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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如意事-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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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多交杂的情绪犹如翻涌搅动着的巨澜,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在其内无法喘息,燕王的唇铁青着,拿颤抖着的手掌紧紧捂住了胸口的位置。

    “王爷——”

    吴景明见似乎有些不对,一句话还没来得及问出口,便见原本脊背绷直坐在那里的男人身形一斜,整个人连同椅子都倒在了地上!

    “砰!”

    一声重物坠地的闷响声传来,后院的许明意脸色一变,下意识地往那间亮着灯的雅室看去。

    总不能还打起来了?

    可三个人看着,分明也都不是多么冲动的人——且这种事情,怎也不至于要动手才对吧?

    “……阿渊,快去!”

    听得这道隐隐传出的催促声,许明意心知必然是出事了,赶忙往前堂行去。

    此时堂中已无客人在,茶馆的门也已经闭起不再迎客。

    她刚至楼梯处,便见吴恙大步下楼而来。

    “出什么事了?”许明意忙压低声音问道。

    “王爷突然倒地昏厥——”吴恙语气匆匆,见伙计快步走来,立时正色吩咐道:“速速请附近最好的郎中前来诊看!”

    伙计不敢怠慢,应声“是”,赶忙去了。

    许明意看一眼伙计离去的方向,忙道:“我先上去看看!”

    吴恙点头,二人一同上了楼。

    雅室内,方才匆忙之下被扶坐回椅中的燕王显然已经失去了意识,吴景明正脸色焦急地扶着燕王的肩膀。

    “不可如此。”许明意立刻道:“快将人扶去内间平躺着——”

    吴恙立即照做,吴景明也顾不上去质疑什么,跟在儿子身边搭了把手,将燕王扶到了内间的矮榻之上。

    许明意大致察看了燕王的情况后,向吴恙道:“快将王爷的衣袍解得松一些,以便让呼吸尽量顺畅。”

    说着,看向听到动静走了进来的小七:“小七,你速去最近的药堂取几粒保心丸回来——”

    “是,属下这便去!”

    看着小七飞快领命离去的背影,吴景明心中那不合时宜的错觉再次出现。

    许明意将内间的两扇窗都推开了来。

    “许姑娘可知王爷这是怎么了?”吴景明大致看出了这位姑娘懂医,此时不免问了一句。

    许明意转回身来,看向矮榻上的人,道:“王爷应当是患有心疾,此症源于心脉气血淤滞,情绪不可受重大冲击。”

    否则,情绪过于激动之下触发病症,不止是会昏迷,严重者,若得不到及时的救治,甚至可能会危及性命。

    “心疾?”吴景明喃喃着道:“王爷体魄强健,以往从不曾听闻过其竟患有心疾……”

    刚替燕王松完衣袍束带的吴恙直起身来,听得这一句,低声道:“那便必然是这些年在北境患下的病症了——”

    吴景明沉默了下来。

    看来这些年,王爷心中确实不好过。

    若不然,又岂会攒下了这样的病症……

 401 他的月亮

    小七很快便回来了。

    这倒也不能怪茶馆里的伙计动作慢,而是茶馆对面便有一家药堂,药堂不比医馆,这般时辰虽还抓得到药,但坐堂的郎中已经回去了。

    伙计便唯有赶去了街尾的那一家。

    待匆匆将郎中请回时,将保心丸送上了楼的小七已经等在了茶馆外:“人已经没事了,便不劳烦这位大夫了。”

    郎中一抬眉毛,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一张金叶子递到了自己面前。

    “有劳大夫跑这一趟了。”小七客气地道。

    “这……这怎使得,无功不受禄,这诊金可断收不得……”郎中一边说着,一边任由小七将那金叶子塞到自己手中,只能无奈摇头失笑“这位贵人实在太客气了”,又很热心地询问:“当真不需要再看看吗?或是开张调养方子?”

    打发走了郎中之后,茶馆伙计和小七回到堂内,将门重新合上。

    看着小七上楼的背影,茶馆伙计的眼神中不乏羡慕之情。

    听说这位就是雪声茶楼出来的,后来被编入了暗卫处,又得了世孙青眼重用……

    不然的话,待寻了机会,他好好同这位兄弟请教请教这其中的门路?

    “应当没有大碍了。”

    二楼雅室内,许明意察看了燕王服药后的状况,道:“只是或许还要等一等才能醒来。”

    吴景明放下心来:“多谢许姑娘了。”

    “举手之劳罢了,伯父不必言谢。”

    吴景明在榻边坐下,却依旧心有余悸。

    若王爷今日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实在难脱干系。

    父亲只是让他将旧事同王爷说明,父亲这么做自然有父亲的用意在,可断也没想过要将王爷给刺激出个什么好歹来啊……

    而倘若知道王爷如今患有心疾,关于阿姐的旧事,他又怎么敢说得那般细致。

    再者,本以为十八年过去了,该冲淡的已然都该冲淡了,王爷如今又已有妻女,按说对过往之事即便仍旧耿耿,但愤怒必当多于悲痛……

    可王爷方才那模样,分明还是对阿姐的死无法释怀半分。

    这一刻,吴景明说不上心中是怎样的感受更多一些。

    “我们下去等着吧。”

    许明意轻声对吴恙说道。

    吴恙“嗯”了一声,看向坐在那里的世子,道:“……父亲,我先去外面守着。”

    听得这声显然不如往常自在的“父亲”,吴景明点了点头:“去吧。”

    许明意福身一礼,与吴恙一同走了出去。

    二人下了楼,去了后院中,却未回那间雅室,只是站在院中廊下。

    伙计见状,都识趣避得远远的,偌大的后院中,唯有窸窸窣窣的虫鸣声隐没于花草丛中。

    “确认了,对不对?”许明意转头看着吴恙,低声问道。

    视线中,好看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的少年微一点头。

    片刻后,才开口道:“总算明朗了。”

    许明意轻轻点头附和:“是啊,总算明朗了。”

    那些曾经萦绕在眼前的谜团,总算是解开了。

    吴家设法让吴恙假死的原因……

    上一世,燕王找回来的那位亲子……

    以及,上一世同她成亲之后,被她“克死”的那个吴恙……

    她就说嘛,她这般有福气的一个人,怎会克人呢?

    枉费她将此事当作心结,牢牢记了两世之久,先前还为此特意跑到宁阳去守着他,原来她从一开始便想错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她也并不认为吴家上一世瞒了她,她该为此感到生气,她那时嫁去吴家,说白了本就是一桩交易,她也没打算一辈子呆在那里,这一点,吴家人清楚,吴恙也清楚。

    故而,吴家并没有义务告诉她这些族中隐秘之事。

    且吴家人究竟待她如何,真心还是假意,她尚且还是能够判断的——吴家上下,没有对不住她的地方。

    转瞬间,许明意脑海中闪过许多前世之事。

    她觉得,现在这局面,还是很好的。

    正如吴恙方才所言,总算是明朗了。

    而上一世,吴恙“坠入冰湖”的前一日,还同她约好了要一起登高赏月,显然是对自己即将要面临的变故一无所知。

    那时,他突然被安排假死,面对陌生的地方,陌生的身份,陌生的前路,该是怎样的心情呢?

    可有想过,赏月之事要失约了?

    想到这儿,许明意不禁有些想笑。

    这样无关紧要不值一提的小事,在那样的巨大变故之前,怎么可能还会记得呢。

    女孩子手撑在廊栏上,轻轻一跃,坐了上去。

    少年也跟着她坐下。

    “吴恙——”

    许明意伸手指了指夜空中的皎皎圆月:“你看,今晚的月亮多圆呀。”

    吴恙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见一轮圆月高悬,薄薄云纱缓缓拂过,一时不知是云在动,还是月在动。

    就这样静静看了片刻,只叫他觉得一颗心也随之清静了下来。

    还记得她曾说过,便是镇国公那样的脾气,跑到城墙上看会儿月亮,便也能很快气消心静。

    而此时,他忽然察觉到,一只微凉的手,轻轻覆在他的手掌之上。

    吴恙有些怔然地转过头去。

    视线中,静静望月的女孩子侧颜安静美好,嘴角微微弯起,似有淡淡笑意。

    吴恙便也只是静静看着她,只觉得似有某种干净而坚定的力量在他心间缓缓拂过,如月光倾洒,将那些繁杂的情绪全部带走了。

    镇国公有月亮。

    而他有昭昭。

    若可如此比照,那昭昭便是他的月亮。

    他反握住了那只微凉的手。

    二人未有多言,他不曾急着多说,她也不曾急着多问,只是这样静静地坐在那里。

    从前堂走过来的吴世子看着这一幕,默默又退了回去。

    看来阿渊并不需要他来安慰安抚……

    这时,一名伙计快步走了过来。

    “世子爷——”

    吴景明连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比完之后,自己先茫然了。

    ……他分明并不看好支持这两个孩子的啊,可他现在又在干什么?

    遂压下心中异样情绪,面色声音如常地问道:“何事?”

    伙计这才道:“世子爷,楼上的客人醒了……”

 402 父子相谈

    402  父子相谈

    王爷醒了?

    许明意听得这道声音,松开了吴恙的手,转头拿示意的眼神看向他。

    吴恙便从廊栏边起了身。

    吴景明见状走了过来。

    “阿渊——”看着面前比自己还要高些的少年,吴景明道:“上去吧。”

    该说的,他方才大致都已经说了,现下,或许是该让阿渊和王爷单独说一说话。

    吴恙点头,下意识地回头看向许明意。

    女孩子向他点点头:“去吧。”

    吴恙这才离了后院。

    “今日之事,实在是失礼了,还望许伯父能够见谅。”许明意语气歉然地道。

    她方才想过了,偷听这件事情,事关己身的吴恙做得,她却做不得,只是当时一心只想弄清真相,未有考虑周全。

    吴景明摇了摇头,语气温和地道:“无妨。”

    反正他也看出来了,这事定是阿渊拉着人姑娘干的,自己的儿子瞎胡闹,他也着实不好怪人家姑娘什么。

    “只是此事关乎甚大,现下还未到公诸于众之时,故而还望许姑娘能够帮忙保守秘密。”

    “您放心,晚辈定不会向任何人泄露半字。”

    女孩子的年纪分明不大,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说出来的保证往往叫人存疑,但此时看着女孩子那双清亮的眼睛,吴景明竟当真就觉得放心了。

    放心之余,吴世子不免就想要多问几句别的……

    比如许姑娘和阿渊之间……

    可想了想,到底也不适合。

    回头还是问自家小子吧,他一个长辈,问人家一个小姑娘这种事情像什么话?

    “时辰不早了,晚辈便不打搅了。”许明意行礼道:“还劳许伯父到时同吴世孙说一声,晚辈先回去了。”

    吴景明点了头,又思忖道:“此时太晚了,许姑娘一个人回去,只怕是不安全……”

    许明意觉得这话倒也没错。

    谁若是遇到了她,那对方的确是怪不安全的。

    “我让人送许姑娘回去吧。”

    见女孩子张口似要婉拒,吴景明又笑着说道:“送到贵府附近便回来,不会被人察觉的。”

    说着,便吩咐了身后的伙计挑两名身手好的暗卫过来。

    至于为何连差使暗卫这种事情也不避讳面前的小姑娘——

    他大致也算看明白了,阿渊事事都不瞒着这姑娘,从某种被动的意义上来说,他倒是也不必再同这位姑娘见外了……

    长辈一番盛情难却,许明意便也不再多做推辞,同吴世子道了谢之后,便在两名暗卫的护送下离开了此处。

    二楼的雅室中,燕王已经坐起了身,将衣袍整理妥当后,身形还算端正地坐在榻边,抬手示意走进来的少年:“……坐吧。”

    吴恙在窗边的椅中坐下,二人面对着面,燕王放在双腿上的两只手,手指蜷缩又放开,眼神也有些不甚自在。

    他想说些什么。

    可又实在不知道怎么说才是最好。

    他没有同儿子相处的经验,若孩子还小,先抱到街上去买上十包八包饴糖便是,总有法子把人哄乐了,可关键这个孩子已经不能被称之为孩子了。

    竟还是吴恙先打破了这略显尴尬的安静。

    “王爷——”吴恙开口,脱口说完这个称呼,就忽地顿住了,脸色也显然略有些不自在。

    “无妨。”燕王似乎终于知道能说什么了,赶忙道:“就先这么喊着吧……也省得在外人面前不慎喊漏了嘴。”

    这么说,应当没问题吧?

    “王爷既是患有心疾,为何不随身带着保心丹?”

    燕王没想到第一句话听到的是这个,却还是立即回答道:“平日里皆是带着的,只因今日夜中出门,匆匆更衣之下,才忘了此事。”

    “如此重要之事,且王爷明知此行的目的,按说更该贴身备下,以防不测——”

    方才小七去取药时,他已听昭昭说了此病的要紧之处甚至会危及性命。

    听着这些,燕王沉默了一下。

    当老子的被儿子管着,原来竟是这样的感觉吗?

    别说,这心里头,还真是挺舒坦的……

    燕王点着头,道:“下回必然会记着,再不会忘了。”

    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这条命,且是得爱惜着用。至少,要拿来好好地尽一尽当父亲的职责……

    想到这些年来自己的失职之处,燕王不禁问道:“这些年……在吴家可好?”

    实则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不必多问,他也心知肚明的。

    当看到这个孩子的那一刻,他便知道吴家是极用心对待教养了的,即便这些年真将人放在他身边,也未必能如现下这般好。

    “一切都好。”吴恙答道。

    “那就好……”

    燕王又问:“平日里喜欢做些什么?”

    “读书下棋,练剑骑射。”

    “不错。”燕王赞许地点头,看着少年身上的衣袍,遂抬了抬自己的手臂,道:“你也喜欢深色?玄青一类?我也是从年轻时便习惯穿这样的颜色了。”

    吴恙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袍,确实和燕王身上所穿的颜色十分接近……于是点了头。

    燕王紧接着又问:“都喜欢吃些什么?”

    吴恙想了想,道:“……很多。”

    燕王再次赞许点头:“不挑剔,也很好。”

    “……”吴恙不是太明白这究竟有什么可值得赞许的——照这么说的话,他如此擅长呼吸,是不是也是一件十分值得赞许的事情了?

    接着,又听对方问道:“阿渊这个小字,是谁取的?”

    “祖父所取。”

    ——是不是也“很好”?

    果不其然,燕王再次露出赞许之色:“很好,吴恙这个大名,也很好。”

    吴恙默默无言。

    这次竟还一次夸了两个。

    就在对方要再次开口时,他到底是语气平和地道:“王爷若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倒也不必急着开口。”

    无论如何,随意随心便好,是也不必如此刻意地与他相处。

    甚至这份刻意中,显然是带着长辈笨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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