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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章

如意事-第3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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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许明意压根儿不买账,又控诉道:“那日在寿康宫时,我叫你家吴恙喊声阿姐,他理也不肯理我,你可得好好管管,以身作则才行!”

    许明意不禁笑了一声。

    就凭谢皎皎这没个正形儿的模样,他躲还来不及,真要理会了,那才是怪事了。

    思及此,她拿视线上下打量了一眼身侧的好友,很认真地问:“改口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今日来可备改口银子了吗?”

    “改口银子啊”玉风郡主收起拄着太阳穴的手,端正了身子,朝许明意伸出手去:“瞧,在这儿呢!”

    说着,那双手便突然朝着女孩子的腰肢处挠去。

    二人在榻中笑闹成一团。

    少女笑声清脆响亮如铃音,透过窗棂传到廊下侍女耳中,又糅进初夏带着茉莉花香的清风里。

    很快便到了六月初八。

    这一日,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庄严肃穆的太庙矗立于这蔚蓝天际之下,愈发显得神圣而不可侵犯。

    昭真帝携皇长子,在百官的随同下出承天门,过御河,入中门,一路浩浩荡荡地来至主殿前。

    香雾缭绕间,大臣的宣读声清晰有力。

    今日之后,站在世人面前的,将是皇长子谢无恙。

    此名乃皇帝亲定,保留了少年人的昔日痕迹,也保留了多年来吴家为此所付诸的心血与心意。

    谢无恙回来了,吴恙却也还在。

    礼乐声中,立于百官上首的定南王看向随昭真帝一同奉香的少年。

    介于少年于青年之间的年轻人身形挺拔端正,着玄衣纁裳,七旈冕冠,衣肩处金线绣龙,袖沿绘三章纹,裳绘四章,共为七章,此乃皇子之规制。

    看着那年轻人将青香插入香炉之中,定南王眼前陡然闪过诸多旧日情形,一时竟是少见地失了神。

    一旁的东阳王许启唯略有所察一般转头看过来,见其眼眶微有些发红,不由吃了一惊。

    他倒还是头一回见这老顽固红眼睛呢。

    虽是做了多年的死对头,但这一刻,许老爷子心中却并无半分借机嘲讽之意。

    都是做长辈的,都是当爹,当祖父的。

    这老顽固怕是想到早逝的闺女了吧?

    老顽固最疼爱的便是家中长女,这一点是连他都知道的。

    思及此,许启唯在心底叹了口气,伸出手去安慰地拍了拍定南王的肩。

    这一举动立时招来了无数道目光的注视。

    原本只是他一个人发现定南王红了眼睛,而当下

    迎着那一道道探究的视线,定南王抽离情绪,脸色登时僵住。

    他严重怀疑这老匹夫是成心的!

    太庙祭祖礼成,便等同是正式昭告了天下,于天下人面前承认了吴恙的身份现下则该称呼其为谢无恙了。

    祭祖乃皇家宗室与大臣之事,许明意纵想亲眼看一看这一幕却也不能。

    但晚间老爷子归来时,特意同她细说了一番。

    尤其着重于定南王泪洒当场之事

    彼时的确没有嘲讽之意,现下提起嘛,则是未必了。

    看着自家老爷子说得绘声绘色的模样,许昀在一旁言辞隐晦地给予了提醒当下还不是得意忘形之时,须知他的媳妇还没真正到手,一日大事未成,便一日不可轻敌松懈。

    老爷子给了他一记“老子心里有数着呢”的眼神,懒得理会没出息的二儿子,接着说起今日告祭太庙之事。

    “方才说到皇子祭祀罢,太庙上空正有祥云现世,实乃大吉之兆!”

    许明意听得讶然。

    怎还听出说书的感觉来了呢?

    但大吉之兆总归是好事,人人都喜欢吉兆,尤其是当下大局初定之际,吉兆二字很适宜拿来安抚人心。

    不得不说,这片祥云,真的还挺懂事的。

    一家人围在书房中说着话,许明时却始终未有开口。

    直到众人先后从书房中离开后,他身侧的贴身小厮忍不住轻声问:“公子可是有心事?”

    许明时一愣,拿意外的眼神看向小厮怎么看出来的,有这么明显吗?

    小厮笑容复杂。

    方才在书房里公子喝茶时,茶盖都不带掀的,就往嘴边凑这谁还看不出来?

    公子最是藏不住心事的,偏偏还总是自认隐藏得挺好。

    许明时的确藏不住心事,更憋不住话。

    当下思虑一二,便快步追上了要回熹园的许明意。

    “等等!”

    听得这道声音,许明意便觉头疼,无奈地停下了脚步。

    到底还是她走得太慢了。

    早先就隐隐觉得这管家婆有话想跟她讲,而若是开口,便不是三言两语能结束的,势必得好一顿唠叨她还急着回去看阿葵今日从雪声茶楼带回的稿本呢!

    没成想竟还是没能躲得掉。

    “我有极要紧的话要问你。”夜色中,男孩子走过来,截住了她的去路,眉眼间透着几分郑重。

    “极要紧”三个字一出,便直接断绝了许明意寻借口改日再谈的可能。

    “问吧。”许明意认命地看着他。

    “你们退远些。”许明时看向阿珠和小厮。

    阿珠没动,看着许明意。

    许明时的小厮也下意识地看向姑娘无它,淫威旷日已久,非一时可根除。

    许明意便点头,示意他们退下。

    “你如今还想要嫁给吴恙吗?”男孩子很直接地发问。

    问罢想要改口,也懒得再改了,反正横竖都是一个人。

    他问的直接,许明意答得也直接:“为何不想。”

    她一没觉得看厌了去,二来吴恙又不曾做错什么,好端端地有什么道理改变主意,突然不要人家?

    “他如今是皇子,日后要做太子,甚至是”许明时一顿,语气复杂:“即便如此,你还想要嫁吗?”

    许明意再问:“为何不呢。”

    看着她死活“不开窍”,浑然没意识到问题关键的模样,许明时有些着急了:“三宫六院,嫔妃无数!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只能做笼中雀,束手束脚,再没丝毫自由!便是想吃口状元楼的冰粉都是难事了!”

    他单是说一说,都觉得太委屈她了!

    这能行吗?

    许明意:“想吃冰粉还不简单?我大可直接把状元楼做冰粉的师傅召到府里宫中去,专给我一个人做。”

    她都做了太子妃了,还不能想吃什么吃什么?

    她说得理直气壮,许明时听得一噎召进宫里专给她一个人做?

    那他吃什么!

    男孩子怎么也没想到上一刻还在担心她吃不到,这一刻却要担心自己吃不到。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吃的吗?

    他只是想借此来表达她会失了自由

    见他要解释,许明意在他前面开口,笑着说:“我明白你的意思,可诸事于我而言皆像是这冰粉一样,规矩摆在那里是死的,只要我不与自己为难,规矩自然也就为难不了我。你阿姐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我岂是那种会委屈自己的人?”

    这倒也是

    许明时沉默了一下,又道:“纵然如此,却也并非事事都如这一碗冰粉,尽可以由你做主,只怕多得是身不由己之事”

    就像他方才说的后宫嫔妃这一条

    是,甭说被人欺负了,她仗着家世和脾气及一身好力气,不去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可明面上不被欺负,就真的不会委屈了吗?

    她本可以完全不用面对这些糟心之事的。

    想先前只当吴恙是吴家世孙时,他还是比较看好这门亲事的,可谁知好好的一个吴家世孙竟突然成了什么皇子!

    真是叫人防不胜防!

    世孙可以不纳妾,可皇子太子一国之君做得到吗?

 657 冠上珠

    对上男孩子的眼睛,许明意想了想,声音很轻却认真地道:“他做得到的。”

    他的性情如何,是不会受所处位置而改变的。他永远只会去改变环境,而非被环境所改变。

    就如前世,莫说嫔妃了,他甚至连皇后都没有。

    所以,只要他有心,许多事情便不是什么解决不了的难题。

    许明时忙问:“他答应你了?”

    许明意摇头。

    “他未曾允诺过我,我也不曾问过他这个问题。”

    但二人相识相知到如今,有些事情早已不必多言,已是自有感知在。

    他知晓她,她亦知晓他。

    甚至在她看来,这件事根本是不必特意拿来讨论的,若非明时今日提起,她甚至连深思也不大会去深思。

    许明时沉默了一下,又问:“你就这般相信他吗?”

    问也没问过一句,竟就笃定至此。

    “我当然信他。”许明意笑着道:“信当下的他。”

    许明时听得有些茫然。

    当下的他?

    “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许明意转过身,脚步悠闲缓慢地往前走,边拿极随意的语气说道:“局势莫测,时过境迁,这些皆有可能,但这都是之后的事情。我只需知道,眼前的这个他,的确是值得我全心全意去信任的人就够了。”

    世事皆变幻无常,但总不能因为未来有可能出现的变故,便拒绝当下的赤诚与美好吧?

    她是一个实际的人,认为活在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许明时跟在她身后慢慢走着。

    他大致听懂了。

    可仍旧忧虑重重。

    “可若日后……他当真变了呢?”

    如她所说,享受当下,拥抱真心,固然没错,可凡事总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吧?

    “纵然是变了,我也并非不能接受。”初夏清凉的夜风中,女孩子的声音很轻松,“我全心全意信任当下的这个他,却也并非就不能接受他一丝一毫的转变,也不可能将全部的心神都绑在他的身上。日子这么长,总是有许多开心的事情可以做的。”

    她重活这一世,能够同吴恙走在一处实在很幸运,她也很珍惜这份幸运,但这也并非就是她重活一世的全部意义。

    “况且说不定谁先变呢。”她似认真又似玩笑般道:“没准儿是我先看厌了他,嫌他缠得慌,求之不得想替他扩充后宫呢——这也是有可能的,对吧?”

    “……”许明时嘴角一阵抽搐。

    再看向走在前头的女孩子,只觉得那道纤细笔直而潇洒的背影,此时隐隐透着一股绝世薄幸郎的光辉来。

    不说还好,这般一说,他竟觉得……可能性颇大!

    所以,深宫怨妇——没有!

    深宫怨夫——极有可能!

    他怎会有这样一个阿姐?

    说到此处,男孩子已然意识到,或许未来姐夫日后的处境才是最需要他去担心同情的那一个。

    不过……

    眼前的到底是他亲姐,偏心她些,这是少不了的。

    若她当真能这般洒脱地活着,他便也就放心了。

    此时,女孩子的声音再次传入他耳中。

    “往后还得靠我家明时呢。”

    靠他?

    “靠我什么?”

    他是要回东阳的,便是在她烦心时替她解闷也是不能——近来屡屡想到此处,他总觉得心中发堵。

    “只有咱们许家长盛,我在京中才能挺直腰杆儿,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啊。父亲是指望不上的,可不就得靠你了?”

    这本是有些玩笑的一句话。

    许明时思索了片刻后,却极认真地道:“有我和祖父在,你只管做自己想做的事,更不必因为顾忌许家而束手束脚为难自己——你要记住,家中是你的靠山和后盾,而绝不会成为你的拖累。”

    他会为此好好努力的!

    而她,就只管做许明意就够了。

    近年来眼看着已是足够懂事了,就到这儿吧,有他和许家在,她不必再继续长大了。

    男孩子的眼神坚定而柔软。

    许明意听得眼睛弯弯,笑着点头道:“好啊,就这么说定了。”

    所以,她怎么可能会过得不好呢?

    有这么多爱她的人在,日子怎么过都只会是越来越好的。

    夜幕星子璀璨,许明意一路踏着星辰月色回到了熹园。

    见她回来,阿葵先捧了只锦盒到她面前。

    许明意在内室临窗的椅中坐下,瞧见这只不过巴掌大小的锦盒,不由问道:“这是何物?”

    这小小的盒子里显然是装不下寿明送来的稿本的。

    “回姑娘,这是小七方才送来的。”阿葵小声地道:“说是奉了他家公子之命。”

    许明意遂接了过来。

    锦盒打开,只见其内是一只玉珠手串。

    今日乃是他恢复皇子身份的日子,必然忙得寻不到片刻清闲,又怎会有闲心送她这等小玩意儿?

    她有些好奇地将那只手串取出,细细看着。

    只片刻,便发觉了不寻常之处。

    这只手串上所用之玉珠,颗颗圆润晶莹剔透,成色可谓上乘,且非是单色,细数之下,乃是由朱、白、苍、黄、玄五色相配而成。

    所以,这玉珠……竟是取自皇子七旈冠冕?

    他今日认祖归宗,她未能亲眼见证,他便取冠上珠作手串送与她。

    许明意嘴角微弯,将那手串套到了手腕上。

    身侧的窗棂半开着,她抬起手,便有清辉月色相接。

    夏夜的月色似乎总比冬日要浓重许多。

    月光笼罩下,纤细手腕与那五色玉珠手串仿佛都被染上了一层极柔和的光芒。

    “好看。”

    女孩子认真地自语称赞道。

    当夜,她枕着这只手串而眠,竟果真梦到了他于太庙祭祀时的情形。

    她看到百官拥簇下他身形挺拔如松,看到了他身上那件玄衣之上的七章金纹。

    很快,七章变为了九章——

    太子册立之日到了。

    册立太子大典,要比此前的认祖大礼来得要更加隆重。

    这一日,许明意换上男装出了门,在长安街上最热闹的一间茶楼里坐了下来。

    不出所料,耳边众声所议皆是今日的立储大典。

    “……听闻上月这位太子殿下认祖归宗之时,天上曾有祥云现世,可见是天命所归啊!”

    “据闻太子殿下不单文武双全,还生得一副仙人之姿,怕不是神仙降世……”

    “得此明君与储君,咱们大庆必然是要转运了!”

    “没错!今日一早,我家的老水羊下了六只羊羔,个个都壮实得很呢!”

    四下便响起惊叹声。

    许明意听得一惊,乃至觉得迷惑。

    合着这位太子殿下,竟还包老水羊多下崽的?

    那她是不是改日得去拜一拜,好叫他保佑天目多长几根毛出来?

    而经那人一提,诸多吉利事便开始扎着堆往外冒——

    有人说自家老娘病了数月,连大夫都说没救了,棺材都买好了,老人家却突然挺过来了。

    还有人说今早出门捡了钱,说着就摸出了三只铜板给众人看。

    甚至还有人说——

    “我家婆娘十来日没打我了!”

    “……?”许明意再次愕然。

    竟还有这等影响吗?

    这位太子殿下所负责的范畴,也未免太广泛了些……

    还是说,人心安定之下,才能有心神去留意身边的幸运之事呢?

    听着耳边的嘈杂热闹之音,她端起茶盏吃了一口,闲适地转过头去,从窗棂处望向楼下长街。

    行人如织,商铺幌幡招展,街边小贩吆喝声交叠,手中举着糖人儿的几个孩童追逐过市,留下一串稚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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