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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太子暗恋太子妃-第50章

小说: 太子暗恋太子妃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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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妹妹,”行过礼后,裴玥一脸温柔含笑的模样,神色关切地问姜葵,“听闻你抱病多日,今日可有好转?”
  “多谢姐姐关心。”姜葵实在疲于应付这笑面虎,假装咳着嗽倒进谢无恙的臂弯,又抬头轻轻笑道,“岁寒天冷……姐姐也千万要裹紧些,切莫患了风寒之症。”
  这两对夫妻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几乎要溢出来,然而言行举止间温文有礼,皆是一副兄友弟恭、亲密无间的样子。
  他们交换了贺冬祝词,不咸不淡聊了几句。谢玦对弟弟的病表现得十分关心,先是担忧他为雍州牧一职操劳伤身,再又声称自己觅得几株珍贵参茸,不日将跟随贺冬礼一并送往东宫。谢无恙一一含笑谢过。
  裴玥谢玦一走,姜葵从谢无恙的怀里起身,冷冷望着他们的背影:“弹劾将军府一事,岐王在背后推波助澜了不少吧?”
  “嗯。”谢无恙压低声音,“他手里有御史台不少官员的把柄,足以请出联名奏章弹劾异己,哪怕无罪可戮,亦能侵毁加诬。”
  他轻声说:“我本无意与皇兄相争。然而他与北司宦官同谋,侵毁清白之臣,欺君诬世以谋利……”
  “岐王一党,我必定推翻。”他的眸光微冷。
  一身魏紫色袍子的宦官在殿前高声宣告:“御驾到——”
  皇太子带领文武百官齐齐行礼,无数衣袂如麦浪般起伏。
  冬至盛会,万国来朝,百官满座,歌舞升平。
  姜葵陪同谢无恙坐在仅次于帝座之下的首座,俯瞰可见数不尽的绫罗绸缎、万国衣冠,锦绣与金甲葆戈相映成辉。
  头顶有一方打开的轩窗,窗外可见钟南山雪色,下方是京城坊市街陌,鳞次栉比,盛大浩瀚。
  她忽然想起那个人的话:“你相信太平盛世吗?”
  钟鼓乐声里,她侧过脸,望向身边的人。他仰起头,远眺钟南山色,山顶繁星初落,晴明依旧满长安。
  宴饮接近尾声,歌舞渐而轻缓。
  姜葵坐在谢无恙身边慢慢酌酒,目光投落到殿中央的伶人身上。
  她忽地一愣。
  百名伶人中有一人白衣胜雪,翩然如鹤,唇边衔一支玉笛,奏一支古乐。
  笛声高远寂寥,合着悠长古朴的宫调,有如一只孤雁在荒原上经过,携着深秋的萧意。
  她望着那个人,那是一张陌生青年的脸,可是她依稀从那道笛声里辨出故人。
  “长兄。”她低声说。
  她喊了一名宫人询问那名伶人的情况,只听得宫人低低地回禀:“那是长公主府上新来的伶人,吹得一手绝妙横笛,今日随教坊乐人来宫宴上献艺。无人知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自称姓白,从北方来的。”
  她心里一紧,针刺般疼了一下。
  “谢无恙,”她低声问身边的人,“我长兄假死离开大理寺狱,去长公主府求人,是你帮的他?”
  “是。”谢无恙垂下眼眸。
  那一日暴雨倾盆,他亲眼看着牢狱里的人奄奄一息,经脉尽断,濒临气绝,被一卷粗布裹尸扔入乱葬岗。
  他从尸堆里捞起满身血污的人,看着那人一步一道血痕地在长公主府前叩门,深深跪地而拜,跪去了一身名节与傲骨。
  故人之子叩跪于门前,浑身是血,遍体鳞伤,长公主终于动了怜悯之心。
  那一日后,他亲手帮忙换了那人的脸,年轻的小将军不在了,只剩下卖艺的伶人。
  “他说,异日相逢,请别认他。”谢无恙闭上眼睛,“姜端山已经不在了。”
  “……好。”姜葵的声音微微发颤。
  …
  冬至宫宴后,已是华灯初上时。
  姜葵独自点了一盏宫灯,坐于半昏暗的寝殿之中。
  冬至为德,本是阳气萌发之日。自冬至到春分,数过九九八十一寒日,春天就要到了。这一日本当更易新衣、祭祖贺冬、喝酒吃馄饨,过一场佳节。
  可是本应陪她的人,都在很远的地方。
  “吱呀”一声,菱花窗突然打开,一缕晚风卷起纸页沙沙。
  “啪嗒”一响,一个小小的竹筒子骨碌碌滚过地板,停落在她的足边。
  姜葵俯身拾起那个小竹筒,取出里面的桑皮纸,上面潦草地写了几个字:“鼓楼,酒肆。”
  翻到背面,那个人的笔迹郑重:“急着见你。”
  她匆忙换了一身青绢箭衣,戴上一顶竹编小斗笠,翻出宫墙往西市而去。
  月华洒落青石砖面,她踩着一地的碎光推开鼓楼酒肆的大门,热腾腾的烟火气、潮水般的人声、以及满室的馄饨香味扑面而来。
  酒肆里有谈天说地的、高声唱歌的、酩酊大醉的,铺天盖地的喧嚣里,男男女女杂坐在一起,人们举杯相碰、高声祝酒,清冽的酒水泼溅了满桌。
  弹琵琶的胡姬在一张木凳上高唱“数九歌”,纤细的手指飞快地拨弦,琵琶声犹如一阵春雨落在乡野间,嘈嘈切切又错错杂杂,曲调轻快俚俗,听得人满心雀跃。
  姜葵扶着斗笠穿越醉得东倒西歪的人群,走到最里面的那张小木桌前。木桌摆在一方轩窗下,窗前已经坐了一个人,自顾自地酌酒。
  那个人披了一件玄黑大氅,连着衣领的兜帽遮住额发,下面的阴影掩盖了面容。
  他的面前搁了一碗馄饨,一壶热酒。热酒装在锡瓶里,锡瓶放在瓷碗里,瓷碗里的热水温着浓烈的酒。
  姜葵在他对面坐下。他抬起头,推了那碗馄饨到她面前,懒洋洋道:“江少侠,可要尝尝这馄饨?”
  烛光照亮掩在兜帽下的脸,他歪着头看她,唇角勾起一抹淡笑。
  “你有急事找我?”她不接那碗馄饨,伸手倒了一盏酒。
  “嗯。”他点头,“我们要出一趟长安。”
  作者有话说:
  小情侣准备去度蜜月啦!qwq
  ——注释比较多,手动分割下——
  注一:灞亭折柳送别,是送别亲友的习俗。
  《雍录》:“此地最为长安冲要,凡自西东两方而入出峣、潼两关者,路必由之。”
  相关的诗作无数,试摘录二首:
  唐·戴叔伦《送友人东归》
  万里杨柳色,出关送故人。
  轻烟拂流水,落日照行尘。
  唐·王维《送元二使安西》
  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后世所谓阳关三叠,即唱此诗末句三遍)
  注二:冬至贺词改自《入唐求法巡礼行记》:“晷运推移,日南长至。伏惟相公尊体万福。”
  注三:含元殿在大明宫里,大明宫上可望钟南山。参考《长安史迹研究》。
  唐·李振《退朝望钟南山》
  紫宸朝罢缀鹓鸾,丹凤楼前驻马看。
  惟有终南山色在,晴明依旧满长安。
  注四:《淮南子·天文训》:“冬至……阴气竭,阳气萌。故曰冬至为德。”


第67章 下雪
  ◎你听。◎
  “出长安?”
  “今晚收到的急报; ”祝子安压低声音,“南乞帮隐隐有动静……有人跟在流放队伍的后面,黄昏时分经过灞桥转往武关道去了。”
  姜葵一惊:“你怀疑他们是……”
  “试图截杀你的父兄。”他微微蹙眉; “死刑已免; 为防将军府东山再起; 只能采取暗害的方式。在流放途中布置截杀……真是下三滥的手段。”
  他从袖中取了一张图纸,铺开示意给姜葵看:“敌人下手的机会只有一次,必定在前往蓝关的路上。我们要赶在他们之前,一路暗中尾随保护将军府。”
  “我去取枪。”姜葵点头; “什么时候走?”
  “明日清晨。”祝子安收了图纸; “北亭桥上等我。”
  “别担心。”他又说; “我已经派人盯着了。对方要布置截杀,速度不会很快,至少要耗费五日,我们有足够时间应对。”
  “好。”她应道; 闷头喝酒; 神情恹恹的。
  他看了她一会儿; 忽然伸手去揉她的头发; 被她轻轻拍开了。
  “干什么?”她嚷道,“说过了不许摸。”
  他笑了一声,忽然问:“江小满; 你饿不饿?”
  “嗯?”他的话题变得太快; 她没反应过来。
  “我猜宫里的宴席大约很不好吃。”他倾身,把那碗馄饨推得离她再近一些,“你吃一点好不好?今天冬至; 我陪你喝酒吃馄饨。”
  她还没来得及答话; 他夹了一块馄饨喂到她嘴里; 低头看她鼓起腮,慢慢地嚼着咽下去。
  热乎乎的馄饨皮薄馅厚,混着又鲜又浓的汤汁,一下子暖遍了她的全身。
  “味道怎么样?”他问,眸光里藏着试探。
  “唔。”她答,“……意外地好吃。”
  顿了一下,她小声说:“我饿了。”
  “那再吃一个。”他笑了起来,又夹了一筷子递过去。
  面前的女孩低着头小口吃馄饨,他坐在对面支起手肘含笑看她。
  耳边传来热热闹闹的碰杯声,男男女女彼此拍着对方的肩膀,酒香味被热气蒸得满屋都是,携着一缕少女的幽香飘到他的鼻尖,淡淡的有一点温润,似一场微醺的酒雨。
  “江小满,”他轻声说,“冬至安康。”
  “祝子安,”她答,“冬至安康。”
  两个人举起酒盏,隔着桌子碰了杯。青瓷酒盏清亮亮地一响,酒光在烛火里荡漾开去。温过的烈酒带着点暖意,热辣辣的,像有一小簇火焰在身体里烧起来。
  她想了想,伸手取走祝子安手里的酒盏,一仰头饮尽了,对他严肃道:“你喝了很多酒了,不许再喝下去。我怕你又醉倒了。”
  “我已经醉了。”他轻轻笑着。
  “真的?”她抬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
  “真的。”他闭了一下眼睛,懒洋洋地答。
  她托着腮看了他一会儿。头顶上方一盏烛台的光落在他的脸庞上,照得他的眸光朦胧又迷离,仿佛浅浅地浮了一层清酒。
  他真的醉了,困倦地撑着脑袋,似乎快要睡着了。
  “别在这里睡。”她叹了口气,“走吧。我陪你回家。”
  “嗯。”他说。嗓音里含着醉意。
  “我没带银子,”她想了想,“你来付酒钱吧。”
  “嗯。”他又说,却不动。整个人迷迷糊糊的。
  他甚至没太听懂她的话。她确认这家伙是真的醉了。
  她只好走到他的身后,去找他腰间的荷包。他闭上眼睛,任凭她在自己身上翻来翻去,最后摸出一块碎银“嗒”地搁在桌上。
  “付好了。”她摇了摇他,“快起来。回家啦。”
  他连“嗯”一声都懒得,闭着眼睛让她摇晃,满身都是清冽的酒香气。
  “你这个人怎么说醉就醉啊。”她很无奈地说,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他一动不动了,她又叹了口气。她伸手拉起他的袖子,拖着他起身往前走。他闭着眼睛跟她走,安安静静的,温顺又乖觉,像个听话的布娃娃。
  小小的酒肆里,两个人一前一后地挤过人群。头顶燃着一盏又一盏摇曳的烛火,两侧满是酩酊大醉的酒客,琵琶声恍若一阵突如其来的春雨,纷纷落进他们的衣袂之间。
  姜葵推开门,拉着那个醉乎乎的人。
  门在身后合上了,喧嚣如潮水褪去,街上寂静无风。
  她在灯下仰起头,雪白的花瓣冉冉地飘落,停在她的面前。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去接,忽地发觉落在掌心的不是花,而是一瓣晶莹的雪。
  “看,”她对身边的人说,“下雪了。”
  漫天细雪纷纷扬扬地下落,白茫茫覆盖了远山近树。人家屋顶上铺满了洁白的雪色,青砖地面上镀了一层莹亮的微光。
  天地之间寂静如许,又仿佛有隐隐的天籁传来。
  她拉着那个人走在长街上,新雪落满他们的肩头。
  屋顶上挂着一盏微黄的灯,拉长了两人的影子。雪地上留下两行脚印,彼此依偎交缠,像是要一直相伴到天明。
  那个初雪的夜晚,他们走过了很长的路。
  她带着他去了东角楼巷,领他进了裁缝铺子上的阁楼。他在半醉半醒间,梦游似的任她拉着走,被她推到床上躺下,盖好了被子。
  他一倒在床上就睡熟了,深阖着眼睑,身上笼着淡淡的酒香。他的睫羽上凝着雪花,被她伸手轻轻拂去,在指尖化作晶莹洁净的水,在暖风里慢慢散去。
  “明天见。”她站在门口,熄灭了灯。
  …
  翌日清晨,姜葵坐在窗边擦拭她的枪。
  昨夜她回东宫的时候,谢无恙还没到,据顾詹事所说,他是在从温亲王府回宫的路上因落雪而耽误了。
  她昨夜睡得很沉,只隐约记得夜深时有人推门进来,在床边的榻上合衣睡去。清晨醒来时,谢无恙躺在榻上,背对着她,被子遮住大半脑袋。
  她擦好了枪,用一卷白麻布缠好,起身走到榻前盯着谢无恙。
  ……他的耳廓慢慢地红了。
  谢无恙叹了口气,睁开眼睛,温和地问:“夫人何事?”
  “我要离开东宫几日。”她说,“具体事务我已经同顾詹事说过了,他会一一安排。他拿不准的事,再来问你处理。”
  “好。”他微微颔首,没问她要去哪里。
  姜葵提了枪站在窗边,停了一下,转身回望他,叮嘱道:“岁寒天冷,你又抱病,要注意饮食,按时吃药。”
  “好。”他颔首。
  “还有,”她的语气严厉,“不许偷吃凉膳。”
  他偏过头,“……好。”
  谢无恙闭上眼睛继续睡了,姜葵提起枪翻窗而出,前往北亭桥上。
  北亭桥在北城墙附近,是一座经年未修的断桥,十八桥洞断在第九洞处,下方是一池静水,镜面般反射着天光。蒲柳先生做生意时常来此处,坐一架马车停在断桥之上,在晚风中与江湖侠客低声交接。
  冬日清晨,阁雪云低,远山新晴。淡淡的薄光落在桥上,下方池上浮着一层冰,积了浅浅一夜的雪。岸边树上凝着一点霜色,几只雀儿拍落积雪,扑簌簌飞上枝头。
  一个人影自远处慢步而来。他穿着一身玄黑宽袍,随意搭着一件大氅,腰间插着一柄长剑,手里提了一个酒壶,懒懒散散地走在长街上。
  一捧雪从树梢上坠落,“啪”地碎开在青砖路上,街上的人忽地不见了。
  “你迟到了。”
  桥洞下的女孩撇起嘴,不悦地瞪着面前的人,“都怪你昨天喝醉了酒。”
  “怪我。”祝子安笑道,“不过时辰还早,慢慢走也够。”
  姜葵抓起他手上提的那个酒壶,掂了掂分量,不满道:“那你还带酒?”
  “少侠行行好,酒还给我吧。”他懒洋洋地说,“冬天太冷了,喝点酒暖身。”
  他补了句,“不会再醉了,我能把握分寸。”
  姜葵看了他一会儿,他表现出一副怕冷的样子,轻轻搓着手,似是有点冻僵了。于是她把那个酒壶塞回他的手里,严厉地说:“尽量少喝。”
  “遵命。”他笑了一声,收起酒壶,指了指不远处的城门,“走吧。”
  “不坐马车么?”
  “去城门口坐大车。”他答,“洛十一已经在前面跟着了,我们慢慢尾随上去。”
  雪后初晴的阳光下,两个人肩并肩走过寂静的长街,两侧屋顶上积雪簌簌滑动,头顶的天空洁净如琉璃。祝子安侧过脸,身边的女孩走得安静,抱着白麻布的包裹,发梢蹭到了一粒雪子。
  他的手指动了动,没有伸出去,静静等着风把她发间的雪花吹落。
  “你是第一次离开长安吧?”他问。
  “嗯。以前最多也就到灞桥了。”她点点头,“我从来不知道长安之外的地方是什么样子。你呢?”
  “我很少离开长安。”他笑笑,“不过我去过东都。”
  “也是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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