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归来-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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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恩恩，你可要保密哦，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方晴一本正经的点头。
“哦豆蔻明白。”豆蔻拼命的点头，方晴心中一阵阵的得意，小孩子还真是好糊弄。
方晴着了男装，又带着豆蔻，装作一对情侣的样子，跑到四管家房间，大喊道，“四管家，给方晴些乌国银两，我要上街置办些药材。”
赵四当然明白方晴所说的药材用途，爽快的掏出了银票，并意会道：“尽管花，治病的药要猛药才行。”
赵四哪里知道方晴在豆蔻面前黑了他的形象，一句“猛药”，惊的豆蔻直愣愣的叮嘱他略微秃顶的脑袋看了许久。
方晴见豆蔻一副难为情的表情，忍俊不笑，心中却早已翻江倒海的乐个不停，直到出了院子，才放声大笑起来，“豆蔻你看，我说的没错吧，他有怪癖哈哈哈哈”
一时间，方晴觉得轻松无比，这一刻的轻娱，是前世从未有过的，哪怕是个邵子倾在一起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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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天云集市
tscritgt 换了男装，方晴除了觉得一来方便呆在赵治满是男人的队伍中，二来便于隐藏自己，既然那天乔老二已经来过一次，必然还要来第二次，第三次，这云州城是乌国地界，他们断不敢明目张胆，自己一身女儿装确实太过扎眼。
方晴要过银两后，又从厨房的锅灰下刮了些锅底，熬了黏糊，粘成碎渣胡，贴在自己的脸上，又塞了些铁锅沫放进袖子的夹层，用银针别住，转眼一个络腮胡子的青年俊郎，站在了豆蔻面前。
“方姐姐，你这个样子，真是判若两人”豆蔻惊呼道。
“出了这院子，你可要称呼我刘公子。”方晴转念一想，自己既是景国丢失的景阳公主，那么自己的真实姓名应该是刘。
“是，刘公子。”豆蔻一声嗲音。
出了院子，云州城虽然算不上是繁华罗锦，更比不上乌国首府紫云城面积大，但是因为临近景国，又占据交通要塞的有利地势，所以南来北往的商贾，过路的侠客，官府的驿站，都在此汇集，所以，货品交易市场却异常活跃。
方晴和豆蔻几经打听，转到城西南的天云集市，据路边的老妪和茶铺的伙计说，这里的商品都是来自各地的人在此兜售，有前朝皇帝御用之物，有千山雪莲珍贵药材，更有杀手的幕后报价，只要你想要，在里面转上几天，总能有收获，但是货品的真赝，却是要靠自己的慧眼和运气。
踏进市场，只听见满市场高声吆喝和污言秽语夹杂在一起的声浪，一股股江湖气涌来。
“我这可是上等的曼陀罗，我不收乌国银两，想要的话，你要用的腰间的玉鞶头来交换”
“什么，我这玉鞶头可是天下无双，你这曼陀罗不过是大行山里的生产周期长的普通品，又不是极品，你可真是敢狮子大张口”
“小姑娘果然慧眼啊，你若是舍不得你那玉鞶头，今夜陪大爷我共度良宵，大爷就考虑将它赠与你，如何”
“老娘戳瞎你的眼”
“西华山的虎皮，虎胆，虎头哎，公子，要不要来根虎鞭补补，你看你身边的姑娘，长的多水灵，这女人，就得靠滋补啊，看看我这里的成色”
一个脸上长着痣，痣上长着毛的小贩，拉着方晴和豆蔻，展示着自己的虎鞭。
“我看你如此干冷的天气，还是一头虚汗，双目焦红，想必是夜里活动多了吧，这虎鞭你还是自个儿留着吧。”说着，方晴趁摊主不注意，从摊位顺了一根大号虎鞭塞进袖中。
方晴一顿话，说的小贩脸上一阵皂红皂白，“关你屁事，等你需要的时候，莫要来找老子。小姑娘，这小生满足不了，记得哥哥哦。”说罢，一双光四射的眼睛在豆蔻的身上打量起来。
豆蔻被打量的一脸惊慌，扯起方晴撒丫子的跑起来。
“方刘公子，咱们不应该去药店买药么，为何要到这鱼龙混杂，杂货铺子一样的市场”豆蔻怯生生的问道，“你看这里面的人，长的都好生奇怪，你看那个女人，头发火红色，披着一件血一样颜色的衣服，木讷讷的坐在那里杀鸡，还用舌头舔刀子上的血，你再看那个老头，那口牙，啊好恶心，他在吃自己卖的虫子”
踏进天云集市，方晴忽觉得这可真是个好地方，眼前尽是些稀有的玩意儿，硬是拉扯着不敢睁眼的豆蔻一个摊位一个摊位的看，方晴坚信，自己想要的药材，必定能从这里找到。
几个兜兜转转，方晴在一个老妪的摊位前蹲了下来，捡起一株马钱子，心中窃喜，“这马钱子可是做番木鳖的重要材料，从前在药神谷，要寻遍几个山头都难得一见，今日却能遇到，看来今晚可以给四皇子制毒了。”
“这马钱子如何交易”方晴欲要展开一阵讨价还价。
老妪披着一件深色风衣，扣着帽子，听方晴询价，抬起满是沟壑的脸庞，一双浑浊的双眼泛着冷光，“我不要钱，要你”
说着，老妪举起那双干枯的双手，露出一口呲黄的牙齿，向方晴扑来。
不好
方晴心中一惊，这口呲黄的烂牙，自己真是再熟悉不过，这分明是乔老二
方晴顺势一躲，拽起豆蔻拼了命似往集市外跑，可是没跑几步，眼前就出现了几名身材魁梧，凶神恶煞的男子，方晴认得方晴认得
这些男人正是药神谷里，自己救活的那些被毒蛇咬伤的山夫，他们体内因为蛇毒残余，不能除尽，被师傅莫宇监禁，每每蛇毒发作，便给他们服用断肠草，久而久之，他们开始神志混沌，莫宇在他们的脑子奉天上扎入藏红针，控制行为，他们便如行尸走肉般，成为了莫宇手中的工具。
“槽糕了这么多人，自己必定不能以一敌众，怎么办，怎么办，都怪自己疏忽大意，以为换了男装就安全了，这下惨了”
方晴转过身，乔老二已经撕开了人皮面具，露出一脸戾气向自己走来，“贱人，我看你还往哪里躲还不快个夫君回去夫君这几日可是夜夜想你呢。”
“你个癞蛤蟆，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回去的”
“贱蹄子，我看你最近跟着那位公子，不仅胆肥了，连身体都丰腴了不少。你是不是已经成为人家胯下的贱妓了，还肯给你银子花”乔老二呲着一口黄牙，一双浑浊的双眼露出猥亵的光。
“是啊是啊，跟着谁都比跟着你爽，比跟着你舒服你个死太监”方晴觉得反正难逃一死了，索性心里骂个痛苦，如果被抓回去，索性再咬舌自尽，只是，前仇未报
“你个贱人，看我不把你抓回去，脱光了晾在村口”乔老二被方晴激的气急败坏，一个箭步上前，一双皮皱的如枯树干的魔爪冲着方晴的白如莲白的颈部伸了过去。
方晴脚下生风，猛的向后移动了几个碎步，巧妙的躲过了乔老二的攻势，顺势又从袖子间取出了金针，捏在食指和中指之间，忽发现袖内还有用来补妆的铁锅灰，顿时计上心头，悄声对身边豆蔻细语道：“他们的目标是我，你赶紧走，回去找四公子帮忙。”
乔老二被方晴的几步轻功惊住：“贱人，你竟然偷学了武功，是不是赖三那个叛徒教你的”
“哼死太监，你可能还不知道吧，秋云村所有的男人都围着我献殷勤，只要我想要的，他们都会满足我，只有你蒙在鼓里，对了，你还不知道别人在背后如何称呼你吧”方晴见乔老二已被激怒，只要自己稍加努力，便可让他中计。
“你个贱人死到临头，还敢胡说八道”
“哈哈，大家都在背后称呼你哈哈称呼你乔二娘乔二娘说你不长胡子，娶个漂亮媳妇生不了娃，说你晚上连床都爬不上去，说你就想给村口的壮乞丐当男宠说你死变态，娘娘腔，天生就是拉车吃糠的骡子”方晴越说越激动，手舞足蹈的从袖中掏出方才从虎皮摊上顺来的虎鞭拎在手里。
“啧啧啧，乔二娘，快看看呀，你这辈子是不是最喜欢的就是这个了，可惜啊，真是可惜，哈哈。”方晴看着乔老二一双怒不可竭的眼睛，一团怒火熊熊而燃，心中暗喜，继续刺激道，“可惜就算我将此物送给了乔二娘，二娘的功夫也无法增进，只因为你身上没长这东西，倒是我家现在的公子呵呵真心让方晴欢心呢。”
“你个贱人我非扒了你的皮”从前在秋云村，以折磨方晴取得快感的乔老二，此时哪里受的了如此侮辱，尤其当自己是太监的羞耻竟被方晴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了出来。
乔老二从腰间抽出冷器，嘶喊着向方晴冲了过去，恨不得一刀将她劈成两半。
没曾想，方晴却不慌不忙，一脸笑嘻嘻的样子站在原地，等待着乔老二怒冲冲的劈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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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命悬一线
tscritgt 待到乔老二冲到方晴面前，方晴本就俊俏的白皙面容，忽的露出邪魅的一笑，一双清眸尽是复仇的快感，继而双袖一挥，袖间的锅底灰洋洋洒洒扑向乔老二。
“啊我的眼睛”随着乔老二的一声痛叫，锅底灰结结实实撒进了乔老二的眼中，此刻他不得不忍着痛半眯着眼睛，模模糊糊看着方晴的样子，怒喊道：“你个贱人，这是什么东西”
“受死吧”方晴将双手并紧，手中的金针迅速的扎向乔老二的十二经络的命脉位，没错，这就是在药神谷莫宇教过她的金针封
一时间，乔老二只觉得浑身刺痛，却动弹不得。
“贱人，你怎么会莫公公的金针封。”乔老二屏住呼吸，试图运气解，但是无济于事，只会让自己五脏六腑更加疼痛，每呼吸一次，犹如针芒在背。
“早就和你说过，秋云村暗地里，都是我方晴的天下，我不过是和你们这帮景国叛徒的余孽，玩玩戏而已。”说罢，方晴金针在手，刺在乔老二的太阳处，逼的一群壮汉退后丈数之远。
见乔老二疼痛难忍，不禁仰天长啸，一声声痛快淋漓，让乔老二恨得牙根痒痒。
“你你怎么知道秋云村的秘密一定是赖三那个叛徒”乔老二眯着双眼，全然看不清楚，“你往我的眼睛里撒了什么东西”
“实话告诉你，是橐明散，如果你十二时辰之内，不能用清水冲洗，你的眼睛，就再也看不见了。”方晴心中暗暗窃喜。
这锅底灰遇水发热，如果乔老二真的用清水洗了眼睛，必定毁了他的眼睛。
“你们还不动手等什么”乔老二侧着脑袋，努力获取着周边的声音。
只见数名壮汉像是受了蛊惑一般，再也不怕方晴手中的金针会刺穿乔老二的太阳，一个个像被施蛊了一般，怒目冲冲的向方晴奔来。
方晴再也顾不得乔老二，捏紧金针，在乔老二的太阳狠命一扎，乔老二应声倒地。
方晴往回跑了几步，想起先前地上的方钱子还没有到手，一时间，全然不顾壮汉们在后面亡命追屠的危险，从地上捡起了几株方钱子塞进怀中，再回望时，一个壮汉，手中挥着匕首向自己扑来。
方晴蹲在地上，还未反应过来，一把匕首带着风，在自己的瞳孔中越来越来，直待方晴想起要躲避，匕首已插入了自己的右胸之间。
瞬时间，一股股腥甜的气味冲进方晴的鼻尖，一阵酸涩从喉咙中涌出，右胸之上，一把匕首结结实实的扎在肉中，汩汩鲜血从刀口奔腾而出，将青色袍子染成一片红艳。
方晴的脑子中顿时混乱起来，红色一片红色是琉璃宫里延绵了整个山谷的红地毯，是药神谷飘扬的红绫绸带，是红盖头，没错，是红盖头，邵子倾子倾哥子倾哥
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意识开始松弛，耳边的声音似远似近，“晴儿晴儿”
待到再睁开双眼，方晴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屋内的光线有些刺眼。
“姐姐，姐姐，你醒了四公子，四管家，你们快来，姐姐醒了”眼前的豆蔻一双灵动的眼睛下，挂着硕大的眼袋，一看便是熬了夜。
“你醒了听能到我说话么”赵治见方晴骨碌碌转着眼睛不说话，只怕是还没有全醒。
“四公子，让赵四来为姑娘把把脉。”赵四从容的坐在豆蔻搬得椅子上，为方晴把脉。
方晴只觉得自己此时轻的像羽毛，提不起一丝儿力气逗弄赵四，只得任由这个医术实在是普通到不咋地的人来为自己这个天才神医把脉。
许久，赵四默默的吐了几个字，“公子，晴儿姑娘虽然中了一刀，但是未伤及经络和内脏，只是失血过多，需要滋补和调，再配上些汤药，不出两日，便可下床了。”
赵治听后，不由眉头深蹙，心中一阵烦闷憋气，他看着病榻上的方晴，本就瘦弱的身子，因为大量失血，变得更加苍白和憔悴，自己只恨，只恨自己
堂堂乌国四皇子，竟然连一个对自己有承诺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我的衣服呢”方晴提起全身的力气，幽幽喊了一声。
“衣服被我扔了，染了血的衣服不吉利。姐姐不可再穿。”豆蔻听见方晴终于说出一句话，激动的趴在床边，一字一句的回着话。
方晴顿时激动起来，强撑着身子坐起来，胸口一阵阵撕扯的疼痛传到全身，“扔到哪里了，赶紧捡回来”
没等不解的豆蔻开腔，赵治一脸怒容，硬生生的扳住方晴的肩膀，将她摁倒在床。
“你个女人，睡了三天三夜，起来第一句话就问你的破衣服，还真是吃草吃的脑子不好使。”
“我的衣服里药材。”方晴被赵治猛然摁到，呼吸顿时急促起来，大口的喘着气，每说一个字，胸口便伴随着伤口撕裂和隐隐的痛感，“豆蔻，快去找回来，咳咳咳”
一口鲜血从方晴口中吐出，豆蔻吓得泣不成声，“姐姐莫生气，豆蔻这就去找回来，这就去”说罢，一溜小跑跑出了屋外。
见豆蔻出了房门，赵四将门窗紧闭。
“你说的可是这个”赵四从怀中掏出几株方钱子，递到方晴面前。
“是是是。”方晴一见，眼前一亮，接着不管不顾自己嘴角还怪着血迹，伸手要接过。
却被赵治一把夺下。
“你个女人，真是莫名其妙，伤的如此重，竟然还关心这几株破草。“
“这是马钱子，用来制毒的。”方晴提着微弱的气息，与赵治辩解道。
方晴的声音虽轻的像一丝冰蝉，却重重的砸进了赵治的心里。
“你你你就是为了制毒，才跑去天云集市的”
方晴默默的点点头，“只有那里，才有可能会碰到这稀有的马钱子。”
赵治的眼眸突的泛起了一层水汽，喉咙间全是酸涩，心头涌动着一股股莫名的感动与内疚。
看着眼前的方晴，纵然有一堆话要问她，可是这苍白的无丝毫血色的脸，让自己还有什么理由去怀疑她和质问她。
明明可以躲避开壮汉的追杀，却冒着被抓的危险，在地上捡几株草药，只为了只为了制毒
“方晴，此生，我赵治若取江山，定护你一世周全；若江山无缘，我与你江湖快意。”赵治的心中，默默的发着誓。
方晴已经闭上了眼睛，刚才的几句话，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静谧之下，美的窒息。
“赵四叔，去购置最好的药材，给晴儿补身子。”
“公子，咱们的银两所剩不多，还有十几人的队伍要养，还要走访官商人家”
“我说去就去，哪里来的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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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念念不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