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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小姐有病-第123章

小说: 小姐有病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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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韵绮益发好笑,“你逃到哪里去?难道你逃掉了?,和你那情哥哥一辈子东躲西藏?再说你此刻逃了?,你一个女人?家,往哪里走?还?不是立马就?把你找回来。”
  这法子也行不通,妙真撇嘴不说了?,在苦思冥想中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白天睡得多,入夜就?睡不着,躺在床上?却是昏昏沉沉的,是脚下有水在晃荡的缘故,把人?脑浆子都要晃散了?。妙真索性爬起来,看见韵绮在一旁罗汉榻上?翻箱子,找她明天穿的衣裳。
  她翻出一条暗花云锦的披帛,搁在一边。她这个人?做丫头几年也不大会归置东西,不论春夏秋冬,把妙真的衣裳都一股脑地塞在箱笼里。
  罗汉床的炕桌上?点着蜡烛,黄油油地在那片云锦上?反着光。妙真看见上?头有一小片血迹,想起还?是那年和韵绮打架,给良恭搽血用的。后来不知怎么样,她既没叫人?洗,也没舍得扔,一直放着。
  她坐起来,叫韵绮把云锦披帛拿来给她,指给韵绮看,“你看这块血,还?是你做的孽。”
  韵绮不明就?里坐在床沿上?,“关我什么事?”
  “那年你和我打架,把良恭抓伤了?,这还?是他的血。”
  韵绮两?眼一翻,“是你自己要讨打的嚜。”
  妙真就?笑,把那片云锦在手里摸了?摸。忽然听见传星在外头叩门,韵绮只?得让到下舱去和众多仆妇们挤着睡。
  传星一进来就?把狐皮斗篷脱下来丢在罗汉榻上?,看见上?头乱堆着衣裳,扭头问妙真:“你在找东西?”
  “不是,韵绮在给我翻明天穿的衣裳。”
  传星便笑,“这个丫头事情也不会做,翻衣裳翻得一个箱子全乱,就?是我来了?,也不该丢在这里不管。”
  妙真一见他解下斗篷,怕他此刻就?要睡,忙起来在四处点了?好些蜡烛,点得屋里亮堂堂的。一面点一面说,“韵绮从前也是做小姐,要人?伺候的。做事情做得不仔细,也情有可原嚜。”
  “我又不是怪她。”
  这个妙真倒晓得,当初就?是看不惯韵绮在如?沁手底下过?得不好,才把她抽调来伺候了?她。
  他在里头说他白天没说完的话,说他们历家的人?口,“父亲和大哥公务繁忙,常不在家,就?是见到他们也不必怕,他们从不多问一句家里的琐事。大嫂是个最和善不过?的人?,帮着母亲管着一家子的人?情往来。三妹妹你大约会喜欢和她玩,四弟还?是个孩子……”
  妙真听着犹如?有轰隆隆的个世界朝她跑过?来,她放下最后支蜡烛,回头在台屏上?瞅了?眼他的影。他在床上?坐着,一面侃侃而谈,一面随手把那片云锦丢到了?床尾。妙真就?在外头站了?站,肩畔的一排槛窗外,是摸不到底的黑暗。然而也有一轮湫窄的月亮散着幽幽的银光。
  她忽然觉得,传星就?是这个世界。一切人?该有本?性他都有,善,恶,嗔,痴,贪……但一切本?性都不突出,他管这叫中庸之道。当然,就?连他的执着也未见得就?很执着。
  她款步踅绕到台屏旁边,把肩膀依依地倚着漆黑油光的屏风架,“你白天的时?候说,你从前在嘉兴就?碰见过?我。你还?记得么?”
  问得传星发了?下懵,稍候也误会了?意思,笑着说:“一直就?没能忘了?你。”
  妙真笑了?下,“怎么这些年来,也没听见你打探我的消息?”
  他一时?不能吱声,不能告诉给她听,打是打探过?,不过?托了?人?,自己倒忘了?。这些年他太忙了?,忙着婚姻嫁娶,成家立业。最初那惊鸿照影的一面,的确是刻在他记忆里,但那也仅仅是片记忆而已?。他从来不是靠着记忆过?活的人?,所以这些年和她几次碰头,其实都是偶然,并不是他的预谋。
  妙真从他的哑然里明白了?,他对?自己也并没有那么执着,只?不过?是一次次偶然掀腾了?他的记忆。其实她在他,根本?上?和文溪没什么不同。唯一不同之处,文溪是王大人?送给他的,而她是天意送给他的。他都是“顺手接来”。
  她该感到失望的,因为他再一次验证了?她的美?丽不过?是锦上?添花的东西,它远没有传说中那样价值连城,甚至换不回一份从头到尾坚持的真心。这些男人?只?是爱她这份美?丽的结果,他们爱她的片面。她的确是轻易就?能招人?爱,也的确,因为轻易,爱她都爱得随便。
  但她没能失望,反而有种侥幸,她决定借这侥幸赌一把。
  传星横着胳膊拉她坐到床上?来,笑着哄她,“从前的事情还?问它做什么?咱们只?看往后。”
  妙真睇住他微笑,什么也没再说。第二天起来,就?在心里筹算着要在路上?趁机逃跑。这法子说起来困难重?重?,其实那些困难不过?是一种自负的表现?。她此刻无比相信传星一时?找她找不到,往后也不会再费心找了?,他不是个长情的人?。
  可要让他一时?找不到,也是件难事。这一路上?妙真都在筹划这事,不觉到了?十二月上?旬,船行到南京来。
  恰值南京一场雪刚化,天气?清丽,传星叫靠着码头驻船两?日,一来船上?的吃喝需要采办,二来在南京有门亲戚,需得往城内去访见。
  原要携妙真同去,妙真却不肯,推说:“你和二奶奶是举案齐眉的夫妻,你们去访会亲友就?罢了?,又带上?小妾做什么?二奶奶脸上?不好看,你也不见脸上?有光。”
  传星晓得她是懒得动弹,情愿在船上?睡着,因此也没狠劝,只?带了?七。八个下人?雇了?车马与如?沁进城,余下众人?仍侯在码头上?。
  他们走得早,无故把妙真吵醒,起来推开窗向码头上?望,天色虽还?暗,却已?热闹起来了?。沿岸泊着许多大小船只?,或是本?地船,或是同他们一样,途中驻船休息的商户。码头上?一溜烟摆了?许多买卖,多半是吃喝勾当。
  这景象妙真再熟悉不过?了?,在那些腾起的炊烟里,仿佛又是从前和良恭漂泊在水上?的日子。他们有一回在个小码头边驻船,也是很冷的时?节,她上?岸去吃了?碗热腾腾的卤肉抻面,觉得浑身冻僵的血液都流通起来了?。
  想着便要下船去逛逛,梳洗完毕后就?把银狐斗篷系上?,带着韵绮出去。偏被个管事的婆子拦住道:“二爷二奶奶都不在,码头上?鱼龙混杂的,三姨奶奶可不要乱跑。”
  妙真两?手拢着斗篷道:“我不乱跑,就?是下去买完热汤面吃。”
  偏文溪走向旁来嬉了?句,“真不知是什么命,放着船上?好吃好喝的不要吃,要去吃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妙真只?向她笑一下,仍旧央告那婆子,“不妨事的妈妈,我走水路都走惯了?,常在码头上?逛。”
  那婆子放眼一望,把码头尽收眼底,也不怕出什么岔子。便叫个小厮跟着下去。三人?沿着栈道走上?岸来,恰值日出,上?下船的人?多起来,一溜摊子茶棚里都是金灿灿的热火朝天的情景。
  有个卖炖羊肉汤的摊子,正有张八仙桌空着,妙真便走去坐下,要了?碗炖得耙烂的羊肉叫韵绮和那小厮吃。小厮不敢愈矩,妙真叫他自己去买些吃的,他答应着自往旁边摊上?去坐着要吃的。
  这里妙真与韵绮正吃着,见有位罗衣锦衫的官人?搀着位妇人?问:“打搅姑娘,没坐了?,我们夫妇能否同姑娘一张桌子坐会?”
  妙真听见他的乡音感到几分亲切,他夫人?也是笑容可亲,便把另两?面长条凳让给他们。那官人?自去摊上?要吃的,眼见他夫人?扶着桌子往下坐,妙真以为她是哪里不好,便搭了?把手扶她一下子。
  这妇人?便笑着点头致谢,坐下来说:“想不到在这样乱哄哄的地方还?能见识到姑娘这样的人?物。”
  妙真笑道:“我还?想不到在这里还?能遇见同乡呢。”
  妇人?骇然,“姑娘也是嘉兴府人?氏?”
  “你难道就?没听出来我的口音?”妙真又问:“看你像是哪里有些不好,怎么不在家休养,却跑到南京来了??”
  “并不是哪里不好,十月间才出了?月子,在船上?吹了?些风,觉得腰腹有点发软。偏我这个人?就?是坐不住,就?爱下来逛逛。”
  “刚生产完,更应当在家好生将养了?嚜。”
  
  妇人?笑道:“嗨,没那么娇气?,单是坐月子就?快要把我闷死了?。正好我们家在京城有些买卖,快过?年了?嚜,要往京城去收账,我就?跟着出来了?。”她朝那摊子前的官人?递了?下下颏,“我夫家姓谢,我叫易清,姑娘你呢?”
  妙真那片给日头映的红彤彤的脸笑着笑着忽然僵住,“你是易清!”
  易清迟疑了?下,“姑娘认得我?”
  妙真睁圆了?眼睛摇摇头,问她:“你认不认得一个叫良恭的?”
  说出良恭的名字,易清不由得细细端详她。她两?片腮给斗篷帽子上?那圈银狐毛给蒙住了?,一双眼睛直往人?心里钻。易清神思一跳,试着问:“你是不是姓尤?”
  妙真连忙点了?两?下头,一时?兴奋得说不出话来。易清倒乍惊乍喜地笑出声,“你是尤家的大姑娘妙真!”


第102章 缺了还满 (〇五)
  这会码头上益发人声鼎沸; 虽然朔风发紧,太阳照到身上来也是暖融融的。可是不好,妙真身?娇体贵的,哪经得住大清早的寒气。自回到船上来; 就有些不好; 先是咳嗽了几?声,午晌又头疼起来; 连饭也?没吃。
  管事的婆子说:“一定是在码头上给风吹着了; 我就劝奶奶; 这么?冷的天下船做什么?; 奶奶一定不肯听我的。瞧; 病了不是?”说着抬手往妙真额上一摸; “唷; 发起烫了。要不打发小厮京城去请个郎中来瞧瞧?”
  妙真裹着被子打了个喷嚏,“懒得?费这个事,就是风寒而已,我在被子里焐焐就好了; 不妨碍的。”
  那婆子便去把窗户拉得死死的; 吩咐小丫头再点两个炭盆,都搁在妙真床前。出去叫熬姜汤,把船上现成的药配了些煎给妙真吃,不敢怠慢。
  不想刚入夜,妙真就开?始说起胡话来了。小丫头忙跑去下舱里告诉管事婆子; “我们三姨奶奶像是烫糊涂了; 不知怎么?的; 非说屋里闹鬼,妈妈快去瞧瞧吧!”
  那婆子忙点上灯笼上去; 进屋见妙真缩在床角,抱个身?子抱住瑟瑟发抖。婆子忙坐在床沿上把胳膊伸得?老长去摸妙真的额头,“哎唷我的老天爷,烫得?这样!”
  妙真给她一摸,脸色大变,惊恐地?打开?她的胳膊,“你要干什么??!”
  婆子脸色也?变了变,“我试试奶奶的额头。”
  见她又往床角退,背死死地?贴住床架子,“你是鬼!你是牛头马面!”一面说着,一面把眼睛向床外要瞥不敢瞥地?四处看?几?眼,拿手到处指着,“那里也?有个鬼,那里也?有,还有那里!都是来拿我的,都是阎罗王派的阴差,来索我的命。”末了呆呆地?一笑,“嘿嘿。”
  说得?婆子寒毛倒竖,跟着站起来四面看?,满脸的惶惑。倏地?听见有人推门,原是韵绮端着碗汤药绕屏进来,把婆子和妙真皆看?两眼,和婆子笑道:“妈妈别慌,三姨奶奶自幼就有疯症,大约是今日?这一病,把疯症也?给带出来了。没什么?,我刚煎了碗安神的药,给奶奶吃下去就能好些。”
  众人早听说妙真有个疯症在身?,却从未见她犯过,因此都受惊不小。婆子慢慢才?安定下来,弯着腰在床前小心翼翼地?瞅妙真,“是听说三姨奶奶有这么?个病根在,又没见过,都当她早就好全了呢。该打发人进城去回二爷一声。”
  韵绮笑笑,“这个病可没得?治,哪里能好全呢?从前我和她同住嘉兴,也?见过两回,都是这样子,一会哭一会笑,说不清是为什么?,不过过两天她自己就会醒过神来的。妈妈不要怕,我看?不急着此刻去回二爷,这样大夜里,就是赶到城门也?都关了,等天亮了再打发人去好了。”
  婆子还歪着腰在看?,见妙真嘴里叨叨咕咕的,神色一会一变,又不出声,不知在说什么?,像乡下能请神请佛的那些厉害人。
  默默喃喃一阵,妙真猛地?向前一凑,脸险些没贴到婆子脸上,“你要死了,你要死了……牛头马面告诉我的,连你一起拿到阴司里去!”
  蓦地?把婆子吓得?跌坐在地?上,妙真还伸着胳膊朝地?上捞她,“你陪我,你陪着我到阴司里去,我一个人害怕呀!”
  婆子吓得?面色发白,韵绮暗暗好笑,弯腰把她搀起来,“妈妈瞧,可不是胡言乱语的?”
  婆子未敢冲撞,听见韵绮对这病有些经历,便连连嘱咐,“那可得?把三姨奶奶看?顾好了,别出什么?事,否则二爷二奶奶那头不好开?交。”
  “妈妈只管放心,我这一夜都不睡,和两个小丫头守着,闹不出事情来的。”
  那婆子便答应着自往下舱去睡了。谁知未几?时文溪在屋里听见,也?打着盏灯笼往这头来瞧个稀奇。还在敲门,一副嗓音便兴兴地?透进屋来,愈发尖刻,“听说三姨奶奶病了?快开?门我瞧瞧!”
  小丫头来开?门,文溪跳着脚进来,偎到床前看?妙真。见妙真在枕上安安稳稳地?睡着,她便觉扫兴,“不是说三姨奶奶疯了么??这会又好好的。”
  韵绮立在床前道:“才?刚闹了一场,累了,就睡着了。”说着引她到屏风外头去看?,砸了一地?的碎瓷片在那里,“瞧,非说那个花瓶是谁放在那里的锤子,专门打她的,就给砸了。”
  文溪正遗憾没看?见那场面,不想一回头,就看?见妙真站在背后,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人。文溪陡地?吓一跳,忙退开?一步连抚着心口,“哎唷我的天!吓死个人!三姨奶奶,你不睡着,又起来做什么??”
  她却没听见似的,还目怔怔地?盯着人。看?得?文溪后背渐渐冒出点冷汗,歪着眼打量她,“三姨奶奶,睡着去吧,啊。三更半夜的,你这么?瞅着人,跟闹鬼似的。”
  妙真听见个“鬼”字,整个人便似回魂,眼睛射出凶光,“你是鬼!你是鬼!我躲不掉了,躲不掉了,我要跟你拼了!索性跟你拼了!”
  说着跳起来要掐文溪的脖子,文溪忙喊一声,“杀人啦!”便掉头向外头跑。妙真也?往外追,韵绮也?领着两个小丫头赶出去。
  这一闹,把歇下的众人都惊动起来,打着灯笼赶到甲板来看?。就看?见文溪在阑干旁和妙真拉扯不下,妙真只管拽着她的腕子发狠嚷,“我要吃了你的肉,啃你的骨头,我要吃你的肉,啃你的骨头……”
  众人正要赶上去拉开?,说时迟那时快,妙真一口咬在文溪胳膊上,痛得?文溪一声大叫,使着吃奶的力气回头猛推她一把。只听“扑通”一声大响,妙真翻出阑干掉了下去。
  顷刻间大家都慌了神,忙跑来扶着阑干朝下看?,七八盏灯笼悬空着照着,照见黑魆魆的水面上翻滚着白花花的涟漪,渐渐趋于了平静。须臾有个管事的男人大声嚷起来:“快!快跳下去捞人!”
  但听“扑通”数声,两艘船上跳下去供六。七人,众人纷纷把脑袋扎到阑干外头去盯着水面,不一时冒出个头脑,把脸一抹喊道:“没有!”
  那管事的便举着灯笼朝那船上招手,“快!凡男丁都跳下去找!”
  水上乱了半夜未果,赶着天将亮时,一位管事的忙往城内去告诉传星。传星听见乱了心神,由亲戚全大人府上又借调了数十?人骑马赶回码头。此刻天色大亮,橘红色的日?头照着水面,到处是一圈一圈杂乱的金色涟漪,仍有人在水里搜寻。
  几?条栈道上都站满了人,所泊船只上也?皆是人头攒动,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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