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软替身是把美人刀-第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用不着写字的。”阿颜急忙解释道,想不到宁王竟然还记得她说的话。
算了,本也就不指望她能找到账本。
“殿下,我这些是不是都没什么用呀?”
裴湛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真正的账本是不会明晃晃的在上面写上账本的。”
裴湛心中还是怀疑,她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吗?
阿颜装作听得似懂非懂的样子,嗯了一声才支支吾吾地继续问说:
“殿下,其实为什么要记账呀。如果这个账本要是被别人看见了,岂不是成了指证他的证据。”
这个问题,裴湛陷入了回忆。
上一次问他这个问题的是阿姊。
“殿下,殿下。”
听到阿颜的声音,裴湛不可见的黯了眼眸,没有接着解释,而是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不管有没有,你都不用去找什么账本。”
见阿颜一副听得“云里雾里”的模样,裴湛沉下语气,继续说道:
“可记得梁府今年办的两场丧事?”
阿颜偏着脑袋,点了点头。
她可记得太清了。
“奴婢刚进府的时候办了一次,后面一个半月前又办了一次。”
裴湛暂时还说不出这些事情到底和梁志华的贪墨案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但是,他也不想放弃这条线,这件事,由着梁府的人查,最是不容易露出马脚了。
“这是有什么问题吗?两位姨娘不都是因病去世的吗?”
“不用问这么多,按本王说的多留意一下梁志华的后宅就可以了。”
见裴湛也不再多说,阿颜乖乖应下。
只是将毛笔放下之时,一滴墨陡然滑落,“正巧”渲染在了裴湛的衣角。
阿颜忙不迭说着恕罪,跪下来便只用手揉搓起来。
也不知她是不是傻,一滴墨的痕迹直接又被她额外擦出一大片来。
裴湛的心思却不在这,他从这个方向看着阿颜的侧脸,心下仿若被击中了一般。
想起第一次见到阿姊时,也是同样的侧脸。
手不可控地抬至半空,在即将摸到青丝时,裴湛唤了一声:
“阿。。。。”
随后意识到什么,没再继续说下去
“殿下您说什么?”
听到声音,阿颜装作没听清,侧抬起头来,眼角的红痣让裴湛霎时清醒了过来,若是没有那一点红痣。。。
他顿时觉着荒唐。
不由分说便直接起身,背对过去不欲看她,开口吩咐说:“下去吧。”
阿颜只作出一副懵懂的样子,歪着个脑袋,十分疑惑的样子,却也知道现在裴湛想来不想看见她,
不想讨人嫌,也没再多问什么。
听到宁王让她离开,才起身告退。
等阿颜走后,郑域才进屋问道:“殿下,要不要找个人盯着她。”
裴湛继续拾起刚才的书,随意读着一页。
点了点头说道:“让郑昀继续盯着吧。”
作者有话说:
'1'宋·陆游《老学庵笔记》
第5章
梁府,西苑
“姨娘,吃饭了。”
阿颜将从厨房要来的一荤一素摆在桌子上,可四周却是不见双姨娘的身影,也不知跑去了哪里。
直到出了院子之后,阿颜才看见双姨娘蹲在院子墙边,弯着个身子,不知道在看什么。
光是从背后看她,也知道她这发髻散了不说,便是身上的衣裙都沾惹上了不少泥土。
听到脚步声,徐双双这才转过头来,看到阿颜朝她走来,立马伸手喝止了她。
“你别过来,你来啦,小黑就不敢进来了。”
小黑,前几日那只狗吗?
原来是从这里的狗洞进来的。
“双姨娘,到时间该用午膳了,兴许过一会,小黑自己就进来了。”
“不饿,不想吃,我不吃。”
这耍起性子来,也着实是不遑多让。
阿颜自问实在是不会哄人,便索性将碗呀筷呀都给她拿了过来。
可这双姨娘耍起性子来,还真是不留余地,阿颜才将饭菜递到她跟前,便被她一袖子摔到了地上,随后又自顾自地望着狗洞的口子。
看着食物都撒在了地上,阿颜无奈扶额,倒也不意外,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她只觉着可惜了这些粮食,虽然说不好吃,但是也够填饱肚子了,怪不得,当初伺候她的,一个两个没几天都哭着不干了。
“双姨娘,您不热吗?这么大的太阳,奴婢扶您进去先躲躲吧。”
徐双双也不回答,甩开阿颜准备搀扶她的手,后面索性便趴在地上,只直勾勾地透过狗洞看着外面。
阿颜很怀疑,她在这看的真的是那只小黑吗?
阿颜今日没有什么别的事,就一直陪着徐双双这么呆在这里,她很是好奇这位三姨娘的过去,有时候看着她的眼神总觉着她并没有他人口中传的那般疯癫。
直到日近西山,阿颜再低头时,发现徐双双已经坐在地上靠着墙头睡着了。
阿颜弯腰将徐双双搀扶起,一路扶至房间的床上后,才想着去将刚刚洒落在地上的吃食收拾一下。
才走到附近,便看见那只小黑正好通过狗洞从外面走了进来,随后开始吃着遗落在地上的饭菜。
她本想想着等它吃完再说时,便只看见那只黑狗下一刻已经瘫倒在地,只有轻微的呜咽声从它嘴里传出来。
阿颜顿感不妙,急忙便上前查看,果然,此时小狗已然呼吸微弱。
再一看如今这地上残余的饭菜。。。
而她思索之间,黑狗已然咽气。
。。。
果不其然,昨日双姨娘这死了一条狗的事情,还是被裴湛获悉了。
第二日,裴湛便出现在了西苑的后巷处,
“殿下,奴婢。。。奴婢只是去厨房把。。。菜端了过来而已,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就把小黑给毒死了。”
阿颜一边把昨天的经过说了一遍,一边拿袖子抹着眼泪,只是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近哽咽。
她一个丫鬟,看到这些,怎么也应该害怕得哭起来才是。
裴湛见阿颜缩在了墙角处,甚至说到后面的时候,将脸背了过去,从他这边看去,只看见她的肩处都在微微颤抖。
确实伤人性命,只在一夕之间。
“那菜肴是单单给你姨娘准备的,还是给你们两个的?”
阿颜依旧双手缩在胸前,紧紧地靠着墙边,直到听到裴湛问她,方才扭过头来。
因为裴湛说厌倦她一直哭的模样,阿颜学着努力得试图把眼泪憋回去的模样。
眼角处本就因为泪水红了一圈,被她用袖子使劲擦过之后,则更是变得深红起来。
像是染上了春梢。
“一般是姨娘先用,若是有剩下的,奴婢才会用上几口,若是没有了,阿香姐姐会给我留两个馒头。”
这是在同他卖惨吗?
她是觉着同他说这些,是可以让他同情她吗?他又不是梁氏父子之流。
“殿下,要不是双姨娘闹起了脾气,打翻了碗,说不定昨天没得就是我和双姨娘。”
“小黑其实很乖的,看到我还会使劲摇尾巴,就盼着我能给它一口吃食。”
阿颜说着说着顺着墙蹲了下去,双手环膝,将头埋进膝盖。
有时候生命就是这么脆弱,人尚且如此,不要说一只狗了。
她想起她逃走那年,人命更是什么都不值。
只是一瞬清明,随后她的眼神又变得可怜兮兮。
裴湛低头看下去,就只能看见阿颜乌黑散落的头发以及如今一颤一颤的肩颈,她蹲得很低,那头发都快落到地上了。
“最近你那个三姨娘那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是什么原因让梁志华在这个时候动手。
阿颜依旧保持着低头的姿势,回想一番,开口回答道:“没有,双姨娘一直都是这样的,几乎也见不到外人的,梁府上下都装作没有这个人一样,除了一天两顿照顾着,别的就没有了。”
“说起来,若不是奴婢惹了主家不高兴,双姨娘这也不会派奴婢来。”
顿了顿,稍微缓了口气,阿颜接着说道:
“双姨娘其实很可怜的,早年间没了女儿,自此就一直不太正常。”
“奴婢有时候会想,自己是不是哪一天也会成了双姨娘那个样子。”
她自己都是这般境地,竟然还有心思去同情别人,自不量力。
“行了,本王知道了,你回去吧。”
说完后,只见阿颜用手扶着墙才慢慢地站了起来,期间还跺了跺脚。
裴湛侧头看着她,只一双乌沉沉的眸子看着她,不知道她是不是又要耍什么花招。
站起来是站起来了,可腿麻的时候,走路不稳也是常有的事。
果然,下一刻,在阿颜转身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倾身向前倒去。
而她并没有摔倒地上。
阿颜闭着的眼睛睁开,微微侧头,瞧见是裴湛伸手扶住了她。
他的手已经环住了她的肩膀,她能够感受到此时他掌心的温度,比她烫上许多,透过薄薄的衣衫,她甚至能感受到宁王手上细细的一层茧子。
而她的手则握住了他的小臂。
“王爷恕罪。”
意料之中的单薄,仿佛他一用力,她就会碎了一般。
可随后裴湛的眼眸反而暗了下去,他厌恶她这种小把戏,更厌恶自己竟然会由着她试探。
“怎么,你是觉着本王一定会扶住你,是吗?”
阿颜摇头否认,随后更是挣扎着想从裴湛的臂膀中出来,可男子的力气不是她现在的气力可以挣脱开的。
试了两下,阿颜反而感觉裴湛置在她肩头的手指反而更加用力了。
她便是挣扎了两下也无济于事。
随后裴湛微微用力,扶着阿颜的肩头将她抵在墙上,靠近她,低下头,抬手两指捏住她的下巴,在她耳畔问道:“怎么,还是不死心吗?是想从本王这里得到什么吗?”
裴湛离得她很近,说话间的气息都吐在她的耳垂和脖颈,带着人的温度,很烫也很痒。
她倒是不知,宁王裴湛,也有如此放浪的时候,所以,这是换他试探起自己了吗?
阿颜侧头,抬眸,只看到裴湛虽然是笑着的,但是笑意却是不达眼底的。
“奴婢不敢的。”
阿颜仍是一副无辜的模样,说着这话的时候,微微侧头,一滴泪真真落到了裴湛那只捏着她下巴的手上。
“又是不敢,说说,你敢什么?”
幽巷深处,裴湛的身躯完全罩住了她,若这一幕被不知情之人看到,也不会相信只有一个男子会单单抵着墙,怎么想来也是一出风流韵事了。
阿颜加重了呼吸,随后心跳也开始加速,一双手想抵在中间,想想觉着不合适,最后她只能把手垂在身侧。
这一反应,自然也是也被裴湛感知到了。
“殿下说的没错,奴婢就是怕死,所以什么都不敢。”
“可奴婢能干什么?奴婢只想离开这里而已,殿下知道的呀?”
“可如今我连挖坟埋尸都做了。”
阿颜越说越“委屈”,说话间已然带上了哭腔,可也一直压着嗓音,怕一个大声引来了别人,眼角挂着泪珠,显得更是我见犹怜。
她也不欲再过多拉扯。
为避免真的闹大点什么,裴湛还是松了手,身躯也倒退了半步。
一阵微风吹过,阿颜这才感受到了新鲜的气息,刚才便只有裴湛的气息吞吐在她身边。
阿颜红着的眼眶留不住泪水,又是抬手抹了抹眼泪,一肚子委屈,再开口时,声音中都带着些许颤抖。
“奴婢平时不爱哭的。。。奴。。。奴婢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万不敢肖想殿下的,刚才真的是腿麻了,才没站稳的,奴婢不是故意的。”
不爱哭?
他们算起来也就见了四次,哪次她不是掉着眼泪。
真让人烦躁。
他其实很是不喜欢人在他面前哭,明明这个女子次次见到他的时候都在哭。
可是他还偏偏由着她哭。
知道自己刚才反应似乎是过了一点,裴湛只能承诺道:
“别哭了,你放心,本王是个守信之人,你既为本王做事,无论这事是个什么结果,本王都会让你平安离开梁府的,到时候,你可以愿意去哪去哪。”
“真的吗?”
阿颜的语气中不再是委屈难过,而是带着一丝期盼。
“真的。”
裴湛背着手,点了点头。
“本王还需骗你不成。”
这好似他真的欺负了又哄骗她的模样。
“那王爷您可得说话算话,奴婢可就指着您了。”
阿颜说着这话的时候,眼中微含笑意,还偷偷瞧了一眼裴湛,在裴湛察觉到以后,立刻又收回了目光。
裴湛出了巷子以后,郑域才重新跟了上去。
“殿下,您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引蛇出洞。”
第6章
当天下午,裴湛便进宫去找了当今的皇帝,他的皇兄,裴竞。
如今登基也已经快三年了。
“臣见过陛下。”
依照着礼数,裴湛一进御书房内,便向着裴竞行了一礼。
见此,裴竞不急不缓地从上首走了下来,上前一步,伸手拖住裴湛的小臂,语气温和地开口道:
“四弟何时这般见外了,还是称呼朕为皇兄便是。”
“不敢,君是君,臣是臣。”
见裴湛如此,裴竞也不生气,仍旧笑意盈盈地说道:“四弟今日前来,可是那库银失窃有了什么线索?”
裴湛拱手,回禀到:“臣在此想请陛下帮一个忙。”
“什么忙不忙的,四弟直说便是,朕与你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自是同气连枝才是。”
裴湛听了这样的话,仍是一副恭谨模样,
后退一步,再次行礼道:“臣想请陛下将之前由江南上贡蓝色珍珠借臣一用。”
“噢,为何?”
仔细想想,那珍珠原也只有两颗,一颗在他手中,一颗给了太后,他的外祖父去世后,母后便把珍珠给了外祖父做陪葬,如今裴湛却问他借那颗珍珠。
裴竞一时有些拿不准裴湛要这物做什么。
“臣打算引蛇出洞。”随后便说了自己的计划。
本也没想瞒着,裴湛知道,无论裴竞是出于什么目的要他负责这个案子,他都是要拿回那箱金子的。
“你这么做,不怕母后不高兴吗?”
说到底以这个为饵,怕不是要扰了镇国公的清净。
见裴湛没有马上回答,裴竞便转身回到了座椅上,手掌磨搓过椅子上的把手。
随后又意味深长地说道:“想来也着实是为难三弟了,要不是叶相回乡为他夫人守灵了,朕也不至于把这般难事放到四弟面前。”
这言外之意是不认可他的查案方式,觉着他不如叶相了。
“母后那边,臣自会去解释的。”
裴竞思索了一下,又确认了一遍,才表现得万般无奈地答应了。
裴湛得了准信,便也不多想做停留,便提出了告退。
可却又听裴竞说道:“母后这些天很是记挂你,既然进宫了,不妨去见见母后。”
“说来三年时间也快到了,母后近日可在为你的婚事操心,拉着朕便一直在给你挑王妃。”
“说来最近像是相中了江太傅的孙女,一直拉着人家姑娘说私房话。”
“快要入冬了,你也不能老是一个人,夜半寒凉,不若朕赏几个女子给你。”
听至此,裴湛袖中的手,不由得握成了拳。
可也很快沉稳了下来。
“是臣这个做儿子的不孝了,自是应该去拜见母后的。”
“只是父皇驾崩之时,臣不孝,未能伴驾身侧,说来,如今也只是服了两年的孝而已,属实不敢想这些事。”
“可母后心中一直惦记着这事,为此一直都睡不安稳,心中更是自责当初对你说的那些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