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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嫁给黑莲花夫君后(重生)-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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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姨娘教会她的,从来不是大家族的一荣俱荣,而是想?要什么一定要攥在自己手?里?,就算踩着整个温府也要爬上去。
  她自私自利,眼里?从来只有自己,却?也有些?鼠目寸光。
  不过重来一世?,温雪杳也逐渐想?清了,虽然眼前的温初云又坏又蠢,可她那点不入流的伎俩却?是无法让整个温家倾覆的。
  就连元烨也不能,他也不只不过是在温府没落时推波助澜,踩了一脚罢了。
  温雪杳没接话,静静看着她。
  “姐姐如今倒是风光了,可曾想?过妹妹却?要嫁给一个穷小子?”温初云苦笑道。
  两人先前便撕破了脸,是以温雪杳也没有再说那些?违心的安慰她的话,只就事论事道:“高公子虽出身寒门,却?也是入了殿试得过官家夸赞的人,妹妹倒不必觉得委屈了你。”
  “若你不是父亲的女儿,连这?样的婚事也不会有。”
  温初云咬了咬唇,有些?不甘,“可我同三姐都是爹爹。。。。。。”
  没等温初云说完,温雪杳就打?断了她的话,少女的声音轻软,却?带着不容轻视的力量:“温初云,我想?你还是不够明白,我是父亲原配、我母亲所生的嫡女,而你是外室姨娘所生。我母亲乃是太师之?女,你生母却?是商贾人家的女儿,如何能比?”
  她将两世?都未曾说过的话直言道出。
  这?一语就像是撤下?了温初云裹在身上的遮羞布,将她最不愿提起,却?又如实的真相残忍道出。
  “莫不是你觉得我有的,你便也该有,我嫁入高门,你便也应当不差于我?”温雪杳一字一句道。
  温初云脸色煞白。
  “还是说,你如今瞧不上高公子,其实是存了心思想?嫁入七皇子府,做皇子妃?”
  温初云被戳中心事,脸上的面皮都发起颤来,她咬着牙不肯服输,“为何不能,他曾与我同病相怜,也与我有过惺惺相惜的日子。”
  谈及此,温初云突然来了底气?,她仰面一笑:“三姐,你恐怕不知道吧,元烨他看似敬你、护你,可他心底却?不是向?着你的。他何时有将自己的心事同你说过?你那般高高在上,生来就是贵女、是相府嫡女,他与你隔着天堑,所以就算是你喜欢他又如何,他是不会回应你的。可我就不一样了,我们才是一类人。”
  原是这?样。
  温雪杳怔了怔,原来他打?从一开始便觉得她高不可攀,所以这?才是他最后见温家失势,便想?将她踩进泥里?的原因?么?
  她原来只想?明白了他想?看她失去一切,卑微求他,将他视作?救命稻草一样求他。
  做他身边的菟丝花,像曾经他依附于相府居于她门下?做一个下?人般也跌落谷底,只能靠着他的施舍度日。
  温雪杳看着眼前人,忽地觉得可悲,原来如此,原来前世?在一起的两人,竟都没有爱过彼此。
  “你为何用这?种眼神看我?”温初云忽地暴躁起来,她最受不了的不是恨毒的目光,而是怜悯。
  可偏偏温雪杳从未恨毒的看过她,那双眼睛总是盛满怜悯,高高在上。。。。。。
  温雪杳突然不愿与她再多说,只最后警告她:“温初云,我只劝你好自为之?,不该是你肖想?的,你最好就此断了念头。乖乖嫁入高家,日后还有温府这?个娘家做靠。可若你胆敢为了一己私欲做出辱没温家门楣的事,我便让你连高家这?门亲都攀不上。”
  温初云猛地一颤,被温雪杳冰冷的视线吓到,“可那姓高的还未成婚就有了外室,还偷偷生了一子。”
  闻言,温雪杳轻笑出声,意味深长看她,“你如今竟也看不上外室与私生子了?”
  温初云的表情彻底裂开。
  眼瞧着天黑,温雪杳没有再同温初云废话,转身往院子走。
  才走出两步,身后人猛地追上来,“温雪杳,你如今这?高傲无非是因?为嫁入宁国公府,可若我将你与元烨的旧事告诉宁世?子呢?他现在多半还以为你们过去那些?只是流言罢?”
  温雪杳像是听到什么笑话,“温初云,我曾经险些?退婚,你又怎知这?些?事他不清楚?”
  不知为何,温雪杳对宁珩就是莫名有底气?。
  那日他亲眼见元烨纠缠,都不曾误会她,又怎会听温初云一两句挑唆?
  ****
  温雪杳回到院子时,天已经乌蒙蒙一片,床上的人睡得很沉很安稳,丝毫没有她所担心的他会不会睡不习惯。
  连声唤了人几次,床上的人才幽幽转醒。
  漆黑的眸子先是闪过一丝迷蒙,在看清弯着腰半坐在床边的人后,宁珩忽地揽住人的后脖颈,压进怀里?。
  他亲了亲温雪杳头顶柔软的发丝。
  后者察觉出不对劲儿,“怎么了,阿珩哥哥?”
  宁珩摇了摇头,声音是睡醒后的低沉暗哑,“就是突然觉得像做梦一样。”
  温雪杳没听懂他这?话,正想?追问?,拥着他的青年已经松开手?。他朝着窗外瞭了一眼,淡道:“时辰不早了。”
  温雪杳也点了点头。
  “同岳父与舅兄打?过招呼,咱们便回府?”
  温雪杳没应,“还是别打?招呼了,省得我哥哥与父亲瞧了又。。。。。。”
  她琢磨半晌,不知该如何形容那个场面,实在不好言说。
  必然是兴师动众的。
  她怕宁珩听了发笑,改而道:“省得大家见了难过,还不如就静悄悄的走,命丫环通传就是,又不是不能回来了。”她属实怕温相一脸生离死别的模样吓坏宁珩。
  宁珩也点头,“可,两家如此近,你日后随时想?回来,我陪你便是。”
  温雪杳抬眸,有些?惊讶地看他,被宁珩失笑着捏了下?鼻尖。
  “难不成我还能日日将你拘在宁国公府,关在屋里?,只与我日夜相对不成?”
  温雪杳被他逗笑。
  宁珩复又掐着她的梨涡揉了把,他倒是想?。


第29章 梅酒
  两人回?府后天色已?晚; 便静悄悄的谁也没惊动。
  宁珩从下马车扶了一把她的手后,就一路攥着没松开。
  青年神?色太过自然?,天太黑; 也照不出温雪杳红彤彤的脸。她想身后随行的丫环和小厮应当也不会注意到她二人牵着的手,是?以便没有挣开,任由她一路牵着。
  月色清凉; 隐约照亮前行的小路。
  再往前是?一处三岔口,往前是?通往二人的院子,往右是通往一处院子。温雪杳夏日来宁府时便同宁宝珠在那园子里?逛过,后来还遇到?了宁珩。
  但往左是通向何处; 她就不知晓了。
  她入府才第二日; 对宁府还不甚了解。
  宁珩捏了下她的手心,问:“饿不饿?可要让小厨房备些晚膳?”
  温雪杳摇了摇头; 一路乘马车回?来; 她其?实不太有胃口。若是换了未出阁前,有人问她; 她想必就一口回?绝了; 可现在她看着立在身侧的人,话到?口头犹豫半晌又换了种说法。
  她问宁珩,“那你呢,你饿不饿?”
  宁珩瞧她一眼,清冷的眉目愈发柔和,在旖旎月光下仿佛能沁出水来; “一路颠簸倒是不剩几分胃口。”
  这话说到了温雪杳的心坎里?,她随即点头; “我也是?。”
  宁珩敛着笑,突然?在前方的三岔口顿住; 没有继续往小院的方向走。
  “那阿杳此时累不累,是?想回?去歇下,还是随我去一个地方?”
  温雪杳想了下,此时回去就睡未免也有些早,方才在马车上坐着憋闷,她其?实也愿意多走走。
  思?量过后,她轻声回了句“不累”。
  话落,宁珩长臂一捞,就朝着身后的宁十一招招手,继而从他手中接过灯笼。
  “我同夫人去园子里逛逛,你们便先?回?去罢。”
  小暑看了温雪杳一眼,在等到?她点头后,这才领着身后的丫环一同退下。
  宁珩牵着温雪杳的手穿过左边的垂花门。
  温雪杳忍不住好奇:“阿珩哥哥你要带我去何处?”
  “带你月下赏梅。”
  “宁府种了梅花?”温雪杳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宁珩也喜欢梅花么?
  宁珩挑了挑眉。
  “红梅还是白梅?”温雪杳问。
  宁珩余光扫她一眼,不答反问:“阿杳更喜欢哪一种?”
  她自然?更喜欢白梅,但是?常人更喜欢在院子里种植红梅,颜色鲜红艳丽更鲜活有生气,白梅素淡就显得略逊色一筹。
  她的心忽地?跳了一下,连指尖也不自觉地?蜷紧,却只小声回:“都喜欢的。”
  宁珩嘴角勾着笑,没再回?话。
  他一手执灯笼,一手牵着温雪杳,走过一段蜿蜒曲折的石子路,再经游廊穿过一道垂花门,眼前忽地?豁然?开朗起来。
  两人在月下静站,皎皎银辉洒落身上,映照得宛若一对玉人。
  眼前大片白梅好似花海,白色的浪头裹挟着馨香扑鼻而来。那一簇簇、一朵朵,娇俏地?盛开着,有些还是含苞待放,惹人得紧。
  温雪杳的心再不能平静,藏在胸腔里一下又一下猛烈的震颤着,抿着的唇角也不住地?缓缓上扬。
  在听闻宁府种了梅花,她就有些惊喜了,未曾想还是成林的白梅。
  又惊又喜。
  青年的掌心干燥而温暖,她被牵着走近。对方将另一只手提的灯笼放在脚边,牵着她的手全程未松开,折了一株梅花递给她。
  上面的小花三三两两开着,其?实更多的还只是?花骨朵,可饶是?如此也不会消减它的可爱与动人。
  温雪杳心念一动,伸手将白梅接过,“宁世子也喜欢白梅?”
  宁珩浅笑着嗯了声,随意道:“看来阿杳也喜欢?”
  温雪杳红着脸点了点头,她发现自己许多的期待都能在宁府达成所愿,夏有冰窖冬有梅林,这都恰好是她心中所喜。
  忽地?,她似想到什么心中一顿。
  ——哪有那么多恰好,只是有人一直在默默付出罢了。
  就像是?他不曾言说的,专为她从江南一带寻了厨子带进京中,那其余巧合也只是巧合么?还是?。。。。。。
  温雪杳下一瞬便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从江南一带寻厨子姑且是数月半年便能办妥之事。
  可这梅林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栽好的,且看它如今娇俏盛开的模样,总也不会?是?今年才种好的。
  更遑论那冰窖,她许久之前便听说宁国公府上有一座内设精美的冰窖。
  这些事又怎可能与她相关?
  还好方才她及时反应过来后便没往下想,否则真?是?要贻笑大方!
  宁珩垂眸扫了眼她盯着白梅出神的小脸,淡声解释:“如今不过一月,这梅花开得还不算太盛,等新年时再看应当会更美。”
  温雪杳拾掇好情?绪,配合点头,“不过如今看也别有一番韵味。”
  “阿杳喜欢就好。”宁珩温声,“阿杳可喝过梅花酒?”
  温雪杳眨了眨眼,然?后摇了摇头,“我平素不常饮酒,也只有夏季暑热时才会偷偷尝上几口梅子果酒。”
  谈及此,粉嫩的脸微红。她没说出口的是?,她酒量小,所以果酒已?是?极限,旁的更不敢饮。
  宁珩似是?没察觉她面上的拘谨,忽而兴起一般问:“那阿杳想不想尝尝?这树下有我亲手埋下的一坛梅花酒,埋了已?有两年,正是?启封的好时候。”
  闻言,温雪杳本想拒绝的话又咽回?肚子里?,若是?寻常酒也就罢了,可这却是?宁珩亲手所制,若拒绝未免显得小家?子气。
  不过是一两口酒罢了,她克制些浅酌几口,应当无事。
  何况也是?在自己家中。。。。。。思?及此,她忽地?心尖一颤,原来她竟已?不知不觉就已?经适应,将宁府当成自己的家了么。
  见她出神?,宁珩又温声唤了一句,“阿杳?”
  温雪杳这才回?神?应下,“可现在刨土会不会太麻烦?”
  这便是?应下了。
  宁珩一笑,“不会?麻烦,既然?要喝,总要经历这一遭。两年我都等下来了,如今到了品尝的时候,又怎会?嫌麻烦?”
  说罢,他这才松开温雪杳的手,解释道:“我去取把铲子,这灯笼就留给?你,我去去就回?。”
  温雪杳颔首应好。
  然?而对方没走出两步,忽地?又扭过头来,“阿杳一个人待着会不会怕?”
  温雪杳一愣,待反应过来后又有些哭笑不得,宁珩虽长她几岁,可她也早已?不是?孩童,又怎会?一个人待着便怕。
  但宁珩却像是?听不进她的解释般,虽满口应声符合相信她,可还是?提起灯笼牵着她的手一齐去了杂物房。
  两人一来一去又折腾了不少功夫,等抱着挖出来的酒坛回?到?院中,已?是?亥时。
  酒坛上封着一张红底金花的纸,上面写着“鸳鸯璧合,终身之盟”。
  回?院后,宁珩命人将酒拿下去温,趁着温酒的空挡,两人又先后进耳室盥洗更衣。
  等温雪杳回?寝屋时,梅子酒刚巧温好端上来。
  屋内烛火昏黄,伴随着微醺的酒香与清新的梅香,青年半边映在暖光下的轮廓愈发柔和。
  温雪杳忽地生出感触,若是?这样的日子,似乎也不错。
  她心中惬意,也没有了先前与他待在同一屋檐下局促。
  宁珩已?经斟好酒,抬眸朝她招了招手。
  夜晚中青年的嗓音格外低哑柔和,“阿杳,过来。”
  指尖触摸着琉璃杯盏细密的纹理?,梅子酒的温度透过杯壁染上指腹。
  她不擅饮酒,一杯滑入口腔,就足矣搅乱唇舌的味蕾,继而酒气蔓延侵染思绪。
  宁珩也浅酌一口,眯眼看她:“味道如何?”
  “很香。”温过的酒不似最初时那般冷冽,更加细密绵柔,也更好入口。
  两人又饮了一杯,温雪杳渐觉酒意上头,不敢再多饮,葱白细嫩的指尖连忙移开杯盏。
  对上那双湿漉漉已?泛起迷蒙的眼,宁珩忍不住笑,他修长的指在桌上的檀木盒子上轻轻一点,“本想让你清醒时看的,未曾想阿杳竟如此不胜酒力。”
  见温雪杳视线落在他指尖,宁珩摸了摸她泛红的脸颊,“还好么?”
  “还好?”温雪杳强撑着回?,实际上已?经不太好了,若不然?也不会?连一直放在眼前的檀木盒子都未曾注意到?。
  是何时放在这里的,一开始就有么?
  思绪已然浑浊,纵使她搜索记忆,也只是?徒劳。
  “这是什么?”她盯着檀木盒子问。
  宁珩拿走她面前的琉璃杯,将盒子放过去,轻声道:“阿杳不妨自己打开看看。”
  温雪杳的视线已经有些模糊了,连手指也有开始变得不听使唤。
  她甚至在想宁珩是不是?故意的,为何不一开始先?让她看。
  一旁的青年倒是无法洞察她此时所想,若是?知晓定然?觉得委屈,他也未曾料到?她的酒量竟这般差。
  宁珩叹了口气,终是?忍不住捏着她的指尖将锁头送进锁眼。
  手劲儿一转,锁扣松开,温雪杳扶着盖子将盒子打开。
  入目是厚厚一叠房契、地契,上京城中的各式铺子,还有郊外的庄子,粗粗一扫足有百余张。
  她微张着唇看向宁珩,“怎么会?这么多?”
  对上青年忍俊不禁的眼,他抬手朝两人床头一指,“还有一箱,不过那里?堆放的不甚值钱,值钱的如今都在你手里了。”
  温雪杳脑子虽混沌,却也意识到?这是?紧要事,是?以未等对方再开口,她先一步“啪”地一声合上盖子,然?后小手捂住对方欲启的唇。
  组织道:“阿珩哥哥,你先?莫要说了,我脑袋晕。恐你说再多,我明日一醒也是只字片语都记不住的。”
  宁珩被她郑重的模样逗笑,明日便记不得了?
  喉结一滚,他捧着人的手心落下一吻,才将那软嫩的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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