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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如意事-第1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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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是长公主殿下……”

    “敬容?”庆明帝紧皱着眉。

    她不是闹着去了陵庙吗?怎么大半夜的又回来了?

    “大哥,大哥!”

    敬容长公主未经皇帝准允,已经跑着闯了进来。

    一则是她硬闯,二来则是因为她口中所言之事太过要紧,内监们一时惊诧之下也不敢真拦。

    见得进来的长公主发髻散乱的模样,榻上的庆明帝坐直了身子,沉声道:“……你又在胡闹些什么!”

    烦心事与身体不适带来的情绪,让他在胞妹面前流露出了前所未有的不耐——

    看着眼神阴沉的长兄,敬容长公主呆了呆,好一会儿,才有些畏惧地道:“大哥,我来告诉你……孙姨娘下毒谋害夫人……我来请大哥过去。”

    庆明帝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孙姨娘在夫人的汤里下了毒!”

    庆明帝拿印证的目光看着紧跟着走进来的侍女与侍卫。

    一名侍卫上前道:“启禀陛下,有侍女在孙太妃给太后娘娘送去的汤内,发现了剧毒,太后特命我等将此事禀于陛下,请陛下前去察看决断。”

    庆明帝眼底终于掀起了波澜。

    孙氏毒害太后?

    她是疯了吗!

    庆明帝再顾不得去理会头痛,豁然站起身来,大步离开了内室。

    “真相未查明之前,先勿要声张此事!”庆明帝边下石阶,边向传话的侍卫等人吩咐道。

    侍卫听得神情复杂,默默看向敬容长公主。

    这……好像已经晚了吧?

    而庆明帝很快便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为何四下都亮起了灯火?

    待乘轿赶去的途中,更是觉得耳边嘈杂,不像单单只是内监侍卫的声音。

    庆明帝皱眉掀开轿帘看去,瞳孔登时颤了颤。

    ……怎会这么多人?

    这是进城赶早集呢?!

    庆明帝紧紧抿着铁青的唇,颤颤闭上了眼睛。

    糟心事似乎真的越来越多了。

    而当轿子在陵庙前落下时,他甚至看见庙外有几匹马在——显然已经有人先他一步骑马赶过来了。

    这种突然出现了不受掌控之事,而此事发生之后的局面也在失控的感觉,让庆明帝一路沉着脸来到了禅院中。

    “母后可有大碍?”

    庆明帝勉强还算冷静,首先向坐在堂中的太后询问道。

    比他先到的显然是燕王,此时就站在太后身侧,脸色肃然而紧绷——这是身为人子再正常不过的反应,然而这于庆明帝而言,却是意味着此事带来的弊端已经开始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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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因此,接下来他对此事的处理,也就愈发重要了。

    “皇上放心,哀家无碍,不过是有惊无险罢了。”太后说着,看向孙太妃,微微叹了口气。

    庆明帝的视线也从孙太妃身上扫过,凝声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兰嬷嬷看了一眼案上的汤盅,开口叙述经过——

    “回陛下,此事的起因乃是这一盅梨汤。太后娘娘夜中抄写经书,孙太妃送了亲手炖的梨汤而来,太后娘娘还未及喝下,恰被侍女失手打翻,如此才偶然发现了这汤中竟掺有剧毒。”

    庆明帝听得眼神沉了沉,看向孙太妃:“如此明目张胆谋害太后,实在胆大至极。”

    “不,皇上,不是我……当真不是我!”孙太妃唇色发白,摇头否认着。

    堂外的一些官员亦是神情震惊。

    在汤内下毒,正如陛下所言,这孙太妃委实太过大胆……

    不过,怎偏偏这么巧,就被侍女失手打翻了呢?

    皆是朝中重臣,看待事情时的想法多比寻常人要来得缜密,是以有人不禁在心底暗暗思索着。

    此时,太后的声音从堂内传出:“若非是先皇保佑,哀家这条命,今夜恐怕就要交待在这盅梨汤上了。”

    先皇保佑?

    这是说侍女打翻汤盅,是先皇显灵吗?

    此刻就身处这陵庙之中,而太后娘娘彼时又是在抄写经书,这个说法倒也叫人十分容易信服……

    “定是先皇在天之灵,护佑着太后娘娘。”

    “如此才未曾让这阴毒之计得逞……”

    听着身后官员们的声音,庆明帝看着那盅梨汤,问道:“母后,不知是何人验出了这汤内有毒?”

    当真是他的父皇在天有灵吗?

    还是说,护着母后的另有他人?

    毕竟好端端地,不过是打翻梨汤而已,怎会想到要验毒呢?

    听得这句发问,燕王微微抿直了嘴角。

    现下这种时候,对方的心思竟仍在疑心母后与母后身边之人吗?

    面对这般疑心深重之人,且是屁用没有毫无意义的疑心,母后这些年在京中,究竟是如何应对过来的?

    “回陛下,是婢子。”

    一名绿衣侍女站了出来,语气恭谨地道:“是婢子确认了这汤中之毒为夺心散——这些时日,婢子曾同镇国公府的阿葵姑娘习了些医理,在阿葵姑娘所赠的一册医书里,曾偶然见过此毒。”

    站出来的人是施施。

    没办法,阿葵不在,只能让她临时顶上了。

    虽然时间紧迫,但好在她向来沉稳从容,临时学来的几句话,也能说出叫人信服的气氛来。

    庆明帝已认出了她是玉风身边的侍女,此时眼神明暗不定地道:“何为夺心散?”

    “回陛下,夺心散此毒,服下之后一至两个时辰之内,便会伤及心脉,使人窒息昏迷,与某些毒性剧烈的蛇毒十分相似,但与蛇毒不同的是——”施施说到此处,微微顿了顿。

    庆明帝看向她。

    “怎么,有何不可明言之处吗?”

    ——倒不是。

    施施抿了抿唇。

    她就是一时忘词儿了而已。

    此时稍在脑子里理了理,过上了一遍,遂作出“此毒当真残忍异常,下毒之人太过阴毒”的神态,有些不忍地低声说道:“与蛇毒不同的是,一旦身中此毒,毒发昏迷之后,短短半个时辰内便会要人性命……若太后娘娘当真服下了此毒之后上床歇息,如此深夜,恐怕根本无法被人察觉。”

    也就是说,悄无声息间,便会被夺去性命。

    “且据婢子所知,此毒伤在肺腑心脉之处,毒发身亡三日之内,除非验尸,否则表面轻易看不出中毒的迹象。只三日之后,会于四肢面部出现红紫色斑点。”施施道:“婢子所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了。”

    一旁的郑太医听得心情复杂。

    ——这还不够多吗?

    听着施施并无差错的描述,许明意的思绪也已彻底明朗。

    原本她和皎皎还在想,对方即便是要动手,必然也会选择众人离开行宫之后。

    却没想到,竟是今晚便迫不及待地下手了。

    这是心急吗?

    不,恰恰相反——

    是因下毒之人明知此毒的特点,所以才会赶在今晚下手,若是晚了几日,待皇帝与燕王再折身赶回时,一旦见得太后遗体,中毒的秘密便要瞒不住了。

    早些动手,才更容易蒙混过关。

    毒发身亡三日之内,即便是由太医验看,多半都只会定论为突发心疾急症而亡。

    若再加上皇帝有心想要遮掩,更是注定不可能会有第二种说法。

    上一世的经过,应该大致便是如此。

    所以,动手之人下毒的时辰与时机,皆是精心谋划过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郑太医,当真如这侍女所言吗?”庆明帝印证地问道。

    郑太医沉吟了一瞬后,道:“回陛下,确是如此。”

    实则他对此毒的了解远远没有这侍女多,只是隐隐听过而已,此时给予对方肯定,而非是质疑,实则也是给自己一个台阶——成熟的太医,一般都是自己给自己搭台阶下。

    但有一点,他还是知道的:“且据微臣所知,此毒一旦被人服下,世间无药可解。”

    “无药可解……”

    “这……未免太过狠毒……”

    几名礼部的官员纷纷摇头,脸色复杂至极。

    许明意清楚地知道,郑太医的话并非夸大其词。

    这世间多得是医不好的病,解不了的毒,或是找不到解药或是跑不过时间,人的生命,实则远比自身所以为的要脆弱得多,单是区区风寒便足以夺去许多人的性命。

    所谓绝顶的医术,所能够医好的,也只是极少一部分罢了,这也是她学医之后才知道的道理——人力在病痛面前始终是渺小的,也因此,才愈发懂得敬畏。

    正是这份敬畏,让她不敢冒险,哪怕当时并不确定任何,却还是选择了将那梨汤打翻。

    而事实证明,心存敬畏才是正确的。

    太后娘娘今晚一旦饮下了足量的梨汤,面对这夺心散之毒,她多半也是无力回天。

    “关于此毒,书上似乎还有一处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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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施施似乎突然想到了又一关键之处,欲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又露出犹豫忐忑之色。

    将这细致入微引人入胜的演技看在眼中,许明意觉得不带向来好学的明时来现场长长见识真是可惜了。

    庆明帝看向施施:“说吧——”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关于这下毒之事,已经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了。

    然而很快却发现,竟还真有。

    施施这才鼓起勇气轻声说道:“制成此毒的毒物中,有两样毒草,似乎只生长在滇州……”

    庆明帝脸色变了变。

    滇州……

    那是湘王的封地。

    官员们的眼神中也纷纷掀起异色。

    孙太妃本就是湘王生母……

    若先前还能将今晚之事解释为后宫旧怨纷争……那么现下,湘王是彻底被扯进来了。

    如若不然,如何解释这只有滇州才有的毒,为何会出现在身处深宫之内、从未离开过京城的孙太妃的手中?

    “一派胡言!”原本只是面如死灰在听着的孙太妃突然再次激动起来,“……什么滇州才有,你休要信口污蔑攀扯!”

    施施并不同她争辩什么。

    因为孙太妃越是如此,便越会使人觉得心虚,无需她来多言任何。

    此时,迟迟赶来的湘王走进了堂中,面色不安地向皇帝和太后行礼,看到被绑着的孙太妃,他眼神一紧,忙问道:“皇兄……这,这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太妃欲下毒谋害母后。”庆明帝直直地看着他,“而此毒源于滇州——四弟,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这是他三个弟弟中,唯一还算信得过的人,可现下却出了此等事。

    “皇兄……这其中必有误会!”湘王从大骇中勉强回神,急忙道:“我母妃她生性纯善,向来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又岂会毒害母后——”

    说着,向太后道:“母后,这些年来在宫中,我母妃常伴您左右,她的为人您最清楚不过了!”

    太后不置可否地道:“真相究竟如何,还有待查实,但就目前所知,的确是你母妃的嫌疑最大——此事出在她身上,若她能拿出自证清白的证据,哪怕只是线索,自也是好的。可从始至终,她只是一味摇头喊冤,其余半字不肯吐露,如此之下,你让哀家又如何相信她,替她说情呢?”

    这汤里有毒——你胡说。

    这毒出自滇州——你胡说。

    ……这究竟要人怎么查下去?

    太后满心无奈。

    “母妃……”湘王看向孙太妃,眼神急切地道:“您不妨回忆一下事情的经过,仔细想想是否有可疑之人,欲借你之手毒害娘娘!”

    孙太妃看着儿子,流着泪无声摇头。

    “您好好回忆回忆!”

    孙太妃含泪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您若是只称什么都不知道,那这罪名便唯有落在您身上了!”湘王一幅急得头都要掉了的模样。

    孙太妃却依旧只是摇头,说不出半句有用的话。

    众人心情各异。

    “此事事关重大,必须要彻查清楚。”庆明帝开口道:“未查明全部的真相之前,这陵庙于母后而言恐不安全,而如今尚是深夜——二弟,你先带母后回行宫中歇息压惊。”

    燕王垂眸应下。

    庆明帝又保证道:“二弟放心,朕必会亲自将此事查明,给母后一个交待。”

    燕王抬手:“那臣弟先行回行宫内,等候消息。”

    他知道他的皇兄此时是借母后支开他。

    但此事已经过了明面,那他不妨就先等着看一看这个交待究竟是什么——

    而若最终给出的公道是假的,他必亲手替母后讨还。

    见燕王带着太后离去,庆明帝即刻下令,命韩岩带领缉事卫搜查陵庙。

    随后,皇帝亲自单独审问孙太妃,湘王陪同在侧,敬王与其余官员皆退去了禅院外等候。

    “此番祭祀本意是为大庆祈福,如今却在陵庙中出了这等事……传扬出去,岂非是不祥之兆?”提议并主持此次祭祀的礼部尚书连声叹气——若是天意所示,那大庆这分明是要完啊!

    钦天监正同样在摇着头:“……今日敬王世子于祭台前跌倒,恐怕就是个不祥的开始啊。”

    夜中睡得太死,刚来没多久的敬王世子一脸茫然——怎么什么事情都要扯到他这一跤上面去?他该不会要因为这一摔而摔成了千古罪人吧?

    众人低声议论间,夏廷贞仿佛充耳未闻,一双锐利的眼睛看着禅院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

    占云竹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边,拿几乎只二人可以听闻的声音问道:“不知夏首辅对此事有何看法?”

    夏廷贞并未看他,视线依旧定在前方禅院之上:“论起揣测帝心,不正是阁下最拿手的本领么。”

    占云竹语气谦卑:“下官到底年轻无知。”

    “那本官便教一教你,如何?”

    夏廷贞的语气依旧肃冷,说出的话却叫占云竹微微一怔。

    自进宫之后,他明里暗里皆向这位首辅大人表达过示好之意。

    他从未想过要与这位树大根深的首辅大人作对——

    至少现在他没有这个能力。

    至于所谓家仇,那些毫无意义,只会给自己添麻烦的东西,从来不在他的考虑之中。

    他想要的,只是往上走。

    而纪修能给他的帮助如今已经太少了,这些时日在宫中他已经看得分明,在皇帝心中,如今真正最有话语权的,仍旧还是夏廷贞——

    在夏晗与夏曦相继出了那样的事情之后,这位首辅大人虽受到了迁怒,手中的部分势力也被分散了出去,可其自身的地位依旧无人能够取代顶替。

    这靠得不仅是皇帝多年的信任不易瓦解,更是因为这位夏大人有足够的手段。

    这些手段,正是纪修所缺少的,也是纪修永远学不会的。

    他很清楚,面对这样的对手,最好的办法便是示弱示好。

    而现下,他似乎总算等到对方的一丝回应了——

    若能把握得当,这对近来处境并不乐观的他而言,或会是一场及时雨。

    是以,占云竹微微垂首,缓声道:“还望大人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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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廷贞的视线终于从禅院收回,继而望向人群。

    匆忙之下只穿着一身常服的纪修,此时正被几名官员围着说话——

    夏廷贞微微眯起的眼睛里有着讽刺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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