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惹不得-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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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宋家出了事儿，他也不敢将人纳进门儿吧！”早些年蓝家生意那么好，可也靠了宋家不少。
“啧啧，真不要脸，无媒苟合，可真丢咱们女人的脸。”不少人看柳氏的眼神，都带上了鄙夷之色。
蓝老夫人心中也有悔意，红着眼摇了摇头道：“是我们蓝家对不住你母亲。”若宋氏不嫁进蓝家，也不会受那么多冷待。嫁给一个爱她敬她的人，或许她也不会年纪轻轻就去了，临珏也不会受这么多委屈与迫害。
蓝思深没有说话，因为蓝家却是欠他母亲的。过了一会儿他才看着柳氏道：“我就是要你用自己揭穿自己的真面目，来换你儿子女儿的性命，你换不换？”
柳氏绞着手指，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蓝思深嗤笑了一声道：“既然你这个当母亲的都这么心狠，不愿意救自己的儿子，我也就不多事儿了。今日过后，我便会离开蓝家。”
“什么？”崔氏叫了起来。他说什么？他还要离开蓝家？
蓝思深看了她一眼道：“这十五年我不回蓝家，不是因为我在外头混得不好，没脸回来，而是因为我厌恶这个地方，压根就不想回来。若非偶遇蓝临玉，得知祖母生辰，想看看祖母，我也不会回来。”这些人是怎么想他的，他心里很清楚。
“这么大的家业你不要了？”蓝文忠的眼中有藏不住的兴奋。蓝临玉今日死了，蓝临珏明日会走，大房无子，那这蓝家便只能由他二房的儿子继承了。
蓝思深道：“汝求之不得，吾避之不及。”
蓝文忠的嘴角抽了抽，他大可不必说得这般直白。
这么大的家业，蓝临珏竟然能说不要就不要，还说出厌恶蓝家，避之不及这样的话来。显然他幼时在蓝家过的日子是太苦了，受了太多的委屈，所以才会这般。
第254章 母亲你快说呀
柳氏不敢抬头，她怕瞧见旁人看她的那鄙夷的眼神。柳家没了她寄人篱下，受到了太多的白眼和鄙夷的眼神，她最怕最厌恶的便是别人用鄙夷的眼神看着她。临珏说了这么些话，就算她不说不认，在旁人眼里，她也是个不知羞耻，与人无媒苟合之人，心肠恶毒的继母。
沙华听了这么久，也听出来了，蓝少侠这父亲就是一个无情无义的负心汉。虽然说，他与这继氏是两情相悦，但是却已于人有婚约再先，也算是负了有婚约的未婚妻。后来他与有婚约的未婚妻成了亲，却又与这继氏无媒苟合有了孩子，又是负了他明媒正娶的发妻。还一直瞒着人家，对人家冷淡，让人家觉得自己不够好，这样的男人，可当真是贱得很。
这蓝少侠年幼时也是可怜得很，不得父亲喜爱，早早的没了母亲，还被恶毒的继母磋磨。若换做是她，早就将这恶毒的继母一剑杀了。
“动手吧！”沙华冲弟子吩咐道，帮他们加把火。
“是。”两个女弟子直接将剑，架在了蓝临玉兄妹两的脖子上。
“母亲，救命，你快说啊！我不想死。”蓝昭芸吓得浑身发抖，眼泪又从眼眶里流了出来。她今天才知道，母亲给她说的不是真的。母亲说是大哥的母亲拆散了她和父亲，还不让她进门做妾，可是大哥的母亲到快死时，才晓得她和父亲的事儿。
蓝临玉也浑身发抖的叫了声：“母亲。”
他相信大哥所说的话，昨日在梦云阁听到的话，让他重新认识了他的母亲。若是大哥在昨天晚上之前说出这些事儿，他可能不会信，因为那时候母亲在他的眼里，还是做不出那些事儿的人。
儿女的呼救声，将柳氏的心都快要撕碎了。“我说，我说。”她用手抓住了自己的衣襟，十分艰难的开口说道，“蓝临珏说得没错，我确实在宋氏病重的时候，去找她说过那些话。”
蓝思深：“除了我说的那些小事儿，你还对我做过什么？”
柳氏死死的咬着发白的下唇说：“临玉自己从假山上摔下来伤了头，我却说是你推的，让你被你父亲打骂。”虽然当时她不在场，但是照顾临玉的乳母是瞧得真真切切的，说是临玉自己摔下去的。但是她给了那乳母银子，让她改了口，说临玉是被临珏从假山上推下来的。
蓝老夫人知道这事儿，当时文礼还打了临珏二十大板，小小的人儿屁股都被打开了花。她也一直以为，是临珏不小心将临玉推下假山的，没想到，竟然是柳氏这贱妇，冤枉的临珏。
“你还是人吗？”蓝老夫人指着柳氏的手在发抖，“让临珏小小年纪，就背上个残害兄弟的名声”
“你……”蓝文礼看着柳氏说不出话来，不敢相信，温柔良善的她，竟然会去冤枉一个才八岁的孩子。当时，看着临玉脸色发白的躺在床上，他十分心疼，也十分震怒。当下便打了临珏两巴掌，又让下人打了他二十大板。临珏哭着说他没有推临玉，柳氏还帮他求情。可是他那时候只觉得临珏是犯了错还不认，压根儿就不信他的辩解。还认为为他求情的柳氏太过善良，临珏都伤害她的儿子了，她还为他求情。可没想到，临珏却是被冤枉的，冤枉他的人还是柳氏。
蓝文礼的脑海里浮现出出一段画面，年幼的长子，被人按在凳子上打着板子，哭着喊：“我真的没有推临玉，父亲饶了临珏吧！临珏好痛，父亲饶了我吧……”一股愧意，从他的心底生了出来。
第255章 愧意
蓝文礼心怀愧疚地看向了自己的长子，这件事儿，都是柳氏冤枉的，那以前柳氏说的那些，他打了临玉，抢了临玉的东西那些事儿，怕也都是柳氏冤枉的他了。他总觉得这个长子，不讨喜，不听话，犯了错还死不认错，孺子不可教也。可是他对这个长子的了解，不过都是从柳氏嘴里听来的。他背地里受了多少委屈，与冤枉，他这个做父亲的都不知道。
瞧见这个所谓的“父亲”眼中的愧疚，蓝思深只是在心中冷笑。现在愧疚了，可以前他从不信自己的话，不管他说多少遍“我没有，不是我。”那巴掌，那戒尺，那板子，还是会落在他的身上。
蓝思深：“还有！”
柳氏干咽了一口，死死地皱着眉道：“你落水的事儿，是我让郑嬷嬷做的。瞧见的下人，都是我的人。”她知道说出这一切意味着什么？但是她不能看着自己的儿子女儿死。而且，她对蓝临珏做过些什么事儿，蓝临珏都清楚得很，他就是想逼自己把这些事儿都说出来。若是她不说，他是不会救临玉和昭芸的，他恨她，所以见死不救的事儿，他是做得出来的。
其实，一开始她并不想要他的命的，只想让夫君觉得他是个逆子废物，厌弃这个长子。可是后来，她听崔氏说这蓝家的家业只有嫡长子才能继承，这才起了要他命的心思。当时，她是真的想要他的命的，还安排的目击者，就是想等他死后，有人能证明他是自己落水的，这样也没有人会怀疑到她头上来。
可是没有想到，这小子命大，竟然被人救了起来。被救起后，还说是郑嬷嬷推了他。
郑嬷嬷是梧桐院儿的人，他一说是郑嬷嬷推的她，旁人自然都怀疑到了她头上来。尤其是老太太，觉得就是她指使郑嬷嬷推的蓝临珏。但那目击者就成了她的证人，都说是看着他自己掉下去的。夫君对她深信不疑，反认为蓝临珏是用他自己来陷害她这个继母，对蓝临珏失望透顶，厌恶至极。
“你听见没？”蓝老夫人看着儿子说，“我当初就说了，是她要淹死临珏，你不信。还说是临珏自己跳进了水里，反说是那恶婆子推的，好陷害你这爱妻。”
崔氏“啧啧”有声地道：“我就说，临珏才八岁，哪里懂得用自己陷害人，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的！大嫂，要说你这心肠，那可真不是一般的歹毒呢！”
吴明月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她摇了摇头，冲哥哥道：“真没想到大舅母竟然是这样的人。”
吴清辉点了点头，无比同情自己这个大表哥，天晓得那几年大表哥受了多少委屈，吃了多少苦。
“你说的都是真的？”蓝文礼咬着后槽牙看着柳氏问。
柳氏没有否份，也没有说话，这便算是默认了。
蓝文礼大受打击，扶额往后退了一步。
“老爷，”小厮连忙扶住了他。
蓝氏宗亲直摇头叹息，蓝家出了个这样的主母，丢的可是他们蓝是一族的脸。蓝文礼选了个这么样的人入了蓝家族谱，给蓝家蒙羞，可真是愧对蓝家的祖宗。那宋氏是多好的人啊！他若好好待宋氏，她也不至于年纪轻轻就去了。
第256章 落井下石
宾客们看向蓝文礼的眼神，也是一言难尽。都说这蓝文礼甚爱这柳氏，可他这爱的是个啥？这柳氏分明就是一条毒蛇啊！
“没有了吗？”蓝思深问。看来，她还是挺爱蓝临玉和蓝昭芸的，为了他们，将这事儿都说出来了。
“没了，”柳氏咬破了唇，下唇冒出了血珠，过了片刻她又道，“你中毒那事儿，你父亲是查清楚了的，与我是无关的。”
“当真？”
“自然，”柳氏说这话的时候，明显底气不足。
“哼！”蓝老夫人压根不信柳氏的话，她一直认为，临珏中毒的事儿，是跟柳氏脱不了干系的。虽然那下毒的下人，在认罪后，便一头撞死了，但她后来让人去查了。那下人的家人，在他死后没多久突然发了一笔横财，从乡下搬到了青州城去了。那笔横财，怕就是那下人用他的命换来的。
柳氏抬头看着蓝思深道：“我都说完了，你快救临玉和昭芸。”
蓝思深看着她不说话，柳氏咬着牙，脸颊控制不住的抽搐了起来，她大喊道：“那毒是我让人下的，可以了吧！那下人不过是个替罪羔羊，真正被我指使的人，”她面容扭曲的指着蓝老夫人，“是您院儿里的芍药。”
什么？蓝老夫人和蓝思深都惊得瞪大了眼睛，芍药是福荣院儿的人，也是蓝老夫人最信任的一等丫头。所以，蓝思深被带到福荣院儿养后，蓝老夫人特地派了自己最信任的芍药照顾他的饮食起居。芍药二十岁的时候，蓝老夫人还给她配了个掌柜，将她风风光光的嫁了出去。她给芍药准备的嫁妆，可比一般人家的小姐都还要丰厚。
可没想到，就是一个她这么信任的人，却背叛了她。
蓝老夫人深吸了一口气，失望又愤怒地道：“我就说，我防得那么严，怎么还让临珏中了毒？没想到给临珏下毒的，竟然是我最信任的身边人。”
芍药的夫家就在凤城，如今还育有一子一女，这日子也算是安稳幸福。但这份安稳幸福，也是她给的。以前她不知道芍药给临珏下了毒，如今知道了，不管芍药是出于什么原因才背叛她的，她都要将芍药这份安稳幸福收回。
蓝思深轻轻的拍着祖母的背，给祖母顺着气儿，他也没想到，给他下毒的竟然会是芍药姐姐。在他的记忆里，芍药姐姐是个很好的人，对他也很好，一直尽心尽力的照顾他，没想到……
蓝文礼觉得自己不认识柳氏了，她明明那么善良，连蚂蚁都不忍心踩。她怎么会，两次三番的要至一个孩子与死地？还是说，她的温柔良善，都不过是装出来的。
“说起来，大哥也纳了几房妾氏，可是到现在那些妾氏却没有产下一男半女，我看大哥应该好好查查才是。”崔氏十分热心的提醒道。这柳氏不要是喜欢给人下毒吗？大房那几房妾氏，怕都是被柳氏下了毒，才没有子嗣。
这个落井下石的贱人，柳氏狠狠地瞪了崔氏一眼。
蓝文礼将崔氏的话放在了心上，打算明日就找大夫给那几房妾氏查查。
蓝思深想让柳氏说的，她都说了，他自然也要兑现自己做出的承诺。他同师弟师妹们走到了沙华面前，揖手施礼，唤了一声：“沙前辈。”
“还请沙前辈高抬贵手，饶了他二人一命。日后前辈若有什么事儿，用得上晚辈，只管吩咐，晚辈绝不推辞。”
沙华笑着道：“你也不必如此，若你们真要救人，我们也不是你们的对手。我不想与无忧谷为敌，倒不如卖你们个人情。这人我可以还给你们，不过你们无忧谷从此便欠我无情教一个人情了。”
蓝思深点头说：“好。”
“对了，”沙华指着蓝昭芸道，“我要她一只手。”
音儿说过，打她的是这贱丫头，就这么饶了她如何给她的音儿报仇？她思前想后，还是要她一只手比较合适。
第257章 手掌断了
才感到劫后余生的蓝昭芸顿时有白了脸，也顾不得旁的，仰着头求助的看着蓝思深道：“不行，大哥我不能没有手的。”
洛寒星冷嘲道：“求人的时候就叫大哥了。”
“这……”蓝思深有些为难的看向了沙华。
沙华不悦的板起了脸，冷声道：“这人啊！终究是要为自己做过的事儿付出代价的，我已经很给你们面子了。”
沙音一把抢过红翎的剑，直接朝蓝昭芸的右手砍了过去，蓝思深本有机会阻止，但他是放弃了。
蓝昭芸瞧见剑朝她砍了过来，张开手尖叫着往蓝临玉身后躲。于是，沙音没有砍到她的右手，将她的左手手掌砍掉了一半下来。
“啊！啊！”蓝昭芸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蓝家。
凌薇脸色一白，将头埋在了三师兄背后。
蓝昭芸捏着左手的手腕儿，痛得在地上打滚，血很快将她身下的地染红。
“昭芸……”蓝临玉连忙抱住了她，托起了她的上身。
“昭芸啊……”柳氏和蓝文礼跑了过来。
柳氏看着女儿左手只剩了一半的手掌，咬牙切齿的冲蓝思深吼道：“你不是说了会救昭芸的吗？”
洛寒星抄着手道：“我大师兄是答应了会救她们的命，可又没有说过会保证他们完好无缺。”
柳氏：“……”
她狠狠的瞪着蓝临珏，恨不能从他的身上剐下一块肉来。
看着女儿手中那滴着血的剑，沙华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她沙华的女儿，就是要有这股狠劲儿。
“事儿已经了了，我们就先告辞了。”说完，沙华便牵着女儿沙音的手，与无情教的弟子们，运用轻功飞了起来。琴声响起，花瓣儿飘下，她们很快便消失在了墙头。
宗亲和宾客瞧见蓝昭芸那惨样，都闭着眼别过了头。
“快去请大夫，”蓝老夫人大声说。
小厮忙出府请大夫，蓝临玉将蓝昭芸抱到了后院儿，蓝家出了这样的事儿，也没心思待客了，蓝文礼和崔氏赔着礼开始送客。
蓝思深他们和吴家的人，送老太太回了福荣院。
“哎！这都叫什么事儿啊！”蓝老夫人坐在罗汉床上拍着桌上的小几。今日是她六十大寿，临珏也回来给她庆生了，她原本是很高兴的，没想竟然出了这样的事儿。
“好好的女娃，就是被柳氏那恶妇教养坏了，她但凡教昭芸谦让有礼，也不会发生今日这种事儿。”提起柳氏蓝老夫人就恨得牙痒痒。柳氏既然都将她那些恶行说出来了，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文礼将她再留在蓝家的。她们蓝家的脸，今日可算是丢尽了。
坐在椅子上的吴正清皱了皱眉道：“不过那些江湖众人，也太无法无天了些，青天白日的便敢上门行凶。”此等行径分明就是藐视王法。
蓝慧歆点了点头，看了蓝思深他们一眼。心想：临珏他们在江湖上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