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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如意事-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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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明意不多解释,只道:“试试吧。”

    阿葵心酸地点头。

    姑娘这是为了能活下去而不想放弃任何一丝希望啊。

    如果这方子叫正经郎中看了之后没有妨碍的话,那就试试吧。

    “暂时不要同任何人说起换药方的事情。”

    许明意交待道:“此外,还有另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005 祖父归京

    阿葵点头。

    “姑娘您交待便是。”

    ……

    次日,是许明意的十六岁生辰。

    因抱病在身,便未似往年那般宴请京中贵女上门庆贺。

    即便如此,从清早起,各府小姐的生辰贺帖还是接二连三地送进了镇国公府,并着或精致贵重或冲着许明意的喜好来送的各式生辰礼。

    其中亦有从宫里送过来的。

    这倒不是因为许明意多么擅长交际。

    她性情算不上温婉,也半点不圆滑,甚至还有几分将门小姐骄纵的名声在外,人缘之所以还能这般好,不外乎是因镇国公府的地位罢了。

    大齐建国不久,她的祖父,当今镇国公许启唯,也正是刚打了胜仗还朝的许老将军,当年乃是同先皇一起打天下的开国功臣,在朝中威望甚重,亦极得百姓景仰。

    而许明意身为镇国公府唯一的嫡女,身份自然非寻常贵女可比。

    这一日,许明意难得一大清早便醒了来。

    用罢了早食之后,见自家姑娘认真看了那些生辰礼,阿葵暗暗有些奇怪。

    往年这些东西,除了没有署名的那份儿,姑娘根本都懒得去细看的,只会叫她们仔细整理了礼单以便来日回礼而已。

    许明意放下了手中的匣子,眼神涌动着。

    果然都一样——

    其它的生辰礼她或许没什么印象,但有两份她绝不会记错。

    皎皎送来的是整整一匣子大小相仿且晕彩极好的南珠,据说是攒了一整年的,送给她穿珠帘用。

    吴皇后送来的是一套宝石头面首饰,另还有一柄做工精细的团扇。

    许明意拿起那柄绫绢扇,扇柄坠着平安结,扇面上以卓绝的苏绣勾出了一幅燕飞图,一旁又有一行小字:终温且惠,淑慎其身。

    一套宝石头面,对镇国公府的姑娘来说称不上稀奇,然身为中宫皇后,这般送礼称得上中规中矩。

    至于这柄扇子……

    夏日里正是能用到的时候,又系了一枚平安结在,于病中的许明意来说,送得也正是合情理。

    先前许明意便是这般想的。

    但兴许是后来经历了太多事情,眼下她事事总爱过分多去留意思索。

    尤其是同吴许两家有关的。

    她正盯着那柄扇子瞧,只听得丫鬟来禀,说是:“柳姑娘到了。”

    “叫她进来吧。”

    柳宜走了进来。

    “听说昭昭今日醒的早,我便去厨房给你煮了一碗长寿面来。”她手中端着托盘,笑着道:“还有几样小点心,都是以往你爱吃的。”

    许明意微微点了点头:“有劳你了。只是我刚用罢早饭,且先放着吧。”

    “那便尝一口好了,图个吉利嘛。”

    柳宜在她身边坐下,将碗碟放在二人中间的小几上,递了筷子到许明意面前。

    “我当真不饿。”

    许明意晃着手中的扇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

    柳宜笑着点头,好脾气地顺着她:“那就先不吃。”

    许明意一向娇惯,心里想什么便说什么,可从来不管别人的颜面好不好看——可谁叫人家是镇国公府的嫡女呢?

    “昭昭这扇子倒是精巧得很,瞧着像是宫里的东西。”她好奇地问起。

    许明意淡淡地“嗯”了一声。

    柳宜也不在意她的冷淡,只认为是因病中心情不妙。

    目光扫过许明意手中团扇,又看向那些琳琅满目的锦盒匣子和帖子,她喟叹了一声:“这般比较之下,我备下的生辰礼,倒是寒酸地拿不出手了。”

    这话倒不难接。

    一句“心意到了即可”,也就和和气气地揭过了,可偏偏听那靠在椅子里的许明意兴致阑珊地道:“不送也没什么。”

    眼下她一刻也不想将时间浪费在同无关紧要的人说废话这上头。

    当然,若是面前的人当真如表面看来这般和善,她也不会这般。

    柳宜的脸色终于有些挂不住了。

    “自还是要送的,只是希望昭昭别嫌弃就好。”她勉强笑着说完这一句,就起了身道:“你好好歇着,我去厨房瞧瞧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夫人说了,晚间咱们自家人还是要庆贺一番的。”

    阿葵暗暗嫌弃地拧眉。

    什么自家人啊,她又不姓许。

    脸皮这么厚,莫不是脸同脚底板长反了吗?

    “阿葵,送柳姑娘。”许明意道。

    阿葵应了声“是”,顺便端起了一旁盛放着药碗的托盘。

    柳宜来不及去细想许明意今日的态度,就看到了那碗中不曾动过的药。

    “昭昭还是不肯吃药?”

    出了前堂,她低声问阿葵:“这怎能由着她任性呢……你和阿珠该是好好劝一劝的。”

    “这药本也无甚作用,姑娘不愿喝就先不喝了。”

    柳宜叹气道:“不喝药病怎么能好呢?”

    阿葵脚下未停,看着前方,似自语般说道:“未必就是病呢……”

    “什么?”柳宜愣了愣。

    阿葵摇摇头没说什么。

    柳宜又道:“昭昭这病马虎不得——”

    “这是自然。只是这些郎中太医都不顶用,我正想着待今晚老爷回来之后,同老爷问一问,能不能请些江湖郎中来给瞧瞧。”阿葵喃喃着,眼底似有思索。

    “江湖郎中?”柳宜忧心忡忡地道:“我以前常听人说,有些江湖郎中用药极不讲究,看着是有奇效,实则极伤身子……昭昭身子金贵,怎能叫江湖郎中来看?你便是同老爷说了,他只怕也是不会同意的。”

    阿葵似犹豫了一瞬。

    却还是道:“万一有人能医得好姑娘呢,总要试试吧。”

    柳宜欲言又止,然阿葵疾走几步,已将她甩在了身后。

    屋内,许明意又沉沉睡了去。

    解毒非一日之事,昨日才换的药方,她这一睡便睡到了临近傍晚。

    醒来时,还是觉得没睡够似得,仍是困得厉害。

    “姑娘醒了。”阿珠撩开了纱帐。

    随后便是阿葵的声音。

    “姑娘醒啦?”

    相比阿珠的沉稳淡然,她显得激动得多,走到床边道:“姑娘,老太爷回来了!”

    思绪尚且朦胧的许明意顿时精神一振。

    祖父回来了?!

    是,她记得,祖父就是在她生辰这一日抵京的!

    等等——

    她好像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006 那个少年

    许明意紧张地转过头看向面色激动又隐隐透着怪异的阿葵。

    接下来该不会是……

    “老太爷还带回来了一位公子呢,说是给姑娘冲喜用的……”阿葵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声说道。

    自古以来,她只听说过女子冲喜,眼下姑娘这事还怪新奇的呢,是话本子上都没有见过的。

    “……”

    许明意彻底不困了。

    确切来说,这四五日间,她从未如此时这般清醒过。

    ……

    镇国公府前院客房中,此时隐隐有些嘈杂。

    房中的床榻上躺着一名样貌俊朗的少年,浓密的睫毛下一双眼睛紧闭着,薄唇微有些发白。

    “长得倒是难得一见的好看……”

    披着靛蓝长衫,面上胡须杂乱的中年男子双手拢在袖中,仔细打量了床上的少年片刻,又上前抬手拍了拍对方的胸膛和手臂,满意地点头道:“看着单薄,实则不然。”

    一旁的许明时面色复杂。

    二叔这种验看货物一般的架势是怎么回事?

    “我带回来的人,还能差了?”一旁刚换下盔甲的许老将军捋着花白的胡须道:“姚先生说了,拿他来给昭昭冲喜,昭昭的病定能好转痊愈。”

    “祖父……”许明时到底没忍住开口,“姐姐的病固然要紧,但是嫁娶之事事关女子终生,如此就轻易决定,会不会太轻率了些?”

    他知道祖父疼爱许明意,可女儿家嫁人是最重要的事情,嫁错了人,耽误的可是一辈子。

    他虽才十岁,生在这等权贵之家,自也懂得这个道理。

    “这有什么?”许启唯大手一挥,浑不在意地道:“不过一个男子而已,冲喜过后,若昭昭不喜欢,休夫就是了!”

    病好了,想再挑什么样的没有?

    至于再嫁会惹人非议?

    非议是能当饭吃,还是能抵他孙女的命?

    若日后昭昭实在不想再嫁,留在镇国公府享一辈子清福就是了!左右嫁人图得就是一个归宿和舒心!

    “……”许明时沉默了。

    或者说,他被说服了。

    且他突然觉得,女子嫁人这种事情好像还挺随意的?

    没人留意到床上的少年额角跳了跳。

    活到十七岁,他从未觉得自己如此时这般廉价过。

    “父亲这想法固然可行……”二老爷许昀思索着道:“可我瞧着这少年,气度亦是不凡,绝非是寻常人家出身啊。婚姻之事,总归还需两家点头同意……”

    “放心,这点小事,办法有得是。”

    许老将军胸有成竹。

    “那昭昭那边呢?”

    “这丫头随我,凡事一贯想得开,把利弊说通了还怕她不点头吗?”

    许昀和许明时脸色各异。

    这倒说不好……

    见得儿子和孙子眼神,许老将军莫名也有些没底了,正色想了片刻,负着手皱眉道:“姚先生卜算,从未出过错,事关昭昭的身体,这一回绝不能由着她来,她若不同意——”

    顿了顿,道:“咱们就一同好好地劝一劝,想法子求一求,她素来怕人唠叨,听得烦了,总会答应的。”

    “……”

    真是不失为一个实用的好办法啊。

    许昀和许明时先后点头。

    “父亲!”

    此时,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是镇国公世子、许家大老爷许缙刚从礼部下值,连官袍都还没来得及换便找了过来。

    不同于二老爷许昀的清瘦,许缙近几年来愈发体胖,年轻时的英俊气已被拿重金养出来的肥肉挤散了七七八八。

    “父亲回来了!儿子听说父亲——”

    许缙踏进房内朝着老父亲行礼,话刚说到一半,就看到了床上躺着的人。

    父亲还真给昭昭捡了个冲喜的回来?!

    起初听到家仆送信,他还当是听错了!

    “父亲,这可不是玩笑——”

    “昭昭还病着,老子可没闲工夫同你开什么玩笑!”看着大儿子,许老将军怒火横生:“连个孩子都照料不好,这笔账老子还没跟你算!”

    许缙顶着下一瞬就要被老爷子的大刀砍来的压力,硬着头皮说道:“父亲息怒……儿子只是觉得,若当真需要冲喜的话……周侍郎家的公子倒是更适合些。”

    那个年轻人他很喜欢,也极配昭昭。

    床上的少年眉头微皱。

    ……还嫌弃上他了?

    等等,这种事情究竟有什么好争的!

    少年忍无可忍,挣扎着要醒来,却始终未能如愿。

    “你当谁都能有福气给昭昭冲这个喜?”许老将军一巴掌拍在了长子头上,“若真那么简单,老子还辛辛苦苦地将人扛回京城作甚!”

    许昀和许明时同情地看过去。

    “老太爷,熹园里有人来传话,说是姑娘醒了!”

    “昭昭醒了?!”

    许启唯脸色大喜,阔步走了出去。

    许缙等人连忙跟上,房中霎时变得空荡。

    而床上的少年数次尝试之后,终于得以缓缓张开了眼睛。

 007 机缘造化

    那双眼睛极英气,瞳仁黑亮,仿若星辰藏于其内。

    他双手撑着,皱着眉坐起身来,边打量四下,边回忆着中毒昏迷前的事情。

    他是在入京的途中遇到了山匪,隐隐约约记得是被路过的一队士兵所救……

    再后来便昏了过去,中间之事皆无印象,直至约一个时辰前,才算有了较为清醒的意识,开始能够听到身边的说话声。

    想到方才听到的对话,少年的脸色不由有些发黑。

    这家人竟是要拿他来冲喜!

    且言语间又多有挑剔,还说什么,日后不满,大可休夫——

    少年想要下床,却一时提不起力气来。

    此时,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是一名老仆引着一位提着药箱的郎中走了进来。

    见他醒来,那老仆甚是高兴。

    而那种高兴,显然并不纯粹。

    少年压下内心的复杂感,出声问道:“敢问这是哪家府上?”

    “这是镇国公府,我们老太爷便是当今镇国公。”老仆脸上隐含与有荣焉之色。

    少年怔了怔。

    镇国公府?

    竟是镇国公在的打了胜仗回京的途中偶然救下了他?

    郎中诊完脉,只道余毒已经清得差不多了,只需继续服药,再休养上十日半月,人便能痊愈了。

    郎中离去之后,老仆递了一杯水过去,笑着同少年交待:“公子眼下只管安心休养身体,也莫要觉得惊慌,有此机缘,这是公子的福气造化。”

    少年:……这仿若青楼里的老鸨同被贵人看中了的楼中姑娘说话时口吻和神态又是出于怎样的心态?

    他没有多说多问什么,只道:“劳烦向镇国公传达一句话,我想要当面同他道谢。”

    一码归一码,受人救命之恩确是事实。

    老仆欣慰地点头应下。

    总觉得对方误会了他想要道谢的意思,少年再次陷入沉默。

    熹园,外堂中,许明意紧抱着镇国公。

    老爷子颇觉受宠若惊,拍着孙女的背好生安慰了一阵。

    “我的昭昭病了这么久,当真是遭了大罪了……是祖父回来的迟了,叫昭昭受委屈了。”

    大齐国赫赫有名的老战神,战场上叫敌人闻风丧胆的大将军,此时说起话来轻声轻语,且说着说着,更忍不住心疼地红了眼眶。

    老爷子这边一颗心疼得要碎掉,便拿目光扫向一旁的许缙等人。

    那目光中多是怪责与不满。

    看把他孙女委屈成什么样子了,一见着祖父就扑过来抱住,孙女过了十岁之后,可就不曾再这样抱过他了——看来在昭昭心中,只有他这个祖父才是家里最值得依靠的人啊。

    这般想着,老爷子既觉得心疼又有些不合时宜的自得。

    皆已被许明意雨露均沾地抱过一场的许缙许昀许明时及崔氏,都没有打破老爷子独得恩宠的美好幻想。

    许明意抱着老人,一颗连日来浮在半空中的心仿佛在渐渐变得安定,却又生出刺痛感来。

    她太久没有见到祖父了。

    这数年来,她总是在想,最后一次见祖父,是什么情形,她和祖父说了什么话,那时或许已经预料到许家即将要有灭顶之灾的祖父,是拿什么样的眼神在看待着一无所知的她?

    可她什么都想不起来。

    那时她初嫁去平南王府,嗜睡症还未得治愈,没有太多心思去留意其它。

    更重要的是,她并没有意识到,那是最后一次见祖父。

    人生许许多多的最后一次,总是发生在不知不觉间,譬如有一日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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