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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娇婢-第49章

小说: 娇婢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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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家与宋家之议,不过略有眉目,八字未测,媒妁未行,秦夫人暂未与外人道,杜老夫人又如何得知,难不成杜家还暗中打探秦家的举动不成,秦夫人思及此处,突然心生不悦,语气也淡了下来。
  “这京城的高门大户,各家女儿都是好的,宋家、张家、王家什么,眼下并无成说,老夫人不知是哪里听来的消息,倒比我还灵通一些。”
  杜老夫人听出了秦夫人的意思,故作不知,诧异道:“原来这样吗,但是,我却听人说起,邺城伯宋家的女儿得了大将军的青眼,宋家要和晋国公府结亲,宋家的夫人逢人就炫耀她生了个好女儿,这消息,差不多整个长安城都传遍了,连贵妃娘娘在宫里都听说了,难道竟是谣传不成?”
  秦夫人又惊又怒,几乎拍案:“宋家安敢如此?”
  杜老夫人又假意劝说:“宋家祖上虽然风光过,如今却没落了,好不容易攀附上了你们秦家,一时忘形或许是有的,人之常情,不能苛责。”
  秦夫人按捺住心神,勉强笑了一下:“道听途说,不足信也。”
  云都公主眼中含泪,柔柔弱弱的,半是撒娇的模样:“若说旁的女子比我貌美、比我聪慧,那我没话说,怎可因我出身高贵反而嫌弃我,大将军好没道理,我今日来这一遭,只求夫人知道我对您的敬爱之心,一片赤诚。”
  堂堂公主这般委屈求全,秦夫人心里也不忍,轻轻拍着云都公主的手,叹息道:“好孩子,你的心意我懂得,可恨我家竖子不知福,待我回头打他一顿替你出气。”
  云都公主落泪摇头:“您不要打他,我没有气他,只恨自己不够好罢了。”
  杜老夫人附耳过来,低声道:“秦夫人,你也不用心急,天地君亲师,君者,犹在亲之上,若夫人不能做主,自然还有皇上替大将军做主,我们今日只问夫人一句话,云都与宋家女孰好?”
  秦夫人心念急转,半晌,还是笑了起来:“公主殿下清华高贵,哪里是寻常女子能比的,不须问。”
  杜老夫人捏了捏秦夫人的手,慢慢地道:“皇上与贵妃皆有美意,只怕大将军来日还要以夫人的名义推脱,你看看,孩子要是胡闹起来,真叫我们做长辈的为难。”
  秦夫人沉吟了片刻,叫了半夏进来,吩咐了两句。
  半夏出去,不一会儿,从秦夫人的嫁妆中拿了一只珊瑚簪子出来。
  那簪子无雕无琢,天然生成一只凤回首,色若赤血,质若凝脂,珠光流转,宝气四溢。
  秦夫人拿着簪子,插到了云都公主的发髻上,若无其事地笑道:“公主初次来我府里,略备薄礼相赠,勿嫌简陋。”
  这样的小物件,说起来,不过是晚辈登门问候,长辈的一点礼仪,名正言顺,哪怕秦玄策问起,秦夫人也大可理直气壮地明说。
  但于云都公主而言,秦夫人既有赠礼,足见嘉许之意,到了高宣帝面前,又是另外一番说辞了。
  云都公主的眼眶又红了,身子轻轻颤抖,再次拜倒:“多谢夫人厚礼,云都定然不负美意。”
  秦夫人拉着,不让云都公主拜下,比刚才又多了几分真情实意:“公主快起来,不可如此多礼。”
  杜老夫人试探着问道:“那宋家……”
  “哦,老夫人说宋家啊。”秦夫人慢条斯理地道,“我记起来了,宋家前些日子倒是叫人送了庚帖过来,只不过那女孩儿的生辰八字和我家阿策有些配不上,恐怕不合宜,此事,如老夫人所言,还是要仔细斟酌一番,不急,再看看吧。”
  阿檀躲在自己房中缝东西。
  布匹是从秦玄策的库房里翻找出来的,不知道是什么料子,如同春草般娇嫩的绿色,织着团花如意万字纹,显得吉庆又鲜亮,质地柔软如云,摸上去觉得手指都要融化了,阿檀想着那个突如其来的小东西,偷偷地摸了一下肚子,虽然什么也摸不出来,但她还是觉得自己的心也要融化了。
  她偷偷裁了一块下来,取了针线,试图做一件小兜子出来。
  但是很遗憾,大约她所有的灵巧劲头都用在厨艺上了,女红实在是惨不忍睹,一块布料裁得歪歪扭扭的,修剪了半天才勉强有个四方的形状,她努力地用同色的丝线缝了一圈边,针脚歪歪扭扭,如同蜈蚣爬行,就这样,还把手指头扎了好几个洞,但她一点都不觉得疼,欢欢喜喜地摸了又摸,还想再绣一只小喜鹊。
  到了晚间时分,小兜子才绣到一半,半夏过来找她。
  阿檀手忙脚乱地把东西塞到枕头下面,将半夏迎入,强作镇定地问道:“半夏姐姐好,姐姐找我何事?“
  半夏笑了笑:“也没什么,听说前几天宋家大姑娘过来拜访,送了一个绢花簪子,你去找出来吧,老夫人命我们要还回去。”
  阿檀微微一惊:“出了什么事了?”
  “没什么大不了。”半夏轻描淡写地道,“宋家的姑娘和二爷的八字合不来,老夫人说这门亲事做不得,吩咐下来,宋家原先若有送过什么东西,一并还回去,三夫人那边一只簪子,你这边一只,都不是什么值钱的,横竖我们家不缺,还是别和他们再有瓜葛,免得落人口实。”
  阿檀有些为难,嗫嚅道:“那个……当日忘记收起来,就放在前头花厅,这会儿,也不晓得哪里去了,怎么办?我赔她一只别的可好?”
  半夏听了,沉吟了一下,摆了摆手:“丢了就丢了,那多给她们家一些银子赔付就是,算了,就不用找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半夏说完就要离开,但临出门前,她想了想,有些不放心,回头点了一句:“阿檀,二爷日后的主母未必能像宋姑娘那般和气,你自己警醒些,把小性子收一收,谨慎行事,懂了吗?”
  阿檀其实不太懂,但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
  半夏走后,阿檀想想她说的话,心里生出了几分不安的情绪,她想了想,遂出去找陶嬷嬷打听情形。
  陶嬷嬷是秦夫人娘家陪嫁过来的心腹,又是秦玄策的乳母,有些事情,秦夫人不太瞒她,她知道得比其他人要多一些。
  她开始不太愿意说,支支吾吾的,架不住阿檀用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她,像小鸟一样黏乎乎的扯她袖子,无辜又可怜,把老人家的心都看软了。
  陶嬷嬷看看左右无人,偷偷地把阿檀拉到角落里,压低了声音:“听说,皇上有意要将云都公主许配给我们家二爷,所以这头才退了宋家,你掂量看看,公主是什么脾性,将来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主子。”
  阿檀与云都公主见过寥寥数面,皆不愉悦,甚至云都公主还曾命人要将她当场打杀。她骤然听到这个消息,不禁脸色有些发白,勉强笑了一下,讪讪地道:“二爷是人中龙凤,原是只有公主才配得上,如此,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陶嬷嬷恨铁不成钢,戳了一下阿檀的额头,恨恨地道:“你还敢和二爷闹别扭,简直是不知死活,听我的劝,麻利点,快把二爷哄好,让二爷疼你,将来这府里才有你的容身之地,若不然,公主手下可讨不到好去。”
  阿檀怔怔的,退了两步,低声道:“宋大姑娘也好、云都公主也好,与我都不相干,我日后安分守己就是了,不碍事的。”
  陶嬷嬷瞪她:“哎呦,说什么傻话呢,你和二爷什么情形,如今谁不知道,你打量公主是木头菩萨吗,能轻易罢休?阿檀,我心疼你是个好孩子,今天才破格多说了两句,你呢,能听就听,不听就当我没说过,自己日后小心着些儿。”
  陶嬷嬷说着,摇头走开了,留下阿檀一个人呆呆地站在那里,茫然不知所措。
  她低下头,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突然觉得惊恐万状,一颗心像是被扔到油锅里煎炸一般,刺痛难忍。
  云都公主必定容不下这个。
  阿檀想着、想着,几乎要滴下泪来,思忖了半晌,忍不住到秦玄策的房中去找他。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开始转折了,大将军决定要娶阿檀了,声嘶力竭地吆喝,不要养肥我,接下去精彩刺激,不容错过。


第52章 
  秦玄策刚刚从外面骑马回来; 出了一身汗,正吩咐下人为他备水沐浴,无意中一回头,看见阿檀躲在门边; 偷偷地探出半张脸; 怯生生地望着他。
  芙蓉腮上凝雪脂,樱唇染却藕荷色; 她最近的脸色有些不好; 显得特别白,原本妩媚妖冶的容貌; 生生多了一股楚楚可怜的风韵; 越发勾人心神。
  很好; 她已经整整七天没搭理过他、没和他说过话了,现在终于冒头了。
  秦玄策暗自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面上却一片冷漠,矜持地抬起了下颌,“哼”了一声:“鬼鬼祟祟的,又躲在那里做什么; 过来,服侍我沐浴。”
  他说着,自顾自就去浴室了。
  周围的奴仆“刷”地一下,齐齐把目光转向阿檀。
  阿檀呆呆地指了指自己:“啊?我吗?”
  长青用力点头:“你,对,就是你,二爷的贴身丫鬟; 快进去; 二爷指名叫你干活呢。”
  阿檀趴着门不放; 扭扭捏捏的。
  长青急了:“好阿檀,好姐姐,你行行好,别叫二爷等你,二爷这几天火气大,回头他要发作起来,我们可担当不起,你做做好事,救救大家伙。”
  阿檀没奈何,只得磨磨蹭蹭地为秦玄策取了衣物,硬着头皮跟进去了。
  到了里面,秦玄策已经泡在池子里了,上半身露出水面,双手大剌剌地搭在池子边沿,那样的姿势,越发显得他的肩膀和胸部宽阔又强健,漆黑如墨的头发打湿了,沾在他的身上,英俊而慵懒。
  “过来,替我搓背。”他淡淡地吩咐了一声。
  阿檀许久没做这活计了,有些生疏,她犹豫了一下,走到秦玄策的身后,慢慢地跪坐下来,拿起棉布巾,想为他搓洗。
  巾子刚碰到他身上,他伸手过来,一下子抽走了,随手扔到一边,语气还是淡淡的:“用手。”
  他是在故意为难她。阿檀有些生气,忍不住用手指戳了他一下。
  秦玄策微微地仰起头,从鼻子里发出一点抽气的声音。
  阿檀了解他,知道这种声音的意味,她吓了一跳,脸上一阵发热,不敢再有多余的举动,低了头,规规矩矩地给他揉搓着。
  说是规规矩矩,但是,她的手指接触到他的肌肤,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涌了上来,一寸一寸地逡巡而过,他的温度和脉动透过肌肤传递过来,令她指尖发烫。
  他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地伸了过来,抓住她的手,拉到前面,按在他的胸膛上。
  那样的姿势,她只能贴在他的身上,似乎是从身后拥抱着他,如同之前的许多个日夜,耳鬓厮磨。
  他的心跳浑厚有力,一下又一下鼓动着,传递到她的手心。
  她的手有些发抖,袖子垂到了水中,池子里的热气蒸腾上来,黏黏腻腻,她感觉到秦玄策的肌肉突然绷紧了。
  谁也不曾说话,似乎很安静,只有他的呼吸声有点儿急促,还有水下面异样的动静,轻微的水声,动荡着,暧昧而模糊。
  他的气味又环绕了过来,松香或者是麝香,混合在一起,潮湿的、浓稠的,几乎凝固成胶质。
  阿檀不安起来,试图想要将手抽回来,挣扎了两下,却没办法挣脱,仿佛只是在他的胸膛上挠了两下痒痒。
  秦玄策突然转过身,水花溅起,阿檀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他已经捧住她的脸,吻了上去。
  雄性的气息在浴室的热气中弥漫过来,他的嘴唇和舌头纠缠着她,先是温柔的试探,一点点,他用仿佛耳语一般的声音叫她的名字:“阿檀……”
  那一瞬间,似乎又回到从前。
  阿檀晃了一下神思。
  他似乎得到了鼓励,变得霸道起来,不依不饶、不休不止,阿檀有点喘不气来,她别开脸,退后了一点。
  “哗啦”一声巨大的水响,秦玄策直接从池子里起身,大步上前,抓住了阿檀,一把将她拉起来。
  他这回有些粗鲁、又有些急切,像是等了很久,终于忍耐不住,一点也不容商量,紧紧地抱住了阿檀,吻她,热烈而狂乱。他身上都是水,滴滴答答地淌下来,很快把阿檀弄湿了,她很不舒服,抗议地“咿唔”着,捶了他两下。
  他没有停止,双手慢慢往下,一手扶住她的腰肢,一手探入她怀中。
  “阿檀、阿檀……”,他喃喃地唤她的名字,轻声哄她,“你已经好几天没理我了,嗯……”
  男人的声音带着浑厚的磁性,最后那个字的尾调微微扬了起来,拖得长长的,是一种明显的意味,他的手指勾住了她腰间的系带。
  “不、不、不行!”阿檀惊慌失措,赶紧推他。
  她的那点力气对他来说不过是小兔子蹬腿儿、撒了个欢,一点不起作用,躲闪之间,愈发显得妩媚勾人。
  秦玄策闷哼了一声,手掌倏然收紧,几乎把阿檀抓疼了。阿檀那点微不足道的拒绝,在他那里,不过是欲迎还拒的撒娇罢了,蹭来蹭去的,反而惹得他心动难耐,他本来就是不是个细心温存的人,此际更加莽撞起来。
  阿檀弓着腰,努力护住自己的小腹,一直躲避:“不,二爷,不成,真的不成。”
  但完全没有任何作用,他的吻像雨点一般落在她的脸上,他的手像火焰一般燎过她的身体,好似今天要把她生生吞吃下去,凶狠又贪婪。
  阿檀又惊又怕,拼命挣扎着,还是挣不开,眼见得罗裙都已经被他褪下了,她一时情急,扬起了手。
  “啪”的一声,清脆又响亮。
  阿檀一记耳光摔在秦玄策的脸上,她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打得很重,纵然秦玄策皮糙肉厚,面颊上也出现了一片刺目的红印子。
  空气凝固了一下。
  秦玄策的动作停下了,他仿佛有点不敢置信,僵在那里,死死地瞪着阿檀。
  阿檀自己也惊呆了,她看了看打人的那只手,颤抖着缩了回来,抖了半天,慢慢地跪了下去。
  她衣裳已经散乱地落在地上,她跪在那里,惶恐地抱住肩膀,遮着胸口,雪肤玉肌,颤颤巍巍,宛如快要融化的羊脂。
  晶莹剔透,脆弱不堪,好似一盏琉璃,轻轻一碰就会碎掉。
  秦玄策的脑袋嗡嗡作响,他感觉浑身的血液都翻腾上来,激烈的情绪在胸口一阵阵冲击,他分不出是愤怒还是心疼,想要把她揉碎了、再按在心口上,恶狠狠的。
  “起来。”他咬着牙,艰难地挤出两个字。
  阿檀反而俯下身去,磕了一个头,她背部的脊线婀娜柔美,好似一触就会折断,她的脸几乎碰到了地上,啜泣着:“二爷恕罪……”
  “我叫你起来!”秦玄策暴怒,一把将阿檀扯了起来。
  他的力气那么大,阿檀的胳膊被他抓得很疼,眼泪终于滴了下来,她认命地闭上眼睛,整个人缩成一团。
  但秦玄策只是摸了摸她的额头。
  她刚才磕得重了点儿,这会儿额头还有些钝钝的疼,他的手掌粗糙,摸得又有些急,更疼了。
  阿檀微微睁开了眼睛,怯弱地看着他,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怎么也止不住,视野一片模糊,连他的表情都看不太真切,只看得到他的眸子一片赤红,如同穷凶极恶的野兽,散发着暴戾的气息。
  阿檀吓得更厉害了。
  他又摸了摸她的眼角。但是眼泪太多了,怎么也擦不干净。
  他沉默了片刻,好像是在极力克制着自己,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粗重的喘息声:“不用跪、不用陪罪,阿檀,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坏。”
  一种突如其来的委屈猛得涌上心头,阿檀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 “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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