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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章

如意事-第3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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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中柴刀也应声落地。

    “啊!”

    男人痛叫出声,面色迅速变得惨白,然而那只攥着他手腕的手却依旧没有松开。

    阿珠一脚重重地踢在男人下身,趁其弯身之际,一个反手将对方按在了地上,另一只手拎起柴刀,却有着一瞬的迟疑,而是转脸看向了自家姑娘。

    姑娘带的衣物不多,她怕这臭烘烘的血溅脏了姑娘的袍子。

    而就在这间隙,那男人的手指摸索到了一根火棍,从火堆里抽了出来就往阿珠身上挥去。

    许明意见状抬脚一扫,将那火棍踢飞了出去。

    朱秀等人已围了进来。

    其余两人见状不妙,有一人把住那铁锅边缘,猛地一掀!

    眼看一锅滚水迎面便要朝许明意泼来。

    许明意闪身躲避开,朱秀拔出宽背大刀,那将铁锅往另一侧挑翻在地。

    “哐!”

    滚水四溅,只有几滴隔着衣袍溅到了许明意的身上。

    那两人趁机拔腿就要跑。

    都不必其他人动手,阿珠紧绷着脸一手揪住一个,将人按在了火堆里。

    两人惨叫挣扎着。

    “饶命,饶命啊!”有一人开始哭着求饶:“我们也是实在饿极了,官府不管我们死活……能吃的都吃了,实在是没法子了!那小姑娘本也要不行了,纵然我们不吃,也会被旁人捡了吃的!”

    最先被阿珠折断手的那人也忙道:“我们不是什么恶人,实在只是饿怕了啊!”

    “还请诸位英雄行行好,饶了我们这一回吧!”

    许明意来到了那堆草堆旁,蹲身下去,先探了鼻息。

    还好,虽微弱却尚有气息在。

    像一只小猫般蜷缩在她眼前的,是一个面黄肌瘦的女孩子。

    看起来至多不过十来岁大小,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脏污,上身穿着的那件姜黄色粗布薄袄也破烂不堪,下身……

    许明意解下披风,遮挡包裹住了小女孩光裸且带血的下身。

    那些自称本不是什么恶人的人还在求饶。

    的确不是恶人——

    这是恶鬼。

    饿极了是恶鬼,从前能填饱肚子时必然也是恶鬼。

    没自家姑娘的准话,阿珠也没有再妄动,一时只是制住那三人。

    “都杀了吧。”

    许明意抱起那个女孩子出了庙门。

    身后传来几声惨叫后,再再没了其它声音。

    “姑娘……”朱秀跟上来道:“我带人再往前探一探,看看可能寻到其它住处。”

    这庙里太“脏”了,的确是没法儿呆。

    “不必找了。”许明意抱着那小女孩上了马,道:“回临元吧。”

    不想再往前看了。

    也不必再看了。

    先前数月所听,远不及此番这七八日所见来得清晰深刻。

    此时她心中已经有决定了。

    朱秀应声“是”,也解下了身上披风,递与了自家姑娘。

    许明意将那昏迷中的小女孩仔细包裹严实,一手握起了缰绳。

    一行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黑夜中。

    两日后,在返回临元的半道上,他们遇到了镇国公派来寻找接应之人。

    两拨人马同行三日,于清晨之际回到了许家军军营内。

    “将军,姑娘回来了。”士兵入得营帐内禀道。

    “昭昭回来了?!”镇国公猛地从案后起身,快步而出。

    帐帘被打起,许明意单独走了进来行礼:“祖父。”

 629 唯一捷径(谢渃清涵盟主加更)

    聂寨主父子二人也在,见她一身风尘仆仆男装打扮,不禁有些意外,皆起身拱手行礼:“许姑娘回来了。”

    听说小姑娘往乾州去了。

    听闻此事后,聂寨主纳闷的不得了——总不能他那晚说的那些话,反倒还吸引了这小姑娘?

    “你这孩子,招呼也不打一声,丢下一句话人就跑得没影儿了!是想存心把祖父急死?”镇国公先将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确定没受什么伤,才埋怨起来。

    一旁的秦五也道:“姑娘不在的这半月,将军每日得少吃好几碗饭!”

    许明意看向果然瘦了好些的老爷子:“孙女不孝,让祖父担心了。”

    她这趟门出得自己不打紧,倒叫祖父清减许多。

    但她估摸着,她接下来要做的事,只会叫老爷子更担心——

    镇国公正要再说些什么,却听女孩子在前面开口讲道:“祖父,我有一件事想要同您商议。”

    怎一回来就有事要商议?

    是同这趟乾州之行有关?

    镇国公看着衣袍都还没换的孙女,道:“先坐下喝口水。”

    许明意点头。

    是得慢慢同祖父说,不然老爷子怕是不能同意。

    “那聂某便不打搅将军和姑娘议事了。”聂寨主很适时地抬手行礼告退。

    他身侧的少年也跟着行礼。

    镇国公点了头:“晚间再邀聂寨主叙话,秦五,送聂寨主。”

    “是。”

    秦五将聂寨主父子二人送出营帐后,便守在了帐外。

    “可用罢早食了?要不要叫秦五使人送些来?”帐内,镇国公正问着女孩子饿是不饿,军营中条件有限,没什么点心瓜果,但饭管够。

    “不必了,我在路上用过了。”许明意坐在案后捧着盏热茶暖手,进了冬月,临元城寒意渐重。

    “为何突然想去乾州了?”镇国公问。

    半月前他一觉醒来,就听说孙女出城了,留下句话说要去乾州,却未说是去作甚。

    “倒也不是非要去乾州的,就是想亲眼去看看外面如今是什么模样。”

    镇国公便问:“同打探来的消息可有出入?”

    “还要更坏些。”许明意的声音很轻,语气却沉甸甸的:“尤其是乾州之地,已有食人之事发生。”

    镇国公听得心情也沉下来。

    他是经历过真正的乱世的人,什么可怕的事都亲眼见过,食人之事于他而言并不陌生,但每每思及,仍觉心中发寒。

    尤其是当下不过是才只刚开了个头,战事还未到全面爆发之际,竟就已经有了这等事。

    毋庸置疑,这是当今朝廷的失职。

    一场乱事的来临,轻易就暴露了朝廷这些年来积攒之下的腐朽。

    当下局面的恶化,要比他预料中还要快。

    现如今百姓还只是苦,撑一撑,大多数人且还是活得下去的……待到了后面真正的乱局之下,那才是人间炼狱。

    许明意道:“祖父,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镇国公沉默了片刻后,叹了口气。

    外面的情形,四下的局面,朝廷的动作他一直都在留意着,不难看出如今朝廷这是不管不顾的打法儿,宁可自损一千也要伤敌八百——

    损的是什么?

    当然是百姓。

    镇国公心情复杂:“唯一的办法,只能是尽快了结战事。”

    这可以说是以乱制乱,他厌恶战事,尤其是同族内战,可却不得不打下去,且需尽快打下去。

    不打,难道还能指望朝廷自己认降吗?

    “怕是快不了。”许明意道:“皇帝摆明了是要不计代价,那些传至各地的旨令上言明,敢认降者无论官职大小皆诛杀九族……如此之下,各城守将不得不死守顽抗,燕王殿下每过一城,便是满城尸山血海。”

    非但快不了,更让这战事泯灭人性。

    战场之上亦有道义底线在,除了天生的杀戮者,没人想打这样的仗。

    纵然燕许吴三家皆手握神兵,可大庆疆土兵马在此,便是除去其它一切变数,只是硬撑顽抗,至少也还能撑上数年之久。

    数年之后,这天下会残破成何等模样?

    难道注定还是要像上一世那样吗?

    山河破碎,礼法崩塌,各路异族也要趁机分一杯羹——

    “昭昭。”镇国公看着坐在那里的女孩子,正色问道:“你可是有什么想法了?”

    这孩子同他说这些,倒像是在铺垫什么。

    许明意点头,道:“祖父,我想进京。”

    “进京……”镇国公微微一惊,皱眉道:“进京作甚去?”

    当初极不容易才从京城逃出来,这孩子怎又要回去?

    “祖父可还记得我同纪尚书当初的那个交易吗?他曾答应过我,只要夏廷贞一死,他便愿将当年先皇之死的真相说出来。”

    此事她是告诉过祖父的,为保证万全的共识,她与祖父之间,历来不会有什么隐瞒。

    “记得。”镇国公拧眉:“纪修这个怂货,夏廷贞早死了,也没见他站出来吭一声儿,到现下还在京城屁颠屁颠地帮皇帝卖命呢!”

    “纪尚书应当也是在等时机。”许明意道:“形势未到,他孤身在京城之中,若贸然开口,又要往何处发声?且怕是刚张口,便要被灭口了。再有便是当初我曾答应过他,会设法保住纪姑娘,而当下咱们远在临元,无法践诺之下,他有顾虑也是人之常情。”

    “所以,孙女需要暗中见他一面,以商对策。”

    镇国公听着便觉不靠谱:“不行,单凭你二人,根本不足以成事。”

    当然,他断没有觉得自家昭昭不行的意思,他孙女固然很有本领,可耐不过那纪修就是个实打实的废物坑货啊!

    他可不放心让孙女冒险进京同这样的废物共同谋事!

    “单凭我和纪尚书,当然不够。”许明意道:“除此外,还需要祖父和燕王殿下,及吴恙在外与我接应配合。具体计划,孙女已想了个大概,可再去信同燕王殿下商议一二。”

    镇国公听得一愣。

    计划都想好了?

    “那也不成。”老爷子显得尤为固执:“我们在外再如何与你配合,可京城之内局面莫测,你独自在城中万一有什么差池也是来不及应对的!不说旁的,就说那纪修,万一他倒戈反悔,再将你拿去同皇帝邀功可如何是好!”

    许明意听得险些笑了。

    “他拿我邀得什么功啊……他真敢将我交到皇帝面前,那便也暴露了自己的异心,皇帝还不得连他一块儿杀了?”

    这哪儿像是她英明神武的祖父能说得出来的话?

    “再有,您觉得若是这么打下去,咱们有多少胜算?”

    镇国公想也不想:“至少也有八成!”

    不外乎就是时间问题罢了。

    天下颓败之势已然开启,非是换君王换血液不能休止。

    天时地利人和,他们总能赢的!

    所以就更没有理由叫他昭昭去进京冒险了!

    殊不知小姑娘同他想的却是截然不同的角度:“所以啊,但凡有些长远目光的,都能看得出来是咱们的胜算更大些——纪尚书也不是傻子,纵然只是为了保全纪姑娘,他又岂会不知该站在哪一边?况且,还有一点呢。”

    镇国公心中有些毛躁,却只能往下听。

    “纪尚书与皇帝之间,还有着深仇旧恨在。当年他痛失两子,虽说是夏廷贞之计,但归根结底既得利益者还是皇帝,皇帝才是他真正的仇人。帮我们,便也是替他自己报仇。”

    实则不难发现,纪修此人纵有过错不足,却极重亲情。

    他当下不外乎只两个心愿而已,一是替儿子报仇,二是保住女儿。

    而这两条,唯有同许家合作才能同时实现。

    所以,她还是有信心可以说服对方的。

    至少值得一试。

    见祖父还在犹豫,许明意又接着说道:“若是能将当年先皇之死的真相宣之于众,群臣必然要重新思量皇帝是否德不配位。皇帝昏聩至此,却仍能号令群臣,调天下兵马,不外乎是皇权二字。正因皇权于群臣与天下人心中历来根深蒂固,不容动摇,古往今外才会有凭昏君一人之力亡国之先例。

    皇权威压在此,官员纵有百般不满,却也无法逾越。可若是有了适当的名目,只要这名目分量够重,便等同给了官员们更换君王的权力——弑君父,大逆不道,得位不正,天下再没比这更重的罪名了。”

    若是利用得当,将皇帝从龙椅上拉下来不是不可能。

    一旦没了皇权加身,皇帝纵有再多的恶,便也无法再应验到天下时局之上,而只能沦为一个无能狂怒的小丑。

    这才是尽可能止损于天下的唯一捷径。

    “然而此事关乎甚重,只凭纪修一人之言,未必就能够服众……”镇国公仍没能被说服:“他纵然是当年之事的亲历者,可空口无凭,谁会全信他?”

    弄不好一个忤逆妄言之罪落在头上,被一刀砍了也说不定。

    “是,单凭纪尚书的证词,或的确还不够。所以孙女入城之后,还要去见另一个人。”

    另一个人?

    镇国公眉心微动:“何人?”

    “敬容长公主。”

 630 非我不可(谢反求诸己打赏加更)

    敬容长公主?

    镇国公一愣。

    “祖父莫非是忘了先皇或曾留有遗诏交予长公主之事了?”当初长公主险些死于皇帝手下的内情,祖父也是知晓的。

    镇国公摇了摇头。

    忘自然是没忘……

    “可先前不是说,那遗诏应是已经被皇帝拿走了?”

    “应是如此,可纵然被皇帝取走了,长公主却一定亲眼看过,若能说动长公主出面作证此事,便不怕朝中人心不动摇——”

    燕王若趁此时机入京,收拢本就溃散的人心,极有可能就能稳住大局,逼得皇帝退位。

    虽时隔久远,已无实证在,但舆论二字单看如何利用了。

    尤其是长公主的身份摆在这里,她是皇帝的亲胞妹,又是先皇临终前单独召见之人,若她与纪修出面共证此事,皇帝便休想撇清了。

    且还有一个乔太医在。

    若有纪修和长公主在前,那乔太医的出现和证词,便将是同样有力的。

    镇国公听得糊里糊涂。

    这道理他都懂……

    “可长公主不是傻了吗?”

    这还怎么出面作证遗诏之事?

    纵然跟哄孩子似得哄着出了面,可也得有人信呐!

    许明意反问:“您觉得长公主是真傻?”

    这话是什么意思?

    镇国公吃了一惊:“……可我见过好几回了,那不就是个孩子模样吗!”

    “是啊,不然怎么能骗得过皇帝呢?”

    但凡演得有点破绽,怕是也没办法平安活到现在了。

    性命都拴在这上面,哪里敢不好好演。

    镇国公的心情震惊而复杂,尤其是有次宫宴上这位长公主殿下还拉着他说话,他临走前还拍了拍对方的头——现下想想,才惊觉高手竟在他身边。

    好一会儿,才又道:“纵然是在装傻,可她手握遗诏这么多年也未肯拿出来,此时让她出面作证怕是不易。”

    许明意道:“今时不同往日,更何况之前燕王整整十八年未曾回京,皇帝又一直疑心长公主府,盯得可谓百般紧,长公主也没有机会敢将东西拿出来。”

    且那都是从前——

    在那之前,长公主不信她的亲兄长会为此对她下杀手。

    之后在这位兄长手下经历了一场生死劫难,想法难道还会没有丝毫改变吗?

    或和纪修一样,长公主也需要一个下定决心的契机。

    纪修。

    长公主。

    乔太医。

    他们每个人单独出面对上皇帝,皆是力微,可若是串在一处,便可成为一把利刃。

    而她的作用,便好比是这根串珠线。

    这件事情需要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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