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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如意事-第1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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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如何,随意随心便好,是也不必如此刻意地与他相处。

    甚至这份刻意中,显然是带着长辈笨拙的讨好之意。

    但面前的这个人,并不欠他什么。

    燕王闻言先是有些讪讪地笑了笑,而后这笑意渐渐转淡,带上了复杂的情绪。

 403 双喜临门

    “确实不知该说些什么……这些年,我不曾有一日陪在你身边,不知你是如何长大的,亦不知你喜恶忌讳。”

    “无妨,时日久了,总归都会知道的——”

    听着少年客观从容,并无丝毫怨怼之感的话,燕王笑着点头。

    是啊。

    这话确实没错。

    所幸来日方长。

    只是,他说这些,实则是想表达另一层意思。

    他想表达的,是歉意。

    “阿渊。”看着坐在那里的少年,燕王深邃的眼睛里有着苦笑与愧疚:“……是我对不住你,这么久以来,实在亏欠你太多了。”

    “王爷不必这么想,更无需为此心怀歉疚。”吴恙道:“大局安危当前,王爷这么做才是真正明智之举。况且,我这些年在吴家一切皆好。”

    顿了顿,道:“反倒是王爷,在北地多有不易。”

    心中有猜测,无法求证。

    对旧事有猜疑,不可表露。

    若非是将一切皆隐忍于心,又怎至于因此患下心疾。

    在发生当年那样的变故之后,尚能走到今日,尚可将大庆北境防守得如铁壁一般,已是十分了不起了。换一个人,恐怕早被这些经历磨碎了。

    而若要论起,他身为燕王之子,也并非局外之人,可是这些年来,他无疑是被置于了这些磨难与风雨之外。

    这是燕王和吴家对他的保护。

    所以,他才是最不该心有埋怨的那一个,他也没什么可去埋怨的。

    听着这番话,燕王的眼眶无端有些酸涩。

    但眼中始终含着笑意:“我理应要好好谢谢吴家,将你教养得这般好——”

    虽然尚且未有深谈什么,但仅凭这短短的相处之下,他亦可看得出,这个孩子极有胸襟,内心理智而不乏与人共情的善意。

    这些是天生,却定也少不了后天的悉心教养。

    吴恙并不认为自己未必有多好,但是有一点,是他必须要承认的——

    “从小到大,吴氏一族待我之用心,可谓倾其所能,毫无保留。”

    即便在身世一事上瞒了他,但吴家对他倾注的心思,是无可否认的。

    燕王点着头,道:“你外祖父,是个很了不起的人物,所思一贯长远。我也是见到你之后,才真正明白他老人家究竟为何要让你以吴家世孙的身份长大……”

    凭吴家的能力,当年倒也可以将阿渊藏得一丝不漏,暗中好好地保护起来。

    可是,躲躲藏藏长大的孩子,再如何天赋异禀,到底会因自身经历和周遭的环境而目光局限,甚至不利于性情的养成。

    而现在坐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有教养,有见识,有胸襟,对一切人和事有着自己清晰理智的认知和判断的孩子。

    这样的孩子,内心必然是有着强大坚固的意志作为支撑在,故而才不会盲从他人,遇事不易动摇。

    想着这些,燕王的眼睛里也有了神采,一句颇为欣慰的话便脱口而出:“你这小子,比老子要强得多。”

    吴恙不禁有些迷惑。

    他似乎也没做什么,怎就至于叫王爷肯定欣赏至此?

    但想到方才他回答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很多,对方都能十分赞赏地说“很好”,便也就大致明白了……

    这大概就是被“自家的什么都是最好的”错觉给冲昏了头脑的表现了。

    看着少年人略显异样的表情,燕王回过神来,轻咳一声,道:“在北地呆久了,言辞难免就粗俗了些,你若听不惯,日后我改掉就是。”

    他可不想刚相认就被儿子嫌弃。

    然而却听少年说道:“人食五谷皆俗,大俗大雅,王爷随意。”

    燕王闻言,眼中笑意更浓了,心口处那隐隐的钝痛之感,仿佛也在这一刻彻底消散干净,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心情舒畅之下,人难免也就更随意了些。

    这一随意,便没忍住试探地问道:“对了,方才那位许姑娘……我看你待她,似乎颇有些不同之处?”

    “是。”少年神色坦然,没有丝毫闪躲和犹豫:“许姑娘是我的心上人,亦是我日后要娶之人。”

    这一点,不管他是何身份,都不会有丝毫更改。

    听得这直接明了的话,燕王不禁有些诧异。

    按说世家子弟不是该相对委婉含蓄?怎么这小子比他当年还直接?

    所以,他今晚不光是找回了儿子,竟连儿媳也一并找到了?

    且这姑娘还是许将军家中的孙女……

    燕王待稍稍回过神来之后,方才迟迟意识到——这根本就是双喜临门啊!

    不过,都说到要娶人家这个份儿上,难道说:“此事你外祖父和许将军都已经点头了?”

    吴恙如实道:“祖父并不赞成,许将军也尚未点头。”

    燕王不禁在心底“嗐”了一声——合着是八字没一撇啊!

    他还真当很快就能喝上儿媳茶了呢。

    不过,按理来说,这件事情确实是有阻力的。

    毕竟抛去大局不提,单是两个老爷子之间的爱恨情仇,就已经足够棘手了。

    但是有一点还是要先问清楚的——

    “人姑娘对你有这个意思没有?”

    归根结底,这才是最紧要的,若是剃头担子一头热,那还是趁早醒醒吧。

    吴恙轻咳一声:“应当是有的。”

    毕竟都让他喊昭昭了。

    听着这“应当”二字,燕王不禁有些担忧——须得知道,人生三大错觉里头,其中有一条就是“这姑娘心悦于我”啊。

    但孩子既然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去质疑什么。

    且仔细想想的话,小姑娘都肯同这小子藏在同一个柜子里了,也不像是嫌弃他家小子的样子……

    就算没那份心思,但努努力兴许还是有希望的。

    如此思量着,燕王便郑重点了头,拍拍胸脯道:“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了,你外祖父和许将军那边,由我来给你想法子!”

    吴恙有着一瞬的愕然。

    多个爹,竟还能有这等意外的好处吗?

    少年突然就觉得自己在娶媳妇这件事情上,又多了条门路。

    看着少年,燕王含笑说道:“人活在世,这日子,就是要同自己真心喜欢的人一起过,才算有滋味。”

 404 别添乱了

    若不然的话,孤身一人岂不更加洒脱利落?

    吴恙赞同地道“是”,此前他对此没有清楚的认知,只是不想娶妻而已,直到遇到许明意之后,方才知道这个道理。

    “有人等一辈子,也等不来这么一个人,你小子,运气不错。”燕王说话间,端起了一旁的茶盏,借喝茶的动作掩饰着微有些发红的眼圈。

    实则,这十八年来在北地,人前人后,他倒都不曾如此失态过。

    今日找回了儿子,反倒屡屡丢人了。

    儿子会不会嫌他一个大老爷们太矫情?

    又是犯心疾,又是想掉眼泪的,实在太不像样了。

    吴恙有心想说些什么,或是问些什么,但到底都没有开口。

    今晚不必急着说些什么。

    且就这么坐一坐吧。

    父子二人就这样静坐着喝茶,不时说上一句听似无关紧要的话。

    少年身后的两扇窗大开着,圆月仿佛被镶嵌在了窗框内,连同端坐在窗前的如玉少年,重叠成了一幅极静谧的画。

    月色洒进室内,同昏黄灯光相错相融。

    ……

    吴景明回到府中时,已近夜半子时。

    沐浴洗漱罢,吴世子躺在了床上,低低地叹了口气。

    如此反反复复叹了一声又一声之后,向内侧的徐氏试探着问道:“夫人,你可睡着了没有?”

    徐氏忍耐着睁开了眼睛。

    “……现在醒了。”

    现在醒了?

    “夫人莫不是被我吵醒的吗?”

    徐氏忍住了没回应这句明知故问的废话,向他问道:“世子可是有什么心事?”

    “……我今晚去见了王爷。”卧房中没有其他人,灯也熄了,吴景明声音低低,带着叹息:“阿渊也在。”

    徐氏听得眼神大变,立即困意全消,清醒无比:“阿渊知道了?!”

    “嗯……都知道了。”

    徐氏登时坐起了身来:“如此重要之事,世子怎也不提前同我说一声!”

    只是告诉王爷无可厚非,可是若要将真相告知阿渊,怎能叫她一点准备都没有?

    这个男人到底还能不能要了!

    徐氏又气又急,加之有其它情绪作祟,一时间眼睛都红透了。

    妻子的态度让吴世子有些诧异,但也并非不能理解,他跟着坐起身来,叹口气道:“阿渊是偷偷跟去的,我原先也没打算此时便告诉他……”

    “偷偷跟去的?”

    “这孩子一向敏锐,先前显然也已经有所察觉了,若不然也不会偷偷跟去。今日那情形,眼看也是不可能瞒得住了,阿渊又执意非要问个明白……”

    听着这些,徐氏也心知确实怪不到丈夫头上,而没有了可以怪的人,心中只觉得顿时更空了,眼睛也愈发酸了。

    她的阿渊都知道了……

    好一会儿,徐氏才哑着声音道:“也好,迟早都是要知道的,你们三人当面说清楚也好……”

    说来她这个人也真是奇怪,以往分明一直主张“不能事到临头再告诉孩子”,“理应要早些告诉阿渊”,可此时阿渊终于知道了,她却只觉得一颗心仿佛被人挖走了一大块,空洞洞的,又冷又疼。

    吴景明只是点头:“是,今晚当着王爷的面说清楚,对阿渊也好。”

    “那……阿渊以后,是不是再不能喊我母亲了?”

    昏暗中,徐氏看着丈夫,一双眼睛里已经盈满了泪水。

    吴景明看得心中一揪,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这句话,因为回来的路上,他也一直怀揣着这些说来似乎有些幼稚的心思……

    同那些真正的大局比起来,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况且,从阿渊来到他们身边的那一刻,他们就已经清楚地知道会有这一天的到来了,还有什么没准备好的呢?

    但还真就觉得没准备好啊……

    吴世子再次深深叹气。

    到底是他格局小了。

    “阿渊听了是什么反应?可生气?可难受了?”徐氏哽咽着问道。

    “我瞧着倒是还好,兴许是先前已经猜到大概了。”

    还好还好,想当初刚成亲时,她被他气得险些要背过气去的时候,他都觉得她只是太累了需要休息而已,他到底能不能看得懂?

    想到这,徐氏又问道:“你可单独劝说安慰阿渊了没有?”

    “这倒是没有……”

    徐氏擦着眼泪轻轻点头:“那就好……”

    “……?”

    吴世子满头问句。

    继错觉之后,他难不成还出现幻听了?

    徐氏浑然没觉得自己说得有哪里不对。

    真要丈夫去安慰阿渊,说得必然也都是诸如“你祖父瞒着你也是有苦衷的,你要多体谅”、“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此类的话——这是给人听的话吗?

    自是没劝要比劝了好。

    “我当时本是打算要劝一劝的。”吴世子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但许姑娘在,我也不好当着人姑娘的面多说什么。”

    “许姑娘?”

    徐氏意外不已:“许姑娘也在?”

    吴景明点了头——果然,夫人也觉得十分不妥吧,这样紧要隐秘的事情,阿渊怎好拉着人家姑娘去听呢?

    不过,怎觉得许姑娘三个字从夫人口中说出来,竟显得如此顺口呢?夫人甚至都不问他一句是哪个许姑娘的吗?

    更加料想不到的是,下一瞬竟听自家夫人舒了口气,道:“这样我便放心了……有许姑娘在,阿渊心中也就不至于绷得那样紧了。”

    吴世子迷惑之余,听出了不对来。

    “……夫人先前所说的阿渊要去见的心上人,该不会就是许姑娘吧?”

    “是啊,世子今晚应当也看出来了吧。”

    “可……夫人先前不是说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吗?”

    “我若说了,世子还不得横插一脚,耽误了两个孩子来往?”

    徐氏拿泪眼瞪了一眼丈夫,道:“此时阿渊心中正是不好受的时候,你可别在此时添乱了。我看许姑娘和阿渊,分明般配得很,反正现如今他既不喊你做父亲了,你也没道理再管东管西了——”

    吴景明听得诧异至极。

    添乱?

    管东管西?

    这是从他夫人口中说出来的话吗?

    且……夫人怎么还瞪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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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安。

 405 前世一梦

    甚至还理直气壮地承认了之前刻意瞒着他的事情。

    这情形怎有一种夫人没了阿渊,便干脆连他也不想要了的感觉?

    是,这次甚至是极清晰的感觉,而不是错觉了。

    徐氏大约也是当真不想同丈夫再多说,擦干净了眼泪,便躺了回去。

    看着面朝内侧躺着的妻子,吴世子压下心底的复杂与苦涩,也默默躺下了。

    这一夜,夫妻二人都没能睡好。

    次日依旧是和往常一般时辰起身,洗漱罢,便有丫鬟摆好了早食。

    夫妻二人正要坐下时,一名丫鬟走了进来禀道:“世子,夫人,世孙过来了。”

    徐氏微微一怔,才点头道:“让人进来。”

    话音刚落,就见身穿黛蓝长袍,玉冠束发,清爽干净的少年走了进来。

    “儿子给父亲母亲请安。”

    少年施礼请安,神情语气皆与往常没有半点分别。

    见得这一幕,徐氏眼眶微热,声音里却满含笑意:“可用过早食了?”

    “还不曾。”

    “那便坐下一起用吧。”徐氏忙向丫鬟吩咐道:“加一副碗筷来。”

    饭菜自是来不及加太多了,但丈夫少吃点也就够了。

    吴恙本没打算留下用早食,然而见丫鬟应下去了,遂也应了声“是”。

    一餐安安静静的早食用下来,徐氏的心情也渐渐得以平复了许多。

    阿渊虽不喜多言,但这么做,显然也是为了让她能够安心。

    孩子这般懂事,还想着倒过来宽慰她,她身为长辈,更该多往好的方面去想想,多思量着怎样才能帮到阿渊才是。

    饭后,碗碟被撤下,一家人又坐着喝了会儿茶,尚且另有事情要办的吴恙适才离去。

    天色阴沉着,团团涌动着的黑云,笼罩在扬州城外的一座看似毫不起眼的别院上方。

    别院中,堂门外燃着火光,火舌肆虐,很快蔓延填满了整座檐廊。

    身穿雪青色衣裙的许明意倒在了这烈烈火光中。

    一只盘旋着的黑影要往火中冲去,一边发出尖利的鸣叫声。

    是天目。

    许明意听到了。

    且也看到了。

    按说她本是已经没办法再看清任何了,可她此时却清楚地看到大鸟一次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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