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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

如意事-第3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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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雨了。”

    刚迈出内宫门的许明意收回了手。

    身后的宫人备了伞,刚将伞撑开了来,便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接了过去。

    谢无恙举着伞,撑在许明意头顶上方。

    等在内宫门外不远处的阿葵和车夫见状忙上前来,接过了那些宫人手中的食盒,放进了马车里。

    “你是骑马来的?”紫竹伞下,许明意转头抬脸问道:“可需我捎你一程?”

    谢无恙微扬起嘴角:“恭敬不如从命。”

    然他上了镇国公府的马车,才见车里竟还睡着一个。

    大鸟卧在舒适柔软的棉毯上,听得动静掀开眼皮子瞧了一眼,很快便又闭上,换个更舒服的姿态继续睡了。

    对大鸟这种目无尊长的行径谢无恙早已习以为常。

    马车极宽敞,然而阿葵倒了两杯茶水之后,仍是随车夫一同坐在了辕座上——这也就是她了,换了阿珠可一定没这等眼色呢。

    车内,许明意与谢无恙聊了些各自近日之事。

    车外雨声喧嚣,愈发衬得车厢中温馨适意。

    “另有一件事,我还需与你言明。”谈罢了正事,许明意直截了当地开口说道:“永嘉公主待我有敌意。”

    谢无恙神色一正:“她为难你了?”

    “想要为难来着,没能为难得了。”

    许明意未有细说今日之事,一则对方的手段太过浅显拙劣,只能用来欺负欺负寻常小姑娘。二来,她与吴恙之间也无需多言,她既直说了,他便不会有质疑,也无需具体经过来佐证她话中真假。

    谢无恙微微皱眉:“那日我已提醒过她谨言慎行——”

    对方非但没听,反倒寻事寻到了昭昭面前,当真太不像话。

    “她找过你?”许明意问。

    谢无恙点头,将那日太子府中之事大致言明,而后道:“我本疑心她是否遭了别有居心人利用挑拨,近日便暗中查了查她入京后所接触之人,但并未发现可疑者。”

    再结合昭昭此时之言来看,便只能是对方自身的问题了。

    可其初来乍到,为何会对昭昭心存敌意?

    谢无恙思索间,只见面对面坐着的女孩子正直勾勾地打量着自己。

    那眼神格外直白且又透着意味深长之感,他不免有些不自在起来:“怎么了?”

    “吴恙——”

    她私下还是习惯这样称呼他,反正这二字如今仍在他的名字当中。

    这声喊让少年人愈发不解了,不由拿询问的眼神看着她。

    到底怎么了?

    “永嘉公主同你说,要你求陛下收回赐婚的旨意?”许明意不答反问。

    谢无恙如实点头。

    她又问:“是否还同你说了许多我的不好?”

    他犹豫了一下,再次点头,这些他没同昭昭细说。

    可昭昭已经猜到了。

    问罢这两个问题,许明意不由沉默了片刻。

    谢无恙莫名有些忐忑——总觉得这沉默中似在酝酿着什么惊人的真相。

    他未再催问,车厢内有着短暂而诡异的静谧。

    直到许明意开口打破这份安静。

    “你可曾想过……她万一对你存有男女之情呢?故而才将我当作了假想敌来看待。”

    “?!”谢无恙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他难得会有被吓住的时候,当下无疑算一个。

    男女之情?!

    这可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

    “我可不是瞎猜。”许明意道:“早在去年她入京之时,皎皎便提醒过我了——”

    只是那时她吃惊归吃惊,却也未真正放在心上,只觉得小女孩的喜欢来得快去得也快,说不定只是觉得吴恙生得好看,才会多些关注。

    “……”吴恙僵硬地坐在那里,仿佛被雷劈中了一般,迟迟未能说出一句话。

    许明意又自顾细细分析了一番后,道:“那时她并不知你是她的兄长,如今虽已是得知了,一时间却也未必就能接受得了这种身份的转变……称号固然好改,感情之事却是说不好。再者,还有一种可能……”

    谢无恙如惊弓之鸟一般戒备地看着她。

    还有什么可能?

    “或许她当初之所以被你吸引,实则是一种血缘亲情的感应,只是她自己也分不清。”

    在日积月累中,便与男女之情混为一谈了。

    这自然是最好的一种可能,或会在日后的相处中慢慢变得明朗。

    谢无恙听得面色愈发复杂,看着分析得头头是道的女孩子,遂问道:“我需要如何做,方能解决得了此事?”

    他实在不想沾染这等荒谬之事,更不愿因此而影响到其它。

    “眼下看来,你如何做不重要。”许明意道:“大约还要看她自己能否想得通。”

    吴恙的做法她毫不担心,从始至终本也不可能给对方任何幻想的余地。

    归根结底,一切都在于永嘉公主自身。

    “她能想通自然最好,若想不通,也非是你我能干涉得了的。”许明意道:“实则她是何心思,与我倒无干系,我一贯也只论行不论心——她如何想是她自己的私事,可若她再来招惹于我,我可是会收拾她的。”

    这才是她今日同吴恙提及此事的关键所在,到底是他的妹妹,她好歹得先打个招呼,万一真收拾上了,也好叫他心中有个数。

    谢无恙没有道理不点头。

    人做错事,被收拾是天经地义的。

    只是这并非是昭昭一人之事。

    若当真……当真就是这般因由,那便是由他而起,他有责任处理干净。

    纵然猜错了,此事却也仍旧是他的家事,昭昭选择嫁予他,断不是为了面对这些糟心事来了——她家中一派和睦清静,他怎么也不能叫她陷入这些莫名的麻烦之中。

    所以,他还须想办法尽早解决干净。

    少年人未有当场给出保证,心中却已在思索着解决之策。

    略微平复了心情之后,掀开车帘看了一眼,便问道:“车内可备有男装?”

    许明意点头:“自然是有的。”

    什么都能忘,这个可不能忘。

    谢无恙笑道:“那便去状元楼,我来做东,权当是赔罪了。”

    许明意有心想说“你赔得什么罪”,但想着状元楼的鸳鸯炸肚、花炊鹌子与各样小炒,也就故作勉为其难地点了头:“成吧。”

    “啁啁!”

    大鸟伸长着的脖子很应景地闯入二人视线中。

    谢无恙靠在隐囊上,看着它道:“不便带你,车里等着。”

    这话倒也不是存心为难。

    如今满京城都知晓许家姑娘身边有只秃鹫,且是立了功的秃鹫。

    天上飞着的秃鹫不止它一只,可身边带着只秃鹫的只有许家姑娘——

    它若跟着,那许明意便要成了无效男装。

    很快就是用晚食的时辰,食客往来被认了出来,也是麻烦。

    天目也不埋怨,待二人于状元楼外下车时,竟当真没有跟上来的意思。

    半刻钟后,许明意二人在二楼临窗的雅间内坐下。

    旋即……

    便有一只肥硕的黑影从窗外挤了进来。

    ……

    比秋狩来得更快些的,是三日后的中秋宴。

    这一日,许明意姐弟二人,早早便随家中长辈一同入宫赴宴。

    与宗亲和大臣家眷们一同前往寿康宫请安罢,一众女眷便移步去了园中陪着太后听戏。

    海氏坐在太后身侧,尽量让身形足够端正,却又怕显得太过刻意。

    她总觉得有无数双打量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以至于戏词也没听进去半句,且她本也听不懂这秦腔,却又怕被人瞧出听不懂。

    总算煎熬到开宴之时,众人便说笑着移步保和殿,在内监和宫娥的指引下各自入席。

    ------题外话------

    感谢渃清涵的打赏,谢谢大家的月票。

    (这一段总共也没写多少,毕竟需要一个完整的过程不是,而且也不是每个字都在写她们嘛,大家真觉得堵心就攒两天吧,很快就结束了,而我必须保证我的逻辑自洽的~再有一点,欢迎大家讨论剧情,骂人物也可以的,但书友间不要上升到人身攻击噢,都是下凡的仙女,意见不同不至于生气的,开开心心看书吧,爱你们,晚安。

 663 一记耳光

    阵阵乐声中,梳着高髻拢着披帛的舞姬扮嫦娥奔月之姿起舞,身姿窈窕的宫娥捧着酒盏玉碟鱼贯而入。

    君臣同饮罢,便是同僚之间推杯换盏,谈笑声不断。

    于这一众儒雅的谈笑声间,东阳王过于豪爽的笑声格外醒耳,便是隔着屏风许明意也能听着自家祖父的动静。

    但老爷子心里头是有把握在的,美酒虽好,却并未贪杯。

    宴席散毕,诸臣携家眷先后告退而去。

    定南王也早早便离了席,大致是因席间同东阳王起了几句口角,气得菜都没吃几口,便带着孙子回去了。

    吴然走得很是不舍,他本还想同明时多说说话来着。

    许明时也目送着好友离去,对两位老爷子这独特的相处模式,他早已习以为常。

    宴后,太后颇有兴致,提议着要去得月楼赏月。

    中秋佳节,赏月自是应景,尤其今晚天公作美,夜色颇好。

    昭真帝很乐意相陪,当即点头应下,又揪着儿子和未来儿媳同去。

    永嘉公主和海氏也应声附和。

    昭真帝又看向东阳王,含笑问:“时辰尚早,将军可要一同前去得月楼小坐?”

    老爷子忙摆手,“臣就不去煞风景了。”

    听得这一句,昭真帝忽然哈哈大笑了两声,他记起了一件旧事来——记得少年时,有一回在营中,也是一年中秋夜,众人围着篝火而坐。同样是在赏月,定南王负手吟诗思乡,将军却是很认真地同手下讨论:吴刚不行,换了他几斧子下去便能将那桂树砍倒。

    定南王闻言冷笑出声,骂其是莽夫所为,又道那桂树乃是神树,斧砍后可重新愈合,言辞间暗指将军说大话。

    将军来了劲,声称只要自己砍得够快,便没他伐不倒的桂树。

    又说什么,纵然是没斧子,连根拔也成!

    二人各执一词,因此争执良久。

    吴老爷子争得面红耳赤,世家子风度荡然无存。

    将军气得也不轻,恨不能立时窜到天上去,闯进那月宫以证神力。

    当时还年少的他简直看傻了去,默默看了一眼那轮无辜的圆月,如何也想不通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到底有什么好吵的……

    再到后来,他方才领悟到,这世上便没有什么事是这两位老爷子吵不起来的。

    东阳王带着儿孙先行出宫,崔氏和许明意则陪着太后一行移步得月楼。

    楼中有一处高阁视野开阔,数面大窗一经推开便是满目夜幕星河,拿来赏月最适宜不过,因此方得名得月楼。

    早有内监宫娥摆好了瓜果茶水,与各式月饼糕点蜜饯。

    众人围着太后赏月闲谈,四下没了保和殿中的人声喧闹,唯有清风明月相伴。

    昭真帝也很放松,脸上一直挂着笑意,与自家母亲说着说着,又提到了定南王和东阳王之间的旧事,惹得老太后笑得眼泪险些都要飞了出来:“这俩冤家……”

    许明意和谢无恙也跟着笑起来。

    而此时,坐在太后身旁、一直有些拘束的海皇后却犹犹豫豫地站起了身。

    众人不由投去视线。

    迎着众人的目光,海氏抓紧了衣袖,眼神忍不住有些闪躲。

    “怎么了?”昭真帝道:“若是乏了,便让桑儿陪着你回去歇息罢。”

    其实依他之意对方本不必跟来的,也省得如此不自在。

    不料却听海氏说道:“臣妾……臣妾是想同许姑娘赔个不是。”

    此言一出,四下静了一静。

    莫说旁人了,便是许明意自己也疑惑非常:“不知皇后娘娘此言何意?”

    一位长辈,又身居皇后之位,怎就至于要给她赔不是了?

    “数日前,于寿康宫外,桑儿言行无状,曾冒犯到了许姑娘……”海氏语气惭愧地道:“这孩子随我和陛下在密州长大,性情放纵惯了,为人又粗心大意,实则却是没什么坏心的……还请许姑娘勿要放在心上。”

    许明意听得十分意外,她怎么也没想到海氏竟会为此同她一个小辈赔不是。

    可是……这同粗心大意有什么关系吗?

    见海氏抬手就要行礼,她也站起身来:“皇后娘娘言重了,也折煞臣女了。且若娘娘不提,臣女已将此事忘得干净了。”

    她不知对方为何要当众提及此事,又摆出这样低微的姿态来。

    但她知道,依常理来讲,对方这些话一旦出口,若日后永嘉公主在她这里吃了亏,倒显得她是在蓄意报复了。

    这自然是往深了讲,且她也不会在意旁人如何看。

    或许是她将对方想得太复杂,但无论如何,对方既是这么说了,她自然也是要将场面话说足的。

    那边,永嘉公主反应了过来,已是沉下了脸色。

    母后是疯了吗!

    竟当着父皇和皇祖母还有兄长的面说这些!

    堂堂皇后,对一个外臣之女如此低声下气……根本是送上门叫人羞辱!

    且还要拉着她一起被羞辱!

    “桑儿,这是怎么回事?”昭真帝问道。

    对上那双不辨喜怒,却没了笑意的眼睛,永嘉公主心中一慌,忙道:“那日我不过是同许姑娘说了几句玩笑话罢了!”

    说着,看向海氏:“母后未免也太过小题大做了!”

    见女儿满眼羞愤,海氏欲言又止,拿余光极快地扫了一眼许明意。

    这小动作未能逃得掉崔氏的眼睛。

    看她家昭昭作何?

    此事一看便是这母女二人未统一说法,难不成还要她家从始至终什么都没做,却被拖着下水的昭昭,帮着这位公主殿下搭台阶,圆了这句所谓玩笑话之言不成?

    崔氏不想自家闺女受半点委屈,不动声色地轻轻扯了扯女孩子的衣裙。

    他们许家拼死拼活才有的今日,可不是为了陪这黏黏糊糊的皇后娘娘做戏来的。

    别说什么要懂事些才会招人喜欢,懂事的前提可不是委屈自个儿。

    昭昭这还没嫁过去呢!

    许明意心中了然。

    什么玩笑话不玩笑话的,随她们怎么说,反正她不插嘴就是了。

    主动替人圆谎这种事,她不感兴趣。

    见她不说话,海氏抓紧了衣袖,斥责起了女儿:“错了便是错了,纵然是玩笑话,失了分寸也是不该……还不快快向许姑娘赔不是!”

    “……”永嘉公主面色红白交加,猛然站起身来。

    她心中憋着一团火,有心想要发作,但见昭真帝坐在那里,唯有死死压制着。

    父皇未曾责骂过她,但她却对父皇一贯有着说不出的畏惧,这畏惧既有母亲多年的言辞熏陶,在她心中扎了根,又因她一直觉得父皇好像总是离得很远,与她和母亲之间没有半分亲近之感。

    这让她纵有再多的脾气,却也从不敢在父皇面前大肆发作。

    她死死攥着手指,忍得红了眼眶,几近一字一顿地道:“……那日是我言辞不当,说话没有分寸,还请许姑娘见谅。”

    对上那双“如此你满意了吧”的眼睛,许明意默了默。

    很好,这多半得是彻底记恨上她了。

    她到底招谁惹谁了?

    便也只能道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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