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软替身是把美人刀-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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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意识到说这句话的人是颜荇,好像也没什么值得奇怪的了。
摇了摇头,突然就觉着宁王有那么一些可怜了。
但其实想想也是,女人嘛,何必太把男人当回事。
突然就觉着当初那个为了个男人寻死觅活的自己在颜荇眼里一定很傻。
“你呀。”
春白最后只得摇了摇头感慨道。
“那等到你思春只会思一个人的时候,那大概就是你的爱了吧。”
春日里五月中旬的风吹散了遮挡在圆月前的云翳,在庭院里那颗胡桃树上洒下一片皎明。
颜荇想了想,还是觉得同春白说上一声:
“姑姑,大概过两天,我要离开一趟,在你们动身之前不一定能回来,届时你不用等我,和宁王他们一起前往西北即可。”
离开?
春白听罢,举着茶杯的手一僵,直觉告诉她,这不会是什么好事。
可一同往常,她也知道,问了,颜荇也什么都不会说。
“知道了,你,记得小心一点。”
也要记得,总是有人会等你回来的。
“好。”
颜荇浅笑着轻轻应了一声。
就像之前每次她离开之时一样。
虽从不定归期,但…这次无论结果如何,都应该是最后一次了。
有些恩怨总该是要了结的。
…
一天后的午时,颜荇见春白又开始煎上了药,一问,才知道,裴湛病了。
“也不知道怎么了,如今这中天气,竟然也能受了寒。”
春白一边给火炉上的瓦罐扇着火,一边又接着说道:
“说来,可能是真的伤得太重了,这身子骨不如以前了,要不然怎么就说病就病了呢。”
听着春白的念叨,颜荇不自觉转向了裴湛的房间。
看人在了意,春白继续说着:
“其实吧,也病得不重,除了说两句胡话,也就没什么了,之前不也烧过嘛,等过一天发出来就好了。”
颜荇察觉到春白话里有些故意,这让她想起之前她在裴湛面前耍的那些生病的手段。
可说到底,也有不是完全不在意的,想她当初用这招,就是因为知道这种招数最抓人心。
特别是当你心中还有那么点愧疚的时候。
“行了,一会记得帮我把药送过去。”
“为什么要我去送。”
脱口而出下,就明显见春白不太高兴了。
“你没见我这煎着两碗药吗?姑奶奶,我得看着火候呀。”
想她真是欠他们的,十足十成了一个伺候的老妈子,一个比一个麻烦。
见春白真的开始生气了,颜荇也不在这个当头惹她不快,只能听话地把药送去给裴湛。
按理敲了门,得了应后,推门而入。
她明显看到当裴湛见进屋的是她时,他眼眸里闪过的那一抹光彩。
这让她有些…不太好受。
像是心头被塞了一团棉花什么的,塞不下去,也拿不出来。
但,手里的药烫手,也只能继续走过去。
裴湛也没料到原来这招真的还是有用的,紧张地抿了抿唇,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就只能将视线牢牢地粘住她,生怕他一个不小心他就便弄丢了她。
“王爷,喝药吧。”
就像之前裴湛能看透她那些手段一样,她也不是不知道他的一些小心思。
明明裴湛之前是最讨厌这些的,如今倒是自己用上了。
春白说的也没错,她果然还是心太软了。
见他接过药碗后,颜荇便准备离开。
只是转身之际,被一双指节分明的手拉住了手腕。
多么似曾相识。
就像她曾经那样。
苍劲的手拉过她,腕上还能感受到裴湛那微凉的指尖。
颜荇转身之时,对上了裴湛眸间的炽热祈盼。
“那日,我梦见你了。”
裴湛说的,便是她救了他回来的那一晚。
“可是醒来时才发现你不在。”
“颜颜,我不求你立马就爱上我,但,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想她能来看他,是不是就意味着,她心里是还记挂着他的。
颜荇知道,裴湛说的是那天晚上,顺力坐下之时,才又反应过来,原来裴湛以为那一天是梦。
这么说,他那“梦里”以为的人是她?
见她坐在了他身旁,裴湛动了动身,慢慢靠近了她一些。
他真的很想她。
想他们之前那样的亲密。
好像一时没注意,他就靠得离她近了许多,他都能清晰的闻到她身上带有的那一抹独特的清香。
蓦然回忆起这张芬香会在他们酣畅淋漓之时更加浓郁。
见她没有立马推开他,得寸进尺间,他便进一步吻向了她的耳垂。
沉醉间,抬手已经褪下了她肩侧的衣领,而后又慢慢向下,至女子的肩头。
他本以为,颜颜会立马推开他,若是这样,他便会停下,可没有,这无疑给了他最好的一种驱使。
将手缓缓伸向了她的腰际…
颜荇其实也不太想这样,就是…
就是好像习惯了,她好像习惯和裴湛做这些亲密的事情了。
所以,当裴湛的唇瓣复上她的耳垂时,就好像有些热情出现在她小腹间。
好吧,她承认,她是喜欢和裴湛做这些事情的。
是以,等她彻底反应过来时,只听得裴湛已经压过她,交颈覆在她耳边说:
“颜颜,颜颜,你喜欢的是不是?”
哪怕不是爱他这个人,只要她还喜欢他这些,他便还有机会的。
他一点也不介意,用他的色来栓住颜颜。
颜荇被亲的有些昏沉了,等她微张着唇时,裴湛的唇舌已经倾覆而来。
青天白日,午时的风吹过窗框,吹过庭院,顺着游走。
一切顺其自然,正如屋内,抵榻缠绵,炽热蜜意。
不多时,榻下已经多了堆叠的衣物。
只苦了端着药刚来到门外的春白。
听着这些,难免红了脸。
没想到,这病装的倒是合了宁王的意。
屋内,氛围渐浓。
算来,也有近两个月,他们不曾如此亲近了,裴湛一下子得了味儿,也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口有没有撕裂。
后,直到日薄西山之时,屋内才归于平静,裴湛继续搂着她,有些近乎贪婪地攫取她身上的气息,嘴角还带着些餍足地勾笑。
颜荇刚才被弄得失了劲,缓缓喘着些气,想起方才裴湛俯身那般,连她都有一些不知所措,毕竟之前,他们二人再怎么玩笑下,裴湛都没有同她那样过。
像是在讨她开心。
不过想他哪里是病了的样子。
算了,如今这样,也是她自找的。
“颜颜,颜颜。”
裴湛想说的话太多,最后也只能化作一声声唤她的名字。
不过说来,原本不知道也就算了,知道这个名字是别人取得以后,他就一直想换个称呼。
“颜颜,你有小字没有?”
颜荇愣了愣,懒得去探究裴湛话里的意思,摇了摇头。
“没有。”
小时候总是贱名好养活,想来有也是什么大丫,二丫,小丫,什么的,要不就是招娣,求娣,问娣什么时候来的。
没意思。
裴湛说不失落也不是真的,但也不能唐突说想唤她其他旁的。
他们好不容易有了些进展,哪里好再继续添堵的。
便也不再多问,继续窝在她的颈肩,抱着颜颜躺着。
只是颜荇望着窗外暗下的天色失了焦。
差不多也到时候了。
作者有话说:
最近食指和中指之间指关节有些不舒服,所以码字比较慢,发地也比较晚,大家原谅一下我。
我本来好像还打算说什么的…
但我忘记了,想起来再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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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0章
如烟如雾夜色中;
酣然入梦中的颜荇好似在迷迷糊糊中听到一阵阵蝉鸣的声音。
悄然清醒间,才发现方才不过是自己的错觉。
也是,这才五月份;又是哪里来的夏蝉。
屋内没有烛火,只有略微从窗外透进来的点点月色在窗盏上跳动。
颜荇盯着窗边看,那半透窗纸上;借由月光映出了屋外婆娑地树叶;其中有两片;一会相互依偎;一会彼此分离。
屋内榻间,亦有两人相偎。
裴湛从她背后搂着她;颜荇清醒间觉着这样的相拥有一些亲密;便挪了挪身打算稍微避开了一些;只是才一微动;拥在她腰间的臂弯就用了用力;随即她又被整个人被圈在了裴湛怀里。
接着;一只手顺着她的肩膀搂近她;让她靠近他微微起伏的胸前,而后,发顶处又传来了他气息平稳的呼吸声。
温热交缠。
又这样过了大概一刻钟,默默沉下一口气,颜荇试探着伸过手;慢慢将搭在她腰侧的小臂挪开。
只是她伸手过去时,又被她腰间温热的手攥住了掌心。
惊觉时,颜荇扭头看了看与她近在咫尺裴湛还静闭着的双眸。
安下心;幸好;没弄醒了他。
她方才说口渴;让裴湛给她倒了杯水时,趁机便给他用了一点点安眠的药,想来,应该能让他睡到天明。
起榻后,弯腰拾起一件件白日里掉落在榻侧的衣服,轻轻穿上。
又在收拾结束时,转身在榻前蹲下身来,看了一眼熟睡中的裴湛。
只是暗色深深,眼前人也并不真切,让她有了一种错觉,觉着这只是一场梦。
可偏偏身上欢情过的感觉提醒她,这并不是梦,而是她不得不去面对的现实。
想她十年前随着裴竞入京的时候,也没料到会有今日这样的局面。
裴竞或许能做一个皇帝,这点先帝没有看错,只不过,裴竞多疑敏感,也使得他终将做不了他自己心目中的仁君。
这个位置换成裴湛来坐,或许才是最好的结果。
只一阵静谧风声过后,颜荇便起身离开。
出门时,抬首一看,才发现已经到了后半夜,想来是她睡过了…
轻轻叹息后,也不多做停留,便径直向着后头马厩而去。
她所骑而来的黑马,像是感知到了她的脚步声,踏着马蹄扭头看了她一眼,随即发出代表它高兴的“嘶嘶”马叫声。
颜荇不知怎么,便轻笑了一声,想他们这几个人,这几天或多或少都清瘦了不少,倒是这些马一个个都肥美了许多。
牵过缰绳,一手抚上了马背。
“芝麻呀,也不知道你长胖了之后还能不能跑得动了。”
“我也不想你回京城,但,也就你跟我的时间最长了。”
“就是不知道你怨不怨我,想我当初也是没有办法。”
悄然间,颜荇又叹了口气,原本是芝麻的母亲跟着她,但是那年秋猎…它的母亲便没了。
而后就只剩下芝麻了。
想想也是可怜,一家子都得在皇城司里卖命。
这么想着,又给芝麻顺了顺毛。
而后眼看,东边鱼肚渐白,颜荇便解开栓在木桩上的马绳,牵马而出。
只是才将走两步,便看见站在不远处正看着她的裴湛。
天之将明,一人影萧萧下,颜荇仍然可以看出裴湛轻微发颤的身形以及他眼里竭力克制的愠怒。
原来他醒了呀。
裴湛看着眼前不远处,牵马欲行的女子,晨曦的微光落在她如初的脸上,却只觉着刺痛他的眼。
颜颜怕是也没想到,他在她起身之后,便也醒了。
他这一觉是睡得深沉,但是这些还不至于让他多年来练就的警觉失灵。
他想问出口,却又不敢,怕他们好不容易才近了些许的关系瓦解。
只是他却从未想过,原来她真的打算离他而去。
原来他昨天做的,是半点没有挽留到她。
情急之下,裴湛快步上前,便用双手握过她的肩膀。
“你是不是认定了,我会为了杨夫人放弃你。”
这让他想起来晋城之事,他当时不就只是草率的将她安置,便去找了杨夫人。
若不是颜颜有这个能力自保,他早就失去了她。
想到这里,裴湛只觉着浑身的气力都要被掠夺干净一般。
只有扶着她肩膀的手微微用力,才能感受到她的存在。
他怕她真的这么想…
裴湛啊裴湛,说到底,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
你若能早早分清自己的感情,也不会伤了颜颜心的同时,还连累了旁人。
这话使颜荇惊觉,不顾裴湛苍白乞怜看着她的眼神。
原来他知道了。
“王爷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裴湛被这一句话问得失了言语,气势一下子坠了下来。
“不久,刚才而已。”
在她离开不久之后。
郑家两兄弟是他的手下,他问了,他们自然也就说了。
他知道颜颜交代他们不要告诉他,所以,说出来的时候难免心虚了一些。
颜荇倒也没继续纠结他怎么知道的,只睁着眼看向裴湛,随后问道。
“那王爷知道了,又会怎么做?”
其实不问,她也知道,无非是和她做一样的选择。
果然,下一刻,裴湛伸手拥过她,在她耳边说道:
“裴竞这么做无非是要我回去而已…”
颜荇握着缰绳的手垂下,她知道,裴湛也知道,他方才的话究竟有几成可信。
裴竞要的人其实是她。
无奈在他颈间叹下一口气。
“王爷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想他能说出那句话,就证明,他知道裴竞的条件,是他拿她去换郑沅。
“王爷,你我心里都知道,要彻底解决这件事只有一条路,你有你要走的路,我也有我的。”
如今这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不会的,一定还会有其他办法的,颜颜,再给我一些时间,我能想到的。”
正是因为他知道裴竞要的人是她,才更不能让颜颜去冒险。
颜荇望着日渐升起的太阳,知道时间已经不多了。
挣开裴湛的怀抱后,一脸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拉出浅笑着说道:
“王爷,我能等,杨夫人不行。”
算算时间,郑沅应该已经到了要分娩的时候。
“陛下的脾性我了解,他可没有什么耐心,没了杨夫人做威胁,也还会有姜嬷嬷,有杏儿,有京城的两千镇北军。”
看着裴湛以后倔强握着她的手摇头,颜荇抿了抿唇后,继续道:
“我去了,我不会死,但我不去,杨夫人一定活不成,不仅仅是杨夫人,还有整个杨家,郑家…”
她知道,这些裴湛会理解的。
“王爷,你知道你如今要做的是什么?”
这一次,她看到了裴湛眼里的动摇。
其实他们一直以来都知道的。
紧接着,第一次,颜荇踮脚吻向了裴湛的嘴角。
“裴子行,山高水长,我们有缘再见。”
说完,不等裴湛反应,挣开他的手,转身,跃身上马,向着东南方向疾驰而去。
只留下裴湛一人孑留的身影。
他怎么会不知道,可他怎么舍得放手的。
听着越来越远直至消失的马蹄声,不知是不是旧伤犯了,裴眨湛喉间干涩,捂身咳嗽间,竟然跪倒在地,而后生生捂着嘴咳出一口血来。
如斯般的动静引来了院里的其他三个人。
郑家兄弟见自家王爷如此,连忙跑过来搀扶。
连春白见此,都不禁摇开了头。
望着马蹄消失的方向,只觉着命运弄人呀,昨日还在你侬我侬,今日便要天各一方。
裴湛抬手,阻止了郑家两兄弟搀扶的动作。
他知道他现在不能继续病下去了。
只身起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