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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太子暗恋太子妃-第75章

小说: 太子暗恋太子妃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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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晃了晃他的手,“谢康,别睡。我们说说话吧。”
  “说什么呢?”他梦呓般地问。
  “说点小时候的事吧。”她拉着他,“你有好多事都没跟我说呢。”
  “小时候的事……”他念着。
  静了一会儿,他轻声说,“你知道我是怎么认识你的么?”
  她想了想,“是在书坊吗?那天师父领着我去见你,你在屏风后沏茶。”
  他笑了下,“不是。”
  “那是在宫里吗?”她又问,“我曾在一棵白梅树下见过你睡觉。”
  “不是。”他很轻地摇头。
  最后他说,“十年前,在这里。”
  她望向他,望着他躺在窗下的模样,忽然怔住了。
  十年前的回忆如同潮水那样漫漫地卷来。
  十年前的长乐坊,还不是现在的模样,那时候有人当街杀人、血溅长街。他们的师父行至此地,提一杆长枪,血战三日,在这里立下了不许流血杀人的规矩。
  震天的喊杀声中,她抱着她的枪,跟在师父的背后救人。那个微亮的黎明,她在这座院落里,遇见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他躺在一扇窗下,安静地闭着眼睛。有人提着刀,要杀他。
  于是她拔出了她的枪。
  那是她第一次杀人,也是她第一次救人。
  她在明净的晨光里,朝那个少年伸出手。可是他摇了摇头,轻声对她说:“我这样的人,不值得救的。”
  她回答:“你值得的。”
  那是他们的初遇。
  没有茶香也没有梅花,只有三千声晨鼓如潮。
  他们在人间最烟火处相逢,一个人伸出手,另一个人接住了。


第98章 亲吻
  ◎无数次的。◎
  “想起来了么?”
  “嗯。”
  坊间的喧嚣声声如潮; 落进院里变得很渺远。屋外的树上鸟雀啁啾啼鸣,屋里的炭火毕毕剥剥地响着,窗边那枝白梅凝着一粒雪; 摇摇欲滴。
  “原来我们那么早就认识了啊。”片刻后; 她轻声说。
  “我是你捡回去的。”他轻轻地笑着; “不然的话,那个时候我就已经死了吧。”
  静了一会儿,他很轻地说,“其实我当时不是很想活了。”
  霞光从窗格里漏来; 一格一格地流淌在他的身上。半明半暗的烛火里; 他的侧颜笼着淡淡的一层光; 朦胧得仿佛风一吹就散了。
  “那些年的长乐坊很乱,死人是一件很随意的事,那些人提着刀四处杀人。那天我又发病了,一个人躺在那里。有一瞬间我觉得死在那里也挺好的。”
  他笑了笑; “和所有不知名的尸体躺在一起; 就这么安安静静的也很好。”
  她摇了摇头; 敲了下他的头顶; “别这样想。”
  “嗯。我不会这样想了。”他点了下头,“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没有时间去想。”
  “而且; ”他低眸笑了一下; “那天你把我捡走了嘛。”
  “我记得,我当时捡了你走,送到师父的酒坊。”她捧起脸; 回忆着; “你就躺在床上; 安安静静的,也不说话,我觉得你好闷。”
  顿了下,她又问,“所以你是那时候就拜师了啊。”
  “嗯。”他点了下头,声音里透着点怀念,“你把我捡回去以后,师父注意到我身上的旧伤,收了我为徒,教我修习内力,以此来吊着我的命,否则我也活不到今日。”
  “你怎么会在长乐坊呢?”她问,“那个时候的长乐坊很危险……根本不是皇太子会去的。”
  “听说,约二十年前,我母亲在这里住过。”他低低地说,“就在这个院子里。在她遇到父皇之前。所以我置下了这个院子,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
  他的眸光低落,“我是来探寻她的身世的。那些年里,宫里的人只告诉我,她出身于南方某个大氏族。我想知道她……”
  为什么不要他。
  宁肯以最决绝也最残忍的方式,带着未出世的孩子一同赴死。
  身边的少女握紧了他的手,“你后来……知道原因了么。”
  “嗯。大约知道了。”他低声说,“现在不想说。以后我带你去见她的棺椁。”
  “其实……”他又说,“你已经见过了。”
  她静了下,“是那座陵寝吧?”
  “是。”他闭上眼睛,“那是父皇的秘密。他其实是个很严明又谨慎的人,从来没有做错过什么事……也许他这一生最大的妄为,就是娶了我母亲吧。他立她为后,还立我为储君。”
  她低着头,声音发闷,“我觉得你父皇对你不好。”
  他笑了下,“他是天子,要考量的事情很多。坐在那个位子上,已经无法拥有什么私心。他信任我,我是他的刃,替他挡剑,也为他杀人。”
  “这些年里,我与北司宦官为敌,他是清楚的,也默许我如此。”他低声道。
  她撅起嘴,“他为什么要任凭宦官掌握那么大的兵权?”
  “这事太复杂了。”他笑了声,试着解释,“你想想看,比之朝官、外戚、功臣,对于天子来说,身边的宦官才是最为切近、最可信任之人吧?再者,听闻当年十七子夺嫡,余公公最终支持了父皇。”
  他想了想,“他们有点像政治盟友。”
  “不过事到如今,宦官监军政、统禁军,若放任其操纵朝权,肆志无所惮,朝上各分朋党,更相倾轧,我朝危矣。”他低语,“我与如珩常论朝政得失、军国利害,决意杀之而永绝后患。”
  “你……”她低声说,“原本想做完这件事就赴死么。”
  他垂眸,“嗯。”
  “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她拉着他的手,“我不怕难过。你一开始就该告诉我,我陪着你一起面对。”
  “笨蛋江小满。”他闭了闭眼睛,“我不想要你经历……”
  死亡。
  她生命中第一次经历的死亡,他不想要那是他的。
  “逝者已矣,这是人世间最颠扑不破的道理,可是活着的人怎么也看不破。我亲眼见过,也亲身经历过,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他低低地说,“敬德五年秋日宴事发后,死了一百七十人,每个人我都记得他们的名字。”
  “……太痛了。”
  他的指尖微微地发颤,她更用力地握紧了。他抬起眼眸,望着她笑了一下,眸光温和又干净,好似冬日里洁净的阳光,哪怕在雪天也有暖意。
  “你和我是不一样的。”
  许久之后,他轻声说,“这个人世间,倘若没有你的话,就不会有我了。可是倘若没有我……你会过得更好、更高兴。”
  他很慢地闭上眼睛,“我时常觉得……”
  凝在窗边白梅的那粒雪融化成水,从花瓣边缘坠落,很轻地一响,“啪嗒”。
  身边的少女忽然以温暖的手指封住他的唇。
  然后她俯身下来,吻了他的眉心。
  他的眸光颤动。暖风从窗外涌进来,携着雪,白梅气味,早春的潮湿,衣袂与发丝交织着,缠绵,纠缠,一缕香在风里浮动。
  “留下来。”她低声说。
  他的呼吸几乎屏住。她的吻落下来,很慢地落下来,吻过他的眉心,眉骨,眼睑,微颤的眼睫,然后是挺拔的鼻梁,最后停在他的唇角。
  微暖的,柔软的,像是抚摸,无数次的,在他沉睡的时候,无数次的抚摸。
  霞光在地板上无声地流淌。
  “留下来。”她在他的耳边说,“陪着我。”
  很慢地,他闭一下眼睛,然后睁开。
  “好。”他轻声说。
  此刻他没有力气,动弹不得,否则他会倾尽全力把她抱在怀里,回给她数不尽的拥抱和亲吻。她就像早春的阳光,像夏季微醺的风,他要抱她在怀里,就像抱住一生所有的太阳。
  他的指尖微动,被她扣住,然后她倾身而来,环住他的脖颈,在他的耳畔忽然地轻笑,“你是我的了。”
  “有点像是在趁人之危。”她悄声说。
  从窗缝里漏来的光流淌一地,少女的眸子又清又亮,带着点狡黠,小狐狸似的。她的眉眼弯弯,眼瞳里落满了漂亮的光,明镜般倒映着他的影子。
  他低笑,“一直是你的。”
  她满意地点了点头,小巧的下巴一扬,蹭到他的颊边,撩拨似的一下。
  他的眼睫眨动一下,耳边听见她慢慢说着,“沈药师说,我为你疗伤的法子很好,以后可以继续用。以前师父也是用类似的方法对吧?这种内力可以帮你抵抗体内的寒气。”
  “嗯。”他点头,“师父自己也有伤在身,因此能帮我的有限。”
  “但是我就不一样了。”她的语气有一丝得意,“每日帮你疗伤,对我来说只是有点累而已。”
  她继续道,“沈药师说,今日用的是新药方,治疗效果意外得好。等你的身体再好转一点,还继续用这种药物治疗。我们慢慢来,总会治好你的。”
  “好。”他温顺地点头。
  片刻后,他微微侧过脸,忽然问,“我一直有个疑惑……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知道祝子安和谢无恙,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很早。”她低着头笑一下,“其实我一直知道的。我心底里……是知道的。”
  早在心里知道之前,身体就已经知道了。
  “可是你是怎么知道的呢?”他忍不住问。
  她想了想,趴在他的耳畔,轻轻地回答,“因为是你。”
  他低垂眼眸,无声地笑了一下,仿佛很高兴。她歪着头看了他一会儿,又说,“我也有个疑惑。我知道师父教了你易容,可是为什么你连说话的声音也不一样。”
  “嗯。压低声音说话的时候,就是祝子安的声音。”
  他想了一下,低低喊她:“江小满。”
  那个嗓音含在喉咙里响起来,温沉又好听,低低懒懒的,有一点模糊,说话的时候胸口微微地震动。
  她趴在他的胸口,突然间全身发烧,整个人酥酥麻麻的。
  “不许经常这么喊我。”她小声说,“等到特别的时候,偶尔喊一下。”
  “好。”他低低地笑着。
  “江小满。”他又说,闭起眼睛,“让我睡一会儿好不好?”
  她弯了弯唇角,“你讲话绕了这么一大圈,就是想睡觉啊。”
  “我好困。”他的语气恳切,含着困倦的意味,“就睡一会儿,好不好?别告诉沈药师,你替我挡他一下。”
  她坐在他身边,低下头看他。他稍稍偏过脸,露出一侧颈线,线条明晰又好看。他闭起眼睛的时候,眼睫下方投出很淡的影子,仿佛一泓揉进了霞光的浅泊。
  心里很轻地跳了一下,她想要亲吻他的眼尾。
  她弯身下去,凑近他的脸。他忽地低笑了一声,伸手按住她的后颈,把她压在自己面前,然后仰头吻了她的唇角。
  “扯平了。”他在她耳边笑着。
  她的脸又烧红了,整个人冒着烟,“你什么时候恢复力气的?”
  “方才。”他笑了声,松了手,倒下去,微微喘息着,“好了。我想睡一会儿……别让人发现。”
  他偏过脸,闭上眼,这一次真的睡着了。他的呼吸变得安静匀长,霞光落满他的面庞,他的眼睫很轻微地颤着,大约是因为他仍然有些疼痛。
  她捧起脸,趴在床边看他,做贼似的,悄悄吻了一下他的眼尾。
  她悄声在他的耳边说,“你又欠我了。”


第99章 喂我
  ◎喂我。◎
  霞光渐渐收尽; 屋外烧火和煮饭的声音传进来,如同遥远的涛声。
  屋里的少女懒懒地打起呵欠,身边静静地睡着她喜欢的人; 他的呼吸声清浅好听。床头的炭火在盆里跃动; 映得他的发丝仿佛带着点温暖的金; 让她忍不住想要去揉一揉。
  空气暖融融的,灯火明亮摇曳,一切都显得安宁美好,时间被拉得无限长; 仿佛定格在这个夜晚。
  笃笃的敲门声响起在院外; 伴着一道沉而重的脚步声。
  门被推开了; 姜葵转过头。太子太师凌聃疾步走来,一身深紫色官袍衣袂翻飞,在晚风中猎猎而动。
  “他醒了吗?”凌聃问。
  “刚刚睡着。”她回答。
  “喊他起来。”他沉声。
  这位太子太师的语气极为严厉,“朝上有人知道他回来了; 北司那边动作很快。他即刻同我一道入宫面圣; 请对淮西用兵。此事不宜迟。”
  身边的少女静了下; “他此刻的身体状况……”
  “喊他起来。”凌聃冷静地重复; “淮西局势一触即发,此刻不是睡觉的时候。”
  “伯阳先生,”姜葵低声说; “他昏睡了半月; 又高烧了许久,用了一整日药,方才稍稍转好; 此刻恐怕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
  “沈子澹那个老家伙朝我发过火了; 你这些话我都听过。”凌聃打断她; “我问过沈子澹,知道他现下的身体状况。他只要还能动,撑着也要即刻入宫,这是为朝政大事。”
  他冷冷道,“他既然选了这条路,自然知道该做什么。”
  “伯阳先生……”身边的少女低低地说。
  “别说了,江小满。”一个很轻的声音说。
  谢无恙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撑着半边身子在床上坐起来。窗外的灯火落在他的脸侧,勾出一条明晰的轮廓线,在浮动的光里显得安静又明亮。
  他低声说:“我们走。”
  她转身,“我和你一起走。”
  凌聃大步往门外走,姜葵缓缓扶起谢无恙。他仰了下头,压制住呼吸里的喘息,一寸寸站直了,挽着她的手往前走。
  门外静候着一辆青幔白马的车,赶车的黑衣少年沉默着执鞭坐在车座上,压下的斗笠遮住了脸上的神情。
  “凌伯阳你这个老家伙!”沈药师疾步跟上来,气得跺了几下脚,“你自己看看自己的学生现在是什么状况!”
  他按着谢无恙的双肩,让姜葵从身后扶住他,然后从自己的随身药箱里摸出一枚很长的银针。他冷哼着挽了袖子,往谢无恙的腕间扎了一针。
  谢无恙低咳一声,闭了闭眼睛,身形晃了一下。
  “你看看他这个样子,你还要折腾他!”沈药师转头朝着凌聃怒斥,“他从淮西回来,一路上舟车劳顿,好不容易治了伤,这才休息了多久?这些年他休息过几日?他是人,会累啊!”
  “我教出来的学生,我当然清楚。”凌聃冷冷道,转头看谢无恙,“无恙。”
  “学生在。”谢无恙抱袖作揖,“学生即刻随老师入宫。”
  他转身又对沈药师行了礼,低着头小声带了句,“沈御医别那样说了,老师心里是最难受的。……倒是你今日不骂我,我不太习惯。”
  “今日舍不得骂你,气不过就骂他几句。”沈药师冷哼一声,“你们这对师生是我平生最痛恨之人。”
  他从药箱里掏出一个酒壶,塞到一旁的姜葵手里,“拿着。”
  姜葵眨了下眼睛,听见他沉着脸说,“药酒。赶着制成的。路上一口气喝完。再苦也要盯着他喝。”
  马蹄声踢踏响起,车轱辘碾过落花和薄雪的路,转往宫城的方向而去。
  车厢里,谢无恙看了看姜葵手中的酒壶,闭上眼叹了口气,“他心情不好的时候,煮出来的药会格外苦。”
  “……其实我不是很想喝。”他小声说完。
  身边的少女闷着头,拨开了酒壶上的木塞,递到他手里,“喝药。”
  他的手指动了一下,碰到她的指尖,推开她手里的酒壶。然后他低眸笑了一下,歪过头看她,“喂我。”
  灯火的光从窗外落进来,他的眸光里藏着一丝狡黠,偏偏神情又天真无辜。她叹了口气,把壶口递到他的唇边,一点点喂给他喝下去。
  他的喉结滚动,慢慢咽下去,接着他的眉心皱起来,很不满地拧成一小团。
  “真的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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