暖的面前。
随后，他打开盒子，将里面的赤红色药丸取了一枚出来，塞进了陆暖的口中。
药丸入口之后，陆暖脸上的血色瞬间消失，整张脸惨白得宛若死人。
一旁的楚雁思见状，吓得连连后退，撞进了楚芷芊的怀中，瑟瑟发抖。
“暖儿，你听到我的声音了吗？我是凌淳，我是你的夫君。”
凌淳用上了内力，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扩大在陆暖的耳畔，殊不知，已经隆隆得身边的人都觉得耳朵疼了。
要不是楚老夫人的院子素来都安静，只怕这会儿还有更多的人听到。
反复说了这句话几遍之后，所有人眼睁睁看着，呆滞毫无反应的陆暖，眼眶里落下了两行乌黑的泪珠。
见状，沈烁年立刻举起早就准备好的金针，准确无误地刺入了陆暖头顶的穴位之中。
随后，凌淳又塞了一枚药丸入陆暖的口中。
这一次，她不肯吃。
好在凌淳一直盯着，立刻一点她的下巴和脖子，条件反射之下，药丸被咽了下去。
下一刻，陆暖的脸越来越红，红得开始不正常，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又一层的细汗。
最后，这些细汗纷纷汇聚在一起，如雨一样落了下来，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衣服。
凌淳握着陆暖的手，开始源源不断地往她的体内输送真气。
楚芷芊和楚雁思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她们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楚老夫人说，即便是带回了重楼印，用在她的身上也是浪费了。
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家，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
这一刻，楚雁思忽然意识到，是自己的想法过于极端了些。
楚老夫人骄傲了一辈子，即便是当年楚家最艰难的时候，也未曾低下过自己的头颅，这一生从来没有让任何人见到过她的狼狈。
这样的祖母，又岂会为了苟活几年，让自己在小辈面前，露出如此狼狈的模样呢？
有些人的骄傲，是刻在了骨血里，比命更重要，是从来都不肯磨灭的……
第2421章 是我的错我不该多嘴
早在肃云国的时候，重楼印就已经被白盛婴掉了包。
当初洛云禅能那么轻易地把东西交给陆暖，自然也是心里有数的。
所有人都知道，陆暖拿到重楼印必然会全力以赴地救楚老夫人，但是他们都不希望这么做。
凌淳虽然不会违背陆暖的心愿，但有些事，他也是有私心的。
得知楚老夫人自绝的消息之后，凌淳大大地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在担心陆暖会承受不住这个消息。
还是白盛婴也得到了消息，找到了凌淳，告诉了凌淳真相。
他们还没上船之前，就已经决定要这么做了，故而楚芷芊和楚雁思才会准备了这么久。
深知陆暖的性子，凌淳不让任何人透露楚老夫人的消息，并且还和白盛婴经常因为重楼印的事情吵架，用来打消陆暖的怀疑。
这一路，他们守着这个秘密，看着陆暖一日日愈发期待的眼睛，谁都不好受。
在船上的时候，白盛婴就已经将真正的重楼印制好了，便是眼下凌淳手中拿着的赤红色药丸。
之所以到了楚城还是拖到了这个时候才开始给陆暖治疗，更是因为，白盛婴的叮嘱。
曼珠沙华圣体会在人意志最薄弱的时候药效最强，只有在药效最强的时候除掉，才最彻底。
世间已知的重楼印只有一个，他们也很担心，万一没有除彻底。
于是便有了这次的这一幕。
在凌淳看来，如果能真正骗过陆暖，自然是最好的。
只要陆暖拿出了重楼印，在曼珠沙华圣体的影响下，陆暖的意志力就会变得空前薄弱，会很想去抢重楼印。
那个时候，沈烁年便会用从白盛婴那里学来的针法，将曼珠沙华圣体的药效完全激发出来。
届时，陆暖会完全失去意识，再醒来的时候，便有无数种办法，来瞒过陆暖，楚老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