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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如意事-第2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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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许明意笑微微地看着他。

    院门下的灯笼散发着淡橘色光芒,落在男孩子的脸上,叫他的五官轮廓看起来柔和又乖巧,只清澈的眼底尚有一丝隐隐约约的固执之色。

    “只这一回。”男孩子看着她,极郑重地道:“下一次,不准你再替我拿主意了。”

    他这回是实在是没经验,事出突然,为了不打乱她的计划,只能选择听她的话。

    “好。”许明意笑着应下:“下回你自己来拿主意。”

    男孩子似乎满意了,然而刚走了两步,却又再次回头:“你在京中要顾全好自己。”

    许明意点头,“你也照料好自己,还有二叔。”

    许明时“嗯”了一声,他现在已经有那种要带着一个没出月子的人出远门,沿途要为之费心费力的感觉了。

    看着面前的女孩子,他继而又交待道:“真遇到了事不要总是逞强,记得去找父亲商量。”

    许明意再次点头。

    许明时拿保证的语气道:“我会尽快回来的……”

    听着这些絮絮叨叨的话,许明意不禁露出笑意:“还有吗?”

    许明时点头:“有,临走前我还想抱一抱……”

    说着,眼神飘向许明意身后。

    看着他眼神闪躲的模样,许明意轻叹了口气,多大的孩子了,还要人抱。

    出门在即,她就勉为其难地抱一下吧。

    正待伸出手时,却见男孩子三两步走到了她身后,弯身抱起了大鸟。

    许明意沉默了一下。

    原来竟不是眼神闪躲,只是在找天目。

    男孩子抱着大鸟,大鸟将脑袋搁在男孩子肩上,滴溜溜的圆眼睛里似乎有些疑惑。

    “天目,我很快就回来。即便这段时日我不在家中,你也要好好吃东西。”

    许明意:……她寻思着,这话根本是自作多情吧。

    一人一鸟依依不舍了好一会儿,许明时才将鸟放下。

    “快回去吧,小册子还看不看了?”许明意开始忍不住催促起来。

 514 相送

    话音刚落,男孩子却突然转身轻轻抱了她一下。

    “姐,家中诸事辛苦你了……”

    这是他一直想说却总莫名说不出口的话。

    许明意一怔后,拍了拍男孩子的后背:“不辛苦。”

    上一世那样独自活着才辛苦。

    “怎会不辛苦……”

    许明时低声说着,很快便松开了她,面上似有些不自在,更多的却是坚定。

    他一定会努力的。

    努力让自己足以早日撑起许家,好叫她不那么辛苦,让她还可以像从前那样就射射箭惹惹事,同玉风郡主喝喝酒,只要她开心就行,他会尽量少管她一些的——但小倌馆是一定不能逛的。

    不过……那似乎也不归他管了,想来自有人比他着急吧。

    “……那我就回去了。”男孩子收拢思绪,道:“今日实在晚了,你若明早起不来,便也不必特意送我,只管睡就是了。”

    看着面前的小唠叨,许明意眼中盈着笑意,道:“知道了,回去吧。”

    许明时出了大门后,又转身往后看了一眼,见她还站在原处,又催促一句:“快回去。”

    许明意再忍不住,无奈道:“你可真是啰嗦。”

    “……”脸颊尚有些圆鼓鼓的男孩子瞪她一眼,这才带着小厮快步走了。

    见他身影消失,许明意才折身回了堂中。

    堂内,许明时方才用过的笔墨还在。

    看着静静躺在那里的笔墨,许明意心底忽有些空落落的——她这姐姐做的,竟是凭空给做出了几分当母亲的感觉来了,家中游子出门在即的心境,也莫过于此了吧。

    “姑娘,沐浴用的热水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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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梨走了过来,轻声道。

    许明意回过神,点头应了一声。

    夏日夜短,天光早早便亮透了。

    许明意比往常醒的还要更早些,一头鸦发高高挽起,照例练了小半个时辰的箭。

    长箭离弓,破风而去,稳入靶心。

    尚是清早时分,已是燥热难当,许明意将弓放下,接过阿梨递来的帕子擦去额上汗水,抬脚去了耳房沐浴。

    更衣罢,用了早食,便去了前院。

    前厅外,遥遥可见许昀一身藏蓝长衫,正站在不远处的长廊下与人说话。

    许明意细细看了两眼,认出那是乔添,便也未上前打搅二人,只抬脚进了厅中。

    厅内,一早方才进了城中的元家人正和许缙崔氏说话,见她进来,元德志起身,抬手施礼:“姑娘。”

    “原是表舅来了。”许明意福身行礼。

    “族中长辈听闻国公在东元城病下了,特让我来问一问。”提到镇国公,元德志语气恭敬温和,眼底带着真切的担忧:“族中也没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地方,便只搜罗了些药材补品过来,希望多多少少能有些助益。”

    “多谢表舅,也请表舅替我向族中几位舅爷道谢。”

    元家人待许家的心意,许明意是从未怀疑过的。

    譬如现下,她祖父在东元城“病下”的消息已近人尽皆知,朝中百官对此最是敏锐,这般时局,任谁都会忍不住多揣测一层——

    是以,近日来登门者少之又少。

    恐被牵连,乃人之常情,无可厚非。此时避远些,也断没什么好去怪责的。

    但这种关头仍和往常无异者,这份心意,也是极值得珍视的。

    元家人这些年来同镇国公府的来往不深不浅,一直维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元家商号自她祖父之后便在走下坡路,但元家也从未因为生意上的事情而找过镇国公府。

    据说,这是她外祖父临终前的交待。

    外祖父似乎也早就料到了元氏商号的日后的走向会如何,或者说,这正是外祖父的本意——若不然,也不会在辞世之前那样拆分家中产业了。

    本是前朝第一商号,又与镇国公府为姻亲,新朝初立,恐会树大招风。

    就这样没落下来,细水长流,保全族人与生计,或是最好的结果。

    而前世镇国公府出事之后,她又在想,或许外祖父这么做,亦是有意在为他们许家减少麻烦。

    但无论是怎样的用意与苦心,皆挡不住皇帝的贪婪和多疑。

    厅内,许明意坐了下来同元德志说话。

    廊下的乔添则满眼愧责之色:“……无论如何,此事我乔家皆有责任在。晴湖,是我对不住你。”

    毒是他父亲所配,无论是出于怎样的原因的,都改变不了这一事实。

    许昀微一摇头,道:“别说这些了,错的人是谁,你我皆心知肚明——你若真觉得心中过意不去,待我同我家那老爷子回京之后,吃你一顿酒就是了。”

    乔添眼眶微酸,却是露出笑意:“好,我必摆酒赔罪,恭候国公平安归京。”

    “老爷子爱喝烈酒,可得记住了。”许昀笑着说,又道:“也不能尽依着他,大病初愈,酒也不宜太烈。”

    说到最后,似有些走神,更像是在同自己说了。

    这时,有一道女子的声音自其身后传来。

    “许先生。”

    许昀转头循声望去。

    长廊另一端,身穿天青色素面罗衣的年轻女子正向他走来。

    “蔡姑娘?”许昀略略一怔。

    蔡锦已走了过来,抬手分别向许昀与乔添施礼。

    这就是蔡姑娘?

    乔添看着面前一身女夫子打扮,举手投足间气质不俗,自有书卷气在的年轻女子,心道这同他先前所想倒略有不同。

    又想到这位蔡姑娘同好友之间的诸多传言,遂适时开口道:“晴湖,我先去厅中等你。”

    许昀本想说“不必”,但好友溜得极快。

    “蔡姑娘怎过来了?”

    “我又不做官,为何不能来?”四下无旁人,蔡锦并不避讳什么,半开着玩笑道。

    又看着许昀说道:“且我同先生这般关系,若不来送,岂不显得这出戏做得太假?”

    许昀不禁笑了。

    都这种时候了……

    戏台子都要垮了,还演着呢。

    “你还是不来的好。”他微叹口气,道:“你若不来,这多事之秋,宫中一时半刻多半也记不起你。”

    蔡锦闻言也收起玩笑之色,道:“先生家中遇着了难题,当下要出远门,我理应要送一送的。”

 515 茫茫

    对上这双眼睛,许昀笑了笑:“没什么可送的,很快便回来了。”

    而后,不及蔡锦多说,便道:“走吧,去厅中说话,昭昭也在,你二人也许久未见了。”

    说话间,已抬了脚。

    蔡锦点了下头,看着他的背影,待他走出了数步之后,适才不远不近地跟上。

    许昀并未在厅中久坐。

    “此番并非是独自出门,不好误了时辰叫周侍郎一行人久等。”许缙提醒道:“二弟,明时,该动身了。”

    许明时应了声“是”,自椅中起身,向父母亲等人揖礼。

    一行人将叔侄二人送至府门外。

    下人早已备妥一切在外候着。

    再次施礼作别后,许明时和许昀登上了马车。

    许明时抬手欲推开车窗,手指刚触及却又顿住。

    见侄子将手收回,放在身前膝上,身形笔直地坐在那里的模样,许昀微叹口气,道:“无妨,想哭便哭吧,二叔不会笑话你的……”

    许明时紧绷着嘴角,眼睛红红——他才不会哭呢,连离家这种小事都要哭的人,怎么可能办得了大事?

    马车缓缓驶动,忽然有天目的叫声传进耳中。

    许明时手下动作快于想法,抬手推开了车窗,伸着脑袋往车外看去。

    视线中,大鸟正摇摇晃晃地跑着追着他的马车。

    男孩子见此一幕,两串眼泪当即夺眶而出。

    天目不想让他走……

    “快回去吧!”许明时对着大鸟喊了一声,自认狠心地合上了车窗,默默擦起了汹涌的眼泪。

    车外,许明意上前将大鸟抱起。

    “别追了,他不是去吃好吃的……”

    天目叫着应了一声,这才老实下来。

    马车驶出庆云坊,在城门处同周侍郎一行人会合后,便出了城去。

    许明时此时已经哭够了,喝了半盏茶水,人也冷静清醒了。

    而看着坐在对面位置,靠着隐囊闭目养神的二叔,男孩子似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般,神色一变,忍不住道:“二叔,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何事?”许昀睁开眼看向侄子。

    男孩子神情复杂地都:“二叔,你说……父亲和许明意之所以安排咱们此时去东元,会不会是因为……想将家中没用的人都送走?”

    “……”许昀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应侄子,才能很好地接下这个颇有自省深度的话题。

    许明时却越琢磨越觉得这种可能极大。

    他昨晚同许明意说话时还没这样想过;

    今日同厅中同众人说话时,也不曾有过如此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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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此时他与二叔同坐在一辆马车里——

    他才猛然意识到自己似乎突然接近了这个被遗漏的真相……

    察觉到侄子的恍然大悟由何而起,许昀的心情复杂之余,不免有些惭愧,他这面镜子的存在,竟将孩子的自信都给连累没了……

    见侄子神情,许昀开口,语长心重地道:“只要摆对了位置,这世上便没有真正无用之人……”

    四目相对,一个想法由许明时心底油然而出——所以现在是弱者之间的自我疏导时间吗?

    许昀继续说道:“家中这般局面,咱们走远些,也能叫你父亲和姐姐放心些,总好过留在家中拖后腿。”

    “……”许明时彻底沉默了。

    所以,不拖后腿——这就是他和二叔需要摆对的位置吗?

    而他的心情似乎在告诉他,自己并没有被安慰到。

    所以,许明意昨晚那些话,难道都是在骗他吗?

    什么安稳军心,什么稳住局面,在外保护好她和父亲母亲,都是骗他出门的假话?

    想到这种可能,男孩子甚至想掉头回去问个清楚。

    但这个念头只出现一瞬便很快消失了。

    这种事情,又有什么好问的……

    她即便真是骗了他又如何,她这么做,不外乎是想让他和二叔更安全些,他早就想到了,如今京城或许才是最危险的,昨晚是被她那些话给忽悠得糊涂了。

    至于她说的那些——

    他也会尽力试着去做的,到时……非叫她刮目相看不可!

    ……

    天色将晚。

    初掌灯时,玉坤宫内,一双玉白纤手,将三根青香稳稳插入香炉之中。

    而后,那双手在身前合十,上香之人闭目,声音低低不清地说着心中所求。

    其脚边的铺垫上,这段时日未曾离开过于坤华的天福正在酣睡着。

    香雾缓缓萦绕漂浮,形如祥云,使人一时如坠茫茫之境。

    同一片茫茫不清中,许昀见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身影一如往常那般高大,坐在他床前的圈椅中。

    “……也要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跟长不大似得,被子都盖不好。”老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严正和嫌弃。

    许昀听得精神一振。

    “父亲!您回来了?真的是您?”

    随着这句话,那椅中之人的面容也变得清晰起来,那张脸是偏向粗犷威严的,然而此时在许昀眼中却只剩下了慈和可亲。

    老人看着他,似有若无地叹了口气,道:“娶不娶妻的,实则也无所谓,最要紧的是照料好自己……如今家中这情形,一切只靠老大和昭昭,我实在是放心不下……”

    这语气让许昀听得心中发闷发慌:“您突然说这些做什么?怎么就只靠大哥和昭昭了,不是还有您吗?您都已经回来了——”

    见老人眼神中尽是担忧与不舍,许昀更觉不安,他赶忙抢在前面不停说着:“这些年来是儿子不孝,儿子每日都在反省……您看,我如今懒觉不睡了,胡子也特意刮干净了,就是要让您瞧瞧,您儿子同从前不一样了!父亲,咱们一家人在一起,劲儿往一处使,定能渡过这眼前难关的,您说是不是?”

    “好……”老人点着头,眼里似有了些欣慰之色:“既如此,我便也能放心些了……你要记得你今日之言,好生照看家中。”

    说着,缓缓自椅中起身。

    见他动作,许昀急忙道:“父亲,您要去哪儿?”

    “晴湖,我该走了。”老人深深看他一眼,便转过了身去。

    窗外是茫茫灰色,叫人分不清黑夜白天。

    老人的背影似单薄了许多,一步步走着,未再回头。

    “您带着儿子!”

 516 危急

    眼见那道身影就要消失在那一片灰白之中,许昀急得冒了眼泪:“父亲!”

    他猛然伸手去抓,手中抓到一物,顿时张开眼睛。

    “父亲……”

    许昀坐起身,眼前一片昏暗,窗外则透着灰蓝,那是天色将亮未亮前独有的静谧之色。

    许昀眼中皆是泪光,怔怔地看向手中抓着的东西。

    是一角床帐……

    原来竟是在做梦吗?

    可那感觉如此清晰强烈……父亲的脸,他看得那样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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